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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寒囚狐 刻骨紅豆 4278 字 2個月前

知道的。”她也飲了酸梅湯,簡直酸到胃了,“如若哥哥成為駙馬,哥哥要敬那個無理取鬨的刁蠻公主,從此哥哥再無安生,那日公主到了府裡尋哥哥,待我視而不見,說是公主的架子,可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淩湮明眸一瞥,“我可以想個法子整整她。”

“不必了,我不想惹事。”淩瓷胡亂搪塞了淩湮後,就早早地回去了。

天還早,淩湮命人收拾淩瓷送來的酸梅湯,飲上自己備的酸梅湯,坐了很久才回宮。

淩湮並不恨淩瓷童時對她的態度,這不僅讓淩湮越發積累經驗,而且陌仟逸知道她怕黑,越發心疼她,直到她在皇宮中習慣黑夜,而陌縈宓那時還愛著陌仟逸,嫉妒她得聖寵,居然讓人裝鬼嚇唬她。

真是幼稚。淩湮想。

作者有話要說:

☆、大難臨頭

那一日,天山雪嶺的一隅冰麵寬五裡,深十裡,開始融化,直到次日,完全融了去,它們給了它一個名字,冰潭,玄雪之狐們雖然很好奇,不過一些年長的狐輩們勸誡小狐們千萬不要去冰潭上玩耍,否則會一個不小心喪命。

因為大家很聽長輩們的話,所以乖乖地遠離冰潭。

不過有一隻調皮的小狐狸實在按捺不住好奇心,悄悄地跑去冰潭,它看到有一隻玄雪之狐的妖身半身浸在水裡,她白發,藍衣,看樣子,雖然變回了妖身,但身上穿著的卻是凡間的衣裳,小狐狸輕悄悄地再上前,又看清楚了,她的衣襟竟然是半敞開,露出月白肚兜,下半身直到腹部都是浸在水中,她目光呆滯,麵無表情,幾縷白發粘在臉上,分不清的淚和水。

小狐狸想上前勸告一下她,奈何腳下一滑,猶如雪球從高處滾落,鑽進水中,水花不大,可給滿分。

那妖正是妃謐,妃謐回過神來,攏緊衣襟,遠離幾步,衣袖拂過水麵,好似飄飄搖搖的浮萍。

她聽到背後小狐狸嗆水的聲音,手一揮,小狐狸被一道紫光帶上了岸,小狐狸甩甩了身上的水,安靜地趴在一旁。

“你叫什麼名字。”妃謐冷冷地問。

“妃纖。”妃纖的小狐狸覺得這位同胞的聲音很是好聽,凡間就有一個這麼一個詞,金聲玉韻。

“你…修行多久了?”妃謐用濕噠噠的袖子擦了擦額頭。

“已有九百年了。”妃纖心頭緊張地應答,生怕出了紕漏。

“差不多了。”妃謐取出一華箋,送到妃纖麵前,“這是一隻叫妃傾的同胞的遺物,如若她還活著,就送還給她,如若她真的不在了,就到皇陵燒給一位王爺名曰陌仟翎。”

妃纖收好了華箋,謹記妃謐所言,轉眼間,看到妃謐破水而出,飛往前方。

妃謐隻想遠離那個冰溶洞,不管哪裡都好,老天一下子實現了她的願望,天上的司刑仙君帶攜神兵下來,二話不說,就把她押進天牢。

即使妃謐有千百個不願意,不過也無力去反抗。

天牢風景其實也是不錯,就是十分無趣,四處晦暗隻有點點櫻紅的火光在浮動,伸手摸不到儘頭,仿佛身在一處無時空的地境。

這樣也好,她也想一個人靜靜。

司刑仙君喝完閒茶後這才給她說明白,“馥冰公主的元神被儘散,一絲魂魄都沒有留下,仙家料定是公主的魂魄已經灰飛煙滅…”

妃謐不耐煩打斷他的話,“與我何乾。”

“你都不聽我講完。”司刑仙君抖了抖拂塵,繼續道,“公主身上受了很重的傷,進一步認定是你們玄雪之狐的看家本事——千山暮雪。”他歎了口氣,“整個玄雪之狐族就你和妃姿仙君識得使用,旁人學不著半分,然而,妃姿仙君受傷沉睡眾所周知,除了她,便是你了。”

妃謐並不不否認,“我確實是同她打了一架,是她自找的。”

“誒誒誒!此言差矣,馥冰公主…”司刑仙君突兀想到最近仙人們茶後閒聊,道是馥冰公主喜歡上了天山雪嶺的玄淵仙君,這不黏上了,不過,那玄淵仙君心儀的卻是他家師妹,妃謐。馥冰公主的性子,還不找妃謐打一架,理所當然地本該是公主得的勝算,不料,公主也抵不過這千山暮雪的威力。瞬時閉嘴不語了。

這會在天山雪嶺,妃纖急忙稟告給發愣的玄淵,玄淵心急一會,卻油然生出一股萬念俱灰的冷漠,他也是呆了有一會兒才上了天打探情況。

最後,他還是來到天牢,麵見妃謐,妃謐靠在一處頂柱前,閉眼休憩,安然素淨的臉龐惹人喜歡,她突然變得很安靜,害得他有些措手不及,好像周圍不是暗暝和陰森森,而是另一番景象,她的身上被散播陽光,她的%e8%83%b8口覆上一本小冊,披著一身好看的錦緞,小憩在樹下,清風徐來,水波不興,誦明月之詩,歌窈窕之章。

妃謐動了動眼眸,睜開眼來,看到不遠處有個白衣墨發的男子,周圍仙氣嫋嫋,不可能是淩錦寒,更不可能是是歌,因為他們都不喜著白衣。

“妃謐…對不起,是師兄連累你,馥冰公主本該纏著我,師兄卻把這燙手山芋丟給了你,害你如今受難。”

妃謐一聽,竟是玄淵的聲音,她緘默。

“告訴師兄…那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一個細節也不要漏。”玄淵輕輕地走到她麵前,隻為她能看自己一眼,或者說一句話。

玄淵自知大錯已鑄,罪孽深重,可在這個節骨眼上,一定要保住妃謐。或許連他也沒發覺,自己的聲音是顫唞的,充滿哀求。

妃謐不肯開口,不管是逞一時氣,還是故意送死,玄淵也要救她,因為,她是玄雪之狐族的高耀,更是他的女人。

為今之計,唯有尋到知情人,了解當初的情景,腦子裡突然想到淩錦寒,難道,他一仙君還要去求他一求?

玄淵換了身錦衣綾羅的銀灰衣裳,正經地束了發,手中握著玉笛,這時的凡間剛下了點雨,土地溼潤,空中的雨氣夾雜了泥土的味道,好像暴曬久矣突兀天降甘露,朦朧間,可以看到地麵掀起一層白霧。

玄淵不顧眾仆的阻攔,打傷了幾個婢仆,來到是歌池旁,才找到了淩錦寒,淩錦寒身著紫檀繡朱鹮紋憑欄休憩,遠望,同妃謐有兩分相似。

玄淵同他對峙許久,想了很多事,內心想,妃謐,既然你這般喜歡你凡間的夫婿,我玄淵從不覺得自己會做錯事,唯一懊悔的事便是任由你肆意妄為,那我就毀了他。

玄淵直入主題,招呼也不打,寒暄也不願囉嗦,“淩錦寒,我問你,當初妃謐使千山暮雪之時,你為何完好無損?”

淩錦寒睜過眼,聽到妃謐二字,醒了醒神,認真道,“何為千山暮雪?”莫不是妃謐口中天山雪嶺的靈術的秘辛,回想當時情景,冰噬千尺,生靈俱毀,若非妃謐塞了一顆紅珠子給他,讓他僥幸逃得一命。

原來,他什麼都不知道呢。

“因為這顆珠子。”物歸原主,淩錦寒想,他不能%e4%ba%b2自還給妃謐了,就假手她師兄罷。

淩錦寒掏出紅流珠,妃謐給他的東西,他一直放在心上,放在身上。

玄淵緊捏玉笛,發出令人窒息的響聲,所有愁恨均發泄在手上的玉笛,玉笛是有靈的,豈會輕易折斷。

玄淵收了紅流珠,還不忘抱怨一句,“她竟然把紅流珠給了你這個臭小子。”

回歸正傳,玄淵一口氣問了許多當時情境的問題,像是審犯人似的,就差沒上刑具。

“連妗…連妗…”玄淵惆悵望天,夜馥冰身上有護體罡氣,哪怕天山雪嶺第十層也不足以把她打得魂飛魄散,身受重傷可能極大,若有誰趁火打劫,這也說得過去,如此,妃謐豈不是做了彆人的替罪羊。

鑒於妃傾死於玄淵手裡,連妗是絕對不可能為妃謐作證,總不可能把刀架在連妗脖子上,有失仙者風度。

即使有連妗作證,妃謐的罪責隻會減輕,並非與她無關,即使是正當防衛,九重天上那群老頭兒把夜馥冰看得比誰都重,一定不會放過妃謐。

不過,一絲希望亦是希望,不可丟也。-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玄淵就是看不慣淩錦寒那副置身事外的模樣,雖然他什麼也不知,在玄淵眼裡,妃謐平白無故多了的劫難,大多所有的罪業枯本竭源於淩錦寒。

此話並非不可取。

因果相輪,罪與福,生與死,取決於一念之間。

“淩錦寒,你可是在想我師妹?”玄淵淺笑。

淩錦寒沒有回答,因為他答應過妃謐,需得保密。

玄淵故意作出一副一概不知的模樣,還喟歎道,“哦,沒有就好,妃謐是我的女人,人妖殊途,不過兩仙可雙修…”

淩錦寒手下一頓,剛做好的花環順勢掉地,秋天已經沒有多少花開,都趕上枯萎的時候,這是最後一批開得正盛後趨枯萎的花了。

淩錦寒依舊沉默,他扶著欄杆,生怕一個念想就墜下池中,可,墜池又有什麼關係。

玄淵最後還說了幾句話,淩錦寒還在判真假,思來想去,正要領著冰影劍指著他的脖子討說法,為何汙蔑妃謐的清白,最後回過神來,日薄西山,玄淵早就回去了。

……

能找到連妗的地兒,必定在桃靨閣,煙花酒地,在曆劫之時多少也會去過,想他也一大把年紀了,還進去這種地方,不禁為自己羞紅了一把臉。

不過正事在身,迫不得已,沒多踟躕就徑直到連妗樓閣上。

連妗褪下了豔妝,露出一張蒼白淒慘的臉蛋,卷在窗欞上的白紗被風胡亂往外吹,好像故意招手天地這裡死了個人。

“縱使我連妗權傾魔界,也不懂死而複生的靈術,縱使我連妗命賤比擬一隻蟲,也不容他人傷你妃傾半分…可無論如何,我都無法保全你…”連妗覺得可笑,她生來為何,隻為妃傾而活…

玄淵在她背後拂了拂玉笛,連妗摸了摸臉,瀟灑坐上窗欞,一個比一個笑得無情冷酷。

“連妗,彆來無恙。”玄淵把聲音壓低,幽深得仿似見不到底的濃煙厚霧鋪蓋的湖底。

連妗冷笑,“不知於玄淵仙君,如何才算有恙。”

“本仙今日來是有一筆買賣同聖女談談。”玄淵一步一步緩緩靠近連妗,連妗麵上從容自若地撫了撫發鬢上一支玉簪,心頭早已如驚弓之鳥。

“我桃靨閣從來不做賠本的買賣。”

兩人都沒有大動作,小心翼翼地處對峙,生怕對方殺得自己措手不及。

玄淵搗鼓良久,平靜道,“那日我師妹施用千山暮雪之時,聖女也在場,中了此招,弱些的生靈當場斃命,有些修為的生靈,雖可以逃過一劫,但此三月後仍亡,還要經受冰針刺體的磨難。”看連妗臉色蒼白,印堂無光,身有冰跡,想來是中招了,緩了緩心情,繼而道,“我有辦法為你治療,隻要你答應我上九重天為妃謐作證她並非殺害馥冰公主的真凶。”

連妗恍然大悟地故意拉長音調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