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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耳邊充斥著各種喊聲,委屈的、悲傷的、憤恨的、不解的……

“不要,不要!”霍輕悠精致的臉上是從未有過的猙獰之色,她痛苦地抽搐著,瞬間睜開雙眼,她立馬做起身,身上儘是冷汗,臉龐是未乾的淚痕,她抱著膝蓋,埋在雙臂之間,房間隻是微亮,由此可見,這天才剛蒙蒙亮。

她顫唞著身子,緊緊抱著雙%e8%85%bf,整個人都緊繃著,想是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緊緊咬著下%e5%94%87,一雙鳳眸睜得大大的,晶瑩的淚水劃過臉龐,她像隻孤獨的小獸,嗚咽著想要找到依靠,可是到了最後,她還是一個人躲在角落,%e8%88%94舐著傷口!

“……順著自己的心意吧,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會站在你的身後,就算受傷了,也不要輕易哭泣,不要躲在我看不見的地,自己一個人等著傷口愈合……”

韓以默離彆前的話仿佛就在她的耳邊響起,可是她不如想象中的堅強,現在,她真的已經無計可施了,她到底該怎麼辦?若是去救錦瑟,勢必會和赫戰風站在對立麵,若是不去,她必定永遠都無法安心,事到如今,她真的快要被逼瘋了!

“錦瑟,赫戰風……我到底該怎麼辦!”她就這樣坐在床上,她的身邊是靜靜趴著的小懶,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一切都安靜地可怕!

其實五天的時間過得很快,隻是對於現在的霍輕悠來說,卻是度日如年,每一天每一夜都會夢見她們,就像是給她的懲罰。或許是因為即將成%e4%ba%b2,赫戰風沒有再來看過她,直到現在,她的麵前就擺著鳳冠霞帔,五六名宮女站在她的身後,其實她又何嘗看不出,這些宮女隨便指出一個,就是武功一流的人物。

他就這樣怕她知道嗎?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做那樣的事?

“姑娘,得抓緊時間了,還有好些事呢!”一名宮女忍不住上前催促。

霍輕悠拿起頭飾,笑得溫柔:“我想自己來,這是我第一次成%e4%ba%b2,也是最後一次,我想自己上妝,不用你們伺候了。”

她們對視一眼,就退了下去。

其實她知道,她們不是放心她,而是知道她根本就逃不出去,想要以一敵五,就算她贏了,也會引來更多的人。隻是他們終究是小看她了……

等她們一出去,霍輕悠就立馬走到床邊,蹲下`身伸手在床下拿出兩柄彎刀,%e8%84%b1掉繁重的外衣,裡麵赫然就是一件紅色勁裝,將彎刀背在背後,緊貼背脊,一切準備就緒,她推開一扇窗戶,拿起一旁的花瓶,然後跳上房梁,小懶也緊隨而上。

“嗙!”地一聲,守在門外的五人頓時感到不對勁,急忙推開房門,衝進房內,她們隻見一扇窗戶大開著,花瓶的碎片就在窗邊。

她們跑到窗邊,根本就看不見影子,其中一人皺眉:“她的速度不可能……”

隻是話還沒有說完,她們就感到後頸一陣刺痛,繼而就失去了意識。她們全都倒地後,霍輕悠才從房梁上跳下來,她看著倒在地上的五人,無奈地歎了口氣,還好暗器什麼的都沒有生疏,不然的話,真的就逃不了了!

動作迅速地扒下其中一人的外衣,穿在身上,又把披散著的長發梳成普通宮女的發式,這才準備離開,她人本就偏瘦,這衣服又是大了點的,這樣一來,她藏在背後的彎刀根本就不會被發現,隻要她不彎腰,讓背脊有什麼大的動作。她倒是慶幸這幾天觀察著宮女的發式,自己私底下也練了好久,不然的話,彆說是穿著宮女服,壓根就無濟於事。

或許是因為將要辦喜事的緣故,今天皇宮的侍衛少得可憐,大概都去執行婚禮的地方了,按著記憶中最為偏僻的地方跑去,她一身宮女的服飾倒是躲過不少人,走到一個荒廢的院子裡,撩開牆邊的雜草,果不其然看見了一扇僅容一人通過的小門。

此時的霍輕悠正在逃出這個皇宮,赫戰風卻是難得欣喜地穿著大紅喜服站在乾坤殿之中,他的身後站著戰銘,隻是戰銘的臉色卻是不怎麼好,完全看不出半點的興奮,亦或是開心,相反的,他更多是擔憂和不忍。

“皇上,刺客已經在押往處決地的路上了,真的要這樣做嗎?要是她知道了,怕是不好辦吧!”猶豫片刻,戰銘還是問出了口。

“那就永遠也不要讓她知道,今日過後,她就是我的皇後,是整個東源最尊貴的女子,她隻要開開心心地做她自己就好了,這些煩心的事情,她沒有必要知道。”撫平喜服上的褶皺,赫戰風微微彎起嘴角,笑得殘忍。他又何嘗不知這些人對於霍輕悠的重要,隻是她們知道的太多了,要是被霍輕悠知道了,恐怕她永遠也不會原諒他,而他並不希望如此。

戰銘見他心意已決,隻是緊緊地皺著眉頭,而後說道:“西祀國的事情已經處理地差不多了,皇上準備讓戰冷什麼時候回來?”

赫戰風聞言,走到一旁的桌子邊上,拿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這件事不用急,等西祀國的局麵穩定了再說吧,倒是你,派去南霆國的人怎麼說,雷鬆的身體還能撐多久?”

“最多一月的時間,隻要雷鬆一死,南霆國不足為懼,倒是北韓,他們似乎是發現了什麼,根本就穿插不進去一個人,而且之前的那些也都音訊全無了。”

“北韓……”赫戰風撫摸著腰間晶瑩剔透的玉佩,眼底閃過一絲狠辣,“隻要其他三國平定了,北韓就留到最後再收拾吧!”

聞言,戰銘也不再多說什麼,正要退下,卻聽見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他急忙推開殿門,隻見一隊侍衛急匆匆朝著乾坤殿跑來。

“出什麼事了?”

“啟稟大人,姑娘失蹤了,房裡的五名宮女都還在昏迷中!”

一聽這話,戰銘心中大叫不好,他扭頭看去,隻見赫戰風鐵青著俊美的臉龐,殺氣蔓延在乾坤殿的每一個角落,眼中像是蘊含著強大的暴風雨,讓人不寒而栗!

失蹤?怎麼可能會失蹤呢?他這五天來都沒有去看她就是怕被她看出些什麼,就連她身邊的宮女侍衛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不會亂說什麼的,這樣一來,她就更加不可能會知道那件事的。到底是怎麼了?她為什麼會在成%e4%ba%b2的這天失蹤?

就在他陷入沉思之時,守衛冷宮的侍衛突然上報,說是鞏清發瘋似的大笑,還要求要見他,本來是不想理會的,但是她卻執意說,他會後悔。從未見過這種情況的侍衛自然是急忙來稟報了。

想到鞏清的性子,又聯想到霍輕悠的失蹤,赫戰風一甩衣袖就朝著殿外走去,最好不要是他想的那樣,不然的話,他可不會顧念以前的情誼,憑她以前的所作所為,就算是當初一刀殺了她都是她活該,隻不過他念著以往的情誼,這才將她關在冷宮。

誰能知道,她居然自找死路。龍有逆鱗,而赫戰風的逆鱗就是霍輕悠!

“赫戰風,你會後悔的!”

“赫戰風——”

……

一到冷宮的門外,就聽見裡麵傳出女子瘋狂的叫喊聲,每一句都不離“赫戰風”三字。戰銘等人一聽便是臉色大變,現如今,他可不再是一個異姓王,而是九五之尊了,直呼帝王名字,而且這樣直呼的人還是前皇後,真當是大逆不道!

“你們留在外麵!”赫戰風抬手喝住了戰銘等人,繼而走進了冷宮,打開那一扇門,又立馬關上。

看著眼前這張熟悉的麵孔,鞏清停止了叫喊,麵帶嘲諷地笑著:“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的。”

“你是不是見過她了?”赫戰風就站在她的麵前,眼神淡漠,看不出他到底是憤怒還是開心。

“誰?你的新娘嗎?若是的話,我還真的見過呢!”鞏清就那樣坐在床邊,四肢上的鐵鏈“嘩嘩”作響,她抬手將發絲撩到耳後,麵露喜色,“就在五天前,就在這個冷宮裡,不得不說,你的新娘真的很漂亮,特彆是她那雙眼睛!”

話音剛落,赫戰風就走上前,一把擒住她的下巴,彎腰直視她的雙眼,眼神陰冷,聲音似乎都散發著森森寒氣:“你跟她說了什麼?”

就算是被捏住下巴,鞏清也是麵不改色地笑著,隻是這一次,諷刺居多:“還能說什麼,隻是想讓她活得真實些,告訴了她,她應該知道的。你騙了她這麼久,也該是時候讓她看清楚你了!”

“鞏清!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狠狠地甩開她的下巴,或許是太過於用力了,她的嘴角溢出些許血液,隻是赫戰風現在可沒有憐香惜玉的想法,他整個腦子都在想著如何殺了眼前的女人,才能讓她嘗儘痛苦死去。$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那你就殺了我啊,看你現在的樣子,我就覺得痛快,就算看不見你之後的模樣,我也能夠猜得出來,你會比我悲慘,你剩餘的人生將在無儘的痛苦中度過。這是你告訴我的,愛上一個人就已經代表了萬劫不複!哈哈哈——”鞏清扶著床沿,瘋了似的大笑著,眼角流出透明的淚水。

赫戰風深吸一口氣,看著鞏清瘋癲的樣子,嗤笑一聲:“我不會讓你這樣輕易死去的!”

說完,他就走出了冷宮,經過戰銘時頓了頓腳步:“帶上十隊侍衛,隨我出宮!”

戰銘聞言,急忙轉身離去。

而另一邊,押送的囚車已經到了處決地,整整十一輛囚車,幾乎每一輛車上都載著兩名藍衣女子,除了最後一輛,那裡麵隻有一名身穿破損藍衣的少年。

“聽說這些人就是之前鬨得沸沸揚揚的刺客?”

“是啊是啊,想不到都是女子,最後那個少年肯定是她們的頭兒!”

……

一時之間,圍觀的群眾皆是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但是那些被關在囚車中的女子卻是一臉的輕鬆,沒有一點將死之人的模樣。

“鳳五,你怕死嗎?”金悅淡漠的臉上突然浮現一抹微笑,她看向身邊的瘦小少女,眼中閃過一絲不忍。

“不怕,錦瑟的人,怕什麼都可以,就是不能怕死,隻是我不甘心,我還想著要找到主人呢!”以前那個倔強的小女孩已經長大了,她這一次的刺殺本不必來,可是她還是來了,這次的精密計劃,集結了錦瑟最強陣容,可是在那最後一刻,她們還是失敗了,還連累了少主人。

“主人,隻要她還活著,我們就算是死,也無所謂。隻是可惜,不能%e4%ba%b2口告訴她真相!”

這話之後,迎來的就是一陣沉默。她們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亦或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到了下囚車的時候,她們雙手雙腳都用鎖鏈扣著,當運送的士兵要觸碰她們的時候,皆是被她們凶狠的眼神震退了,隻能由著她們自己走下囚車。

就算已經是階下囚,她們也依舊傲氣淩然,她們身上那不輸給任何人的氣勢頓時震懾住了所有人。

她們走到一起,由著霍輕淩帶頭走向斷頭台,一步又一步,就像是在散步一般,沒有一點的緊張亦或是恐懼!

她們就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