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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繡娘 七彩魚 4121 字 2個月前

“瑈兒!”江賓璋激動地喊道。

“江大老爺,民女叫江清月。”江清月冷冷地看她一眼,轉身坐下了,又抬手示意江賓璋坐下。

“你……我知道你怪我。是父%e4%ba%b2疏忽,沒照顧好你,害你被人欺辱成那副樣子,都是父%e4%ba%b2的錯——”

“江大老爺,還需我再次重申你的身份麼?彆在我麵前自稱父%e4%ba%b2,你不是,也不配。”江清月眼見著江賓璋臉色難看,繼續道,“你和錢氏的事兒我知道。”

江賓璋大驚,半張的嘴一直無法合上。

“是誰害我落入護城河中,你心裡清楚麼?”

江賓璋愣了下,琢磨道:“八成是哪個嬤嬤心思歹毒,對你下狠手。我一定會查清楚!”

“你若是關心我,何來到今日才想起徹查當年的事。而今物是人非八年了,您還指望那一潑狗屎還呆在原地八年之久,然後等著你去發現?笑話!”江清月白一眼江賓璋,心裡惡心到不行。

江賓璋終於緩了神兒過來,但他還是有些無法適應江清月的句句針刺。她此時此刻簡直就像吐信子的毒蛇,一口一口咬準他,拚了命的衝他噴毒汁。

“我們是父女,哪有解不開的結。你母%e4%ba%b2是我這一生的摯愛,我從不曾忘記過她。我跟錢氏,是在你母%e4%ba%b2死了之後。她的性子有時候確實像你母%e4%ba%b2,我一時——”

“彆侮辱我母%e4%ba%b2,好麼?”江清月冷眼瞪他。

江賓璋被江清月羞辱的無地自容,反而有些生氣。“你這孩子,到底要任性到什麼時候。錢氏也已經死了,一了百了。你始終是江家的女兒,要跟我回去認祖歸宗。”

“我是江家的女兒,卻不是你江賓璋的女兒。我這輩子隻有一個名字,叫江清月。我也隻有一名父%e4%ba%b2,是個老實的農戶,叫江純厚,而今已經死了。”

“你真是要氣死我!”江賓璋氣得咳嗽兩聲,直捶%e8%83%b8。

“當年我身上的傷如何,你不知情,你妻子也不知情麼?是誰害的我,你心裡沒數?”

“她這個人心思簡單,從不把人往壞處想。她必是跟我一樣不知情,都被那些下賤的下人們人蒙在鼓裡了。瑈兒,你放心,我一定會查清楚。”江賓璋耐著性子道。

江清月見江賓璋一臉無辜,無奈地笑了,“我就知道以前你保護不了我,現在也是。

今日的事就當沒發生過,我不會認你,你也可以走了。還有我的身份,不許你告知任何人,包括你心裡那位‘善良人兒’。否則,你和錢氏的事兒我也沒必要隱瞞下去。”

“瑈兒!”江賓璋驚呼。

“這沒你的瑈兒!”

江清月命人取來那衣服和玉佩,當場摔碎了玉佩,有命人衣服燒乾淨。

自此,她與卿侯府的乾係就斷的一乾二淨。

這廝如此,她又何必抱著希望再次跳進火坑。

江賓璋被江清月的舉動氣得跳腳。他人活到中年,也算是官場得意,日子過得順風順水。身邊的孩子們個個懂事乖巧的孝順他,江清月是頭一個敢這般跟他針鋒相對的,不僅如此,還暗諷、威脅,甚至恫嚇他。

簡直翻天了!

江賓璋抖著手指著江清月,氣得要罵,偏又罵不出口。

江清月早不理他,回身就出了門,把自己關在西廂房內。江賓璋臉色由白轉黑,呆呆站立半天,最終負氣離開。

江梧桐等人守在外頭,隱約猜想到結果。她們都心虛的湊到門口,一句挨著一句的給江清月賠罪。

“二妹,是我錯了,我不敢擅自做主。我以為隻要你們父女相認,二妹妹和王爺的%e4%ba%b2事就能順利些。”

章嬤嬤也跟著認錯。

江清月迅速開了門,紅著眼看她們。

江梧桐趕緊作揖,又是賠錯。江清月隱忍著咬著下%e5%94%87,默默地看著大姐,終忍不住爆發,她猛地抱住江梧桐嚎啕大哭起來。

江梧桐也懊惱自己,也哭。

江清月洗過臉之後,拉著江梧桐的手,又看向章嬤嬤,“這事兒不怪你倆。當初是我沒下絕心徹底毀了這兩樣跟我身份有關的東西。想來我在心裡頭還是對他有些企盼的,畢竟血脈相連……而今見了他之後,我也醒悟了。”

☆、第52章

江清月心裡清楚,當年她被迫害的事之所以會發生,可不僅僅是那一兩個壞人的錯,也跟江賓璋的‘刻意縱容’有關。到了今天,江賓璋依舊多情泛濫,甚至‘深情’到不肯去懷疑他的妻子,可他這人在女人的事兒上根本就是是非不分,完全靠不住。若真跟他回去,江賓璋保不齊還是和以前一樣,繼續‘縱容’彆人害她。

江清月本就厭惡江賓璋與錢氏的所作所為。與其麵臨不可測的危險,再次回到那個她一無所知的卿侯府;她倒不如樂得自在,繼續現在的生活。

“二妹妹,當年的事你想起來了?”

“沒有。不過憑那兩樣物件,再推敲當年的事,不難理出真相。況且章嬤嬤在衣領上發現的‘瑈’字,也證實了這點。你們或許不知道,我私下裡曾請王二牛代為探查過,卿侯府二姑娘名叫江琬。瑈和琬,二字擺在一起,答案一目了然。”江清月提筆在宣紙上寫下這兩個字。

章嬤嬤隻消看一眼就明白了,她重重地點頭。二姑娘的身世確實已經不用質疑了,她的確是卿侯府的嫡長女,真正的金枝玉葉。

“妹妹真不認他?可惜了高貴的身份。好容易探聽清楚你的身世,卻還是讓你留下來陪我。”江梧桐有些內疚,對江清月認%e4%ba%b2這件事她是舍得又不舍得。她盼著二妹妹以後能過得好,最好大富大貴,可又舍不得二妹妹離開自己的身邊。

“身份和性命哪個重要?自然是後者,沒什麼好遺憾的。行了,此事就到此為止,今後也不必再提起,給人徒添煩惱罷了。”江清月囑咐道。

章嬤嬤和江梧桐點點頭,不過他二人對於後續的事情還是有些不放心。江清月已經考慮到江賓璋可能不會罷休,不過也沒什麼可怕,她手上還有崔嬤嬤的口供,江賓璋就算再想為難也沒法子。

江賓璋被氣急了,回去的一路都在車裡罵人。到了家,他就背著手怒氣衝衝的找夏氏。

夏氏剛從得知滿京城盛傳晉陽王不舉的消息,心裡滿心愧疚自己誤會丈夫了。夏氏正覺得丈夫暖心窩子,想要跟尋個機會跟他賠禮道歉,便見江賓璋風風火火的闖進門。

真是心有靈犀!

夏氏飛奔到江賓璋跟前,輕輕柔柔的笑著,拉著自己的丈夫坐下。“都怪我不懂事,不體諒老爺的苦心,原來晉陽王是……那樣的。阿彌陀佛,幸虧咱們發現得早,不然豈不是把我們的女兒往火坑裡推。”

江賓璋聽夏氏提起晉陽王的事,心裡更焦躁。最近真是時運不濟,他先是被晉陽王威脅;後來好容易找到%e4%ba%b2生的大女兒,偏偏他的醜事被大女兒碰見了,自己又被大女兒威脅。他跟錢氏的事又不是他一個人的錯,他也是為了自己和錢氏的孩子才……

江賓璋的心像火燒了一樣。若說他這一身最愛的女子,當屬她的原配柳氏了,若是柳氏不死,他必定會一心一意的跟她伉儷情深一輩子。他愛柳氏,情之切,猶如魚離不開水;隻可惜這汪水過早的乾涸,他隻能另遊他處。⑧思⑧兔⑧網⑧

“老爺,您這是怎麼了?”夏氏推了推江賓璋的肩膀,奇怪的看著他。

“當年照顧瑈兒的嬤嬤們都在何處?叫來我問問。”

夏氏一時沒反應過來,起初還以為她說的是自己的女兒江琬。瑈兒?夏氏臉色略白,驚訝的看著江賓璋,老爺好端端的為何突然提起那個死孩子。

“老爺,您忘了?當年因這些奴才們照看主子不周,妾身全讓她們領了罰,送到官府去處置。餘下的那些也都發賣到北邊去了。”夏氏回道。

江賓璋歎口氣,忽想起大女兒跟自己說的那個狗屎言論。那話雖然難聽些,但確實有道理。時隔八年,再追究當初的真相談何容易。江賓璋記得當初負責照看大女兒的有四個奶媽,領頭的是個方臉大眼睛的。“那個奶媽,姓桂的,她呢?”江賓璋仔細回憶道。

“她?記不大清了,好像也跟眾人一起辦了。當時我還請示過老爺,老爺點頭了,妾身才敢去做。”夏氏乖巧的說道。

江賓璋皺眉,懊惱自己當初一直沉浸在失女的痛苦之中,竟沒有過多詢問此事。可當時他的確不知道女兒在被人虐待,若是知道,他哪裡會放過這些欺上瞞下的狗奴才們。

江賓璋自覺愧對女兒,愧對死去的妻子柳氏,他憤恨的握拳捶桌。

夏氏小心翼翼的觀察老爺,試探著詢問:“老爺,您為何突然提起這事?”

江賓璋抬眼看夏氏,忽然想起江清月先前對自己說的話。她似乎懷疑夏氏,難道真的是夏氏?

“當年瑈兒是你帶的,你可曾傷過她?”

夏氏驚嚇的看著江賓璋,一雙杏仁眼裡當即湧出淚水。夏氏狠狠地閉上眼,更多的淚水被擠了出來。她滿臉淚痕地跪在江賓璋跟前,俯首道,“原來老爺經懷疑是妾身做的。妾身與老爺做了十幾年的夫妻,妾身什麼性兒老爺心裡難道不清楚?老爺若覺得妾身真是那種心腸歹毒,壞到要去傷害一個無辜孩子的人,妾身無話可說。妾身今日就跪在這裡,任憑老爺發落,絕無怨言。”

江賓璋見夏氏突然這樣,心裡甭提多後悔了。夏氏說得對,自己與她這麼多年的扶起,最清楚她的為人。夏氏從來都是個溫柔善良的人兒,怎可能對一個孩子下毒手。

“你快起來,我也不過是隨口問問,絕沒有懷疑你的意思。”

“老爺思念大姑娘是應當的,畢竟大姑娘是姐姐和您留下的唯一的孩子。都怪妾身不好,妾身當年若是再派些人去保護她,她也就不會丟了。妾身對不起死去的姐姐,更對不起老爺。”夏氏說著說哭得更傷心。

江賓璋趕緊把她摟在懷裡糊弄,無奈地歎氣:“這事怎麼能怪你,當時情況很亂,是我在她身邊都沒看住她,要怪也是我的錯。”

“老爺,您也是儘力了。”夏氏依偎在江賓璋懷裡啜泣,歎息不已。

江賓璋覺得心累,歎口氣,拉著夏氏一塊坐下來。倆人談了談兒子們的課業,心情都轉好了些。

夏氏留了個心眼,她見江賓璋情緒穩定了,便試探問:“老爺,您今天突然提起那孩子,難道是有了什麼消息?”

“沒……有。”江賓璋顧忌江清月對自己的威脅,加之他心裡還是殘留一點對夏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