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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敬敬的宮女太監,輕聲道:“我先去外麵逛逛,到午膳時間,我自會回來。”

“姑娘可要奴婢們跟著?”其中一個年紀較大的粉衣宮女行了一禮說道。

哪知道霍輕悠隻是擺擺手,就率先離開了悠風殿,她總覺得和這些宮女太監說話,十分地古怪。

她出了宮殿,按照記憶中禦花園的方位,快步走去。當看見那一片一片的花時,頓時感覺整個人都變得輕鬆了,不管是誰當皇帝,皇宮之中都是充滿了壓抑,若不是因為赫戰風,她壓根就不想再靠近這裡半步。

可是就在這時,一股怪異的感覺油然升起,她馬上扭頭往後看去,可是卻什麼也沒有看見,肩上的小懶也瞬間炸毛,朝著身後齜牙,她拍拍小懶的背脊,安撫著它的情緒:“不要怕,應該是錯覺,我們再走走吧。”

說完,她就帶著小懶離開了禦花園,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在他們走後,假山後突然閃過一道黑影,隻不過他離開的方向不是霍輕悠走去的方向。

輕撫小懶的背脊,原本該離開的霍輕悠從拐角處走了出來,眼神淩厲地看著那道離去的黑影,一股不安湧上心頭,她有種預感,那個人不是敵人,是赫戰風的人,可是為什麼,赫戰風要派人來監視她,為什麼她會感到不安,甚至是惶恐?

小懶像是感受到了霍輕悠強烈的情緒波動,也是在她的肩膀嗚咽著,像是在安慰,又像是在為她的情緒感到傷心。

“他不會騙我的,我應該相信他,他說了五日後會娶我為妻,他承諾過的,我應該相信他的。”這樣說著,霍輕悠回頭走向了悠風殿的方向,隻是她說的話,也隻有她自己清楚,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姑娘,您回來啦!”碧靈在宮殿門口靜靜守候著直到看見霍輕悠才連忙迎了上來,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嗯,去禦花園逛了逛,本想繼續走走的,但是剛走到落峰苑,肚子有點餓了,就帶著小懶先回來了。”說這話時,霍輕悠一臉的寵溺,伸手將小懶從肩膀上捧了下來,遞給碧靈:“我先去吃飯,你幫我先照顧著。”

惶恐地接下小懶,碧靈很是鄭重地點頭,隻是低著頭的她沒有看見霍輕悠眼底閃過的一絲深沉。

一天的時間過得很快,夜深人靜的時候,本來應該睡得很熟的霍輕悠從床上慢慢坐了起來,%e8%83%b8口一陣絞痛,她撫著%e8%83%b8口靠在床沿深深地喘氣,傳出輕微的喘氣聲,本就耳朵極靈的小懶睜開黑黝黝的雙眼,跳上霍輕悠的膝頭,隔著被子蹭蹭她的膝蓋。

等著絞痛慢慢過去,霍輕悠也漸漸放鬆身體,隻是滿頭大汗的樣子甚為狼狽。她將小懶放到床的內側,掀開被子就走下床,拿起一旁的外衣套在身上就走向窗口。小懶與她就像是心有靈犀一般,乖乖地躺在床上,不吵不鬨的。

她輕輕推開窗戶,透過一條縫隙看向窗外的一切。

靜,皇宮的夜晚特彆的靜,靜到霍輕悠可以將外麵的人的呼吸都聽得一清二楚,四個人,她的房門外守著四個人,而且每一個都是武功高手,雖說肯定是打不過她的,但是想要知道她是否離開房間,根本就是輕而易舉。

她重新將窗戶關上,重新走到床邊,撈起神采奕奕的小懶,輕聲道:“引開他們,最多一個時辰,拜托了!”

說完,就打開另一邊的窗戶,將小懶扔了出去。隻聽見小懶噗地一聲安全落地,門外也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就在他們走後,霍輕悠動作利索地從窗戶一躍而下,腳尖剛觸地,整個人就像是獵豹一般,俯身衝向殿外。

趴在一個廢棄院落的屋頂,她掀開一片瓦片,隻露出一小道縫隙,往裡麵看去,隻見一個麵容絕美的婦人雙手雙腳都被鐵鏈鎖著,就算發絲淩亂,身上的衣服破舊不堪,但是那張臉,霍輕悠還是記得清清楚楚,雖說以前隻是遠遠地看見過,但是這張臉還是讓人難以忘記的,她不就是前任皇後,鞏清嗎?

隻是她想不通,為什麼一個前任皇後會出現在冷宮,而且還是現任皇帝的冷宮,以這種姿態存在著。

她一路上找了許許多多的宮殿,大多數都是空著的,再要不就是住著宮女的,隻是當她看見這冷宮,想來碰碰運氣的時候,真的被她找到了一個人,還是一個本該死了的人。

“嗬嗬,既然來了,為什麼不敢下來與我相見,也好問個清楚,不是嗎?”鞏清明亮的眼眸突然看向上麵,嘴角揚起詭異的弧度。

既然被發現了,霍輕悠自然是不會再躲下去了,她躍下屋頂,輕輕推開房門,走了進去,看著鞏清狼狽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想不到你會武功,而且還不弱。”

“在這吃人的地方,會的多一點自然就會活的久一點,隻是我想不到,你會這麼快就來了,還找到了這裡。”鞏清戲謔地看著霍輕悠,企圖從她臉上看出點什麼,但是事實就是,什麼也沒有看出,她苦笑一聲,“你不該回來,卻回來了。你要知道,現在的赫戰風早就不是以前那個了。”

“聽你的語氣,你跟他很熟?”站在鞏清的麵前,霍輕悠雙手環%e8%83%b8,疑惑地問道。她所知道的赫戰風根本就不認識鞏清,可是鞏清這樣的語氣也不像是作假的,她這一生最恨的就是欺騙。

鞏清聞言,看著霍輕悠的眼神越發的憐憫:“看來你在他的心中也不是那樣重要,實話告訴你吧,我與他是青梅竹馬,而且我是差點就要成為他妻子的人,看你這樣可憐,我倒是不介意再告訴你兩個消息,他根本就不是什麼異姓王,他的父%e4%ba%b2是太祖皇的第八子,他的身上照樣流著司空家的血液,要是你不相信,到時可以去天牢問問那些被抓的刺客,他們知道的,可比我要詳細的多。”

“第二個消息呢?”雙手攢成拳頭,她死死地盯著鞏清的臉,心中怒火中燒,或許是情緒起伏太大,一股血腥味就要湧上咽喉。

“聽說那些刺客身著藍衣,領頭的卻還是一個十來歲的男孩子,早在三日前,赫戰風就下令殺無赦,就在五日後,當街處斬!”鞏清似乎是擔心霍輕悠聽的不夠清楚,這句話簡直就是一字一字清清楚楚地說出口的。當她看見對方驚訝的雙眸以及嘴角溢出的鮮紅色,心中突起一股爽快,“早在你失蹤的時候,我就將你失蹤前的事情查得一清二楚,你就是紅衣,那個赫戰風身邊的第一殺手,那些藍衣的,就是你的手下,我說的對不對?”

“對又如何,不對又如何?你的命也快到頭了,按照你口中的赫戰風,可不會輕易留一個武功高強的敵人在身邊。”霍輕悠轉身走向房門,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鞏清看著關上的房門,臉上的微笑逐漸斂下,一股瘋狂之色浮現在她的眼中,她似乎又看見了一身明黃的司空睿被赫戰風一劍抹喉的模樣,血柱從他的頸上噴湧而出,鮮血濺滿大殿:“赫戰風,你隻會比我更加可憐罷了,她會恨你,恨到骨子裡!”

過了一會兒,荒蕪的院落中傳出女子瘋狂而又詭異的笑聲,守在院落外的侍衛們隻是習以為常地皺眉,沒有任何的過激反應,看來鞏清是經常這樣做的。

照著來的路線重新回到了悠風殿,看著沒人守衛的房門,她連忙從窗戶竄了進去,%e8%84%b1下外衣,隨意地抹去嘴角的血跡。

果不其然,隻是一會兒,就有人敲了敲她的房門:“姑娘,姑娘?”

就在他們準備破門而進的時候,身上隻披了一件外衣的霍輕悠打開房門,眉頭緊蹙:“什麼事?”

“姑娘,您的寵物跑出去了!”一名侍衛抱著小懶站出來,順便將小懶遞給霍輕悠。

隻是霍輕悠並沒有如他們所想欣喜,而是眉頭皺的更加緊了,接過小懶後,又放到了地上,隻見小懶動作迅速地跑了出去:“它不過是跑出去方便了,它識得路,會回來的,以後你們彆再追著它了,有人在,它會不好意思的。”

侍衛們聽完,皆是一臉的尷尬,感情他們追了這麼久,人家隻是方便而已。他們唯獨沒有想到,隻是一隻動物,也不似一般的動物,聰明得過分。㊣思㊣兔㊣在㊣線㊣閱㊣讀㊣

“既然沒事了,我就回去繼續睡覺了。”說完,她就打了個哈欠,眼角微微溼潤,不用說也知道是困極了。

“打擾姑娘休息了,屬下們這就離開。”一個較為穩重的侍衛行了一禮就帶著侍衛離開了,待他們離開後,霍輕悠就關上房門,走到床邊,吹滅了蠟燭。

過了不久,一抹白色閃入房中,跳到了床上,趴在霍輕悠的枕頭邊。

“回來了?那就睡吧!”輕輕拍了拍小懶的小腦袋,霍輕悠閉上眼睛,輕輕呼了口氣。

今天遇見的事情都太過複雜,而她終究都是一個簡單的人,她比任何人都要活得清醒,她看得出來,鞏清恨赫戰風,但是她說的話都是真的,隻是,她現在真的很希望,她活得不是這樣清醒,她寧願糊糊塗塗的。但是,她終究是個清醒的人。

“主人!”迷迷糊糊中,隻見紅苓臉色蒼白,身上依舊是穿著錦瑟的衣服,但是她的脖子卻不斷地流出鮮血,慢慢地,她的衣服被鮮血染遍,她的臉上流下兩行淚水,她就站在那裡,悲傷地看著霍輕悠,右手抓住頭發,輕輕一提。

一顆還在流淚的頭顱就這樣被她拿在手中,霍輕悠看見她那少了頭顱的脖子不斷流出鮮血,流到地上,緩緩流向她的腳下。

“主人,為什麼不來救我?主人,你要拋棄我們了嗎?”被紅苓拿在手中的頭顱的嘴巴一張一合,無儘的悲傷湧向霍輕悠的腦海。隻是一瞬間,紅苓的身後多了許多人,她們各自拿著自己的頭顱,不斷地叫喊著“主人”二字,叫得那樣悲切,叫得那樣慘烈!

“主人,我們都在等你!”鳳五可愛的小臉上儘是不解,“等了五年,你卻還沒有出現!可是為什麼回來了卻不來找我們?主人,我已經變得很厲害了,不會再拖後%e8%85%bf了!”

“主人……”

“紅苓、鳳五、漫妙、藍婷、綠竹、金悅、娉露……”每看見一顆頭顱,霍輕悠就叫出一個名字,五百名女子,錦瑟全體都到齊了,那樣鮮活的生命,那樣出色的女子,難道到了最後,隻能得到這樣的下場!

“姐姐,姐姐——”青澀的叫喊聲從她的身後傳來,她不敢置信地轉身,雙手止不住地顫唞,她的腳下靜靜安放著一顆頭顱,略顯稚嫩的臉龐儘是驚喜。這樣熟悉的臉龐,這樣熟悉的聲音,縱然相處時間不長,但是她還是一眼認出了這個孩子,被她賜予了名字的弟弟。

一個身穿布衣的身體蹲在頭顱旁,伸手捧起頭顱,霍輕淩清澈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霍輕悠,委屈道:“姐姐,為什麼你都不來看我?姐姐,我的頭好像放不回去了?姐姐,我好害怕,那個時候好疼的,可是姐姐都不來找我!”

“主人!”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