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拚夫 蕭七七 4134 字 2個月前

搏。

如今她的脈相和症狀,又偏向黃藤之毒。

金銀花、甘草各一兩,大黃一錢,煎服。

盛陽寫好藥方,交給下麵的人去準備,寧護衛就開始回報事情的詳細進展。

“杜思的名聲已經徹底崩壞,武康伯府的彈劾證據已經全都準備好,隻是,謀殺老定遠侯一事,證據不充分,現在隻能從收受宮中物品這條罪責出發。”寧護衛有些為難。

“除了這條罪責,還有其他的嗎?”盛陽顯然不滿意。

“查出一些私藏殺手、綁架之類的證據,可以彈劾他們欺壓良民。”寧護衛補充。

盛陽合上眼眸,半晌才道:“我今晚去找李閣老商議彈劾的問題。靖恭坊那邊,有什麼消息嗎?”

“定遠侯府二太太很爽快地應了,說自己是為杜思做事,把管姑娘抓出去的,”寧護衛義憤填膺,“說來也是憤恨,他們猜測到管姑娘身邊有高手保護,才用這等卑劣騙局。若非管姑娘信任二太太,又是大白天,我們的人不好在定遠侯府裡明目張膽行走,哪裡會出現這樣的事!”

“二太太為什麼要幫杜思?”盛陽很快發現了問題的關鍵。

寧護衛回答:“二太太說是為了自己的女兒。”

盛陽蹙眉:為了麗妃,也在人之常情。這其中到底有沒有蹊蹺,隻能等阿沅醒過來%e4%ba%b2自審問。

然而倘若阿沅醒不過來,等待他們的就是千刀萬剮生不如死!

“定遠侯府現在如何?”盛陽有些糾結地問。

阿沅此次遇險,他們大約已經把罪責和緣由怪罪到他了。

他是孤煞,會將所有人一起拖下地獄,沒有人不忌諱,沒有人不害怕——

除了皇上和阿沅。

皇上是個性使然,一邊癡迷於道法番僧,一邊視天道禮法為無物,以驚世駭俗不拘一格為喜好。

阿沅才是真正的不畏。

當初她不知道孤煞是假的,尚且不管不顧,沒有忌諱。

阿沅,隻有你。

所以,你一定要好起來。

“定遠侯府一直想將管姑娘接回去,”寧護衛也十分無奈,“說是說府裡好養傷,另一方麵估計是……”

他沒有說下去,但大家都心照不宣——估計是怕靖安侯世子的孤煞繼續影響管沅。

盛陽苦笑,這樣的情況他也預料到了:“三天,再給我三天,我會把她完好地送回去。”

三天,他會竭儘全力。

他必須治好阿沅,必須讓定遠侯府看到結果,看到他不是無能,看到他不總是在拖累阿沅。

他會幫阿沅血債血償。

這個夏天的京城注定不平靜。

在盛管聯姻、楊石瑞入閣這些重磅消息之後,又發生了杜思慘死、武康伯府被彈劾。

從收受、貪墨宮中禦用物品,到綁架、謀害等欺壓良民,再到結黨營私,武康伯府罪行累累。

結黨營私,是盛陽同李閣老商議後加上去的,這是一項嫁禍,為的是扯出武康伯府的根基,拔除劉瑜的一部分勢力。

嫁禍的結黨營私,牽引線就是杜思本人,利用煙雨閣之死,牽出杜思與多人有秘密往來和交易。

反正杜思已死,死無對證,隻要在這些人那裡查到相關證據,便足矣定罪。

此事鬨得朝野沸騰,更翻出武康伯世子家眷曾經臨陣%e8%84%b1逃的舊賬,還抓出如今棄官從商的武康伯世子欺行霸市。

一係列罪名狠狠砸在武康伯府頭上,武康伯和武康伯世子當日就被下了詔獄。

一同被牽出的,有十數人之多。

辦案的錦衣衛如今從屬於盛陽手下,大家都知道武康伯府和定遠侯府不對付,定遠侯府的三姑娘是上峰錦衣衛都指揮僉事的未婚妻,%e4%ba%b2屬遠近,沒有人不明白,自然你也沒有人會手下留情。

盛陽翻著手中如雪花一樣飛來的邸報,正在理頭緒,從四品錦衣衛北鎮撫司鎮撫使齊允鈞求見。

錦衣衛分南北鎮撫司,北鎮撫司,也就是齊允鈞任職之所,專管詔獄。

齊允鈞行禮完畢,盛陽就開口詢問:“何事?”十分言簡意賅公事公辦,沒有半句寒暄。

一旁的其餘錦衣衛,都在心裡暗自打鼓。

誰都知道定遠侯府三姑娘曾經和齊允鈞定%e4%ba%b2,最後因為焦家的小娘子,兩家鬨翻退%e4%ba%b2。

現在,這兩人碰上——

雖說這個情形早就成了定數,靖安侯世子來錦衣衛任職,又是齊允鈞的上司,勢必會碰上的。

前些日子沒人進詔獄,自然兩人沒有怎麼打交道。

如今這情狀,也不知道要怎麼收場。

人言情敵見麵分外眼紅,再加上這一個是皇上的%e4%ba%b2表哥,一個是皇上如今第一寵臣,情勢就更加複雜了。

預料到即將迸出的燒焦氣味,其餘人紛紛找借口離開,出去傳八卦了。

齊允鈞轉頭看著那些蜂擁而出的人群,不由得搖搖頭:“趨利避害的家夥。”

盛陽沒有理會齊允鈞的題外話,似乎在等正題。

齊允鈞這才開口詢問:“你真要至武康伯府於死地?”

“一應都是皇上的旨意,我們錦衣衛從來照章辦事,何來這種說法?”盛陽麵無表情。

齊允鈞轉頭看了看窗外,半晌才苦笑:“明人不說暗話,有些事我雖不確定,也能猜到一二。武康伯府是太後遠%e4%ba%b2,又是劉瑜%e4%ba%b2信,你因定遠侯府而對付武康伯府,你這是在幫定遠侯府還是在害定遠侯府?你不怕太後和劉瑜針對定遠侯府?”

“這似乎不是你關心的問題,你以什麼身份擔心定遠侯府的安危?”盛陽冷聲回應,“你說有些事你不確定,也能猜到一二——你不確定不了解的事太多,不要以為你猜到什麼就是什麼。”

對齊允鈞,他不想解釋太多。

為管沅名聲計,那天的事都下了封口令,除了參與其中的幾方和盛陽的心腹,其餘人皆不知曉。

對於彈劾武康伯府的舉動,如今武康伯已經下獄,武康伯府危在旦夕,而所有人都以為,一切會到此為止。

隻有他和李閣老知道,這隻是一個開始,還有更重要的罪責,也是最核心最關鍵的罪責,等待武康伯府招認。(未完待續)

☆、141 血償

至於太後和劉瑜——

如果劉瑜還想保武康伯府,在彈劾之際就會站出來阻攔,甚至很可能隱瞞此事不報皇上。

劉瑜如今作壁上觀,證明武康伯府對劉瑜而言已經沒有利用價值,證明劉瑜已經放棄了武康伯府這顆棋子。

而太後,本朝約束內宮甚嚴,內宮不得乾政,是清清楚楚寫在宮裡的。

齊允鈞慘淡一笑:“是,比起你,我有太多事情不確定不了解。”

“仁和大公主府,也算半個劉瑜的%e4%ba%b2信,但你好像還不知道劉瑜的態度,你先去自己搞清楚吧!你的職責,是錦衣衛,錦衣衛的職責,是聽命於皇上,保護皇上。下去吧!”盛陽說得極其嚴肅。

齊允鈞歎息著行禮告退:“我的職責是錦衣衛,錦衣衛的職責是聽令於皇上、保護皇上,卻不是讓皇上蒙蔽視聽。”言罷他轉身退出。

盛陽無奈搖頭:真正讓皇上蒙蔽視聽的,是皇上自己。//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錦衣衛的刑罰,從來都令人談之色變。

杖刑、夾棍、腦箍、攔馬棍、釘指等等不一而足。

因此,沒有費太大功夫,武康伯就招認了謀殺老定遠侯管路一事。

“你們怎麼在定遠侯府下毒的?”盛陽坐在陰暗的審訊室裡,臨近屋頂的高窗透進唯一的一道陽光,照在他身上,輝煌之中又帶了些許的詭異,與漆黑一片的詔獄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是杜思牽的線,我隻知道,她找到了定遠侯府的二太太,其他的我都不清楚……”武康伯奄奄一息。

“不清楚?那就繼續上刑,”盛陽冷冷擱下茶盞。轉身離去,“審到他知道了為止。”

乾清宮內,盛陽把武康伯府一案最新的結果呈給皇上。

皇上初看還不覺得什麼:“既然如此,一命償一命吧,朕倒是沒想到,武康伯這麼大膽子。”

盛陽恭敬行禮:“皇上,臣以為此事不簡單。已故的定遠侯。再怎麼說也是朝廷封的超品二等爵。又有重要的官職在身,武康伯居然說殺就殺。朝廷命官、超品爵位之人尚且手刃如此輕易,那對待更重要的朝臣呢。對皇上呢?”

這番話讓皇上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謀殺朝廷命官,真是好大的膽子!連定遠侯這種身份的人說殺就殺,下一步豈非要謀反了……數罪並罰,滿門抄斬!”

轟動一時的武康伯府大案。短短幾日便出了最終結果。

滿門抄斬,誰也沒有料到。幾件宮中之物引發的案子,會牽扯出如此多的貓膩,引發了京中百姓的無數議論。

“你們聽說了沒有,老定遠侯。居然是武康伯府謀殺的!”

“這麼大的膽子!這都敢謀殺,那真是活該!”

“你說武康伯是不是不夠聰明呀,直接用謀殺。來點嫁禍什麼的,豈不是更安全?”

“武康伯府除了謀殺老定遠侯。還有那麼多罪證,收受賄賂,偷拿宮中之物,結黨營私,哪一條都夠受了。我看老定遠侯是個正直之人,說不定是抓住了武康伯府的什麼罪證,才被他們殺人滅口的!”

“很有可能,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這麼多*勾當,說不定就是被人抓到把柄,要急著殺人滅口。否則,也不會用謀殺這樣的手段吧?”

“哎,真是一步錯步步錯!”

錦衣衛詔獄裡,盛陽把聖旨放在一旁,沒有拿給武康伯。

“最後一次機會,招還是不招。”盛陽語意森冷。

“我……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隻知道,罪證在定遠侯手裡……是你們拿到了……”武康伯早已奄奄一息。

盛陽搖搖頭:“也罷,你不說,或者你不知道,我都總能夠查到,”他轉身離去,眼角帶了嗜血的瘋狂,“行刑吧!”

血債血償。

寂靜的夏夜,格外漫長。

盛陽將空掉的粥碗擱在床頭的案上,輕歎一口氣。

綠豆黑豆粥,有利於解毒。

這些日子,他每日%e4%ba%b2自喂管沅吃粥服藥,然而她還是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今夜是最後一天,明天,他就要如約將她送回定遠侯府。

唯一的好消息是,她肩上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