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拚夫 蕭七七 4084 字 2個月前

息出來,”楊氏麵帶喜色,“你哥哥拿了射柳第一,官升一級半。”

“真的?”管沅不禁喜形於色,心想永國公府的%e4%ba%b2事,鬨得哥哥天天練騎射,倒練出幾分真本事來了。再加上上十二衛調動,職位空虛,趕上了天時地利。

可見機會還是給有準備的人,否則上十二衛空了那麼多位子,怎麼單單輪到哥哥沒輪到旁人呢。

“自然是真的,”楊氏剛想說什麼,卻發現管洛並不在此,“你長姐呢?”

管沅搖頭:“不清楚,方才打牌的時候就不在這,也不知去哪了。”

楊氏立馬吩咐丫鬟:“趕緊把大姑娘找回來,待會兒若是衝撞了聖駕,可了不得。”

靖安侯府的大門敞開,皇上從馬車上跳下來,就往大門裡走。

盛陽連忙跟上去,自家的路自己最熟,於是把皇上往前院景致最好的地方帶。

“你們家也忒無趣了,恢宏有餘,華麗不足。”皇上不過和盛陽一般年紀,就如經年的園林大師般,對著簷瓦指指點點。

盛陽能說什麼?隻得賠笑著應了,承認自家寒磣。

誰知剛說完寒磣,皇上立馬又開口:“哎,你是我弟弟,雖然說要承襲靖安侯爵位,又不是入了皇室族譜,我不方便再封你,但賞賜總可以有,下次我再來,搞得富麗堂皇點,我看武康伯府都比你這華麗!”說著馬上頒了道聖旨賞賜靖安侯府。

平日裡總冷靜淡漠的盛陽,現下也有些啼笑皆非了——

靖安侯府功勳雖大,卻曆來崇尚節儉,不是庫房空空如也沒銀子,而是秉承祖訓不浮誇張揚。可如今皇上又賞了一堆銀子,他們該放哪?繼續放庫房?還是鑄成銀瓦堆在房頂上以謝皇恩?

正糾結著,皇上突然“咦”一聲,撿起一張揉得皺七皺八的紙。

紙上字跡算不得高超,卻也清秀,一看便知是女子手筆。

至於內容——

皇上通讀一遍,撫掌大喜:“好詩,好詩!不知道是哪個小娘子的手筆,給朕找出來!”

站在皇上身邊的盛陽,在瞥到那皺七皺八紙上寫的內容時,臉色隱隱有些發青。

這是管沅的詩作;卻不是管沅的字跡。

他的記憶回溯到去年花朝節,管洛偷詩的事情。

莫非,是管洛!

他的拳頭握緊,骨骼的聲響“喀拉喀拉”隱在皇上滔滔不絕的讚賞聲中。

這是她的詩,卻被旁人拿來欺世盜名;可他什麼都不能說,如果說了,她勢必得到皇上賞識,下一步,隻怕就是入宮。

管洛那個蠢貨,以為自己憑這樣的拙劣手段,入了皇上的眼,入宮為妃,就能飛上枝頭做鳳凰了嗎?

他和管沅都清楚,皇上這種尋花問柳、喜新厭舊的個性,即便管洛入了宮,也不過恩寵幾日就拋於腦後。

但他還是擔心管沅會被人算計,暗暗吩咐了寧護衛去找人提醒管沅。

管沅正陪母%e4%ba%b2在敞廳說話,靈修便過來在她耳邊低語:“有個靖安侯府的小廝說,皇上在前院發現了一篇詩。”

管沅微愣:一篇詩?

她還沒想明白怎麼回事,便見著管洛不知從哪回來。

楊氏擔心極了,溫聲詢問管洛去了哪。

管洛敷衍地回答,然後一副才知道聖駕光臨靖安侯府的模樣。

管沅秀眉輕蹙,有些疑惑地看著管洛:詩,管洛。為什麼她有一種,兩者有關的直覺呢?

正發著呆,忽地有公公來尋人。

那公公拿著手中紙團:“方才不知誰把這東西漏在前院,皇上命咱家找回原主。”

眾人麵麵相覷,也不知是福是禍。

公公開口一念,管沅聽到熟悉的內容如遭雷擊,馬上腦補出了事情的經過——

管洛聽說皇上要來,想著自己的%e4%ba%b2事反正也沒了指望,不若入宮。

於是,管洛寫下一首詩丟在前院,這首詩卻來自她被管洛偷走的詩集。

皇上來了,撿到這首詩,現在要找正主呢!

另外管洛在做這一切的同時,也給她設下一個陷阱。

管洛並不知道自己盜詩的事已被她察覺。因此管洛以為,隻要念出這首詩,她就會出去應承,卻又沒有證據證明是她寫的,後果就是欺君!

和花朝節一樣的計謀策略,甚至連作案的道具和手法都是重複利用,管洛真是喜歡故伎重施!

可後果已截然不同:花朝節嫁禍她,後果隻是舞弊;但此時嫁禍她,後果卻是欺君!

蠢貨!真是蠢貨!欺君之罪滿門抄斬,管洛怎麼不想一想,自己的小命要怎麼保住!就算自己的小命保住了,前朝沒有娘家支援,管洛在後宮孤苦伶仃,豈不是任人欺負!

好在現下她已洞悉一切,管洛想嫁禍她?沒那麼容易!(未完待續)

☆、079 深坑

如果管沅想拆穿管洛的計策,其實也不難,把她花朝節前預備好的那本詩集拿出來,就可以證明管洛才是抄襲盜詩的人——

她那本詩集,是管洛手中這本的改進版,水平可要高不少呢!

然而她不會。因為拆穿了管洛,要入宮的人就變成她了。

皇上的性子,她再清楚不過,尋花問柳喜新厭舊,更彆提後宮爭鬥以及日後會出現的勁敵杜思。她才不會跳進皇宮這個火坑。

至於管洛想跳,就讓她跳去,讓她捧著毒藥當蜜糖去!

思索及此,管沅十分自然地向後退了一步,眼觀鼻鼻觀心地盯著地板默不作聲。

管洛等了片刻,卻沒等到意料中的結果,狐惑地望著安安靜靜的管沅——

怎麼回事?管沅不是應該站出來承認,這首詩是她寫的嗎?

可現下為何半點反應全無?

還沒明白緣由,公公尖利的聲音再度響起:“不是你們寫的?這就奇了怪了,那是誰寫的?”

管洛眼見一石二鳥辦不到了,隻得放棄陷害出來應承:“是我寫的。”

眾人稀奇的目光都看向管洛,楊氏更是疑惑不解。

管洛有幾斤幾兩,外人不清楚,她心裡還是明白的。難不成最近請了西席突飛猛進了?

至於眾人,一邊想著之前那種種不利於管洛的流言,一邊暗忖管洛這回能不能翻身,都在迷惑無解中。

“這位小娘子是?”公公詢問。

“定遠侯府大姑娘。”管洛盈盈行禮,自報家門。

“原來是定遠侯府的小娘子,”公公咧嘴一笑。“既然人找到了,那就請管大姑娘和咱家去複命吧!”

此言一出,管洛的心幾乎都要提到嗓子眼——

她就要見到皇上了!┇思┇兔┇網┇

今日是否能成事,還在於等下見到皇上的表現。

她暗暗下決心,一定要抓住這次機會。這是她唯一的翻身機會。

假如兩手空空回來——她的名聲已經夠壞,再被皇上厭棄,就更沒有出路了!

管沅冷眼看管洛跟著那位公公離去,敞廳內立馬由悄然無聲爆發出議論紛紛。

“先頭隻知道定遠侯府的三姑娘厲害,沒想到大姑娘也是個出挑的。”

“你忘了先頭的流言,隻怕這大姑娘和三姑娘不對付。為個%e4%ba%b2事居然縱火害人!”

“那還是焦家傳出來的消息,如今焦家名聲差成這樣,誰知道真假。如果真得了皇上賞識,誰管之前的名聲!”

“還得看皇上見了如何!不過定遠侯府的大公子今天射柳拿了第一剛升了官,定遠侯府明擺著勢頭強勁呀!”

“這。萬一真被皇上瞧中了,那豈不要入宮封妃,再生下一兒半女,定遠侯府可就顯赫了!”

……

管沅清淺一笑:嚼%e8%88%8c根的人從來不會少。管洛若真入宮,對她來說也不算壞事,就當為定遠侯府再往上走添磚加瓦。管洛不懂深宮險惡,也不知能有什麼好結局,旁的她不會指望。管洛有多少能耐她很清楚。

“你這個長姐,也算孤注一擲了。”杜思緩步走來,顧盼生輝的眼角眉梢帶著些許叫人看不明白的情緒。

管沅微笑:“我這個長姐。也隻剩孤注一擲了。”

當日仁和長公主府花朝節,杜思就言語犀利地指出管洛的心思,說她襯不起好衣裳。

想到此又發覺,興許在杜思眼中,這些充其量也就是件衣裳罷了,杜思真正在乎的是權力。這一切都是她獲取權力的工具。

而如今,管洛孤注一擲進宮——也不知日後杜貴妃把持內宮的時候。管洛又會有什麼下場?

“路都是自己選的,旁人攔也攔不住。不過送一句‘且看造化’。”管沅淡淡開口補充,似乎方才被皇上叫走的,並不是定遠侯府的人,不是她的堂姐,而是一個不相乾的人。

杜思何等聰明,自然明了管沅的態度,嫣然一笑:“也是,路都是自己選的,後果也要自己擔。”看來管洛縱火謀害管沅,是確有其事了。

管沅垂眸:日後杜思要對管洛下手,那便是管洛的命,她不可能攔,也攔不住。定遠侯府亦是如此,誰讓管洛選了這樣一條路?

兩人各懷心思地相視而笑。

楊氏見杜思走開,才上前握住女兒的手:“你說,要是洛丫頭衝撞了皇上怎麼辦?”

管沅還沒來得及回答,楊氏又緊張地問:“如果她真進宮了,咱們怎麼和二太夫人還有你二嬸母交代?”

“娘%e4%ba%b2,”管沅不禁撲哧一笑,半開玩笑道,“這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長姐的%e4%ba%b2娘。俗話說,兒孫自有兒孫福,況且長姐也不是您女兒,您著什麼急。衝撞了皇上,那就是她自己不夠伶俐,卻還要走這條路,咎由自取。”

“咎由自取也罷了,”楊氏心裡著急,“萬一牽連了定遠侯府呢?”

“再牽連也不會牽連到哪去,皇上如今隻怕高興著,又有哥哥受賞識這一層攔在前頭,皇上不會怪罪咱們府的,”管沅耐心勸解母%e4%ba%b2,“至於二太夫人和二嬸母——二太夫人不用管,如今長姐自己找出路,二太夫人能甩了這個爛包袱,高興都還來不及,二嬸母就麻煩了……”

雖則二嬸母梁氏平日裡不曾偏幫管洛,但她看得出來,梁氏是真心希望自己唯一的女兒好,才會不偏幫,才想把女兒引上正路。

若女兒入宮,她還不知要怎樣傷心呢!那地方進去難出來更難,況且本朝有令,皇後隻能出自民間,管洛就算混得再好再得寵,也不可能登上那個位子。

前世杜思在宮裡呼風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