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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寒囚狐 刻骨紅豆 4309 字 2個月前

等不及,也可以讓下人去做。”

淩湮收拾完後,洗了洗手,並無覺得不妥,“不必。”

淩錦寒起了身,輕輕搖了搖頭,淩瓷就把巾帕隨意掛到盤邊。

淩湮抬眼望了望淩錦寒,欲言又止,侍女把她扶到座上。

淩湮下定了決心,深呼口氣,輕喚道,“姐姐,我讓廚房熬了碗清粥,哥哥剛起,也該餓了,你幫我把它拿過來,成不成?”

哪有得淩瓷拒絕,淩湮身邊有六個侍女,多半識武,偏偏叫她,誰都心裡明白,是故意支開她,難道還傻傻地以為培養她和淩錦寒兄妹的感情麼?

如今征得同意的話語,都不能拒絕,這是娘娘的命令。

淩瓷也就去了。

淩湮遣退了下人,房裡隻剩他們兩個。

“哥哥…自我進宮後,就再也沒同你談過心了。”淩湮垂著眼,不敢看淩錦寒的眼睛。

淩錦寒蒼白把臉上擠出笑意,他握住淩湮的手,答非所問,“阿湮…隻要你開心,無論你同哥哥要什麼,我都會儘我之力給你。”

淩湮哽咽,“哥哥…如今邊疆已平定,哥哥的功不可沒,光耀門楣,可是,哥哥手握重兵,皇上雖然對你信任至極,可朝堂上難免會有蜚短流長,說皇上沒有實權,他們還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皇上的人外就是哥哥你,皇宮的天外就是將軍府…”

淩錦寒已經料到,淡淡道,“皇上還覬覦著兵權麼。”他耐心道,“阿湮,這兵權是我們淩家該得到的,若要轉手讓人,你還是去問問墓中父%e4%ba%b2,我已經違抗父%e4%ba%b2一次,可不能再有第二次。”

淩湮點點頭,很滿意這種結果,又聽到淩錦寒繼續道,“哥哥我命不久矣,膝下無子,待哥哥死了,無論你手裡還有沒有兵權,你的孩子都會受到排擠…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皇上對你的愛了。”

“不…哥哥,不管以後發生什麼,算我鼠目寸光好,執迷不悟好,我隻想哥哥振作起來,保護妹妹和你的小侄子或者小侄女。”淩湮佯裝喜極而泣。

淩錦寒笑得苦澀,“傻妹妹,哥哥定會儘力,護你們母子周全…”

“對了,哥哥,妃謐去哪了?”淩湮以袖拭淚。

“她回家了…最近發生的事太多了,我希望她不要再回府了,不要再見我了。”

淩錦寒把懸崖上的事都同淩湮說了,淩湮驚詫不已,“妃謐怎會傷害哥哥呢!”又吞了口水,“哥哥…你是不是恨她?”

“不恨,我淩錦寒從未擔憂自己是個累贅,可如今,我卻連累了她。”

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作者有話要說:

☆、一語成讖【二】

玄淵把妃謐背回了天山雪嶺,祥雲在腳下,玄淵卻總覺得自己要掉下去,聽得妃謐在睡夢中一直喃喃著,似乎是,“你不怕我殺你麼?我怎麼會殺你呢?”反複重複著二句。

天山雪嶺熟悉的寒冷侵進妃謐的手足,逐漸蘇醒,她以為背她的那個人,是淩錦寒,明明周身的寒氣知曉她身在天山雪嶺,可她還是喊出那個名字。

“錦寒…”

回了天山雪嶺,已經沒有了凡間的四季特色,隻剩下蕭條孤寂的冰冷。

妃謐睜開眼,軟綿綿的嗓音帶著生病的呻-%e5%90%9f,“師兄…”她逐漸恢複神智,四周望了望,下心一涼,“師兄,我…我怎麼在天山雪嶺?”

玄淵正尋著藥丸,聞言,掩怒故意問,“不在天山雪嶺,還會在將軍府?”

妃謐撓了撓腦殼,抱膝而坐,她記得她咬下連妗的肉,還解了淩錦寒的毒,卻忘記為何突然到了天山雪嶺,其中過渡的回憶竟然空著。

“怎麼?心虛了?哼!妃謐,你膽兒肥了吧!不壹而三地棄仙擇玩…”玄淵認認真真地把她的神情看透,捏住她的下巴,“妃謐,你是不是喜歡上淩錦寒了?嗬哼!若是隻有一麵之緣的喜歡,全源自你好奇的心態,過了一段時間,你就沒有那種熱情了。”

妃謐抿嘴不說話。

玄淵把妃謐帶到師父身旁,用力一扔,把妃謐扔到師父床沿,以笛指妃謐,“你可知,你攤上□□煩了,你可知宿命真言中,至煞的四字是什麼?”

妃謐端正了坐姿,吮著食指,沉默一會,後道,“百無禁忌?”

玄淵麵無表情,發呆似得看著妃謐,在妃謐眼裡,這是發火的前兆,她上前拉扯玄淵的衣袖,討好道,“究竟是什麼?師兄…你這麼嚴肅,害得我一時間給忘了,你告訴我,我會永遠記得的。”

玄淵又氣又無奈,摸了摸她的鬢角,同她進了冰宮,才告訴她,“一語成讖。”

“想起了,是凶預。”

“凶預…這究竟是什麼凶預…”玄淵喃喃自語,免不了妃謐在一旁搗亂,玄淵拍掉妃謐正給他的墨發打結的手,一本正經道,“大難臨頭都還想著玩,我告訴你,你的命運即是玄雪之狐族的命運,你若半分差池,輕則喪命,重則族滅。”

玄淵老是喜歡嚇唬她,雖然他屢試不爽,但妃謐時間一久就沒當回事。

“要不這樣吧,如若你再下凡尋淩錦寒,我就打斷他的%e8%85%bf,第二次,我就廢了他的手,第三次,我就削了他的鼻,如此甚好,如果有第四次的話,這是最好了,因為我一劍殺了他,如此就不用受流血之苦了。”玄淵喜形於色,很是讚同自己的想法,誠然這是牽製妃謐的辦法,可副作用的代價太大了。

玄淵的眼眸猶如煙霧後的花盞一般,暗香浮動,好像從來沒有人曾踏進他的眼眸裡,他的內心中,獨留一抹殘香,遠遠鑲嵌在煙霧後,從未有人采摘。

妃謐撇過頭,心不甘情不願,口中卻說,“你彆傷害他,我會乖乖地待在這裡的。”聲音逐漸弱小,最後差不多聽不見後三字。

玄淵並不滿意這種結果,揪過妃謐的衣襟,憤憤道,“妃謐啊妃謐,我千言萬語的勸告從未對你有效,如今我隻不過是要廢了淩錦寒一個凡人,你卻肯乖乖聽話。”玄淵放肆大笑,妃謐不著痕跡地挪開幾步。

他們此刻在一個冰溶洞,四周的雪相互粘連,構成一個天然雪洞,妃謐抱膝而坐,眼前一片枯燥無味的白茫茫,已經適應了花花綠綠的繁華,自然不大喜歡曾經的空一色。

“你這一生喜歡過三個人,第一個是師兄我,第二個是種蓮花的小仙官,第三個就是…”玄淵愣了愣,不再繼續說,不過順理成章地拐過這個話題,“這些你都不是認真的,我就不信一個凡人還能讓你死心塌的。”

妃謐沒有說話,彆以為她不知道,玄淵以這種套近乎的方式打哈哈,就是為了套她話,即使察覺到二人的不妥,但他還是想要從妃謐的口中說出來。

“妃謐,或許你不知道,被妖喜歡上的凡人,是不可以輪回的,必須在阿鼻地獄受罪…”玄淵又有一套說辭拿出來套話。

妃謐竟然上了當,炯炯有神的雙眸朝玄淵發著光,“是不是無前生無後世?”

“沒那麼嚴重。”玄淵點了點她的印堂,爾後撫摸他的玉笛,“隻不過魂魄不整罷了,就算陰差陽錯入了輪回,下一世也僅是一個傻子。”

“可我…真的好喜歡他…我不想離開他…”妃謐癱瘓在雪地上,深雪隱了她的鞋襪,妃謐一頭栽進雪中,誠心道,“師兄…妃謐從未求過你什麼,我實話同你說了,我根本不想成仙,成了仙除了莫須有的榮耀…根本沒用…”⊙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玄淵也笑了,收起了平日吊兒郎當的性子,笑得苦悲,譏誚道,“莫須有?!誰教你這三字是如此用法?妃謐啊妃謐,你敢吃裡扒外?難道…你就不念你的師門恩情麼?你若執意為之,便休怪…休怪師兄不客氣。”

妃謐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雙手叉腰,壯了膽子,“你能把我怎麼樣。”

玄淵既不能掐她的耳朵,拍她的尾巴,捆她的四肢,因為妃姿同妃謐同一族,對妃謐肢體上的不敬就是對妃姿不敬。

玄淵一把按倒妃謐,身下的雪土鬆軟,兩人的重量,雪土陷下去,玄淵自深情一%e5%90%bb,奈何妃謐不領情,剛才一點印堂,已經將其麻痹,妃謐除了雙手能抵在他%e8%83%b8`前以外,那微不足道的抵觸力,不堪一擊。

“師兄…求求你,不…求求你…”

溶雪一小堆掉落在地,冰冷的氣息與肌膚緊挨,已然失了感覺,但上麵仙人身上溫熱的溫度摩挲甚冰之寒的驅殼。

凡間還是秋高氣爽,落葉堆積,聽聞翾禦將軍收了縈宓公主的香包,這件事在百姓中傳的很開了,可獨獨當事人並無介意知曉,百姓們鬆了口氣,終於有戲了。

淩瓷找來淩湮,坐居於郊外四角亭,有亭翼然臨於泉上者,無名也,這座亭子原本荒廢了許久,塵泥滲漉,雨澤下注,殘破不堪,但淩娘娘喜愛坐此飲茶靜心,皇上愛妻心切,便命人修葺,此後無名亭煥然一新。

淩瓷特地備來酸梅湯,靜待她這個嬪妃妹妹歸來,等得不是很久,淩湮才趕來。

淩瓷不是賣關子的人,直話說道,“淩湮,你可知近日傳得沸沸揚揚的那件事?”

淩湮點頭,淩瓷直喚名諱自己覺並無不妥,在侍女銀針試探後飲下酸梅湯,“知道,哥哥接受了公主的香包,你定是來問我,一呢,哥哥為什麼會接受公主的香包,始初哥哥不是很愛妃謐麼?二呢,公主始初不是賴著皇上麼?怎會對哥哥示好。”

“你一定知道什麼。”細細瞧著,淩瓷麵色疲憊,趨向蠟黃,眼睛下還覆上一層淡淡的黑色。

淩湮捂嘴打了個哈欠,慵懶道,“因為這此事是我經手的”她用手絹擦拭%e5%94%87部,笑了笑,“哥哥為何會接受公主的香包?因為我說那香包是妃謐寄放在我這裡,原本是要送給哥哥的,後來忘卻了,哥哥那麼愛妃謐,怎會不收下,還好好地撫存著呢!”

淩湮麵上施粉黛,貼花黃,點絳%e5%94%87,描眉,鬢上銀製步搖簪子,一身華服尊貴,她從前,為了在陌仟逸麵前有個好印象,隻是略施粉黛,甚比逞嬌呈美。

“那公主呢!”

淩湮冷笑道,“這個縈宓公主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皇上身體日趨欠安,她不來探望也就算了,還想著待她的皇兄病逝後能否保住自己的地位,之前還要生要死有多喜歡她的皇兄,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爾後輕笑道,“不過正是因為皇上的身體不好,才使這麼多年的鬨劇收場了。”真不知是禍是福,禍福兩隨伴長安。

“從頭到尾,陌縈宓向往的隻是權利。”

淩瓷恍然大悟,不知如何應答。

秋色,野花發而幽香,佳木秀而繁陰。

淩瓷此次前來,隻為弄清真相,並非姐妹聚會,不知為何,她覺得如若姐妹聚會,根本無話可說。

她道,“我倒是覺得妃謐當我的嫂子我好不容易接受了,雖然她是妖怪,可她待哥哥是真心的,哥哥跟我說了很多他們的事,是我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