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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高冷學語言 香雪骨 4391 字 2個月前

布依坦霍夫監獄的石頭屋裡學習荷蘭語發音和閱讀小說以便成功得到高乃依的遺贈。

時間又來到約翰來監獄帶走高乃依的那個可怖的一天。

高乃依扶著前任議長的胳膊,走下通到院子裡去的樓梯。

高冷女士已在樓梯底下等候多時,她勉強背著小說裡麵女主角蘿莎的台詞,說:“哦,約翰先生,多麼不幸!”

“怎麼啦,我的孩子?”德.維特問。

高冷女士結結巴巴地說:“據說……據說……”

她一時忘了怎麼說。

德.維特以為麵前這個柔弱美麗的姑娘是被廣場傳來的喧囂聲嚇到了。

他安慰道:“彆怕。”

高冷女士擠出屬於女主角蘿莎的美麗的笑容回報德.維特的關懷,她說:“據說他們已經去索取撤走軍隊的命令了。”

“哎呀,”約翰說,“的確,我的孩子,萬一騎兵撤走了,情況對我們很不利。”

“因此,如果我給你出個主意……”

“說吧,我的孩子。如果上帝借你的嘴和我說話,那又有什麼值得奇怪呢?”

高冷女士忍住西方人這種對話方式給她帶來不不適,背著台詞:“好!約翰先生,換了我,我決不從大街上出去。”

讀者已經在之前知道,德.維特兄弟一出去就落入了市民手中。

“為什麼?梯利的騎兵還守在崗位上呀。”

“不錯,這個命令,隻要沒有撤銷,他們當然要守在監獄前麵的。”

“那當然。”

“你有沒有一個護送你們出城的命令?”

“沒有。”

“沒有。”

“好啦!你們一越過頭一排騎兵,就要落到民眾手裡了。”

“可是,不是還有市民保安隊嗎?”

“唉!就數市民保安隊最激烈。”

“那麼怎麼辦呢?”

“要是我,約翰先生,”高冷女士背著台詞地接著說,“我就從後門出去,後門外麵是一條偏僻的街,所有的人都在大街上,等在大門口。我就從那兒走到你想出城去的那個城門。”

“可是我哥哥不能走路啊,”約翰說。

“我可以試試看,”高乃依帶著崇高的堅忍不拔的表情說。

“可是,你不是有馬車嗎?”小姑娘問。

“馬車在大門口。”

“不,”高冷女士回答,“我猜想你的車夫是個忠心的人,已經叫他到後門口去等你了。”

兄弟倆很感動,互相看了一眼,接著把帶著無限感激的眼光一齊集中在現在成為女主角蘿莎的高冷女士身上。

“現在,”議長說,“還不知格裡弗斯會不會答應替我們開這道門。”

“啊!”高冷女士說,“他不會答應的。”

“那怎麼辦呢?”

“我早就料到他會拒絕,所以趁他剛才隔著門房的窗戶跟一個□□兵談話的時候,從那串鑰匙裡把鑰匙取下來了。”

“你有這把鑰匙?”

“喏,約翰先生。”

“我的孩子,”高乃依說,“你幫了我的忙,除了那本《聖經》,我沒有什麼可以報答你,你可以在我房裡找到它,這是一個正直的人最後的禮物;我希望它會給你帶來幸福。”

“謝謝,高乃依先生。”

聽到終於得到高乃依遺贈的《聖經》時,高冷女士鬆了一口氣。

“叫聲越來越響了,我的孩子,”約翰說;“我看一分鐘也不能再耽擱了。”

“走吧,”高冷女士說,她清楚地知道迎接德.維特兄弟倆的命運,她懷著沉重的心情領著兄弟倆穿過一道走廊,來到了監獄的後院。

他們一直由她領著,走下一道十一二級的樓梯,穿過一個有槍眼的圍牆圍著的小院子;拱形門早就打開了,他們來到監獄後麵那條偏僻的街上,麵前就是踏腳板已經放下來等候他們的馬車。

“哎!快,快,我的老爺,你們聽見了嗎?”嚇壞了的車夫說。

可是,議長把高乃依扶上馬車以後,又朝姑娘轉過身來,說:“彆了,我的孩子,千言萬語也沒法表達我們的謝意。我們把你托付給上帝,我希望他不會忘記你救過兩個人的性命。”

高冷女士緊緊握住議長伸給她的手。

“走吧,”她說,“走吧,看樣子,他們要衝開大門了。”

約翰德維特連忙上車,在哥哥身旁坐下,放下車上的簾子,叫道:

“到托爾-赫克!”

托爾-赫克是通往什文寧根小海港的鐵門。有一艘小船在什文寧根等著他們弟兄倆。

高冷女士目送他們,一直看到他們拐過街角。

她步伐沉重地回來,隨手關上門,把鑰匙扔到一口井裡。

即使已經無數次地麵對德.維特兄弟的死亡,她也無法克製住內心的掙紮與感觸,反而在情感上越來越容易受到牽動。

她漸漸明白女主角們為何對她不滿了,命運無法更改,而她們卻要永遠履行這一命運。

騎兵隊撤出監獄廣場以後,他們就向大門湧過來了。

儘管大門很結實,儘管看守格裡弗斯(也得替他說句公道話)堅決拒絕開門,很明顯,這扇門是支持不了多久的;格裡弗斯臉色變得非常蒼白,他正在考慮與其叫人把門打開,倒不如自己把門打開來得好,這時候,覺得有人輕輕地拉了一下他的衣服。

他回頭一看,是高冷女士,這也是她必須履行的任務。

“你聽見這夥瘋子了嗎?”他說。

“聽得太清楚了,換了我……”

“你就會開門,是不是?”

“不,我寧可讓他們把門衝開。”

“可是他們會殺了我的。”

“是的,要是他們看見你。”

“怎樣才不叫他們看見呢?”

“躲起來。”

“躲在哪?”

“躲在秘密地牢裡。”

“可是你呢,我的孩子?”

“我,我跟你一塊兒下去。我們把門關上,等他們離開監獄,我們再出來。”

“他奶奶的,你說得對!”格裡弗斯大聲說;“真奇怪,”他又補了一句,“這顆小腦袋瓜兒居然這麼有見識。”

接著,正當大門在民眾快樂的叫喊聲中搖動的時候,高冷女士掀起一扇小的活板門,說:

“來,快來。”

“可是我們的犯人呢?”格裡弗斯說。

“上帝會照顧他們。”高冷女士說。

格裡弗斯跟著高冷女士,活板門在他們頭上關上了,正好在這時候,人們從衝開的大門湧進來。

高冷女士躲下去的這個地牢,叫做秘密地牢。這個地牢隻有當權的人才知道,是用來□□他們擔心會引起暴動和劫牢的要犯的,現在倒成了我們這兩個擱在一邊暫且不表的人物的安全可靠的避難所。

民眾一邊湧進監獄,一邊喊:

“打死賣國賊!吊死高乃依德維特!打死他!打死他!”^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民眾是如此憤怒,憤怒的火焰一直燒到德.維特兄弟的那輛馬車上。

奧蘭治早已拿走城門的鑰匙,德.維特兄弟的悲慘命運無法更改。

他們很快便落入民眾手中,成為奧蘭治總督登上王座的台階,成為民眾對總督製的祭禮。

與此同時,忠心的仆人克萊克到達多德雷赫特,厄運隨之而來。

作者有話要說:

☆、第 5 章

高乃裡於斯.凡.拜爾勒,二十八歲的年紀,鐵一般的體格,敏銳的觀察力,還有他的四十萬弗羅林的現金和每年一萬弗羅林的收入,他深信:一個人老是從上天得到過多的恩賜,反而不會幸福,福多五福。

他對教父高乃依的公益事業不感興趣,也對榮譽的滋味不感興趣。

因此,為了按自己的方式為自己謀取幸福,高乃裡於斯開始研究植物和昆蟲,收集各個島上的花草,並且加以分類,把全省的昆蟲都製成標本,並且寫了一篇論文,還%e4%ba%b2手畫了插圖,最後,他簡直不知道該怎樣來打發他的時間,特彆是該怎樣來花掉他那正以驚人的速度累積起來的錢,於是在他那個國家和他那個時代的所有最風雅、最費錢的蠢事中選中了一項。

他愛上了鬱金香。

就在高乃裡於斯開始專心從事鬱金香的培植,把自己每年的收入和他父%e4%ba%b2的弗羅林花在這方麵的時候,多德雷赫特有一個叫依薩克博克斯戴爾的市民就住在他隔壁。那人一到了懂事的年紀,就有了和他相同的愛好,隻要聽到彆人提到“tulban”這個字,就樂不可支。照《法國植物學家》,也就是研究這種花的最高權威的解釋,“tulban”是僧伽羅語中用來指我們叫做鬱金香的這種上帝的傑作的第一個名字。

博克斯戴爾不像望拜爾勒那麼福氣好,那麼有錢。

凡.拜爾勒從他把天賦的過人的才智用在這方麵的時候起,就成功地培植出最美麗的鬱,差不多就在這個時期,哈勒姆的鬱金香協會提出一筆獎金,獎給發現沒有一點雜色斑點的大黑鬱金香的人,這是一個還沒有解決的問題,而且被認為不可能解決的問題,因為當時在自然界中,甚至連茶褐色的品種都還沒有。

因此,人人都說,創立獎金的人完全可以把十萬弗羅林提高到二百萬弗羅林,因為這件事根本辦不到。

然而鬱金香節並不因此就沒有引起一場從上到下的轟動。

凡.拜爾勒是那些打主意乾的鬱金香培植者這中間的一個。

而他的鄰居博克斯戴爾則屬於投機者,他利用家住在凡.拜爾勒對麵的機會,每天用望遠鏡偷窺他的一舉一動。

他嫉妒凡.拜爾勒取得的成就,當他發現凡.拜爾勒可能培養出黑色鬱金香時,貪婪把他內心的魔鬼召喚了出來。

他曾經通過望遠鏡%e4%ba%b2眼看到高乃依.德.維特將一包重要的文件交給凡.拜爾勒。

他扣動欲望的扳機對準凡.拜爾勒時,凡.拜爾勒正在他的乾燥室裡,腳踩在桌子的橫檔上,胳膊肘支在台布上,萬分愉快地望著他剛從他的鱗%e8%8c%8e上分出來的三個求根——三個純淨、完美、無缺的求根。

“了不起的球根……”

高乃裡於斯享受這這份樂趣,沉溺於甜蜜的夢想中。

突然,他屋子的門鈴響了,鈴聲比平時猛烈得多。

高乃裡於斯嚇了一跳,手連忙按在球根上,回過頭去。

“誰?”他問。

“先生,”仆人回答,“是從海牙來的一個信使。”

“從海牙來的信使……他來乾什麼?”

“先生,是克萊克。”

“叫他等一會兒。”

“我不能等了。”過道裡有一個聲音說。

克萊克一邊說,一邊不聽吩咐,奔進了乾燥室。這樣硬闖進來,完全違反了高乃裡於斯望拜爾勒家的習慣,因此,一看見克萊克衝進乾燥室,他按著球根的那隻手幾乎有點痙攣地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