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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的心坎兒裡。

原先,她也怕殿下會因為她產下死胎而冷落她。可如今殿下卻是晉了她的位份,讓她成了東宮正經的主子。

殿下若不是因為憐惜她,又豈會這樣做?

她雖然失去了孩子,卻是得到了她盼望已久的位份,仔細想想,倒也劃算的很。

故而,她心裡頭並不覺著難過,甚至,還有幾分慶幸。

“多謝姐姐吉言,隻是如今,殿下除了來姐姐這裡,餘下的日子,大多是去了秦氏那裡。”如氏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掩飾不住的羨慕。

坐在軟榻上的王才人聽了這話,拿著茶盞的手微微頓了頓:“秦氏得寵,已經是眾人皆知,我也奇怪,殿下怎麼會那麼寵她?”

秦氏雖然相貌不錯,卻也及不上她,更彆論,出身和才情了。

唯一讓她羨慕的,便是秦氏替殿下生了個兒子。

聽說,殿下待璟哥兒,很是疼愛,比起郭氏的安哥兒來,那疼愛不知多了多少倍。

“婢妾聽說,殿下每每去秦氏那裡,秦氏都會讓嬤嬤把璟哥兒抱過來。”

“所謂見麵三分情,殿下見得多了,心裡頭自然惦記著,也不怪殿下疼著璟哥兒。”

聽著如氏的話,王才人心中升起一抹不快。

她進宮這麼長時間,得殿下如此恩寵,卻是一直未能有孕。

倘若她也能替殿下生個兒子,殿下記掛著孩子,自然會日日到她這兒來。

王才人想著,心裡竟然湧起了幾分嫉妒。

“如今安哥兒染了天花,倘若出了什麼岔子,那秦氏的孩子,可就有大的造化了。”如氏似笑非笑地開口道。

聽出如氏話中有話,王才人隻說道:“安哥兒福澤深厚,哪裡會出什麼岔子。這話,往後就不必說了。”

聽著王才人的話,如氏嘴角的笑意僵了僵,隻恭敬地道:“姐姐教訓的是,婢妾心中著急,倒是一時失言了,還望姐姐不要怪罪。”

說這話的時候,如氏的視線偷偷的打量著王才人,隻一眼,她便知道王才人心裡頭是在意的。

可不是,王才人進宮這麼長時間,最得殿下恩寵,可肚子卻是一點兒動靜都沒。

換了誰,誰心裡頭能不著急。

王才人麵上平靜,心裡頭怕是一直為此事擔憂。畢竟,這宮裡頭,再多的恩寵,也比不得一個兒子能讓人心安。

容顏易逝,殿下的恩寵也會跟著消失,真正能倚靠的,就隻有子嗣了。

這個道理,王才人不會不懂。

隻可惜,這清竹苑裡埋著那害人的東西,王才人怕是這輩子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想著這些,如氏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翠玉鐲子。

這鐲子她費了好些心思才拿到手,有了這鐲子,那東西便傷不了她了。

“姐姐如今得殿下恩寵,婢妾也盼著姐姐能儘早替殿下生個兒子。那樣的話,皇後娘娘也就心安了。”

王才人的麵色變了變,視線落在如氏手腕處的那隻玉鐲上。

“這玉鐲,瞧著顏色倒是極好。”

“是嗎?”如氏放在玉鐲上的手微微頓了頓,笑道:“婢妾的東西,哪裡有姐姐的好,這翠玉鐲子,乃是早些年一個嬤嬤送的。”

“說起來,還是姐姐的那對和田玉鐲好,瑩潤剔透,又襯膚色,可見殿下待姐姐的好。”

提起那對和田玉鐲,王才人的臉上就帶了些掩飾不住的笑意。

那和田玉鐲,貴重倒是其次,最重要的那是殿下%e4%ba%b2賞的。

王才人輕輕一笑,道:“你若是喜歡,我那裡倒還有一對鐲子,讓嬤嬤拿來給你。”

聽著王才人的話,如氏微微一笑,道:“姐姐這樣說,婢妾便腆著臉拿姐姐一對鐲子。”

王才人並不將一對鐲子放在眼中,很快就讓沈嬤嬤拿了過來,給了如氏。

兩人閒聊了一會兒,如氏才起身告退。

等到如氏離開,沈嬤嬤忍不住道:“如氏方才那話雖然唐突些,卻也在理。”

王才人怔了怔,道:“嬤嬤也覺著,安哥兒會有什麼岔子?”

沈嬤嬤看了王才人一眼,道:“老奴聽說,這出了天花的人,縱是熬了過來,臉上也會留下疤痕。安哥兒本就是常氏之子,哪怕是記在郭氏的名下,也不過是好聽些罷了,殿下哪裡會真將他當做自己的嫡子。”

“倒是秦氏的璟哥兒,殿下時常見著,自然更疼愛一些。”

聽著沈嬤嬤的話,王才人心下亦明白了幾分,皺了皺眉頭,道:“殿下寵著秦氏,自然看重她的孩子。”

“老奴隻是覺著,娘娘也該想想法子,壓一壓秦氏。倘若這樣寵著,殿下興許就成了習慣。往後,怕是要威脅到主子了。”

王才人明白沈嬤嬤的意思,看了她一眼,隻說道:“此事,得慢慢謀劃。”

沈嬤嬤聽了,點了點頭,心裡卻是有一絲說不清的擔憂。

殿下寵著秦氏已經不是一日兩日了,秦氏身邊又有璟哥兒在,怕是沒那麼容易讓她失寵。

實際上,自家主子剛進宮的時候,就有些輕敵了。

主子性子高傲,從不將秦氏放在眼中,也不屑和秦氏爭寵。

可如今瞧著,秦氏隻是在位份上差了些,論起殿下的恩寵,卻是一點兒都不少。

倘若主子剛進宮的時候,就防著秦氏,讓她得不了殿下的恩寵,哪裡還會有這樣憂心的事情。

沈嬤嬤想著,不由得在心底歎了一口氣。

......

秦姝正在屋裡逗著璟哥兒玩兒,就見銀杏從外頭進來,臉上帶著一抹凝重。

她抬起頭來,問道:“可是出什麼事情,臉色這麼難看?”

銀杏看了她一眼,遲疑了一下,才回稟道:“主子,奴婢打聽到,殿下將宮中事宜交給了王才人來處理。”

說這話的時候,銀杏偷偷打量了一眼秦姝,生怕她會生氣。

哪曾想,秦姝聽著這話,隻詫異了一下,就說道:“王才人身份高,又是皇後娘娘的侄女,讓她處理後宮事宜,也在情理之中。”

“奴婢隻是怕,怕王才人會因此而欺負主子。”

聽著銀杏的話,秦姝笑了笑,不以為然。

王才人性子高傲,平日裡可從不屑與她爭寵。

更彆說,是給她小鞋穿了。

更何況,她身份再高,也不是太子妃,她又不必日日去給她請安。

哪裡,就能欺負了她。

她若是真想做什麼,最先做的一定是想方設法讓她失寵。

☆、第86章 修改

銀杏緩步過來,手裡拿著一盞茶,遞到秦姝手中。

“可打聽過,安哥兒怎麼樣了。”秦姝接過茶盞,輕輕抿了一口,隨口道。

“奴婢一早就去打聽了,太醫輪流照看著,可安哥兒高燒未退,身上出痘也愈發的厲害了。奴婢還聽說,因著這事,太子妃擔心不已,期間還暈過去一回。”

聽銀杏這樣說,秦姝不由得皺了皺眉,端在手中的茶杯微微頓了頓。

“主子您怎麼了?”見著秦姝臉上的神色,銀杏忍不住開口問道。

秦姝看了銀杏一眼,帶著一種愁緒道:“倘若太醫再沒有法子,安哥兒怕真要出什麼岔子了。”

聽著秦姝的話,銀杏眼中閃過一抹詫異。

論理說,安哥兒出了岔子,對主子來說不該是一件好事嗎?■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殿下膝下隻有安哥兒和璟哥兒兩個兒子,安哥兒若是沒了,主子的孩子就成了這東宮最尊貴的存在。

往後,還有誰敢不將主子放在眼中。

銀杏跟了秦姝這麼長時間,這一回卻實在沒法兒猜到她心中所想。

瞧著銀杏臉上的不解,秦姝用一種平靜的語氣道:“正因為安哥兒是殿下的長子,又養在太子妃的名下,我才能放心。”

“不然,隻有璟哥兒一個,還不定出什麼事情呢。”

不說彆的,隻郭氏一人,她就防不勝防。

郭氏手段狠辣,縱是她時時刻刻看著璟哥兒,也難免會有疏忽的時候。

隻一想,她就覺著心裡頭生出一抹恐慌來。

聽著秦姝的話,銀杏想了想,頓時就明白過來。

倘若安哥兒出事了,殿下便隻有璟哥兒一個兒子。到時候,哥兒和自家主子的處境,都會危險。

銀杏想著,眼中閃過一抹擔憂。

“主子,這可怎麼辦。”銀杏臉色凝重,她知道染了天花的人,十有□□是熬不過去的。

那麼多太醫照看著,安哥兒的症狀卻是一日比一日厲害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哪裡還有什麼法子。

“你可知道,太醫是如何治療的?”秦姝看了銀杏一眼,問道。

銀杏想了想,才小聲道:“奴婢聽說,安哥兒自打得病後,太醫日日熬了藥送進屋子裡,讓伺候的嬤嬤喂下。”

“屋子裡可通風?”

聽秦姝這樣說,銀杏眼中閃過一抹不解。

見著她臉上的神色,秦姝便已經明白了幾分。

古代的人,得了這種傳染病,自然是關在屋子裡,整日整日的喝藥。

可天花本身就是一種病毒,倘若屋子裡不通風,沒有新鮮的空氣,這病定會一日日重了起來。

秦姝還聽說過,得了天花之人,必需要補充蛋白質和維生素。

秦姝深思了一會兒,忍不住去想後世的“牛痘”。

如今宮廷所用的人痘,便是拿出過天花之人身上的痘痂,和水調勻,然後種在人的身上。

這種法子,格外的危險,種痘之後,很可能會高熱不退,最後熬不過去送了性命。

反而,是牛痘能夠更大程度上預防天花,危險性也比人痘要小得多。

秦姝想著,覺著心底有了些底氣。可轉念一想,卻又遲疑起來。

古人習慣性的將病人關在屋子裡,不見風,以免受了涼。

她若冒然提那些意見,會不會太過唐突了一些。

再者說,牛痘雖能預防天花,可並不能治療天花。既然這樣,她又何苦沒事找事將這事說出來。

她能想到,她若說出“牛痘”二字,楚昱澤定會問她從何處知道的,到時候,她該怎麼解釋才不會惹得他疑心。

想著這些,秦姝有些猶豫了,人總會不自覺的往對自己有利的方向考慮。她並不想因為這件事情惹得楚昱澤疑心,從此對她有所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