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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繡娘 七彩魚 4102 字 2個月前

的懷疑,便決定暫時不把找到女兒的實情告訴夏氏。

夏氏皺眉,總覺得哪兒不對。不過八年前的事早就沒什麼蹤跡可尋了,夏氏覺得老爺就算查也查不出什麼,她也沒必要去深究一個死人。

江賓璋到底放不下江清月,隔幾日便要上門求見。

江清月乾脆在城南又買了一套宅院,拾掇之後,舉家搬了過去。不過江清月還在原來的宅子暫且住著,等江賓璋又一次上門。

不出兩日,江賓璋果然來了。

“彆以為我下不了手,再有下次,這封信我會送到你死對頭的手裡去,比如武英殿大學士。”江清月晃了晃手裡的信,丟到江賓璋跟前。

江賓璋心存疑惑,先打開信來讀,竟真是舉報他與錢氏奸情的,信後附了一份口供,卻沒有簽字畫押,但這份口供的內容他再熟悉不過,他看過同樣一份畫押過的,那份口供還是他自己%e4%ba%b2手毀掉的。“瑈兒,你這是?你怎麼會知道這份口供?”

“看來晉陽王手裡那份在你那。”江清月悟出來了。

“這麼說不止一份?”江賓璋驚訝地看她。

“江大人知道就好,煩勞你遵守諾言,不要再來騷擾我。不然,這封信並著那份畫押過的口供都會被送人。”

“不孝女,你竟敢那此事威脅你父%e4%ba%b2,反天了!”江賓璋激動地牙齒打顫,惡狠狠地瞪著江清月,意圖像她表明自己真的很生氣,絕不會由著她去胡鬨。

“章嬤嬤,送客。”

江清月打發走憤怒中的江賓璋,便乘車從後門離家,直奔新宅。

江賓璋氣呼呼的坐車回家,走到半路,忽然想起哪兒不對。晉陽王有這份口供,他的大女兒也有,那他二人豈不是有關係?難道說宮裡傳聞晉陽王喜歡一名貧賤女的消息是真的?不會這麼巧吧,這人正好就是他的大女兒……

江賓璋越琢磨越覺得這件事的可能性很大。他忙命車夫驅車回去,江賓璋慌裡慌張的跑到江宅的大門,急得甚至自己%e4%ba%b2手敲門,半晌兒沒人應。小廝們也上來敲喊,還是沒人搭理。江賓璋便命人從後門找,江宅的後門也緊關著。江賓璋心料不好,叫人翻牆去院裡查看。院子裡的人果然都沒了蹤影。

“好一個‘江二姑娘’,真真是氣煞死我了!”江賓璋恨得咬牙,一拳砸在大門上。

躲在暗處的衛二見此情形,麻利的騎馬直奔相國寺,向王爺報告實情。

祁連修離府之後,對外美其名為“外出遊曆”,實則一直躲在相國寺內享清閒。祁連修覺著雖然太後不大可能查出江清月,但他還是不放心江清月那邊,故而一直派人在江宅附近守候。今日在江宅外麵當值的兩名侍衛分彆是衛一和衛二。

祁連修見天還沒黑,衛一就趕著回來了,心知有事,便問何故。

衛一忙將今日所見情況一一詳述。

“她搬家了,江賓璋在她家門口生氣的砸門。這事兒倒有趣去了。”祁連修眯眼笑道。

這兩天江賓璋接連造訪江宅,必定事出有因。如果僅僅是因為他和錢氏的事受威脅,江賓璋隨便派人滅口就是,根本不必如此耗費周折,而且還是委身%e4%ba%b2自登門。祁連修覺得這件事有蹊蹺,他必須換了個角度去琢磨。

江清月,江賓璋。這倆人還真巧,都姓江。

祁連修忽然想起江清月的身世,當初在相國寺,她跟自己提過一嘴,她是五六歲時被人撿回家的,而且以前的事她並不記得。祁連修仔細琢磨其中的因果,派人詳查當年卿侯府的情況。江賓璋在八年前竟然剛好丟過一個女兒。

江清月身世如何,在祁連修心中已然揭曉了。

江賓璋的妻子害了江清月,與江賓璋偷歡的%e6%b7%ab婦又害了江清月的養父母……

這個江賓璋果然是個禍害!

祁連修冷笑,就算是看在卿侯的麵子上,他也沒法子原諒這廝。

高德祿這些天近身伺候王爺,眼看著王爺總是關注江繡娘的情況,他自然也就猜出王爺中意的姑娘是誰了。高德祿心裡頭又驚又喜,他很為王爺在男女事兒上的開竅感到高興,不過兩人的身份之差又著實令他發愁。

高德祿聽說江姑娘和江大人走得這麼近,一時腦抽就想歪了。“王爺,奴才勸您早下手麼,先把江姑娘接回府裡再說。您瞧,江大人先出手了。江大人也是,一般年紀了,江姑娘都能當他的女兒,他怎麼就——”

“啪!”祁連修一扇子拍在高德祿左臉上。

高德祿疼得撲通跪地,捂著臉蛋子邊哭邊賠錯。

“管好你的嘴。”祁連修起身,冷冷的瞟一眼高德祿,方背著手離開。

高德祿抖了半天的嘴,終老實的撅著%e5%b1%81%e8%82%a1跪在地上。

高德祿雖然在祁連修跟前愛嘮叨,但他對外卻是個極有分寸的。或許是祁連修平日少言寡語的關係,碎嘴的高德祿反而在他身邊留的時間最長。祁連修雖時常訓斥高德祿,但從沒動過手打他。

這回事兒大了!

高德祿反思自己這次的過錯,覺得自己真該打。還沒有查實的事兒,他便隨便懷疑人家姑娘的名聲,實屬不該。再者說,江姑娘為人極好的,待他也不錯,還曾送過繡畫給他。

真不該啊!

高德祿哭著抽自己嘴巴賠錯,一直打。

祁連修在門外聽了半天,方出聲叫他停下。

高德祿趕緊爬到王爺跟前磕頭認罪。

“她不是本王看中的美人,是妻子。”祁連修背著手,頎長的身子迎著陽光,背影剛好壓在身後跪著的高德祿身上。

高德祿身軀震了一下,趕緊磕頭稱是。自此,高德祿一定要在心裡頭江姑娘在王爺心中的分量。

高德祿正在心裡頭咒罵自己蠢笨,耳邊突然傳來王爺淡淡的笑聲,似乎很愉悅。

“如此也好,事情變得更容易了。”祁連修展開手中的扇子,心情很好的扇了扇,他轉而吩咐衛一速速去將刑部尚書請來。

……

太後派人在晉陽王府撲個空後,她才從太子嘴裡聽說祁連修外出遊曆。太後自是不信,懇請皇帝派人在京城附近的各大官道上追查祁連修,結果自然是沒結果。

“這孩子真要跟我拗著來,我看他八成是帶著那名小女子私奔去了。”太後氣急敗壞的對帝後二人道。

皇後見皇上不表態,便先說:“哪能呢,這孩子辦事素來有分寸。再者說,他不是說過那女子還不知道他的情愫呢。”

“哼!”太後氣得翻白眼,“這可說不準。”

“修兒何曾跟您說過假話。”皇帝適時地補一句。

太後見皇帝這態度,皺眉問他:“皇帝,你這是支持他們了?”

皇帝眨了下眼,突然笑嘻嘻的跟太後的道:“朕自然是站在母後這邊,您說什麼兒子都聽您的。”

“這還差不多。”太後鬆口氣。

皇帝又道:“朕先前是有意想著他,不過他卻勸朕向著您,您說修兒這孩子是不是真孝順?”

“真的?”太後見皇帝點頭,態度終於有所軟化,心裡被這孩子的懂事感動了。

“王爺娶民女為妻,此事若真成了,在民間必會傳出一段佳話來。如此倒也不錯!”皇帝挑眉,笑眯眯道。

太後板著臉,不高興道,“哀家可不稀罕這段佳話。你說說,這孩子說出去遊曆就遊曆,皇上你也不管管。”

“母後,他是個閒王,想走哪兒是他的自由,朕哪好去管。”

“走也不說一聲,還不是跟哀家置氣呢。”太後不爽道,心裡卻很惦念祁連修。

太後忙解釋道:“王爺走之前是真到您宮裡來過,後來聽說您正在小憩,便讓太子代為傳達了。誰知赫兒孩子沒個記性,沒能及時來告知您。”╩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行了,你們怎麼解釋哀家都覺得這件事是他故意為之。隻不過他做得周全,叫哀挑不出錯來。”太後深吸口氣,真對自己這個小孫子無奈了。

“太後,不必想那個煩心的孩子。朕跟您報個喜訊,西南邊境接連傳來捷報,柳大將軍不日便可班師回朝。”

太後點點頭,笑道:“果是大喜!”

……

江清月聽說了西南捷勝的消息,她與江梧桐不禁憂心起三弟江北的安危。姐妹二人隻盼著戰事儘快結束,江北可以平安無事歸來。

“姑娘,相國寺來了個和尚,請咱們舍些香油錢。”問秋進門傳話到。

江清月笑著點頭:“多給他些。”

問秋點頭,取了銀子便出門,不大會兒,她又進門跟江清月道:“和尚叫我傳句話給姑娘。他說姑娘若在這月二十八去相國寺上香,求個平安符,便可保三爺一切周全。”

☆、第53章

江梧桐納悶:“噯,這和尚倒神通,怎就知道咱們三弟在西南呢?”

“此刻人在哪兒?”江清月追問問秋。

問秋搖搖頭,表示和尚拿了錢便走人了。

江梧桐攙著江清月的胳膊笑道:“好妹妹,我陪你去。給咱們三弟祈福的事兒,怎麼能少了我呢。”

江清月心裡清楚和尚捎來的這個消息暗藏玄機。如果她不去,或許永遠都不可能知道答案了;可是去,又不確定是不是她所預料的那樣。

江清月想了想,笑著對江梧桐點頭,轉而也吩咐章嬤嬤等人都一塊去。全家的人都去,若真遇見什麼意外,人多主意多,好應對一些。

江清月安排完這些示意,心裡莫名的有些沉悶。她便裝乏,一個人躺在榻上想事兒。

晉陽王僅留‘等吾’二字給她,根本不足以讓她信服,她需要更多的理由和解釋。不管來捎信的人是不是晉陽王,隻要有這個可能,她都要去弄清楚。

清楚明白的等下去,總比糊裡糊塗的過日子強。

等下去?

江清月忽然被自己的想法震驚。她竟然已經下意識的在心裡決定了,心甘情願的選擇等待,根本沒有去考慮過其它可能性。自己這是怎麼了,腦子裡總會禁不住想起他那張臉……

隔日,全家人天還未亮便動身前往相國寺。既然決定去祈福上香,自然是要上當天的第一柱香方顯得虔誠些。江清月臨走前,順手把祁連修送她的扇子塞進袖子裡。

馬車一路晃晃蕩蕩,出了城,天色方大亮,路上偶爾過幾兩拉菜的牛車。

江梧桐頭一次到相國寺,一下車見這氣派的山門,口裡便驚歎不已,“怪不得叫相國寺,果然夠大夠氣派。二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