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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迎戰,卻被來到身邊的瑟蘭迪爾以長劍製止。“這是我和他之間的恩怨。”迎向黑發精靈的視線後,精靈王不動聲色地補充道:“希望你能把這個機會讓給我。”

縱然是瑟蘭迪爾也不得不驚歎於埃爾隆德強大到深不可測的戰鬥力和精神力,但即使如此,他也不願意讓自己的仇人死於他人的劍下。他必須手刃索葛拉姆,才能安撫他的父%e4%ba%b2、妻子和無數的族人。

埃爾隆德當然是了解瑟蘭迪爾的,既然戒靈已經逃走,他就不再擔心瑟蘭迪爾的木精靈軍團會再遭受預言中的一幕。在重新騎上戰馬後,黑發精靈在與灰袍巫師道彆,重新往戰陣左翼趕去。縱然,他並不知道,此時在那裡等待他的,將是另一個讓人震驚的噩耗。

“你是怎麼殺死我可愛的兒子的,聽說是那把星辰之劍?”索葛拉姆一邊說著,一邊出其不意地舉起手中的巨斧劈向精靈王,在未果後,竟不似一般半獸人的氣急敗壞,而是依舊好脾氣地繼續詢問:“現在那把劍呢,還在你的身上嗎,精靈王?”

“殺死你,無需達瓦爾之劍。”冷音緩揚,隻見精靈王振臂揮手,輕易地接下了半獸人再一次劈來的巨斧。就在瑟蘭迪爾準備發力還擊時,那近在咫尺的奧克斯忽然發生了變化,瑟蘭迪爾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他變成了自己父%e4%ba%b2的模樣,已經被斧頭劈裂至腰部的國王痛苦地向他伸出手,破碎的聲音也不再沉穩,而是包含著錐心裂骨的痛苦。“救我,Thran,救我……”

眼看著國王的手臂就要碰觸到精靈王的長劍時,瑟蘭迪爾更加冷冽的銀驀然一瞬,隨後毫不留情地一劍貫穿眼前父%e4%ba%b2的軀體。而與此同時,不敢置信的國王又開始發生了變化,最終變成了一位金發碧眼,頭戴花冠的女性精靈,也是幽暗密林的王後。“陛下,我好痛苦……”

而這一次,瑟蘭迪爾不得不因眼前太過真實的幻像蹙起眉宇,這一刻,他察覺到自己完全能體會到妻子的傷痛和靈魂的悲戚,甚至忘了眼前的一切那隻是奧克斯的一個詭計。就在索葛拉姆以為自己即將得逞時,精靈王卻突然轉身,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反手揮出手中的伊露維塔之劍,準確無誤地切下了背後“王後”美麗的頭顱,而滾落在地的,卻是半獸人索葛拉姆不敢置信的獸臉。

然而,就在這時,如釋重負的精靈王卻忽然感覺到仿佛來自埃爾隆德精靈力的強烈波動,強烈到甚至讓他也能輕易感覺到精靈的悲痛和震撼。不等同樣感覺到異樣的灰袍巫師提醒,瑟蘭迪爾已然優雅地翻身騎上大角路,一路尋著那股精神力而去。便是連他也沒想到,等待在前方的,是中土最後一位諾多族至高君王“亮光之星”吉爾加拉德不幸隕落的消息……

☆、第十六章 林穀王冕

複仇之王的大軍因他的死亡暫時潰退,但依然虎視眈眈的包圍著米那斯伊希爾。此時此刻,當夜幕再次降臨,幸存的人類和矮人將士們還在城內為戰爭的勝利而舉杯慶祝,精靈們卻不約而同地陷入了一種少見的悲痛中。

人們看見那些明亮的維拉之子們或站或坐著,清唱著他們聽不懂的歌謠,旋律悲傷得像是落地後再也飛不起來的金翅鳥,永遠也無法%e4%ba%b2%e5%90%bb森林中的露水和生命。那些空靈的歌聲就這麼飛旋著,飄上天空,彌上天際,便是矮人們粗獷的飲酒歌也無法掩蓋。就這麼不間斷的唱著,久久縈繞,不願離去……

作為人類,卻是精靈之友的王子埃西鐸知道,精靈們是在為一位偉大國王的去世而悲痛,那是諾多族精靈在中土的最後一位王者。吉爾加拉德的離去,無疑對這隻種族產生了源於信仰的震撼。直至現在,中土唯一還活著,並擁有最高貴精靈血統的國王,就隻剩下那俊美無匹卻又冷酷陰鬱的北方之王瑟蘭迪爾了。

所以,當那被歌謠傳唱了仿佛恒久的密林之王一身戎裝地出現在埃西鐸的麵前時,黑發王子寶石般的眼睛終於重新燃起了一絲希望的火光。

“瑟蘭迪爾國王陛下,精靈們都太過的悲傷,我不知道要怎麼做,才能安撫他們的靈魂。”埃西鐸的擔憂並不是多慮,要知道,象征著精靈族至高王權的幾位精靈王,除了已經西渡的,在中土就隻剩下他自己和吉爾加拉德。但事實上,比起長久以來幽暗密林的封閉和不近人情,吉爾加拉德從某種意義上,已經變成了中土精靈的精神領袖。然而,今天這位仿佛維拉一般不朽的信仰轟然倒塌,精靈們失去鬥誌的絕望可想而知。

然而,麵對王子的擔憂,瑟蘭迪爾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略側俊首,銀眸如若清風般的涼透森林的視線就這麼落進那雙寶石般的眼睛,冽韻緩起,優美而低磁的辛達語如歌聲一般旋起:“不必擔心,吉爾加拉德的隕落並不意味著我族的戰敗。”語落,瑟蘭迪爾並未再理會眼前的人類王子是否聽懂了他所說的話語,而徑自讓早已等候在一旁的林迪爾引路離開。

比起諾多精靈久久不能停止的哀歌,他們此刻首領的情緒更讓人憂心。埃爾隆德,那個伴隨在吉爾加拉德身邊上千年的智慧化身。瑟蘭迪爾很難想象,此刻,在那雙黑曜石一般深邃而睿智的黑眸中,究竟沉澱著怎樣的心碎和悲痛。他能理解那樣的痛苦,仿佛抽離了靈魂一般的迷失自我,為了彼此隕落但依舊被記憶聯係的靈魂。

但事實上,當瑟蘭迪爾看見軍帳裡的埃爾隆德時,後者並沒有如想象中的那般陷入不能自拔的絕望中,而是一如既往在那張戰略地圖上寫寫畫畫。隻是桌案上,那被裝在一個精致的天鵝絨盒子內的星屑王冠依舊縈繞著氤氳白芒,引人注目。

在得到吉爾加拉德的消息後,由於擔心諾多的精靈和他們的首領,瑟蘭迪爾甚至沒有來得急換下依舊沾滿奧克斯黑血的秘銀戰甲,就趕到了埃爾隆德的麵前。事實上,對瑟蘭迪爾來說,他和吉爾加拉德並沒有過深的交際,甚至隻有泛泛的一麵之緣,要說有多麼悲傷,的確是沒有的。隻是對於一位古老精靈王的隕落,從精靈力的震動上,確實觸及了他的靈魂。

“我為吉爾加拉德王的隕落感到遺憾。”瑟蘭迪爾難得的率先開口,如冰泉般一如既往的聲線輕易淌進黑發精靈的心間。

抬起頭,黑色的眼睛就這麼深如暗夜,卻目不轉睛地凝上那雙雪山一般寒冷而亙久的銀眸。“我代表諾多精靈,感謝你的寬慰,尊敬的北方之王。”就這麼默默地注視了好半晌,埃爾隆德方才抬手放在左肩上,略一頷首施禮。他一向清晰而低沉的磁性嗓音,此刻卻意外的黯啞了一些,縱然那細微的變化,連林迪爾都不是那麼確定,但精靈王卻輕易感受到眼前精靈因太過深切的悲痛卻又不得不隱忍的情緒。

埃爾隆德甚至不敢讓自己太過注意瑟蘭迪爾的眼睛,同樣作為中土的精靈王,他眼神有太多和吉爾加拉德神似的永恒和不朽,雖然,比起寬厚溫和的“亮光之星”,瑟蘭迪爾更偏向於直接、苛刻和不近人情的陰鬱。

“接下來,你要怎麼做?”瑟蘭迪爾並沒有詢問關於吉爾加拉德隕落的細節,因為在他看來,眼下最重要的是活著的,而非死去的。就像是歐洛費爾的隕落,縱然是父%e4%ba%b2,他也沒有過多的時間來讓自己為之悲痛。

雖然對瑟蘭迪爾冷酷的鎮定早有心理準備,但就這麼□□%e8%a3%b8地被直接問起,埃爾隆德還是因不得不正視王的離去而扯出幾分觸及精神的悲痛。“諾多精靈在巴拉多的失敗必定會有大量幸存者投奔這裡,我必須帶他們尋找一個庇護之地,或許東方的迷霧山脈是個不錯的休憩之地。”埃爾隆德一邊說著,一邊將桌上的地圖往瑟蘭迪爾的方向略微一推。而精靈王隻是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便準確地找到黑發精靈所說的位置。∮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看起來那裡一個天然屏障,最多等到下一個黎明,你就必須動身,我將留守這裡,告知後來的諾多精靈,去追尋你們的腳步。”瑟蘭迪爾習慣性地輕挲著腰間伊露維塔之劍的白寶石劍柄,優雅而冷傲的視線再迎上黑發精靈的凝視時,薄%e5%94%87緩溢的句式,堅定到不容置疑:“你必須趕到林穀,並加封為王,這樣才能讓埃爾達族和諾多族的精靈重拾信念。”

“不行,我不能這麼做。”縱然甘道夫在此之前也向他提出和瑟蘭迪爾同樣的要求,但當時就彆埃爾隆德拒絕了。麵對瑟蘭迪爾此刻幾乎可以被稱為咄咄逼人的語氣,讓埃爾隆德頹然坐下,並無奈地用右手支額。

“你必須這麼做!”瑟蘭迪爾幾乎是傾身壓向桌案後的黑發智者,耀眼的金發落至桌案上,鋪出扇形的圖案。逼迫性地讓後者與他的銀眸對視,瑟蘭迪爾一字一句地說出不容置喙的強勢字句:“你現在是諾多和埃爾達唯一有資格加冕為王的領袖,你必須為王!”

“那麼你呢,瑟蘭迪爾,我離開後,你如何麵對接下來索倫的進攻?你、凱勒博恩還有剛鐸王國。”瑟蘭迪爾犧牲者式的選擇,讓埃爾隆德不滿地蹙眉,絲毫不亞於精靈王那般強勢的眼神就這麼目不轉睛地迎上眼前那近在咫尺的凜冽視線。

優雅地重新站直身形,瑟蘭迪爾並沒有直接回答黑發精靈的問題,而是背過身去一邊走向賬外,一邊漫不經心地回答:“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們等太久。”

“瑟蘭迪爾!”

埃爾隆德的聲音喚止了精靈王離開的腳步,後者完美而頎長的身形因這聲呼喚而轉過身軀,直到一襲黑色天鵝絨長袍的精靈邁著睿智沉穩到一絲不苟的儒雅步伐走到他的麵前。偏首等待式的看著黑發精靈的眼睛,直到後者出乎意料地揚了沉音緩緩說道:“你真的很像他。”

隨後,精靈王看見那雙深不見底得黑眸中沉入了更濃重的墨色,仿佛化不開的夜幕,本身就帶著抹不去的傷痛。這一刻,瑟蘭迪爾的心也不由自主地略微牽動出一抹疼痛的情緒,但他不確定究竟是因為黑發精靈眼中的悲哀還是因為那句沒來由的評價。

就這麼默然地看了眼前的精靈許久,瑟蘭迪爾甚至認為,他的隱忍和悲痛有一部甚至是來自人類太過感性的血統。就這麼出其不意地,冷如冰封的金發精靈忽然上前一步,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近到一步之遙。然後微微昂起完美的下頷,水波不興的高傲聲線依舊威嚴如冰:“那麼,你可以把我當做他,進行最後一次告彆,用你最後屬於人類的那部分。”

從未想到近在咫尺的瑟蘭迪爾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埃爾隆德的眼睛從驚訝慢慢盛滿感激,再一次,就這麼被那雙銀眸深深吸引。隻見黑發精靈展開手臂,略微遲疑地停在半空,直到眼前的精靈略一偏頭,就這麼以人類告彆的方式上前輕環住那似乎仍在遲疑的人。而不過一瞬間,埃爾隆德的也收攏雙臂,以用人類稱之為“擁抱”的動作,將瑟蘭迪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