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拚夫 蕭七七 4118 字 2個月前

倒是好雅興。”然後又轉過頭去,繼續望著窗外。

他無意再與和定遠侯府有關的人接觸,不過自取其辱罷了。

楊安歎息著搖搖頭:“都是癡人!”便扔下棋子走人了。

許久,齊允鈞離開時路過那副棋盤。

楊安擺的根本不是什麼珍瓏棋局,而是兩個字:因果。

倘若不是當初楊安鬆了口,齊允鈞也不會知道,近年京城一紙難求的時文,都出自管沅之手。

而後的因果,則是齊允鈞自己種的。

有什麼樣的因,就有什麼樣的果,然後又種下什麼樣的因……

周而複始,卻終究是回不去了。

定遠侯府含露居,管沅和幾個丫鬟清點著要帶走的東西。

“姑娘,住了這麼多年的含露居,要走了,婢子還真舍不得呢!”靈修一邊收拾著書冊,一邊有些小傷感。

管沅微愣。

她對含露居的感情,並沒有靈修那麼深。

許是前世離開得太早,今生又各處奔波。

她打趣著靈修:“那你幫我在這裡看屋子怎麼樣?”

靈修連忙擺手:“那可不成,姑娘去哪婢子就去哪!婢子就是怕姑娘嫁到靖安侯府以後,不如現下自在。定遠侯府裡頭,姑娘說一誰敢說二,可是靖安侯府……”

管沅明白,靈修的擔心不無道理。

“我知道你是為我考慮,但總不能因為這樣,我就一輩子不嫁人了吧?做姑娘的時候,終歸是要比做媳婦舒坦的。好啦,你的擔心是不是太早了,任何事都是有過程的。也不見得我在靖安侯府就會受委屈呀,我拿著那麼多嫁妝,又有定遠侯府和廬陵楊家撐腰,哪有人會隨意怠慢我?”管沅笑著解釋。

靈均吐了吐%e8%88%8c頭:“婢子是不懂這麼多,隻知道姑娘定然不是會受欺負的人。”

管沅點點頭:“好啦,把東西收拾好,就跟著我母%e4%ba%b2去靖安侯府布置新房吧。你們去看看,回來也好告訴我到底怎樣。”

等到靈修和靈均跟著楊氏回來的時候,兩人七嘴八%e8%88%8c地說著情況。

“姑爺真是姑娘的知己,居然辟了那麼大的地方給姑娘當書房,婢子原先還擔心姑娘的書放不下呢!”靈均細數著。

“新房的布置基本都按含露居。”靈修暗道:可見姑娘和姑爺先頭的情分還是很重要的,否則姑爺怎麼會知道含露居的布置,又怎麼會按含露居的布置行事?

她方才還感慨離彆,如今倒覺得十分安慰。(未完待續)

☆、152 出閣

新房的布置按含露居?

管沅有些微愣。

前世她嫁到靖安侯府的時候,新房設在觀瀾堂。

隻是她不曾等到他見到他,一切就已經結束。

而後,她被安排進了一個有些偏僻的院子裡,直到靖安侯府滿門抄斬。

那時候,靖安侯府已經風雨飄搖,墜墜欲倒。

公公盛巍每日焦心不已,唯一的兒子又去了西北那樣的窮山惡水之地;盛嵩估計是其中最自在的人吧,最後卻迎來了意想不到的死亡,當真是狡兔死,走狗烹。

因而那時候沒有人理會她,也沒有人在意她,更沒有人關心她。

如今盛陽按含露居的格局布置……

他待她從來都是不同的……

“等去了靖安侯府,你們千萬彆透露我和盛世子從前的聯係。舉動言語也要收斂一些,記著我從前與盛世子不過幾麵之緣,並不相熟。否則隻怕後患無窮。”管沅仔細囑咐著。

有些事可以告訴皇上,卻不可以告訴官貴百姓。

皇上不拘禮法,但其他人不是皇上。

她不想被人抓到這方麵的把柄,讓人有非議盛陽的機會。

靈修和靈均連連點頭。

管沅又轉向柳臻:“你在定遠侯府也住了好些時日,大家都認識你了,所以,你還是以我的陪嫁丫鬟這個身份,跟去靖安侯府吧!”

柳臻笑著點點頭:“我聽姑娘的,寧護衛和我說了,我從跟著姑娘那天起,就是姑娘的人,一切以姑娘的命令為從。”

管沅不曾想盛陽還有這樣的囑咐。她知道寧護衛是盛陽的心腹,寧護衛的意思就是盛陽的意思。

“既然這樣,那有些事,我想問個清楚,”管沅突然想到什麼,“你的武藝師承於誰?”

“是我哥哥,我哥哥和寧護衛是師兄弟。”柳臻回答。

管沅了然:怪不得柳家會和盛陽扯上關係。

“那你哥哥的師門。有沒有什麼武藝傳承的限製?”管沅繼續問。

柳臻一愣。然後搖搖頭:“並沒有呀,我和我嫂嫂的武藝都是哥哥教的。”

“那你可不可以點撥我一下,我不需要什麼很高妙的技巧。也不需要能有多厲害,隻要我學會用這把刀就行。”管沅說著,拿起牆上掛著的那把會真堂送她的刀。

她原本覺得這把刀沒什麼用處,便想留在含露居。但現下柳臻既然能夠教她——

被杜思追擊的時候。她隻覺得自己手無縛%e9%b8%a1之力,無用得很。她如今的目標是。自己起碼應該能拿起武器反抗而非站著等死。

“這個沒問題,姑娘隻是學用刀的技巧而已,但是要用得好,需要付出很大努力的。”柳臻提醒。

管沅不以為意:“不需要多出色。能用就行。”

她不是要成為什麼行家,隻想多一道保命符罷了。

出閣的日子如期而至。

晨起用了早膳,楊氏便來到含露居。細細囑咐管沅過門之後的事,從新婚之夜到交際應酬。無所不言。

管沅雖知道她與盛陽的關係有些不同,不能事事按母%e4%ba%b2說的做。

比如孝順公婆、綿延子嗣為先,其次才是侍奉丈夫;比如要怎樣駕馭妾室,怎麼挑選通房。

但管沅還是很乖巧地應著。

前世,母%e4%ba%b2沒有機會囑咐這一番話,這輩子終於能有一個順當完整的禮節,她隻想好好珍惜。

母女兩整整說了一上午的話,過了晌午,全福人李大奶奶來了。

李大奶奶是閣老李西涯的大兒媳,公公婆婆健在,兒女雙全。

兩邊見了禮又說了一陣閒話,李大奶奶便指揮丫鬟和喜娘幫管沅梳洗更衣。

梳妝完畢從內室走出來時,在場之人無不讚歎。

大舅母拉了管沅的手,啼笑皆非:“你這孩子,平日裡就喜歡挑簡素的衣裳穿,害的我們竟不知道,你穿一身紅這麼好看!”

管沅本是清麗溫婉的長相,她平日裡不愛豔麗的顏色,打扮也簡素,故而整體瞧去過分低調,並不惹眼。

但如今穿上絢麗奪目的嫁衣,發間赤金頭飾熠熠生輝,再配上明豔的妝容,本來的清淡瞬時轉化為明麗鮮妍,美眸顧盼間多了幾分活潑,卻又因柔美的五官衝淡了正紅的過分刺眸,一切恰到好處,相得益彰。

管沅隻抿了%e5%94%87對著大舅母笑。

大舅母拉了管沅的手,悄悄囑咐:“你沒有婆婆,長輩前穿衣裳呢,不可過分簡素,也不要太過出挑,中規中矩就行;丈夫麵前,你還是穿豔麗些好看,彆太清淡了!”

聽了大舅母的話,管沅心悅誠服地點了點頭。△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若她有婆婆,婆婆麵前自然要穿得簡素些,這樣顯得恭順謙柔,不搶風頭,更容易討婆婆喜歡;至於其他長輩麵前,中規中矩是最安全的,不過分惹眼遭人嫉妒厭惡,也不過分木訥被人欺負輕視;丈夫麵前,歡心為上,而最有助於討歡心的,怕就是顏色吧?

鞭炮聲隱隱傳來,沒過多久,就有丫鬟來報,花轎已經到了。

管沅拜彆父%e4%ba%b2。

“我這些年鮮少有機會關心你們兄妹,”管進的語氣很是愧疚,“但如今你們,都讓我驕傲!”他眨了眨眼,驅散淚意,“嫁過去以後……”

管進漸漸哽咽,還是沒說完最後的話,隻揮了揮手,便彆過頭去。

當初女兒執意要去大同,後來更是勞心勞力。

世人皆道定遠侯管進軍功顯赫,算是如今朝廷中的第一人。然而有幾個人知道,他管進最讓人歎為觀止的軍功,都是踩在女兒給他鋪好的路上,才拿到的。

如果那時沒有女兒拉攏大同將領的內眷,沒有女兒的聲望,沒有奪下杜硯的兵權……

管洌歎息一聲,紅了眼眶:“妹妹,這些年若不是你處處提點著我——我隻怕還在哪個犄角旮旯裡混著。我雖比你年長,但你卻比我沉穩有智。以後常回來看看,若有人欺負你,哥哥我雖不及你聰明,打架還是過得去的……”

“哥你說什麼渾話呢!”管沅捂著%e5%94%87,被這父子兩弄得淚盈於睫。

楊氏什麼都沒有說,拉著管沅的手,眼淚簌簌地就下來了。

這一家人的告彆,看得在場之人無不戚戚然。

靖安侯府的全福人成國公世子夫人,也悲傷了一回,然後又不得不催促:“該上轎了,吉時到了。”

盛陽的生母,也就是已故的靖安侯夫人,是成國公世子的姐姐。

楊氏連忙拿帕子吸乾了管沅臉上的淚痕,將鴛鴦喜帕蓋上,管洌則背起妹妹上花轎。

鞭炮聲越來越響,管沅的花轎出了定遠侯府的大門。

街道上熱鬨非凡,定遠侯府的門口又派了一圈糖,圍觀的百姓紛紛圍上去討個彩頭。

花轎到了的消息傳來,靖安侯府人聲鼎沸。

盛陽一身惹眼的大紅喜袍,下了棗紅馬,盯著花轎,他麵色依舊沉靜,眸光卻漸漸柔和下去。

彎弓射轎簾,新娘從花轎中走出。

繁複寬大的嫁衣看不出身段,喜帕又遮掩了模樣,眾人不由愈發好奇,這位定遠侯府的小娘子到底生得如何,特彆是在見過昨日人人豔羨的聘禮、嫁妝之後。

本來這樁禦賜婚姻就讓人頗多猜忌,孤煞當頭,到底怎樣的小娘子,會無怨無悔地嫁過來?

又或者,嫁過來以後與丈夫離心離德,攤上一個這樣的媳婦,靖安侯府日後也有的頭疼了。

故此看戲的人居多,隻是答案揭曉隻怕還要等些時日。

拜堂結束,新人迎進新房,準備行合巹禮。

前世,盛陽去西北大營的聖旨,便是在這個時點送到。

那時誰都知道靖安侯府是被劉瑜擺了一道,可誰都沒有辦法,也不敢有半句怨言。

否則下一個出事的,隻怕就是他們自己。

而現下,劉瑜可不敢貿然對靖安侯府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