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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君 賞飯罰餓 4382 字 2個月前

就放心吧。”

這邊白淩正籌劃著上山救人,方簡局外人也不知如何參合,瞥得一旁的昔時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在那兒吃糕點,便就笑道:

“師侄武功也不差,不去幫幫忙麼?”

“我去做什麼?”昔時嚼著東西,端起茶水來,“我和那白家小姐非%e4%ba%b2非故的,犯不著管這個閒事兒。”

方簡無奈地搖了搖頭,不再勸下去。

場上鬨騰了一陣,那廳內不知是誰輕輕道了一句。

“怎麼沒看見雲姑娘?”

這會子秋亦才想起她來,細細思索,的確是今日一天都沒見著她,不由喃喃道:“是不是人不舒服,還在屋中休息?”

“不會吧……”昔時叼著半個綠豆糕,微微皺眉,“方才我去她院子裡找她,沒見著屋裡有人。”

白淩便轉頭朝一邊兒立著的丫頭小廝問道:“你們今日,可有誰見著雲姑娘了?”

一乾下人齊刷刷搖頭。

他納悶道:“這就奇了怪了……那人能去哪兒呢,總不會平白無故就消失了罷。”

周圍安靜了一瞬,才聽那前來報信的小廝弱弱地站了出來。

“老……老爺,小的忘了說,那被擒的姑娘好像有兩個。”

“兩個?!”白淩登時愣住,“你什麼意思?”

那小廝陡然感到絲絲冷意從脖頸裡浸入體內,說話也結結巴巴:“那、那個人說抓了兩個姑娘去,可又要咱們拿錢贖小姐,多半是認不得小姐模樣,誤把雲姑娘也一塊兒抓了去……”

“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不早說!”還沒聽完,昔時拍桌就起,一手指著他狠狠咬著牙,“她一個弱女子,又不會武功,逮著白琴還好,怎麼把她也擒了去!”

白淩擔憂地望了一眼自己的紫檀木桌,笑道:“君堡主莫要激動……”

“不行不行,他們這些人教我如何放心,我也要去。”他把手裡剩的半塊糕餅往盤子裡一扔,火急火燎就對著秋亦道,“事不宜遲,快去籌錢!”

後者倒也難得同意:“好。”

說完就匆匆往門外走,等白涉風回神過來,二人早已行至院外,他提了武器跑上去。

“你們、你們等等我啊……”

望著三人遠去的背影,白淩眼裡滿含淚花,他心頭感慨,含笑著拿袖子擦了擦眼角,歎道:

“真不想能有他們二人這般在意我家琴兒,我這老頭子倒也放心了。”

身邊的方簡轉頭看他:

“……白兄,我感覺你好像誤會了什麼……”

*

聽君醒來時,入目即是昏暗的一間地牢,地上陰冷潮濕,角落裡堆著乾草,隱約聞得一股惡臭。牢門乃是鐵質的,門外懸著一盞不太明亮的燈,四壁一扇窗也沒有,全憑那燈照亮四周。

她努力回想昏睡前的一些事,可頭疼欲裂,隻記得在竹林裡似乎被人用迷[yào]迷暈,至於怎麼到此地來的,就沒有半分印象了。

不遠處,白琴還躺在那裡人事不省,聽君忙湊上前去,輕輕拍打她的臉。

“唔……”

不知藥效過去了,還是她此舉有用,白琴竟悠悠轉醒,她睜開眼,迷糊了一陣就猛地坐起身來。

“這裡是什麼地方?”

舉目四顧後,她抬起袖子遮住口鼻,悶聲悶氣道:“怎麼這麼臭?”

聽君默默搖了搖頭,也不曉得怎麼回答她才好。

“混賬,什麼人連我也敢綁!”偏偏還把她和一個啞巴關一塊兒,連問個話都沒人應聲,白琴怒氣衝衝走到那牢門口,張嘴便嚷道:

“喂!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何關我至此!快叫你們主子來見我!”

聽君此刻很想把她拽回來。

這些人既然抓了她,必然是有目的,眼下隻能等外麵的人前來相救,在此之前自然是越晚見到那頭目才越好。早知如此,她就不該把她叫起來,這姑娘還是睡著的時候比較踏實……

沒過多久,就聽有人喝道:

“鬼叫什麼!大半夜的!”

不見那人身形,白琴卻不死心:“你們主子是誰?本姑娘要見他。”

那人打了個嗬欠,懶洋洋地回複:“我家主子要見你的時候自然會見你,眼下你還是好好在這兒待上一夜吧!”

少頃就聽得那腳步聲越來越遠。

“喂,你彆走啊!”

因看叫喊無用,白琴狠狠踹了一腳那鐵門,蔫頭耷腦地又回了原位,席地坐下。

對麵的聽君仍隻是靜靜靠在那兒,白琴望了她一眼,問道:“你沒受什麼傷罷?”

後者搖了搖頭。

她也沒再多問,舉目打量周圍後,反而寬慰她:

“你放心,我爹爹若是發現我不在,定會派人前來營救的。”

聽君依然隻是笑著點頭,白琴見狀,倒有些好奇:“怎麼……你竟不害怕?”

她微微一愣,不明其意。

“……我以為像你這麼個不會武功的柔弱姑娘,眼下定會怕得哭起來。”白琴上下仔細看了看她,由衷讚道,“看不出,你還挺淡定。”

……

就算不淡定,也總不能如她這般醒來就嚷嚷的吧?

聽君暗自汗顏,再抬頭時,白琴已挨著牆躺下,背對著自己,也不知是不是睡了。

方才聽那人言語,眼下隻怕已入夜,此地見不到天日,看周遭濕意如此濃重,這牢房極有可能是在地下。

她素來與人無仇無怨,要說真和誰結了梁子,隻怕……就是在杭州城中遇上的那個金人了罷。

也不知此次凶吉如何……

但願白家真能及時趕來救她們。

聽君抱著膝蓋,正將埋首在臂彎,指尖卻碰到袖中一枚冰涼之物,那支和田玉雕的簪子,還放在身上。

心裡忽然有一絲小小的期待,亦不曉得那個人會不會擔心自己……

她收緊手指,閉目淺眠。

一夜無話。

第24章 【生死之間】

被那迷[yào]迷暈,本就睡得足,即便是入夜已深,聽君和白琴也隻是躺著坐著,並無睡意。

四周封閉黑暗,看不得外麵時間,不知過了有多久,也不知幾時天亮的,這暗牢之內忽然響起一陣腳步聲。

前麵有一道火把亮光慢慢朝此處移動,白琴微微側過身,從地上坐起來。

亮光靠近了,照得牢裡牢外通明可見。聽君抬頭看去,站在鐵牢邊的那人,穿著的雖是錦衣華服,可仍見其身材結實魁梧,和尋常中原人有些許不同,更加之他那垂於鬢邊的發絲還略帶些黃色,便就讓她愈發確信了來者的身份。

“白大小姐?”

徒單赫麵帶微笑,彬彬有禮地朝她作了揖,“在下塗青,冒犯之處還望見諒。”

白琴冷冷哼了一聲,看也沒看他一眼。

徒單赫朝左右使了使神色,那一邊兒的隨從忙上來開了牢門。

一見他走進來,白琴才冷笑道:“你就是他們的主子?”

徒單赫笑容不減,低頭看她:“白小姐住的可還習慣?”││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嗬嗬,那還多謝閣下的周到‘款待’啊。”白琴皮笑肉不笑地擠出笑容。

徒單赫倒是麵不改色,手裡還裝模作樣拿著把扇子假裝風流地一搖一晃。

“委屈白小姐在此地再呆上一陣子了,等下午白家拿了贖金來,在下決計會放你走的。”

白琴疑惑地看向他:“你找我家要了多少銀子?”

“不多不多。”徒單赫將那折扇往手裡一打,恬不知恥地伸出一根手指來,笑道,“也就區區一萬兩。”

“一萬兩?!”白琴聞之就站起身,怒道,“你還真是獅子大開口啊!”

“那是自然,依白家小姐的身份,要這點銀兩,也不過分。”他倒是頗為遺憾地歎了口氣,像是覺得這價還開得少了。

白琴此時已是瞋目切齒,不想這人這般不要臉,她揚掌提氣,作勢要拍過去,不料這徒單赫腳步一轉輕輕鬆鬆避開來,反而“唰唰唰”連出三招,將她逼得手忙腳亂。

白琴慣是會使鞭子的,如今武器被繳,近戰功夫又不如人家,幾招之下,被那徒單赫扣上脈搏,手臂酸麻動彈不得。

“哼,白小姐可彆敬酒不吃吃罰酒。”徒單赫湊到她脖頸間,卻是動作言語格外輕浮,隻笑道,“您莫要忘了,如今,您可是階下囚。要做什麼……那都是我說了算。”

白琴急得滿臉通紅,偏偏又沒法還手,隻能罵道:

“你這不要臉的東西,有本事殺了我!對個姑娘家出手,算什麼英雄好漢?”

“在下可沒自詡是英雄好漢啊。”徒單赫笑得無賴,正將還要往她身上動手,聽君著實是看不下去,飛快上前欲拉白琴回來,不料反被他一手擒住。

徒單赫本沒在意此人,這會子被她一攪和,仔細朝她身上一瞄,眼神徒然一轉。

“你?你不是跟在秋亦身邊的那個……”

聽君微微皺眉,並不言語,也沒有搖頭點頭。徒單赫看了她半晌,忽而大笑起來,將手一鬆。白琴趁機抽身,摸著自己麻木的胳膊狠狠咬牙。

“有趣有趣,想不到你竟在此。我還正愁沒法子對付那姓秋的……眼下倒有個好玩的主意。”

白琴一手護著聽君,心知打不過他,可嘴上還硬著:“你、你想乾嘛!”

“嘖嘖……”徒單赫見她這手還能動,似乎有些失望,“白大小姐這功夫雖上不得台麵,不過姑娘家動手動腳,舞刀弄槍的,總歸是太危險了……還是讓我來調教調教一下你罷!”他眯著眼睛,驀地笑容驟減,抬手便往她右肩拍了一掌。

這一掌雖不重,可白琴始料未及,結結實實挨下來,登時口吐鮮血,癱倒在地。聽君嚇得臉色發白,趕緊去扶她。

徒單赫將嘴角一勾,拍了拍手上的灰,輕笑道:“姑且讓你在這兒安靜安靜,至於你……”

他目光移向聽君,眼底裡的神色變了又變,正要伸出手指,身後有人小跑而來。

“主上!”

那人湊到他耳邊低語了幾句,徒單赫聽得微微一笑,示意他可以下去。

“想不到人這麼快就來了。”

聽君當即一怔,揣測著他口裡所提的那個人會是誰。

徒單赫此刻心思全然不在她二人身上,隻摞下話道:“你們幾個把她倆給我看緊了。”繼而便大步出了牢門。

遠遠地聽得那關門的聲音,白琴緊繃的神經這才鬆下來,靠在牆邊坐下,卻連連咳了好幾灘血水,聽君取了絹帕替她擦拭嘴角,發現她臉頰慘白無色,氣息都有些微弱。

自己即便不懂武功招術,卻也看得出那一掌傷她極深,若不及時就醫,隻怕會有性命之憂。

白琴揮了揮手:“你先彆碰我……”

她顫唞地伸出還有氣力的左手來,小心撩起那右手衣袖,隻見,袖下半臂雪白的臂膀皆染上烏紫,白琴喃喃出口:“啊……”

聽君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