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拚夫 蕭七七 4137 字 2個月前

的人搭在了一起。”

她不顯山不露水地觀察著梅姨娘的臉色。

前世焦家是劉瑜的一條狗,今生還沒露出脖子上那條繩子,但也快了,就在三個月後;至於武康伯府,管沅還真拿不準前世的杜思和劉瑜誰是主誰是仆,或者隻是互相利用,又是什麼時候搭上的關係,是整個武康伯府,還是隻有杜思出麵。

因此她需要試探,試探梅姨娘的反應,就梅姨娘和杜硯的關係,如果確有其事,梅姨娘不可能一無所知。

“不過你們武康伯府早就和慈寧宮搭在一起了,”管沅繼續補充,“可惜後宮不得乾政,之前壽寧侯這個太後娘娘的%e4%ba%b2哥哥,被禦史參奏以後都不得不領罰。”

梅姨娘的眼色,在聽到焦家和乾清宮時就產生了微妙的變化,卻又極塊掩飾下去。那種變化並不來自驚訝,而是有一絲慌亂。

管沅得到了答案,話鋒一轉:“其實我今日隻是想告訴你,和定遠侯府作對沒有好下場,焦家就是最好的例子。”

“是嗎,那我就看著,你們定遠侯府能不能笑到最後,還真是個謎題呢!”梅姨娘恢複了一如往日的倨傲,媚眼一挑,風情萬種間又含著不屑。

管沅不再說什麼,徑直走出院子。

梅姨娘和杜硯不能相見,因此管沅也不怕她把今日的談話告訴杜硯,產生什麼後果。

梅姨娘也見不到幾日的太陽了,因此定然是沒機會看到她想看的。

管沅得到了答案,卻並沒有如釋重負,反倒更加憂思重重。

武康伯府和劉瑜已經勾結在一起了,劉瑜的手太長太快。

她本來還想著,最好能阻止武康伯府和劉瑜結盟,然而現在,她才發現居然已經晚了。

這樣一來,她這輩子勢必要和杜思站到兩個對立麵上,這會是一個強大的對手。

無論是父輩間的仇怨,還是最後的立場——

既然命運給她安排了這樣的路,她隻能走下去!

“靈修,我們去周太太那裡看看。”管沅心裡明白,現下還不是想這些問題的時候,先把手頭的事做好,守好大同城,保護好父%e4%ba%b2,才是最緊要的。

靈修輕聲應是:“周姑娘很喜歡姑娘寫的字呢,姑娘去找周太太,她肯定開心。”

“我這還不是怕她們太焦急,畢竟丈夫父%e4%ba%b2都在對敵,”管沅頓了頓,“其實我心裡也沒譜,怕得很,還是找她們做個伴罷!”

周府內宅,周太太拉著管沅說話:“那個百戶,起先我們家老爺也沒看出來,誰知道調兵前操練的時候,一箭就射飛了,直奔人群中去。在場的人都嚇呆了!”

“那後來怎樣了?有沒有誤傷旁人?”管沅聽到十分關鍵處也很緊張,“好歹也是個百戶,怎麼身手這麼不靠譜?這真要上陣了,敵軍卻還沒砍幾個,先把自己人放倒了,如何了得?”

周太太心有餘悸地拍拍%e8%83%b8口:“我聽著都驚險,好在沒人傷到。管副總兵於是也不許他再拿弓箭,要把他調去管糧草器械,做後方去。結果他死活不肯,硬是說自己想上陣殺敵。”

“還有如此死皮賴臉的人?”管沅撇撇嘴,也不知該怎麼評價這個百戶,毅力倒是有,可是真認清自己要走什麼路了嗎,“後來怎麼解決的?”

“後來,管副總兵心軟了,大約也是想提攜年輕後生,允了這個百戶跟在自己身邊做事務官,但還是不許上陣,什麼時候他考合格了,才能上陣殺敵。”周太太回答。

管沅搖頭歎笑:“我父%e4%ba%b2這個人,耳根子太軟,怎麼就這樣答應了,如果以後人人都來這般求他又如何是好,有了第一次還不得有第二次?”

周太太開解:“或許是那個百戶真有什麼過人之處,也未可知。隻要不上戰場不誤傷人,就罷了。”

管沅微微搖頭,似是不讚成。想著父%e4%ba%b2平日的為人,也不像這麼好說話的,莫非有什麼蹊蹺?(未完待續)

☆、099 暗箭

大同北城樓,陽光刺眼。

拉鋸戰已經持續了半個多月,雙方難分軒輊。

韃靼小王子的戰策,從最初的猛力攻堅演變成如今的小打小鬨,似乎已經被消磨了戰意。

“沒想到韃靼小王子倒是個有能耐的,屢戰屢敗軍心都不曾渙散。”管進指著遠處井井有條的韃靼大營。

他尊敬對手,更提防值得他尊敬的對手。

“大人,這麼耗下去也不是辦法,儘快找到突破口逼退韃靼才行,否則我們的糧草,隻怕也是不夠了。”馬參將一臉擔憂。

幸而前陣子有一批江南調運過來的糧草,否則大同被圍,這裡隻能餓殍遍野,等朝廷援軍。

“韃靼也不可能拖下去,”管進分析,“已經入秋了,年前他們必須撤軍,草原入冬以後養不了那麼多牛羊。我們要吃飯,那二十萬韃靼大軍也要吃飯。”

“所以,韃靼小王子在蓄勢待發?”馬參將若有所悟。

管進點頭:“很有可能,我們必須提防,不能掉以輕心。”

“大人,周大人有要事,正等在軍營裡。”事務官安百戶回稟。

管進轉身點頭:“我這就去。”

“大人,屬下能不能,去校場?”安百戶一臉希冀。這是他射箭險些誤傷人半個多月來,第一次提要求。

“現在戰事吃緊,校場那邊都是操練的人,”管進婉言拒絕,“好男兒誌在四方,不急於一時。日後我會%e4%ba%b2自教導你!”

安百戶連忙道謝:“多謝大人提拔教誨!”然而垂下的雙眸裡。有的隻是隱忍的渴望。

他想去校場,想摸到箭,實在太想了。

周指揮使在沙盤上劃出幾道線:“如今韃靼想從西城門入手,已經在這幾個地方開始布置,最遲後日。西城門會爆發一場大戰。”

管進思索片刻:“調集人手嚴加提防,一旦開戰立刻派人來通知,我%e4%ba%b2自過去看看。”

“末將遵命。”周指揮使應下。

一旁的安百戶頭更低了。

一旦開戰,管進去了西城門,他是不是就能抓到機會了?

大戰在第二天清晨爆發,城樓上火炮轟鳴聲起。鐵彈砸在衝鋒的韃靼軍陣之中,看上去一片慘烈。

隻是裝填需要時間,期間隻能用弓箭和同樣需要裝填時間的火銃穩住陣腳。

而韃靼也很明白他們武器的層次,抓的也就是這個時間差,在第一輪火炮射擊完畢後。才派出主力儘快攻城。

一時殺聲如雷。

聽到開戰消息的管進很快趕到現場指揮戰鬥。

大同兵將按已演練到熟稔的陣型和層次不斷攻擊著,始終沒有讓韃靼軍隊占到便宜。

戰役進行到最激烈時,城樓北側的瞭望塔上忽然發出一聲嗡鳴,淹沒在嘈雜的城樓上——

一隻羽箭以肉眼幾乎不可見的速度飛向城樓上舉刀的管進。

“大人小心!”察覺到的幾人高喊,想要提醒管進。

然而管進好似沒聽到一般,下一刻他猛然轉身,箭矢由直直對準背心變了一個方位,穿甲而過。

鮮血在軍甲上開出妖嬈的花。

管沅手中茶盞落地。

“被自己人射傷!這個人哪去了。抓到了嗎,是奸細?爹爹現在怎樣?”管沅焦心欲焚。

衛叔一臉凝重:“要不,姑娘還是去軍中看看吧。世子爺不方便挪動。”

管沅在衛叔話音未落時,就已經衝出垂花門:“魚叔,備馬車!”.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大同營房,管沅撩起簾子,便看到父%e4%ba%b2略顯蒼白的臉,鼻尖一陣酸楚。

她以為。要到年底父%e4%ba%b2才會有危險,以為現在還有時間。

誰知今生改變的事已經太多。父%e4%ba%b2的危險居然提前了。幸好,幸好沒有殃及性命!

“爹爹。”管沅紅著眼眶咬著牙,“您……”

終究沒說出話來。

管進對著女兒輕鬆一笑:“我沒事,還多虧了你的藥方,否則如今,怕是還沒止血。”

管沅眼眶裡的淚水蓄得更滿,側頭問一旁的軍醫:“爹爹傷在哪,嚴重嗎?”

軍醫恭謹回答:“管姑娘不必擔心,管大人傷在手臂,隻是皮肉傷,並未動到筋骨。管姑娘的藥才是救了管大人一命,那一箭是神臂弩射出,力道強勁,失血過多也很危險。”

管沅深吸一口氣,那傷藥,還是盛陽給的方子。心中又多了幾分難以言明的情緒。

她行禮向軍醫道謝:“有勞了。”

軍醫客套了幾句才退出去。

管沅凝眉望向衛叔:“到底是怎麼回事,自己人傷了自己人,這人是韃靼的奸細?還是爹爹政敵的人?”

管進聽女兒一開口就在點子上,不知道是該欣慰還是該擔心:“你一個小娘子,關心這些做什麼,知道了又如何?我自會處理。”

“爹爹,我到大同不是來玩的,”管沅有些不悅,“您現在就得好好休養,有些事可以交給我打理就交給我。”

管進微微一愣,旋即看到一旁的魚叔。

他是定遠侯世子,雖然沒有接手,卻也對定遠侯府的暗線有了解。魚叔是先頭帽兒胡同的老人,他自然是認識的。

父%e4%ba%b2管路把魚叔都交給了沅丫頭,用意應該很清楚。

但他還是擔心,女兒一個未出閣的小娘子,摻和這些事真的好嗎?

仿佛看出管進的顧慮,管沅柔聲解釋:“我的意思,就是讓您好好歇著,有些事我能幫您做的我就幫,但對外不需要說出我的名字。我隻是來儘孝照顧您的,對外做決定的還是您。”

衛叔眼前一亮:“三姑娘這個主意甚好,世子爺目下的狀況,確實不宜操勞。不如讓三姑娘襄助,說不定還能彆有所獲。”

管進有些疲累,說了這麼會子話就傷神了。神臂弩的威力不可小覷,雖沒傷到要害,卻也算不得輕。

他這才點點頭:“也罷,衛叔知道一切,你和衛叔商量著辦,有問題再來找我。”

管沅又囑咐了幾句休養的話。

衛叔在外間,和管沅交代了具體的事情。

“也就是說,爹爹一早看出那個安百戶有問題,把他留在身邊就是想引出後麵的事?”管沅不由蹙眉。

這樣做的確有效,可是實在太危險。今天那一箭萬一父%e4%ba%b2沒避過去,後果不堪設想。

神臂弩不必普通的弓,雖然射程短,可是力道強勁,速度奇快。一旦射中,必是穿體而過,如果是要害,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