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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隻提些意見,不將“牛痘”的事情說出去。

秦姝沉默了片刻,又在心裡頭搖了搖頭,牛痘這種事情,也算是造福於民的好事,她既然想到了,若是不說出來心裡頭總是覺著愧疚不安。

“殿下可回宮了?”秦姝沉默了好半天,突然開口問道。

聽著秦姝的話,銀杏的臉上閃過一抹詫異。

這幾日,殿下沒過來,主子也沒問過一句,怎麼這會兒卻是問起來了。

“回主子的話,半個時辰前殿下就回宮了,一直在書房裡呆著,主子可要去給殿下請安。”

她可聽說,王才人時常去給殿下請安,所謂見麵三分情,殿下本就寵她,見著她這般體貼,心裡頭怕是更看重她了。

王才人能想儘法子爭寵,自家主子為何不能。

聽著銀杏的話,秦姝點了點頭,吩咐道:“你去拿些點心,陪我過去一趟。”

“是,奴婢這就去。”銀杏的眼中帶了幾分欣喜,福了福身子,轉身就退了出去。

沒一會兒,就提著食盒走了進來。

秦姝打開一看,裡頭放著四樣糕點,薄荷香糕、桂花赤豆糕、雲片糕、還有一碟子烏梅綠豆糕。

“如今快到午時了,主子還是早些過去吧。”

秦姝點了點頭,帶著銀杏一路去了書房。

且說這幾日因著安哥兒的事情,殿下心情不好,陸成也跟著著急上火。

陸成在殿外候著,見著秦姝,很是詫異了一下。

這位主子,平日裡沒得殿下傳召,可是從不過來。

怎麼今日,卻是%e4%ba%b2自過來了。

難不成,是因著兩日前王才人來過,心裡頭有了想法。

陸成才想著,又搖了搖頭。

旁人便也罷了,這秦主子可不是個愛爭風吃醋的。

陸成臉上堆著笑,往前迎了上去,道:“這麼冷的天,主子怎麼過來了。”

見著他臉上的神色,秦姝笑了笑,道:“我拿了些點心過來,殿下可還忙著?”

聽著秦姝的話,陸成忙道:“殿下再忙,也得見主子不是,主子先等一會兒,容奴才進去通報一聲。”

秦姝點了點頭:“有勞公公了。”

陸成進去的時候,楚昱澤正在看著折子,聽到腳步聲,也沒有抬起頭來。

“殿下,秦主子求見。”陸成看了楚昱澤一眼,開口道。

聽到陸成的話,楚昱澤也有些詫異,挑了挑眉,道:“她倒是轉了性子。”

“老奴瞧著,秦主子身邊的宮女手中提著食盒,想來是擔心殿下的身子。”

楚昱澤看了他一眼,道:“什麼時候,你也學會替人說話了。”

聽著楚昱澤的話,陸成麵有尷尬之色:“殿下誤會了,老奴隻是覺著,殿下有好幾日沒見秦主子了。”

陸成伺候了楚昱澤多年,說話的時候並不很忌諱。

聽著陸成的話,楚昱澤才放下手中的折子:“去吧。”

得了楚昱澤的吩咐,陸成這才轉身走了出去。

秦姝提著食盒剛進門,便看到楚昱澤坐在案桌後,視線朝她這邊看來。

“婢妾給殿下請安。”秦姝上前幾步,福了福身子道。

“起來吧,好好的,你怎麼過來了。”

秦姝直起身來,上前幾步:“這幾日因著安哥兒的事情,殿下怕是食不下咽,婢妾拿了些點心過來,殿下若是餓了,就吃一些,免得餓壞了身子。”

說著,秦姝就打開食盒,將裡頭的四碟點心放在桌上。

楚昱澤的視線朝案桌上看了一眼,臉色稍稍緩和了些。

“這幾日,孤忙於公務,倒是冷落了你。”

聽著楚昱澤的話,秦姝心下微微詫異,嘴上卻是說道:“婢妾一切都好,殿下不必擔心。”

“隻是婢妾聽說,這幾日安哥兒的症狀愈發的厲害了。”

楚昱澤正拿了塊兒點心,聽到她的話,看著她的眼中便帶了幾分審視。

秦姝哪裡察覺不到他的目光,卻裝作沒有看見,繼續說道。

“婢妾聽說,安哥兒整日關在屋子裡,喝了許多藥,連飯都吃不下去。殿下可曾想過,安哥兒既然得了天花,那屋子裡定是有病菌,若是不通風,怕是好的慢些。”

“婢妾曾聽說,得了傳染病的人所用的碗盆都要用熱水燙過,還要每日清理身子,保持乾淨,吃些新鮮的牛%e4%b9%b3和蔬菜,才會好得快些。”

說完這話,秦姝抬起頭來看了看楚昱澤的臉色,見他麵色平靜,才小聲道:“婢妾還有件事,不知該說不該說。”

楚昱澤看了她一眼,示意她說下去。

“方才聽銀杏說安哥兒的事情,婢妾突然想到小時候不知從哪處看過的一本書,裡頭講過預防天花的法子。說是隻需用牛痘代替人痘,便能起到預防的作用了。”

說這話的時候,秦姝心裡頭多多少少有幾分緊張。

她說出這些話,多半還是賭他對她的信任。

相處這麼長時間,她能感覺到楚昱澤心中對她還是比較信任的。

聽著秦姝的話,楚昱澤的目光緊了緊,卻是用一種平靜的語氣問道:“牛痘?”

見楚昱澤開口,秦姝隻說道:“據婢妾所知,宮裡頭如今用的是人痘,這法子雖然有些效果,卻是危險的很。”

“若照那書上所說,牛痘比起人痘來,危險要小上很多,也更能預防天花。隻是婢妾也不知道,那法子到底有沒有用。”

秦姝說完這話,就不再說了。

一時間,屋子裡竟然安靜得很。

楚昱澤眉梢微微動了動,審視地看著站在那裡的秦姝。

“你可想過,孤若是覺著你彆有用心,你會有什麼下場?”

楚昱澤的聲音裡帶著幾分寒意,秦姝一愣,好半天才說道:“婢妾既然說了,自然是想過的。隻是婢妾覺著,這話若是不說,心裡頭終究難安。”

說這話的時候,秦姝全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認真勁兒。

楚昱澤坐在案桌後,自是看到了秦姝臉上的神色收入眼底。

“此事,不可說與旁人。”楚昱澤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

他異常平靜的語氣,倒讓秦姝心生疑惑。

他怎麼不問她,她是從哪本書裡看到的,虧她還擔心他若是問了,她該怎麼解釋。

說是那本書隻是無意間看到,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在哪裡。

她覺著,這樣解釋,楚昱澤定是不會相信的。

“殿下怎麼不問......”秦姝心裡想著,忍不住問了出來。

“你不是說,不知從哪處看過嗎?”沒等秦姝說完,楚昱澤就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長道。

秦姝聽了,一下子就噎在了那裡。

好吧,她早就知道,她突然說了這麼多話,自會引起楚昱澤的疑心。

幸好,楚昱澤哪怕是心中有疑惑,也沒有追問此事。

秦姝抬起頭來,見著楚昱澤一臉平靜的樣子,心裡頭微微鬆了一口氣。

☆、第87章 心計

秦姝離開後,楚昱澤坐在案桌後,手指在桌上輕叩了幾下,揚聲道:“來人!”

陸成在殿外候著,聽到這聲音,忙走了進來。

說起來,秦主子在裡頭呆了那麼久,他也有些詫異。

這幾日,殿下的心情並不好,就連王才人過來的時候也懶得應付。◥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果然,殿下心裡頭,還是更看重秦主子一些。

陸成上前一步,躬了躬身子,叫了聲:“殿下。”

楚昱澤看了陸成一眼,便把方才的事情說了出來。

陸成一聽,立時便愣在了那裡,臉色瞬間就變了。

如何照顧得來天花的人,還有那“牛痘”,這些東西,秦主子怎麼會知道?

“殿下可是疑心......”陸成的話還沒說完,就低下了頭,不再說了。

聽著陸成的話,楚昱澤抬起頭來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過了半晌,陸成才聽楚昱澤道:“將此事叫給莫遲去辦,還有,你去告訴周太醫,讓他照著秦氏的法子照看安哥兒。”

聽了楚昱澤的話,陸成的麵色微微變了變,張了張嘴,最後卻隻應了聲是。

“下去吧。”

陸成躬了躬身子,轉身往外頭走去。

.....

清竹苑

“老奴做了蓮子百合粥,主子嘗嘗可好。”

這幾日,安哥兒的病愈發的嚴重了,這樣的事情,對主子來說自然是件好事。

主子雖然不說,可她哪裡瞧不出來主子心裡頭高興,隻是,礙著身份,不能表現出來罷了。

聽著沈嬤嬤的話,王才人微微一笑,伸手接過她遞過來的蓮子百合粥,拿起勺子輕輕攪動了幾下。

“郭氏可醒過來了?”王才人喝了一口粥,隨口問道。

“回主子的話,太醫給看過了,說是憂思過度,這會兒已經醒了,隻是氣色有些不好。”

說這話的時候,沈嬤嬤的眼中露出一抹笑意。

郭氏好不容易才從常氏那裡得了一個兒子,這會兒要%e4%ba%b2眼見著他一天一天的死去,心裡頭怕是難受的很。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也看不慣郭氏占著這太子妃的位置,想要成全了自家主子。

最好,連郭氏自己都染了天花,於主子來講,更是一件好事。

沈嬤嬤想著,就將這幾日正院的事情說給了王才人聽。

安哥兒得了天花,正院自打封閉後,就人心惶惶,那些個宮女太監雖然命如草芥,可人哪裡有不怕死的。

於是,就有兩個太監想從牆上爬出去,卻被門口的侍衛抓住,血濺當場。

少不得,郭氏又要心煩。

王才人手裡端著蓮子百合粥,很快就喝完了。

“我當她多有福氣,竟然在這個時候都想著要爭寵。如今看來,她哪裡擔得起福澤深厚這四個字。分明,是殿下看錯了她。”

一想起那日在書房裡殿下說的那些話,王才人心裡頭就不是滋味兒。

殿下隻說郭氏是有福氣的,卻哪裡想到,郭氏進宮這些年,都沒能替殿下生下一個兒子,哪裡算是有福氣。

更何況,她縱是有福氣,這些年來做了那麼多肮臟的事情,那福氣怕也早就弄沒了。

王才人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抹不屑。

她從來,都沒將郭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