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拚夫 蕭七七 4111 字 2個月前

焦婉妍仍舊不服氣,想要反駁:“憑什麼她好端端能蹦能跳,我就要受他們白眼——”

“這就是你和她的差距,”焦老夫人恨鐵不成鋼地看著自家孫女。“你以為定遠侯府三姑娘是什麼等閒貨色?她退了仁和大公主府的%e4%ba%b2事還能活蹦亂跳,就是她的本事!”

焦婉妍彆過眼去低下頭,顯然心底還是不服氣的。

誰能服氣?自己從小看到大的竹馬居然被半路殺出的管沅勾了魂;現下她鬥智鬥勇,什麼都比不過管沅,就算齊允鈞的正妻位子空了出來。她苦心孤詣也隻謀到一個妾。

誰能服氣!

她忿忿走入靖安侯府。

朱紅的大門逶迤而開,古樸的簷瓦堆砌出難以言明的磅礴之氣,相比景致秀麗的定遠侯府,靖安侯府多了幾分恢宏。

前世的記憶與今生的實景重合,管沅長歎一聲。

還記得前世她偏安於此,捱過了人生中最後的半年。

今生再來已是客,還不知前路有什麼人和事在等著她,等著她扭轉改變。

“沅妹妹。”管沅剛走進敞廳,杜思便眼尖地迎上去拉住她的手,“上次相見還是元宵的時候。傷可好了?”

管沅微笑地同杜思聯袂走向敞廳正中:“杜姐姐看我如今,傷是好了沒好?”

杜思嫣然一笑:“看你步履輕盈裙裾生風,定然是沒問題了,我還擔心了好一陣子呢!”

此話一出,引來敞廳中諸人的目光,心下皆與焦婉妍是一樣的反應。隻是顯露得更少罷了。

定遠侯府三姑娘的腳,居然半點毛病沒落下!

眾人開始交換眼神竊竊私語:不良於行的傳聞徹底打破。定遠侯府的三姑娘,倒是不會再如之前坊間流傳的那樣再嫁不出去。然而。現下也沒人願意觸仁和大公主府的黴頭,求娶管沅吧?

一時間大家各懷心意,杜思與管沅一邊寒暄一邊落座。

跟在管沅身後進來的焦老夫人和焦婉妍,並沒有引起旁人的注意,直接落座。

隨後而來的管洛亦是如此,有管沅在前麵吸引大家的注意,自沒有人注意旁的。

端午宴,戲班子很快開唱。

靖安侯夫人在盛陽幼年時便已過世,靖安侯一直不曾續弦,故而隻有盛陽這個獨子。現下主持靖安侯府中饋、打理一應事務的,是盛陽的二嬸母,也就是盛嵩的妻子高氏。

這些事,管沅前世便知道的一清二楚,故而現下母%e4%ba%b2與她說起,她也隻是微微點頭答應,沒什麼新鮮感。

真正令她憂心忡忡的,是前世臨死前聽到的那一句話——

“沒根的東西忘恩負義!要不是老子幫你,你能有今天——”

盛陽的二叔盛嵩,與閹黨……

“嘖嘖,剛才看這背影,我還在想,這麼個溫婉嫻靜的小娘子不知是誰。結果一看正臉,原來是那個再也嫁不出去定遠侯府三姑娘!”

“就是呀,連夫君納妾都容不下,這樣善妒,縱使沒有不良於行,誰家敢要?”

“你沒看見人家和杜姑娘%e4%ba%b2%e4%ba%b2熱熱的嗎,她是有靠山的,怪不得敢這麼囂張!”

管沅聞聲偏頭,看見幾個低品階官員的女眷指著自己在竊竊私語,不禁莞爾一笑,滿不在乎地瞥她們一眼,繼續看戲。

不是什麼蛇鼠蟻蟲都值得自己出手對付的。

隻是片刻後,那幾個女眷就去討好焦老夫人和焦婉妍了。

管沅恍然:原來是對家派係的。

“您孫女日後可是皇%e4%ba%b2國戚,多有福氣呀!”

“就是就是,不是誰都有這樣的福氣的,齊公子可是人才濟濟,日後一定會待焦姑娘好的。”

“有些人就是沒福氣,還自以為很了不起,到時候就看她能嫁到什麼犄角疙瘩去。”

焦老夫人一臉肅容,仿佛沒聽到這些低品官員女眷的恭維,也沒聽見她們對管沅的擠兌。

管沅聽見了,也仿佛沒聽見,好像這一切都與她不相乾。

焦老夫人暗暗佩服管沅的定力。

戲唱完,太後的長嫂壽寧侯夫人鼓動著女眷打葉子牌。

管沅坐在大舅母旁邊,時不時出兩手,大約是前世在廬陵處得久,她和大舅母倒很有默契。

“您這個外甥女倒是貼心,這幾手都打得很好。”壽寧侯夫人如今有太後這個靠山,人人都對她笑臉相迎,她沒必要無端得罪人,也不需要討好旁人。這時候說出的話,反倒更真誠些。

隻可惜壽寧侯府沒有成器的後輩,因此太後更看重遠%e4%ba%b2武康伯府。

大舅母笑容自豪:“楊家這輩沒有女兒,我看沅丫頭就和我%e4%ba%b2女兒似的。她自小就聰慧,這幾手我都想不出來!”

然而此話剛說完,另一邊冷冷的女聲輕哼:“換牌舞弊,還真是夠聰慧的。”

焦婉妍在另一桌陪焦老夫人打牌,此時冷眼覷著管沅那邊,一副輕蔑鄙夷的神態。

管沅慢慢站起身,語氣卻十分平靜:“說話做事要有真憑實據,惡意中傷誹謗,莫非就是焦府的作風?”

一聲反問,令焦老夫人不得不對此做出回應:“婉丫頭,你當真看清楚了?”

“我這個角度,正好看到管姐姐的手,她做了什麼我自然一清二楚。”焦婉妍十分篤定。

聽了這般肯定的語氣,管沅反倒憂心起來:莫非焦婉妍早就挖好了坑讓她跳?

“還有彆人也看見了嗎?”管沅淡淡出聲,望向在場諸人。

一開始沒有人言語,過了片刻,那幾個先前對管沅頗多微詞的女眷站出來:“我們也看見了!”

“過這麼久才說自己看見了,聽起來不真,”楊氏靜靜看向那幾個女眷,“我記得方才聽戲的時候,幾位就一直圍著焦姑娘,隻怕言語做不得數,我看還是仔細查清楚為好,還沅丫頭一個清白。”

眼見氣氛緊張,盛嵩的太太高氏忙來勸和:“不就是隨意玩一玩,圖個樂子,怎麼吵起來了?公正起見,既然事情發生在我靖安侯府,我定是要領著人查清楚的,大家可信我這個中間人?”

眾人紛紛表示該查清楚,好堵了這兩家的嘴,否則再這樣互咬下去,隻怕定遠侯府和焦府就要打起來了。

管沅也沒有意見。前世印象中,高氏還算個厚道人。就靖安侯府的立場來看,她沒有必要偏幫一方,更沒有必要偏幫焦家。

“那就請您查清楚,以免引起更深的誤會。”管沅站起身行禮。

高氏點點頭,又看向焦婉妍。

“我也沒有問題,還請靖安侯府一定要查清楚,不能縱容這等齷齪手段。”焦婉妍忿忿而言。

管沅無聲冷笑:齷齪?要說手段齷齪,無人能出你右呀!

高氏立馬帶著丫鬟婆子查牌,又一一詢問眾人哪些牌是誰出的。

結果很快就出來了,盛二太太高氏擰著眉——顯然結果並不好看。

眾人都把懷疑的目光盯著管沅。

焦婉妍嘴角勾出得意的弧度,一副堪看好戲的模樣,定定望著管沅。

管沅一臉平靜,心下卻暗暗思索著事情的可能結果以及對策:如果焦婉妍真的挖好了坑把她推下去,她該怎麼辦?(未完待續)

☆、077 還牙

盛嵩的太太高氏凝眉開口:“說起來還是我這個做東的不好,居然發生這樣的事情。”頗為悵惋自責。

“那也是有些人不自重,出格的事都做成習慣了,到我們靖安侯府也改不了。”高氏的女兒,也就是靖安侯府的嫡長女盛陵,站在母%e4%ba%b2身後不鹹不淡地補了一句。

管沅聞言驚詫地看向盛陵——+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不自重?出格的事都做成習慣了?

那話裡的意思,出問題的人不是自己,而是焦婉妍?

前世她嫁入靖安侯府的時候,盛陵還不曾出嫁。這個從前的小姑,本性不壞,卻有幾分傲脾氣,難怪會看不上手段齷齪的焦婉妍。

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又扯回焦婉妍了?

高氏歎息一聲:“楊太太這桌牌,沒有任何問題。但焦老夫人那桌牌,少了一張。”

少了一張?

眾人皆十分詫異。

“少了一張,會是去哪了?我記得這輪開始前,洗牌的時候數過,數目是對的。”柏柔嘉坐在母%e4%ba%b2身邊,為管沅幫腔。

永國公夫人與焦老夫人是同桌。

管沅見火燒回焦婉妍身上了,這才放心地火上澆油:“說起來,不過是個玩樂,圖大家開心,輸贏也都是小錢,這還動手腳,實在沒必要。”

高氏頷首讚成:“就像管姑娘說的,實在沒必要,還希望不當心拿走了這張牌的人,能夠把牌交出來,也是給大家一個交代。”

然而敞廳內一片鴉雀無聲,一點動靜也沒有。

高氏不禁蹙了眉:想她操持靖安侯府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碰上這等情況。從前爺們那邊開賭局,一些年輕不知事的公子哥會出老千,但女眷打牌都遇上這種狀況——

大約還是她太年輕,見的世麵太少。

“這般僵持下去,好好的端午佳節就過不下去了。”高氏帶了幾分勸的意思。

焦婉妍輕哼一聲:“我方才明明看見定遠侯府的三姑娘換了牌。說不定這丟了的牌還在她身上呢!”

管沅聽了也不惱也不急,從從容容站起身轉了個圈:“天氣熱了,衣衫輕薄,藏了什麼東西,抖落兩下就看出來了,我身上什麼也沒有。倒是焦妹妹。你那桌的牌出了事,你是不是也該證明一下自己的清白?”

焦婉妍這下無話可說,立刻站起來:“證明就證明——”

話音未落,一張牌從她腰間掉了出來,正是丟失的那一張。

眾人麵麵相覷。倒不是不敢說話,而是不想說話了。

從元宵落水,到嫡女當妾,再到打牌舞弊。

這泌陽焦家,還真是人間罕有的世家大族,不要臉到一定程度了。

看到焦婉妍身上掉落的牌,管沅微微鬆氣,卻又在想。這以牙還牙的報複,會是誰的手筆?

焦婉妍不是傻子,如若沒有充足的準備。不會無端端指認她在牌上動了手腳;而最後的結果,卻是她沒事,焦婉妍出事了。

她不相信這其中沒有人在幫她,但幫她的人是誰?

高氏?盛陵?

都不可能,無緣無故,這兩人為何要幫她?

靖安侯府和焦家又沒有仇。與定遠侯府也無恩,憑什麼幫她?

那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