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拚夫 蕭七七 4170 字 2個月前

向來喜歡好字;另外也可解了管洌幫人的麻煩。

於是乎過了午後人清醒了,他就跑去管洌的字畫鋪子“打秋風”。

“這兩日有新東西嗎?”齊允鈞把管洌的字畫鋪子繞了一圈,卻沒發現特彆出挑的東西,有些不甘心地問。

那掌櫃也是有些年紀的了,眼力不差,立馬看出這公子是個眼光高、出手大方的,連忙應道:“公子喜歡什麼樣的,豎軸橫軸?庫裡還有幾幅上好的筆墨,雖然不新,但應該能入公子貴眼,就是價錢不菲!”

齊允鈞擺擺手:“庫裡的待會兒再看,我就問問這兩日的新品!”

掌櫃有些為難地賠笑:“這位公子,這兩日,真沒什麼新字畫!咱們鋪子裡的新東西,也隻有時文了……”他年歲大,見的事多了去了。這等富貴公子哥,上街就算進筆墨書齋,也是看字畫扇麵、仕女金石;就算需要時文這等東西,也是家中長輩塞的,哪裡會自己去淘?

果不其然,齊允鈞一聽“時文”二字,眉心微微蹙起:他又不舉業,誰沒事看這勞什子?

剛悻悻然想離開,心思一轉:莫非,那個窮酸文人寫的不是什麼字畫,而是時文?

也罷也罷,就當幫襯管洌生意,買了送給謝丕那家夥!那家夥會試很可能被李閣老點中,還得準備四月的殿試,權當幫他搜羅些文章。

“行行,來一份!”齊允鈞掏錢拿了一份就走,吩咐車夫去謝閣老府。

馬車上,百般無聊的齊允鈞隨意地攤開時文,瞄了幾眼,卻生生怔住。

這他媽是什麼文章!

雖說他不是走科舉路學問一等一的人,但好歹也跟著名師念過幾年書,製藝的好壞大致清楚,就這樣的文章,能拔得頭籌?

齊允鈞意興闌珊地合上時文,旋即又想:書者若真能拔得頭籌,早就在翰林院供奉了,哪裡還會寫這樣的東西,更不會落破潦倒到需要管洌去救濟。這文章,扔給謝丕讓他隨便看看也就罷了。

旋即吩咐小廝把文章送到謝府,讓車夫調轉馬頭回去。

乘興而去,敗興而歸。

但往後的變故,會讓齊允鈞大驚失色。

定遠侯府東北角,二太夫人的惠安堂。

管沅坐在下首聽母%e4%ba%b2和二太夫人說壽宴的事。

“戲班子都請好了,連唱三天;到時候李閣老、謝閣老的夫人都會來,還請了潁國公、永國公、武康伯……”楊氏又說了些旁的安排,“嬸母儘管安心享福就是!”

二太夫人眼角眯起,十分滿意:“也彆太鋪張,圖個樂子罷了。”

“五十大壽,這樣子算不得什麼鋪張,也是兒孫輩的孝心呀!”楊氏嘴上說得漂亮,心裡卻清楚明白——

彆鋪張的話,二太夫人也就是說說罷了。若真簡素了,二太夫人頭一個不給她好臉色。

隨即想到壽禮,那又是一筆大開銷。

就因為二太夫人清楚楊家是江南望族,不缺錢財,每次眼光就會不自覺拔高幾個檔次,讓楊氏不得不破費。

而定遠侯府的家底,本身也算不得十分豐厚。這個家,並不好當。

管沅接過母%e4%ba%b2的話:“是呀,什麼都能少,孝心少不得,您可不許攔著我們儘孝!”母%e4%ba%b2的為難,她自然曉得。母%e4%ba%b2良善,主持中饋以後,好幾處虧空都是母%e4%ba%b2拿自己的嫁妝填補的。幸而外祖家底豐厚,給母%e4%ba%b2置辦的嫁妝也十分可觀,不至於因此捉禁見肘。

不過,拿銀子堵二太夫人的嘴,雖說效果好,卻不是長久之計,她得好好想個法子才是。

二太夫人笑意更深,過了片刻,似乎發覺沒像平日裡一樣聽到管洛的恭維,這才仔細瞧了瞧,管洛果真不在。旋即疑惑的目光望向梁氏:“洛丫頭哪去了?”

管沅心下奇怪。

平日裡給二太夫人請安,管洛從來都是最積極的那一個,今天怎麼到這時候了,她還不見蹤影?

梁氏一如既往的麵容平靜:“洛丫頭今日去靈照寺了。之前應下抄佛經的事,她半刻不敢怠慢,故而去求大師為筆開光。”

京郊的靈照寺一直香火鼎盛,隻是路途有些遠,在夏都延郡。故而凡是去靈照寺,想要當日能回來,勢必要一大早開城門的時候就出發。

聽到是為自己的佛經,二太夫人笑逐顏開:“洛丫頭一個人去的?”

“是大姑太太陪著去的。”梁氏回答。

未出閣的小娘子,出門都應由長輩陪同。大姑太太是二太夫人的%e4%ba%b2女兒,管洛肯和她%e4%ba%b2近,二太夫人哪有不開心的道理。

於是又對管洛讚揚一番。

管沅心裡卻咯噔一下:為筆開光?管洛真是好想法,一箭雙雕呀!說管洛專門為了此事去靈照寺,她打死都不信。為筆開光是表麵,討二太夫人喜歡才是深意;為筆開光是表麵,為自己的%e4%ba%b2事拜佛求神才是深意!

可恨此事全無征兆,等事情發生了她才知曉,又被管洛生生擺了一道——管洛去為筆開光,她也是要抄佛經的,卻毫無動作,二太夫人豈不是要懷疑她心不誠?

“二太夫人,”管沅語氣帶了幾分可惜,“長姐去為筆開光,怎麼也沒叫上我,前兩日我還同她商量抄佛經的事情來著,多一些開光筆抄錄的佛經,也是為二太夫人積功德呀……而且,去這麼遠的地方,長姐昨天怎麼也該和二太夫人說一聲呀,免得今早還讓二太夫人擔心。”

管沅故意說“我同她商量”,而非“她同我”,順序不一樣,意義便有霄壤之彆。“我同她”,表明管沅心裡是尊重管洛這個長姐的;而靈照寺開光,管洛卻沒叫上管沅,那就是管洛的不是了。

反正管洛不在,管沅說怎樣就是怎樣,管洛隻能生生受冤枉,沒機會申辯。

二太夫人聽了管沅的話,笑容僵硬了幾分,半晌才說了一句:“洛丫頭還是太年輕,做事情有些毛躁,老二媳婦你要好好管教她。”

少了功德,誰開心?

何況管洛不向她報備,很不尊重人。

管洛大約也沒料到,防著管沅、討好二太夫人的舉動,會適得其反。

梁氏依舊麵無表情,隻點了頭稱是。

晚間,從靈照寺回來的管洛,在問了梁氏白天惠安堂的事後,不由惱怒。

“母%e4%ba%b2,三妹妹說我,你怎麼也不幫我辯解幾句?明明是我找她商量,什麼時候變成她找我了?”管洛瞪著梁氏,怨氣十足。她苦心孤詣地謀劃,偏偏攤上這樣一個無能的母%e4%ba%b2,便連幫她說幾句話都做不到。

“你根本就不該這麼做。”梁氏的視線微微向下,語氣平靜生硬,卻掀起了管洛山雨欲來的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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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我不該這麼做!我不事事壓著管沅,怎麼討得了二太夫人喜歡!父%e4%ba%b2不管我們,你又不吱聲,二太夫人憑什麼待見我!”管洛嫌棄地看著自己的母%e4%ba%b2。

梁氏輕吸一口氣。被女兒嫌棄,她心緒很是複雜,但還是苦口婆心地勸:“你不事先告訴二太夫人,就已經失了先機。對長輩就該早請示,不然他們會認為你不尊重他們。”

“我那不是怕管沅得了消息,要和我一起去嗎,”管沅紅著眼睛,也不知是怒是悲,“可管沅說我你就讓她說,也不幫我說幾句話,我到底還是不是你女兒!”

梁氏聞言蹙起眉心,臉上終於有了一絲不悅的表情。

管洛卻越說越激動:“這些年要不是我巴巴地討了二太夫人喜歡,就憑你木魚一樣,這定遠侯府,哪裡還有我們立足之地!就連我的%e4%ba%b2事,一直沒什麼進展,你就知道乾等著,什麼辦法也不會想……”

“夠了!”梁氏語調生硬,“你自己要是有什麼好辦法,你怎麼不去做?先看自己有多少分力,再去做多少事!我挑中的人你一個都不滿意,你到底要怎樣!”

管洛沉默了片刻,慢慢平複了情緒,卻依舊死死盯著自己的母%e4%ba%b2:“如果連想都不敢想,一點希望也不會有!”

而此時在含露居的管沅,則聽到消息:管洛紅著眼睛出了二太太梁氏的院子。

“沒什麼稀奇的,她們母女鬨矛盾又不是一兩天了,”管沅不以為意,“管洛那樣爭強好勝的一個人,二嬸母事事不出頭,可謂水火不容。說不定管洛還會埋怨自家%e4%ba%b2娘無能,連累了她。”

梁氏生下管洛之後再無所出,又不得二叔喜歡,或許這兩件事互為緣由相輔相成,但也說不好誰為因誰為果。管洛早就不待見梁氏了,前世她嫁到靖安侯府後,二叔似乎還鬨過,說是要休掉梁氏。那時候管洛也沒出來為%e4%ba%b2娘說幾句話——

不過,好端端的,二叔怎麼會要休掉梁氏?他們相敬如賓這麼多年,突然鬨得這麼僵,肯定是有原因的,但原因是什麼呢?

管沅隻恨自己前世知道的還不夠多,特彆是這些細枝末節的秘辛。

也罷,至少梁氏一直沒有和她作對,暫且不理會就是了。

靈修想了想,還是有些擔心:“那佛經的事,該怎麼辦?大姑娘可是拿開光的筆抄的……”

管沅看著書案上的古硯,淡淡回答:“她的筆好?那咱們就用仁和長公主賞的鬆煙墨。”

壽宴前一晚,管沅抄完最後一本《金剛經》,放下筆長舒一口氣:“這樣吃力不討好的事,我下次是不願再做了!”

靈修不由得笑了:“姑娘也是沒有辦法,可有時候又不能不做。七本經書,婢子整理好就放在書案左邊,明早再拿去惠安堂。姑娘早些休息吧!”

“行,”管沅點了點頭,“摞好放在那就成。”

不多時,書房和內室的燈漸次熄滅,含露居在夜色下靜謐一片。

“捉賊呀!快來捉賊!”

一聲女人的高喊劃破靜夜,原本陷入沉睡的含露居即刻驚醒。

“怎麼回事?”合衣站在內室窗邊的管沅眉心微蹙,看著外麵的動靜,很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