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拚夫 蕭七七 4159 字 2個月前

日子並不好過;在外麵又因為夫家不爭氣被人瞧不起,進退維穀。

祖父那時還頗為唏噓後悔。

管沅回握了二姑的手:“那也是看在父兄的麵子上,如今定遠侯府蒸蒸日上,咱們更得幫襯著才是。二姑日後有空,就去靖安侯府串門,也教我些道理罷。”

她也是惦記著祖父的遺憾,才說了這一番話,好讓旁人多少能有所忌憚,讓二姑在興平伯府的日子好過一些。

在場的人聽了,嗅覺靈敏的,立刻察覺到了這姑侄兩的關係不一般,紛紛不敢再怠慢興平伯夫人。

之後,消息便傳到了興平伯府,府內的人即刻開始權衡這番變化。

而此時定遠侯府的前廳,各方互相見禮。

作為新娘的兄長,管洌負責接待催妝人,盛陽則與未來嶽父自去寒暄不提。

“說實話,我還真好奇這個傳聞中的定遠侯府三姑娘,”潁國公世子頗感興趣地一邊打量管洌,一邊和永國公世子柏應嘉低語,“不過看她哥哥這模樣,感覺有些懸!”

“懸在哪?”柏應嘉問。

“要是新娘長得像她哥哥,我看天昭就該哭死了!”潁國公世子搖搖頭。

管洌長相偏粗獷英武,與管進相似,這種長相放在男子身上是好的,可是對女子無異於噩耗。

實際上管沅的樣貌更偏向母%e4%ba%b2,帶著些江南女子的柔婉。

柏應嘉好笑:“你急什麼,日後去串個門就知道了,反正你們家現在和靖安侯府是%e4%ba%b2家。”

他可不打算把自己知道的事說出來。

盛陽肯為管沅%e4%ba%b2自向他道謝、道歉,那定是十分傾心。

能讓盛陽這麼重視的小娘子,就算不是絕色天仙,也不會是什麼醜八怪。

前廳的中央,管洌有條不紊地與賓客交談。他雖不是能言善道的人,但為人爽快,談吐得體,倒比那些油腔滑調油嘴滑%e8%88%8c更得人讚賞。

柏應嘉暗暗觀察著。

平心而論,定遠侯府大房的家教應是不錯的,否則管沅也不會三番兩次被兩個大角色看中。

如今又看管洌為人,不是什麼投機取巧的狡詐之人——

當初讓妹妹退%e4%ba%b2,實在是個錯誤,時間證明,定遠侯府當初絕對是個蟄伏的潛力種子,而管洌也是可以托付終生的郎君。

走到現下這一地步——

柏應嘉唏噓地搖了搖頭。

花廳的偏廳,管沅剛把靈均遣了下去,大舅母進了偏廳。

大舅母笑容止不住似的,又把前廳的情況描述了一遍,拉著管沅的手連聲道好:“好,真是好,你表哥成%e4%ba%b2的時候可沒這麼大的場麵!”

“大舅母!”管沅有些感念地喚了大舅母一聲。

前世為她送嫁的也是大舅母,而且隻有大舅母。

那時候從廬陵千裡迢迢來到京城,二太夫人掌家的定遠侯府待她冷漠如冰,便是嫁妝也要省那幾台。若非要嫁的是靖安侯府,隻怕連嫁妝都不會給她準備。

“單看這場麵和這聘禮,就知道靖安侯府對你多重視,你就放心好了!”大舅母笑言。

管沅聞言有些擔心,在大舅母耳邊低聲問:“嫁妝的事,我母%e4%ba%b2一直不讓我插手。這下聘禮如此煊赫,嫁妝要是比不上該怎麼辦?”

“你這傻孩子!”大舅母笑言,“自然是早就商量準備好的,不然請李太太來做什麼!你放心,你母%e4%ba%b2行事穩妥的很,怎麼可能讓定遠侯府丟麵子?”

果不其然,整個催妝禮一步未錯,周到體麵。

嫁妝抬出去的時候,定遠侯府請來的賓客還有圍觀的眾人又是一陣呼吸凝滯。(未完待續)

☆、151 嫁妝

除卻禦賜的那些奇珍異寶,定遠侯府陪的嫁妝亦堪稱玲琅滿目。

妝台是金絲楠木的,雕花精致絕倫,上麵還鑲了偌大一麵西洋鏡。

蠶絲被、軟煙羅、各色杭綢、蘇繡,不一而足。

最惹人注目的,是一架琉璃屏風,正是楊安上次淘來的六架屏風之一,這架的樣式是喜鵲百合。

十二幅古畫則讓人意想不到。

這是李西涯與一些文臣商量好的,每家添妝一幅古畫,湊成十二幅,整合一冊之數。

至於名弓、寶刀等則是嫁入武將世家必備的嫁妝。

如此文武雙全,也是管沅的底氣。她的身後有廬陵楊家,有定遠侯府。

“文武雙全,真是好兆頭呀!希望日後靖安侯府的繼承人真能如此。”

“看來定遠侯府也很重視這門%e4%ba%b2事,沒有因為靖安侯世子孤煞的名聲就輕怠呀!”

“可不是嘛,這嫁妝,配得起!今日見了這麼多好東西,真是大開眼界!”

嫁妝一路在人們帶著歡慶意味的議論中,回到靖安侯府。

看著一抬抬精美絕倫的嫁妝抬進門,靖安侯府的人都有些驚訝。

特彆是那些等著看靖安侯府笑話的賓客,更是一下子懵了。

焦太太愣愣看著院子裡一百二十八抬的陪嫁。

不是說,這樁婚姻,隻是迫於禦賜,定遠侯府不得不把小娘子嫁過來嗎?怎麼還有這麼多嫁妝?

定遠侯府在想什麼,管沅在想什麼,那可是孤煞呀,孤煞呀!

指不定管沅嫁過來,不到一年就死了。連個子嗣也沒留下來,那這麼多嫁妝,可不是便宜了靖安侯府?

定遠侯府的人個個都是蠢貨嗎?

肯定不是,但定遠侯府還是這樣做了,這說明——定遠侯府是看好這門婚事的,至少給了靖安侯府極大的麵子。

可是,可是。管沅這個人不是眼裡容不下沙子的嗎。她連齊允鈞納妾都容不下,又怎麼會容得下盛陽的孤煞?

有可能管沅本人還是百般不願的,但是定遠侯府想要賣女兒——

想到這個可能。焦太太鬆了口氣,又找回幾分希望:肯定就是這樣,定遠侯府想要賣女求榮。但是管沅又怎麼會是省油的燈,到時候就等著管沅嫁過來鬨笑話吧!

不過。這麼多嫁妝,還有那些禦賜的無價之寶。靖安侯府真是賺翻了!

盛巍看到嫁妝齊整整碼放在院子裡,微不可查地鬆了一口氣。

一開始李太太來和靖安侯府商量嫁妝、聘禮的事,他聽到定遠侯府的承諾,還有些不敢相信。

定遠侯府該不會故意想給靖安侯府一個下馬威吧?故意說自己預備了這麼大的數目。到時候聘禮和嫁妝形成極大的反差,那丟臉的可是他靖安侯府!送了那麼多聘禮過去,卻隻抬回來一點點。這不是在賤賣兒子嗎?

可是一來此事有李太太作保;二來兒子也說沒事。這樣他才答應下來,今日見到嫁妝。總算吃了定心丸。

不,不隻是吃了定心丸。

定遠侯府肯信守承諾,在天昭孤煞的情況下還……

“大哥,定遠侯府這——”盛嵩差點沒說出話來。

今天這一出,實在是意料之外,他沒想到定遠侯府這麼夠意思,還以為嫁妝會很寒磣,至少是很虛。

但如今看來,他們都錯了。

“定遠侯府夠義氣!這個朋友,咱們交定了!”盛巍篤定地說。

盛陽走上前來行禮:“父%e4%ba%b2。”-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盛巍差點就要眼含熱淚,終究是生生忍住了。

兒子背著一個孤煞的名聲,還能有這般的%e4%ba%b2事,他日後也終於可以向黃泉之下的她交待了……

盛巍點點頭,終究沒有再多說什麼:“去招待賓客吧!”

盛嵩站在一旁,神色有些怪異。

這樣看來,想從中挑撥靖安侯府和定遠侯府的關係,那是不可能了。

定遠侯府果然是個事事小心的主,禮數上、麵子上,半點錯處也令人抓不到。嫁妝華貴,卻又不算出挑得過分——

這種行事風格,倒讓他覺得似曾相識,卻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也罷,等到定遠侯府的小娘子過了門,還有的是挑撥的機會。

若是盛陽夫妻和睦,能得到定遠侯府的扶持,隻怕盛陽是要如虎添翼了,哪裡還有他什麼事?

其實想鬨的他們夫妻不愉快,隻要在一些內宅小事上入手便足夠……

打定主意的盛嵩,情緒漸漸穩定下來,依舊笑臉迎人地招待賓客。

忙碌了一整日的定遠侯府,隨著天色漸晚送走賓客才閒下來。

管洌和妹妹坐在自家花廳裡說著話。

“潁國公世子還真有幾分脾氣,看起來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人,”管洌分析著,“你日後與潁國公府打交道要留著些心眼。”

這些勳貴世家之間都有千絲萬縷的聯係,管洌把自己知道的情況告訴妹妹,也是為了管沅日後心裡有數,不至於兩眼一抹黑地抓瞎。

管沅點點頭:“我會留心的,潁國公世子估摸著明天開春皇上就會給他指派差事,你覺得哪個職位可能性大?”

“不好說,左不過是上十二衛,潁國公世子也不像願意吃苦頭的人。要我說,我們這輩裡麵,論能力品行,倒是沒有人能比得過妹夫……”管洌似笑非笑地看著妹妹。

“你又打趣我!”管沅嗔道,“再沒正經我就去求李太太,給你找門%e4%ba%b2事,看你去哪裡哭!”

管洌立刻不說話了,隻低了頭喝茶。

管沅見狀隻好把話題揭過去:“我怎麼沒見著大表哥?”

“他呀,可能又被什麼新奇事吸引住了,一開始我還看到他的。不過大表哥不是要參加明春的會試嗎,興許早早回去用功了。”管洌猜測著。

管沅撲哧一笑:“他會把明春的會試當回事?那他就不是大表哥了!”

楊安素來有奇智,什麼書都是一讀就懂。他看過的書不知凡幾,便連他父%e4%ba%b2楊石瑞有時候都要請教他學問。

而此時楊安坐在定遠侯府對麵的茶館二樓,一邊擺棋盤一邊抬眼看不遠處窗邊的男子。

男子一身靛藍細布直裰,雙手放在膝上。旁邊的一壺龍井已經續了好幾次水,茶湯的顏色都淡了。

楊安看不到他的表情,卻也能猜到幾分。

這處茶樓,應是觀禮最清靜的位置,楊安向來厭煩熱鬨,喜歡清靜,於是跟著母%e4%ba%b2去定遠侯府打了聲招呼,便來了此處。

不想卻能遇見熟人。

“我說呀,賓客都散了,還有什麼好看的,不如來下盤棋?”楊安掂著手中的黑子,語氣輕快。

齊允鈞緩緩轉頭,半晌才露出極淡的笑容:“楊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