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拚夫 蕭七七 4163 字 2個月前

父%e4%ba%b2這樣做,太過以身涉險了。

“世子爺一直派人盯著安百戶,這才在安百戶射出那箭後直接擒拿了活口。”衛叔解釋。

“校場之時他能裝出故意射偏,最後竟然還沒有誤傷人,證明箭術非凡,”管沅分析,“利用這個方法吸引爹爹注意從而潛伏在爹爹身邊,最後擊殺——這個安百戶背後的人肯定也非常人,時間點上,恰好是杜硯革職以後,會不會是杜硯的人?”

“武康伯世子目前沒法和任何人聯係,而且此人既然有這般能力,武康伯世子之前想必就會重用,不會等到所有將領一邊倒甚至自己倒台後,才拿出來。”衛叔否定了這個想法。

管沅一手托腮:“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毫無疑問是,這個人希望父%e4%ba%b2死,父%e4%ba%b2除了杜硯,到底惹了誰?”

衛叔搖頭:“世子爺為人清正,這些年一直在大同,除了與武康伯世子不合,並沒有其他人與之有過節。”

“如果不是韃靼,那就是杜硯的同盟了,”管沅想到一種可能,“杜硯被革職,失去大同兵權,受損的不止杜硯,還有其他同盟。”

會是劉瑜嗎?

前世今年年末,父%e4%ba%b2戰死大同。而後劉瑜並沒有理會定遠侯府,大約是認為失了父%e4%ba%b2這個中流砥柱,定遠侯府就要日薄西山了。哥哥管洌太年輕,惹不出風浪;祖父管路已經年邁,又經曆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打擊。

而這輩子,又是誰在暗中操控這一切,想要改變事情發展的軌跡?

“審問安護衛,查清楚他的底細,你們負責勘察他和韃靼的關係,”管沅握緊纖手,“我會讓京中也著手查,判斷京城那些人和此事有沒有乾係。”

京城內閣。

“這也太囂張了,”謝閣老憤懣地把奏折往桌上一拍,“我們浴血奮戰的將士,前麵是韃靼大軍,後麵居然有人放暗箭!”

劉閣老也指責道:“這件事必須查清楚,否則對兵部和五軍都督府很不利。自己人出了奸細,對軍心影響很大。”

幾位相繼發言,李西涯麵色不鬱,卻沒有說話。

靖安侯盛巍若有所思地看了李西涯一眼,和五軍都督府的人開始商討細則對策。

出宮的時候,走在前麵的李西涯特意放慢了腳步。

“侯爺,”李西涯在等盛巍,“聽說府上新得了一張顏公的書帖?”

“李閣老有興趣?哪天休沐,儘管來寒舍坐坐。”盛巍笑臉相迎。

李西涯擺擺手:“承蒙侯爺看得起,隻是近來大同戰事吃緊,又節外生枝出這麼多事,還是等公事了了,我再厚著臉皮去吧。”然後狀似無意地指了指乾清宮的方向。

“李閣老隨意!”盛巍會意。(未完待續)

☆、100 幕後

“這封信還是走兵部,送到大同去。”盛陽把一個密閉好的信封遞給寧護衛。

“世子爺,”寧護衛卻為難地看了看手中信封,“就算三姑娘知道了安百戶是劉公公的人,也沒有證據呀!”

盛陽不禁冷笑:“有證據也沒用,隻要皇上包庇他,再多證據又有什麼用?”

寧護衛默然。

隻要皇上不想懲治劉瑜,天大的罪名也能找人替劉瑜背黑鍋。而同樣的,如果皇上想懲治劉瑜,就算劉瑜奉公守法清正廉潔,也可以判莫須有。

一切都看皇上的意思。

“所以,我隻是不想讓她再多費時間查,”盛陽有些感慨,盯著那封信,“她知道該怎麼做。”

證據不重要,這個道理他明白,管沅也明白。他們都是實實在在目睹了前世淋漓鮮血的人,而她也是最能理解他做法的人。

此刻隱忍,比什麼都重要。

大同營房,管沅憤恨地把信拍在外間的桌子上。

劉瑜!

安百戶居然是劉瑜的人!

前世劉瑜難道也動了手腳?前世父%e4%ba%b2的死和劉瑜又有什麼關係?

然而她已經無法知道了。

前世的一切都已經過去,她現在要麵對的,是今生劉瑜的暗箭明槍。

“衛叔,安百戶的事,不用再查了。”管沅麵色沉靜,語氣帶了幾分冷意。

衛叔有些困惑:“莫非,姑娘這邊有了什麼進展?”

管沅點點頭:“我%e4%ba%b2自和父%e4%ba%b2說。”

管進的傷勢恢複很快,也不知是否因為好藥的緣故,現如今精神頭比幾天前強許多。

看著女兒一臉鄭重。管進不由納悶:“什麼事能把你難倒?”話語帶了幾分戲謔之意。

當初杜硯分兵不公的危機,他有意瞞著女兒;結果女兒也瞞著他,不聲不響就跑去杜府把杜硯的兵權拿下來了。

他受傷以後,奸細身份不明,也未見她如此愁苦。現在估摸著身份查出來了。應該如釋重負才對,怎麼反倒更加悶悶不樂。

“爹爹,”管沅輕吸一口氣,“安百戶的幕後主使,已經有了大致結果,隻可惜我們沒有足夠的證據。”

“那現在還不太夠的證據是什麼?”管進和善地問。

“安百戶是陝西興平人。在興平的時候,有一個叫劉景祥的人和他時常稱兄道弟,”管沅淡淡回答,“這個劉景祥不是彆人,是乾清宮總管劉公公劉瑜的哥哥。”

劉瑜的哥哥劉景祥。這輩子還躲在幕後沒有粉墨登場。前世的時候,劉景祥或多或少也算京中一名人,那都是沾了自己弟弟的光。

管進沉默良久,還是沒想出答案:“劉公公為何要殺我……”

無論在公在私,他和劉瑜都沒有過節。

管沅微微歎息:“劉公公和武康伯府,早就在一條船上。杜硯兵權被奪,劉公公不可能坐視不理,所以才出此殺招。”

管進背脊發涼:“按你的說法。劉公公和武康伯府——”

“大同的兵權本來握在他們手上,可杜硯下台,他們的利益受了侵害。怎能不報複?如果他們成功將爹爹謀害,接下來大同的兵權,他們還可以爭一爭。劉公公畢竟是乾清宮的總管,在皇上麵前吹風,可比我們容易多了。”管沅有意淡化了劉瑜隱藏更深的勃勃野心,隻把事情往派係鬥爭上扯。

現下劉瑜還沒顯露出自己的野心。她也不可能找到理由讓父%e4%ba%b2相信劉瑜居心叵測。所謂未卜先知這種縹緲的事,到時候更不好解釋。

也隻有對盛陽。她才什麼都敢說。他能明白她,也能相信她。

管進輕歎一口氣:“所以。他們要除掉我,是因為我擋了他們的路。黨爭之事,最勞民傷財,害國之根本。假如執掌大同兵權的還是杜硯,還按照杜硯原來的方案打,大同早就失守了!”他有些痛心,不是為自己,而是為大同。

守了這些年,總生出了些感情,還有一直都在肩上的擔當。

管沅想安慰父%e4%ba%b2,卻不知怎麼開口,半晌她又自責起來:“其實,這件事我也有錯。如果不是我對杜硯咄咄相逼,父%e4%ba%b2也不會得罪武康伯府……”

她是真沒想到,父%e4%ba%b2和杜硯的矛盾,會惹來殺身之禍。若是父%e4%ba%b2沒贏,兵權依舊在杜硯手上,殺身之禍尚且說得過去;可父%e4%ba%b2已經贏了杜硯,拿到了兵權,還是差點沒逃過一劫。

劉瑜的手,申得真心太長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該來的總會來,早晚又有什麼分彆。我和杜硯早就不和,又不是因為你,反倒你做的奪兵權之事,才是真正利於大同百姓。”管進嘉賞地看著女兒。

“爹爹,現在你和杜硯既然鬨翻了,也不可能再%e8%88%94著臉去討好巴結武康伯府。但你也不要刻意針對劉公公和杜硯,一個靠著太後,一個指著皇上,咱們沒辦法和他們抗衡。不刻意針對他們,他們就沒有理由動您;您韜光養晦著,和其他人打好交道,那樣他們暫時也不敢動您。”管沅分析。

沒想到這輩子這麼早就站到了劉瑜的對立麵,好在定遠侯府的身份可進可退,不像靖安侯府在武官中的號召力那麼大。他們退一步,劉瑜也不會太過為難他們。劉瑜現在還有更重要的目標——文臣和內閣,才沒時間理會他們呢!

管進讚同地頷首:“言之有理,就該這麼做。”

現如今,他算是徹底明白父%e4%ba%b2管路為何要把魚叔一乾人交給沅丫頭了。

知其然並不難,還要知其所以然,更要知其如何能不然。

解決問題,才是終極目標。

京中定遠侯府,接到兒子密信的定遠侯管路,卻不怎麼高興。

“禺伯,你說我是老了嗎?”管路凝著兩道微微泛白的眉。

“侯爺寶刀未老,怎麼這般問?”禺伯笑嗬嗬地回答。

“我若不是老了,這些人怎會敢這樣不把定遠侯府放在眼裡?”管路語氣雖平緩,神色卻不善。

定遠侯府好歹也是百年公卿,對著堂堂定遠侯世子,說暗殺就暗殺,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

就算劉瑜是東廠的人,也沒這個權限吧?

“侯爺,”禺伯寬解,“有些事不需要講道理,而是講底氣的。何況,世子爺現在也沒事,就當是一次試煉?聽說三姑娘在大同出了不少力。”他把話題引向管路最看好的管沅,想讓管路舒心幾分。

管路果真神色稍緩:“沅丫頭是個好的,我自然知道。賑濟旱災,奪取兵權,查實黑手,她都做得很好。就不知,以後誰家有福氣咯!”

禺伯一笑:“侯爺,三姑娘日後的夫家,自然是有福氣的。等三姑娘回京,您再把風聲放出去,自然門庭若市。”

“你這家夥,門庭若市,我又不是賣孫女,”管路好笑,隨即又斂了笑容,“但武康伯府那邊,也不能任他們欺負。”

他眸中閃過一絲精光。

今年秋獵,盛陽並未下場,而是跟在皇上身邊,和國師大人一起開輸贏賭局。

皇上那愛玩樂的性子,自然覺得新鮮不已。

而其餘勳貴子弟,一聽盛陽不下場,紛紛大鬆一口氣。

去年就把他們虐慘了,就算拿了個第二,也覺得臉上無光——第一超你們那麼多,好意思嗎?

今年靖安侯世子盛陽不下場,他們也就沒那麼大壓力了。

自然,沒壓力也沒動力,今年秋獵成績普遍平平,還好皇上的注意力都被輸贏賭局吸引,也沒在意。否則要是放在先帝那裡,肯定要訓斥勳貴子弟憊懶不上進。

而大同這邊,管進的傷雖然沒好,戰事卻還在繼續。管進把大方向製定好後,就放權給底下的參將和指揮使、指揮同知。都是多年同袍,配合十分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