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拚夫 蕭七七 4074 字 2個月前

誰在幫她呢?

“動了手腳不算。還想冤枉旁人。我從前聽了那些關於泌陽焦家德行的傳言,還以為是什麼苟且小人編造出來的。今日才明白,我是冤枉了那些說話的人。”大舅母冷眼看著焦婉妍,絲毫沒有放過這個落井下石的好機會。

“年紀輕輕的小娘子,這般心思深沉實在不該,”楊氏自然也不會放過,“看來焦老夫人還是得好好管教子孫,切莫再出這樣的事。”

楊氏這句話聽似柔和,實則在暗指焦家沒有家教,焦老夫人不會管束子孫,才把好好的年輕小娘子,教得心思齷齪深沉。

管沅不禁為母%e4%ba%b2的溫柔刀在心底叫好,然後又拉了大舅母:“不過是個插曲,重新開局再玩。”

這般一說,大家都開始重新玩牌,再沒人願意理會焦老夫人和焦婉妍。

焦婉妍還處在羞憤驚愕中沒緩過氣,已被焦老夫人拉走。

“不擅長耍手段就不要耍,沒得又丟人現眼!靖安侯府的牌你都敢動,糊塗!”焦老夫人怎麼可能不了解自家孫女?

很明顯,焦婉妍本想嫁禍管沅,結果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我,”焦婉妍被拉走,仍在不甘地回頭瞪著管沅,“我也不知道事情為何會變成這樣,我明明謀劃得好好的……”

“彆看了!你看她十年她也不會掉一塊肉,”焦老夫人拽著自家孫女,心裡發氣,“回去好生把自己拾掇清楚,等你哪天長進了再把場子找回來!”

於是當日,端午宴還沒結束,焦家女眷便灰溜溜離開了靖安侯府。

走出大門的時候,焦老夫人抬頭看著靖安侯府的牌匾,還不忘咒罵一句管沅——

“呸,還真被你說中了,怕孤煞的晦氣就會找上門!你這個不怕的倒是混的風生水起!我以後才不怕什麼勞什子孤煞!”

靖安侯府守門的護院,忍不住嘴角抽搐。

管沅又幫著大舅母打了幾手牌,便走到一旁對柏柔嘉使眼色,然後出了敞廳,領著丫鬟往後院走。

靖安侯府於她而言並不陌生,即便無人領路,她也不擔心走迷糊回不去。

不多時,柏柔嘉跟了上來。

“柏姐姐,多謝!”管沅行禮。

被她刻意疏遠的柏柔嘉依舊肯出手相幫,她也不好再說傷人的話。

柏柔嘉連忙扶起她:“你這是做什麼,我不過幫你說了句公道話,你就對我行此大禮,我當不起的。”

管沅這一謝,一半是感謝,一半是試探。

柏柔嘉竟然這般回答,那就證明,這偷梁換柱的以牙還牙,並非柏柔嘉的手筆。那會是誰的手筆呢?

“說句實在話,”柏柔嘉歎息一聲,“焦婉妍那個樣子,咱們公卿裡頭,誰都看不上。如今還肯和他們說幾句好話的,也就是北方文人和仁和大公主府的人。”

“這倒也是,”管沅點頭,“焦家行徑太過惡劣,早就失了眾心。不過有一句話,我也想提醒柏姐姐。”就當是感謝她數次出手相助。

“什麼話?”柏柔嘉好奇。

“這世道,隻要天時地利配合上了,臉皮越厚心越黑的人混得越好,柏姐姐也要當心焦家突然發跡,回來尋舊仇。”管沅意味深長。

前世,焦孟不就是攀上了劉瑜,然後一躍成為文官裡過的最滋潤的那一個嗎?

柏柔嘉若有所思,沒有說信,也沒有說不信,隻是拍了拍管沅的手,以示安慰。

在她看來,管沅算是很有眼光的女子,她說的話,或許會成真呢?

管沅繼續補充:“然而定遠侯府沒有辦法,我們早就和焦家撕破了臉皮。就算我們不撕破,咄咄逼人的焦家也會強迫我們撕破。因此定遠侯府沒有選擇,無論日後如何,都隻能和焦家較勁下去。”

而晚間柏柔嘉回到永國公府,被父兄質問今日幫腔之事的時候,她把這番話告訴父%e4%ba%b2永國公柏繹,柏繹看不出情緒地乾笑兩聲:“從前不知道定遠侯長子這一脈如此厲害,你的%e4%ba%b2事,倒是我失策了。”

柏繹之所以會說這一番話,是因為西苑射柳,定遠侯大公子管洌得了皇上讚賞,立馬官加一級半,成了正四品羽林左衛指揮僉事。

正午的陽光有些刺眼,西苑的射柳剛進行到半場,便傳出管洌拿了上半場第一,被皇上賞賜升官的消息。

盛陽一直坐在觀看台上,和已經被封為國師的薩滿法師聊天,此時聽到消息,隻是微微點頭:“管大公子的箭法很好,看得出下了苦功夫。上十二衛變動又為他創造了上升空位。”

“那他也是主場優勢,天天戍守西苑,對地形熟悉的很。世子爺要是下場,肯定比他好。”寧護衛有些不服氣。

在他眼裡,所有的第一都是他們家世子爺的,他們家世子爺才是真正有實力。

然而盛陽仿佛看出自家屬下的想法:“我已拿了秋獵第一,還是完勝,再多幾個第一也不過徒增虛名,沒什麼用處。”

還有一個原因他沒說——

太過積極努力的人,反倒不討皇上喜歡。

皇上的性子不止管沅了解,他也了解。

皇上最喜歡看黑馬,不喜歡看白馬。

黑馬突然擊敗對手站到高處,皇上認為這是驚喜;至於常勝將軍,皇上會覺得索然無味。

皇上更讚賞一次勝利後便坐享其名不再積極的人。

因為這種人和皇上性子最像。

思及此,盛陽想提點管洌,而後又反應過來,自己說的話管洌不會當一回事,那還不如交給同樣了解帝心的她去說。

“焦家那場鬨劇,處理得怎樣了?”盛陽的語氣有些冷。

焦家敢在他的地盤動她,也是活膩了!

寧護衛一臉喜色地回答:“並沒有牽連到三姑娘,焦家女眷已經灰頭土臉地離開了靖安侯府。”

“孬種!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一旁沉默的國師大人突然鄙夷地開口,“你真這麼在意她,就該娶了她,還忽悠我幫你整什麼孤煞!”(未完待續)

☆、078 故伎

盛陽扭頭看向一旁扮相怪異的國師大人。

先皇新喪時,他去了趟西北,便把這家夥從那荒無人煙的地方撈了出來。

前世他和國師大人在西北相識,成了“知己好友”;這輩子相識早了幾年,依舊是“知己好友”。

國師大人雖然出身落魄,卻是個上進講義氣的,欣喜地讚同了盛陽“欲成大事必先自黑”的論斷,於是跑來專做“忽悠”皇帝的“大事”。

“你再怎麼保護她,終究不及娶回去天天看著護著好,”國師大人肆無忌憚地調侃,“還是說,你不行——”

他狀似無意地垂眸向下,卻被盛陽冷不丁的一拳打歪了臉。

“你的優點,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盛陽語意森冷地擰了擰手腕,隻覺得這一拳砸過去之後,心裡暢快了許多。

“你的優點,就是假裝清高下手狠!”國師大人捂著臉倒吸涼氣。

盛陽看也不看他,手中一拋:“晚上就消腫。”

國師大人伸手接住藥瓶:“哪有你這種,這種——雖說你配的藥比太醫院好了不知多少倍,但你也不能每次拿我出氣,出完氣扔瓶藥了事——我祝你得不到她的芳心,這下你開心了!”

“你還想我再扔瓶藥給你?”已經站起身準備抬步離去的盛陽轉頭,雙眸銳利如刀鋒,盯著半臉牢騷半臉腫的國師大人。

國師大人擺手:“不,但是,你去哪?”·思·兔·在·線·閱·讀·

盛陽轉回目光,繼續朝前走去:“皇上應該玩的差不多了。我預備著被他拽出去陪同私訪。”

“這你都能猜到?”國師大人更加沮喪,“國師到底是你還是我?”

盛陽沒有回答,繼續朝前走去。

她的芳心……

那年廬陵水患方罷,茶花開遍。

她站在白鷺洲書院綠草茵茵的緩坡上,清澄的美眸含笑。凝望不遠處專注的刀光劍影。

他發現時,銳利的眸光緩和成茫然回看過去,她卻微笑地轉身彆開眼。

正當他以為她要離開,她卻從身旁丫鬟手中拿過一個錦盒。再度與他對視時,美眸認真,卻已不帶半分羞怯:“我父%e4%ba%b2也是習武之人。他常說刀鋒上走命的人凶險。這是青原寺求來的平安符。”

夏風拂過她清麗的臉龐,烏發飄逸,清晨的陽光映襯著她寧淡的美眸,不似琉璃炫彩斑斕,卻如美玉瑩然致一。

明明不含任何綺念的對望。卻令他的心跳失控如%e8%84%b1韁的野馬。

而後的歲月裡,他每每想起都會亂了心旌,亂在她真切美好的眸光裡。

她的芳心,因為太美好,他不敢要。他怕要了,就真的再無法自拔……

果真不出盛陽所料,端午射柳才到一半,皇上已經坐不住了。隨意拽了幾個人就出了西苑,當然還不忘了盛陽。

“聽說你們家今天辦端午宴?帶朕去看看!”

盛陽預料到皇上看射柳看煩了,預備好皇上要出西苑。卻不曾想一出門就是回家。

但女眷齊聚靖安侯府,皇上突然造訪,隻怕不妥;況且陛下跑到臣子家亂逛,這似乎是太祖皇帝時才有的事。如今這般,是不是榮寵太過了?

“端午宴,不過是女眷看戲。沒什麼意思,”盛陽忙道。“皇上若是想看戲,自可以請了京中最好的戲班子——”

“說了多少次叫朕皇兄!朕又沒其他兄弟。到你這個拜把子弟弟家裡逛一圈不行嗎?”皇上不耐煩地一揮手,“彆說了彆說了,朕說的就是旨意,擺架!”

盛陽沒再說什麼,行禮跟了上去,心中卻有些感慨:皇上沒有手足,大約也是十分寂寥的吧……

靖安侯府在聽聞皇上駕臨的消息後,幾乎亂作一團。

此時柏柔嘉還同管沅在後院說話,聽到消息就要回去,卻不知該走哪條路回敞廳。

管沅拉了拉柏柔嘉的衣袖:“跟我來就好。”輕車熟路地帶著柏柔嘉向敞廳方向走去。

“聖駕突然造訪,也不知為了什麼,不是說在西苑看射柳嗎,怎麼就臨時起意要來靖安侯府湊熱鬨?”柏柔嘉很是不解。

“誰知道呢,聖上也是個想一出是一出的主,”管沅倒是一點不緊張,“咱們跟著長輩就是。”

柏柔嘉點點頭,訝異中竟然也沒發覺,管沅為何如此熟悉靖安侯府格局這個問題。

回到敞廳,管沅先找到母%e4%ba%b2。

“宮裡倒是傳了好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