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拚夫 蕭七七 4134 字 2個月前

前頭。因此,管沅不想把此事交給管達去辦。

而這位少婦有功夫在身,難得的是頗有幾分俠肝義膽,保護靈均、辦妥事情,應該沒什麼問題。

但管達自然不同意:“不過就是去順天府說一聲,何必麻煩外人,交給二叔就行。”

管沅笑著回絕:“二叔,我就是想讓自己的丫鬟跟去看看。但靈均一個姑娘家,跟著一群男人也不方便,所以我才央求這位嫂子陪著。”

管達想了想:“那也罷,跟著就跟著吧。”

“麻煩這位嫂子了。”管沅再次行禮道謝。

那少婦爽快地擺手:“舉手之勞,不說麻煩。我看姑娘也是個爽快人,我夫家姓柳,叫我柳嫂就成!”

“多謝柳嫂!”管沅微笑頷首。

回到含露居,楊氏小心地察看女兒的傷口,眉宇間透著幾分驚魂甫定:“怎麼好端端,就發生了這樣的事?”

管沅的傷口已經上好藥,此時她拉了拉衣袖,若有所思起來:“馬車送我到永國公府之後,就回了咱們府;茶花宴結束的時候,馬車又從咱們府到了永國公府……”

楊氏立馬聽懂了女兒的意思:“娘%e4%ba%b2這就去查,看看是那個沒良心的動了手腳!”氣得急急就要走。

“娘%e4%ba%b2,”管沅旋即提醒楊氏,“此事切莫聲張,也不要打草驚蛇。二太夫人那邊,彆透露半點風聲,否則到時候萬一什麼都查不到,隻怕被人抓住機會倒打一耙,說我們挑撥離間。”

楊氏歎息,這孩子的心思真是越發細密起來,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行,我知道了,查個水落石出前,半點風聲都不會透露。這樣的毒計都想得出來,實在心腸歹毒。你好好養傷,彆的事娘%e4%ba%b2來操心。”

“謝謝娘!”管沅一笑又扯動了傷口,不由倒吸一口氣。

楊氏寵溺又心疼地看著女兒:“傷好之前老實點,也不怕痛。”

管沅撒嬌地努了努嘴:“知道了,且等靈均和柳嫂回來,看看能不能帶些有用的消息。”

“這次真要多謝那位柳家媳婦,”楊氏心有餘悸地感慨,“要不是她出手相救,隻怕……”說著又哽咽起來。

“娘%e4%ba%b2我這不是沒事了嗎,到時候咱們好好謝人家!”管沅語氣鄭重。

靈均和柳嫂回到定遠侯府的時候,天已擦黑。

“姑娘,那馬,仵作看不出有什麼問題,”靈均懊惱,“不過仵作說,那匹馬肯定被動過手腳,否則不會這樣橫衝直撞的。”

“肯定動過手腳,卻找不出是什麼手腳,我們沒有實打實的證據,還是沒法確定真凶……”管沅憂心忡忡。

“這位姑娘,”一直沒有作聲的柳嫂發話了,“死馬不開口,人總能說話。”

管沅很快明白了柳嫂的意思,讚許地點頭:“的確,人總能說話,查一查人做了什麼,興許會有所發現。這次真是多謝柳嫂了!”

楊氏言辭懇切地向柳嫂道謝:“多虧你出手相救,不然小女恐怕……後來又麻煩你東奔西跑。一點微薄謝禮,還請不要推辭!”說著便命人端了好些謝禮上來。

柳嫂連忙擺手:“舉手之勞,實在不敢當——”

還未說完,就被管沅打斷:“柳嫂你看我都受傷了,你要是推來推去,不是耽誤我養傷嗎,就彆推辭收下吧!”

柳嫂推辭不過,便隻拿了看上去最不值錢的兩匹素緞:“這個我還能用上,其他的,就請姑娘太太們不要破費了。”

管沅見她堅決,也不好再多說,便叫靈均替自己相送柳嫂,又悄聲囑咐了靈均幾句。

“姑娘的招數果然好使,”靈均送了柳嫂回來,大鬆一口氣,“柳嫂不肯收的東西,我都按姑娘的囑咐偷偷放進馬車裡,到了柳嫂家才拿出來硬塞過去的。柳嫂雖然推辭,但也對付不了我們放下東西就跑。不過——”

見靈均頓住沒有往下說,管沅輕聲提點:“有什麼情況直說就是,一個人想不清楚解決不了,可以群策群力。”

靈均斂容正色:“姑娘,我看那位柳嫂也是可敬可佩的人。她丈夫前兩年過世,沒有留下兒女,小姑也才十來歲,再無旁的%e4%ba%b2戚。但姑娘答謝她的東西,她也沒貿然收下,可見是個有氣節的。”

管沅沉思良久才道:“白日裡她肯出手,就證明不是等閒人;後來的謝禮,謝絕卻又不是完全死板一點不收——靈均,我覺得這個柳嫂不簡單,但我還有戒心。要麼就是真正俠肝義膽之人,要麼也可能懷著特殊目的。我們先看我娘%e4%ba%b2那邊,能查出什麼子醜寅卯來吧。”

靈均點頭。

少年站在定遠侯府的馬廄前,雙眸緊緊盯著那一排馬槽,似乎要把整個馬廄劈成兩半。

“還好寧護衛安排了柳嫂一直跟著三姑娘,”男子腰背微彎,語氣頗為唏噓,“如今三姑娘已無大礙。”又透著幾分難以遏止的緊張。

假如三姑娘真出了什麼事,他一家子可都不用活了!他的存在,就是為了保護三姑娘。如果三姑娘出事,主子第一個拿他陪葬!

想罷又摸了摸起了薄汗的額頭:“初步判斷,是大姑娘對三姑娘懷恨在心,才出此毒計。但可惜的就是沒有直接的證據,畢竟這種事,隻要下人一口咬死是自己做的,與旁人無關,再來個畏罪自儘,那就再也追查不下去了。”

沉默良久的少年緩緩收斂眸中銳利:“她現在可好?”語聲中夾雜著自己也未曾察覺的顫唞。

“三姑娘倒是平靜,估摸著早睡下了。”男子急忙回答。

深吸一口氣,少年漸漸平靜:“我會想辦法把柳嫂弄到她身邊,這事你旁觀就好。事成之後,你暗中協助柳嫂,幫三姑娘做事。”

男子連連點頭:“柳嫂也是可靠沉穩有見識的,真能這般,日後行事肯定更加方便!”

“且看成與不成,”少年抬步離去,情緒不明,“我對她的心思並沒有把握……”

翌日一早,楊氏來到含露居看正在養傷的女兒。

“馬夫隻說是自己不小心把他媳婦的藥灑在了馬槽裡,”楊氏微微歎息,“看來是問不出所以然了。”

管沅靠在宴息室的青緞百合繡枕上,若有所思:“娘%e4%ba%b2,那藥的藥方是什麼?”

楊氏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

“去看看他媳婦什麼病,如果藥不對症,可就害人之心昭然若揭了。另外,他要灑多少藥,才能讓馬發瘋至此?還有,怎麼就那一匹馬有事,其他的馬呢?”管沅一口氣說出好幾個疑點。

她就不相信,這事處處透著蹊蹺,怎麼會隻是巧合?

“我再讓人去查,既然供詞就這麼大紕漏,肯定能牽出線索來。”楊氏頓時信心滿滿。

到了午間,管沅拿到藥方的時候,卻意外地看見藥方後麵附了一份說明。

她清楚地記得,這字跡是上次還她詩集時那張紙條上的顏楷——鋒芒內斂,卻依稀能讓人覺察其中的光芒萬丈,和仿佛有些遙遠卻又近在眼前,若有似無的,溫暖。

一一一一

感謝書友141006112057750的平安符!

關於男主的戲份,男主肯定是要逐漸滲透進女主的生活噠,所以往後的戲份會越來越多,大家不用擔心o(n_n)o~

☆、017 罷休

管沅摩挲著手中兩張紙片。

左邊藥方她雖看得懂,卻也看不懂:

麻黃四兩(去節),杏仁五十個(去皮、尖),甘草二兩(炙),石膏半斤(碎,綿裹)。上四味,以水七升,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看得懂都是些什麼藥什麼煎法,卻看不懂這些藥組合在一起的方子有什麼用。

右邊的顏楷卻寫得很麵麵俱到:

此乃《傷寒論》麻黃杏仁甘草石膏湯;用於太陽病發汗後,不可更行桂枝湯,汗出而喘,無大熱者。與其妻病症勉強相合,然麻黃用量再添十倍亦不致驚馬。

麻黃的作用是驚馬?可是按這藥方的用量,麻黃再添十倍,對馬也不會有什麼用處?

大約因為世態炎涼看得太多,她並不十分相信那顏楷所書。在她的認知裡,不會有人不計得失地幫你。也許會路見不平幫你一次,但如果每次都幫你,怎麼可能沒有任何目的?

這人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幫她?

“靈均,你偷偷拿這方子出府,去找個可靠郎中問一問,看是不是這上麵說的那樣。”管沅把藥方交給靈均。

假若真如這上麵所言,馬夫顯然是有目的地針對她,那他的幕後主使是誰呢?

“姑娘,不好啦!”二等丫鬟靈瑣氣喘籲籲地跑進屋子,“二太夫人不知道聽了什麼,氣衝衝地去找世子夫人!”

管沅寒意頓生。

她見過二太夫人不悅,卻從沒見過二太夫人“氣衝衝”。即便前世花朝節麵對她的“抄襲”事件,二太夫人也隻是涼薄地鄙夷,不曾動怒……

“這消息可靠嗎?”管沅驚疑地站起身。

靈瑣焦急地點頭:“現在府裡的人都在說這件事——”

話音未落,管沅已經急急走出去。

無論怎樣,不能讓母%e4%ba%b2吃虧!

“要不是洛丫頭,我還不知道這後宅已經有人鬨翻天了!”

管沅快步走進廳堂,就聽見二太夫人嚴肅的嗬斥。

“二太夫人,”管沅笑意柔然地走向廳堂中央,“先喝口茶消消氣,氣壞了身子不值當。既然是後宅的事,左不過油鹽醬醋,慢慢問清楚就是了。”

二太夫人稍稍收斂脾氣,卻對管沅的話不置可否。

一旁端坐不語的管洛,瞥了眼管沅手上纏著的紗布,微微垂眸:“三妹妹不是養傷嗎,怎麼,傷沒好就出來吹風,現在正值春日花季,小心沾了花粉留疤。”語氣極淡,卻掩不住%e5%94%87邊的譏諷。

“長姐,”管沅在對麵坐下,美眸笑%e5%90%9f%e5%90%9f地看著故作正經的管洛,“天大的事也大不過二太夫人的身子。二太夫人動肝火,長姐不勸反倒坐山觀虎,又是什麼意思?我留些疤倒也算了,二太夫人不舒坦,卻怎麼可好?”

管洛深吸一口氣:“什麼我坐山觀虎,長輩教導晚輩,我還要去攔著嗎?”

話音剛落,二太夫人身邊的安嬤嬤已經出聲:“二太夫人,消消氣倒是正經事。”

楊氏垂眉低目:“嬸母,侄媳婦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還請嬸母明示,侄媳婦一定改正。”

二太夫人或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