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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寒囚狐 刻骨紅豆 4295 字 2個月前

致的麵容敷上一層水汽,睫毛宛如撩動的輕紗,欲睜欲嗑。

是歌一個沒忍住,緩緩靠近妃謐,妃謐輕喚一聲,“…,是你嗎?”軟綿綿的聲音融進夜色。

鼻翼相互觸碰,相互摩挲,雙?%e5%94%87緊貼。

後來,才知道,這朵焰花叫做曼華香。

作者有話要說:

☆、封存魂丹

愛花朝朝開,憐花暮即落。

妃謐對那株白玉蘭喜歡得緊,愛不釋手,是歌說,她就像這株白玉蘭,潔白如玉。連累地妃謐經常抱花而眠。

妃謐顏如舜華,是歌麵如冠玉,村裡人紛紛讚歎他們乃是天作之合。

如此,是歌變得更多愁善感,歲月流逝,終有白發婆娑的一日,縱使妃謐能和他永遠,又擔心永遠不會太久。

但聞村子裡來了一位高人,以血祭月,可保人長安。

是歌半信半疑,也跑去湊熱鬨。

那位高人被人們尊捧為下凡神仙,得道高人…

那家人的女兒自小得了癲狂之症,看過的大夫皆束手無策,說是打娘胎帶來的病根,根本無藥可醫。而那位高人不要金銀,也不要珠寶,隻需做法的一盤家屬的血,那個盤子有張手那麼大,家屬輪流來。

高人說是以血祭月,過了一夜,那家女兒果真如枯樹開花一般,像平常的女兒家一樣會喊爹娘,識得琴棋書畫。

是歌覺得神奇得很,就恭敬地問,“高人,你能長生不老嗎?”

“實不相瞞,在下已經活了兩百多年了。”那高人拱手作揖,以禮相待。

是歌還是半信半疑,湊到他麵前,這高人正風華正茂,看起來隻是比自己大五六歲。

是歌再寒暄了幾句,回醫館同妃謐商量商量,回到醫館,但見妃謐側身躺在地上,仿佛沒有了呼吸。

是歌刹那煞白了臉,手忙腳亂地把妃謐扶起來,把了把脈,虛弱至極。

“妃謐…妃謐…為何你的脈象突然如此虛弱?”是歌用衣袖給妃謐細細地擦擦額上的汗。

妃謐緩了口氣,亥時快到了,疼痛開始減緩,她能熬的過去。

妃謐睜眼,入眼的是歌急得焦頭爛額,忍俊不禁地捂嘴。

“誒…又笑了…能笑是不是沒事了?可我看你不像沒事的樣子啊!”是歌一頭霧水,一時痛苦一時笑顏,妃謐這是故意讓他擔心擔心的?可能是,這也不是一回兩回的事了。

妃謐封存了自己的千年魂丹,如此,她忍受了九日如掏心之苦痛,妃姿曾說,萬萬不可取出千年魂丹,一旦取出,所有修為一朝殆儘,打回原形,然而,如果封存,將受九日掏心之痛,且靈術儘失,而靈氣亦被隱藏,妃謐想要的就是靈氣隱藏,希望天山雪嶺的狐不要打攪他們兩個。千年後的妃謐沒有想到這招,當想到之時,已經身患紅流珠的吞噬,如果強加封印,會魂飛魄散的。

當是歌把事情的原委告訴妃謐,妃謐是堅決不信,“這世上,長生不老的就屬妖神魔,哪輪到人呢。”

“可是…無論如何,我也要一試,代價隻是一盤血而已…”是歌扳過妃謐的肩膀,不料惹她生了氣,妃謐推開他的手,一本正經地定眼看著他,“人若想要長生不老,手段之多,方法之多,其最後結果都是變成妖。”

是歌苦口婆心道,“……妃謐,這隻是世間人的看法,因為他們根本就沒見過長生不老的人,所以這僅是片麵之詞。”

“長生不老…有那麼重要麼?如果真的變成妖…你不怕嗎?”妃謐說得很輕,她在用心去問是歌,想要他的答案,她垂著眼,眼神在閃躲。

“不怕!隻要能跟你在一起直到天荒地老,打入十八層地獄都不怕!那你呢?你怕嗎?”是歌知道妃謐有所動容,輕輕將她摟在懷裡。

“這有何懼…”她本來就是妖。

“如果我們可以長生不老,就有很多時間懸壺濟世,就有很多時間陪伴你,如此,我就可以永遠和你在一起了。”是歌直咧嘴笑,如孩童的純真笑容展露在他臉上,猶如陽光熹微。

妃謐坐在一旁,心頭隱隱感到莫名的不安,有種說不出的難受,既然是歌能把成妖放的那麼開,她該高興呀,卻始終提不起精神,所為…該不會是害了他吧,這種心思很快就被打斷。

是歌拿來一個青銅盤子,已有巴掌大,是歌準備了一些止血補血的藥物,開始割手聚血,刀片劃開一道口子,出現了一條血痕,最後越來越深,滴落到碗中,是歌不讓妃謐割,因為他明白其中痛楚,再者妃謐的身子趨弱。

血聚了不到一半,是歌就支撐不住,為了不讓妃謐擔心,他早早地喂藥給妃謐,讓她安心地去睡覺。

是歌雖然利索地包紮了傷口,但還是暈了過去。

妃謐輾轉反側,哪有心思睡覺,去廳裡看了看是歌,把他背上榻,自己%e4%ba%b2自出馬,也割手滴血,順道偷偷地摻了些水,這樣,一下子便有了一盤了。

隻要他開心,就順著他的意。

妃謐矮身坐到床沿,躺在他身旁。

身旁是自己心愛之人,妃謐眯著眼,伸手撫摸他的臉龐,逐漸安心地入睡,一股強烈的熟悉感湧上心頭,她又做了那個夢,那個夢的周圍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沒有一絲光線,卻在隱隱約約中看到一個人,那個人背向她,那個人身上散發著藍光,是黑暗中唯一的光明,亦特彆顯眼,當那個人要轉頭時,大氣都不喘的妃謐眼直勾勾地盯著那人,幾乎在眨眼間,那個人突然閃到她眼前,與她對望,深深一笑。

妃謐身軀猛然一抖,醒了神,是歌在一旁握著她的手,撫摸她的秀發,見她醒了,料到剛才是做噩夢了。

“要不…我下去給你做碗安神湯?”

“不…不用了,天快亮了,就不睡了。”

窗外,天空已經翻出魚肚白,%e9%b8%a1鳴聲隨之傳入耳,是歌給妃謐做了一桌子好吃的,然後煮了些安神的湯藥,才帶著血離開。

妃謐呐呐細語,“我最需要的就是你的溫暖…”

妃謐出了門院,攜來那盤白玉蘭,給它澆水施肥,它長得很好,亭亭玉立,隨風擺動就像一個舞姬。

這朵白玉蘭是不會成精了,因為妃謐把它的妖根打斷了,這也是後來白玉蘭化成的怨念鑲嵌進妃謐細眉上的原因,亦是妃謐的心甘情願。

是歌很快回來了,他的麵色微紅,抑或是因為跑得太急,抑或是彆有原因。

是歌支支吾吾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妃謐握著他的手,關心地問,“到底怎麼了?”

是歌看著她的手,嘴角噙著笑,也覆上她的手,“那高人要我把…我的…我的妻子帶過去。”

妃謐一驚,她竟然忘了自己是妖!自己的血怎麼可以隨便給他人,況且是玄雪之狐的血,大意了,妃謐縮回手,不願是歌知曉她在顫唞,眼神飄忽,她感覺自己似乎闖下大禍。

是歌愣在原地,不知所措,雙手拽著衣角,失落湧滿心頭,喉部哽咽許久,他失落,失望,傷心,自嘲,一並混雜。

他想伸手撫摸妃謐的臉頰,可他自問又有什麼資格呢?

“妃謐,在你心裡,我究竟是你的什麼人?”是歌終究沒有說出口,與其彼此僵持,倒不如離開。

是歌輕輕轉身,欲悄悄離開,又被身後一道力度牽絆住腳步。

妃謐霍然笑出聲來,從背後一把抱住是歌,“你是不是覺得我什麼也不說,就是不喜歡你?難道…你不會想一想,或許我是因為…害羞?或者…”‖思‖兔‖在‖線‖閱‖讀‖

未待妃謐說完,是歌倏忽一把抱住她,下巴摩挲著她的肩膀,隔著白紗衣裳,嗅到軟香。

妃謐鬆了口氣,也幸福地%e5%90%bb了一下是歌的額頭,流連他的%e5%94%87。

“我們現在就出發,早去早回,走!”是歌理了理衣裳,牽著妃謐走向深淵。

那高人住在一間客棧,高人名望已經傳遍整個村子,客棧周遭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是歌卻往反方向走,妃謐雖有疑問,卻不方便說出口。

妃謐多想停住腳步,她感覺到所要麵對的人絕非善類,莫非是降妖除魔的名門正派?莫非是旁門左道的嗜血之妖魔?莫非是她那遊曆人間的師兄?

各種想法皆是不得善終,如何是好?可她又怎能忍心是歌再次失望。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還能如何是好?

他們來到一處小山丘,黃泥飛沙,金風玉露,漫山遍野了幾十叢綠草,靜謐中隱隱帶著殺氣,在一陣清風拂過,撲鼻而來的腥血,妃謐打好腹稿,欲再勸是歌離開此地,可他幾乎沒有察覺到一絲危險,妃謐封存了自己的魂丹,那麼天山雪嶺的同胞就不能感應她所在何方,靈術更是使不出來。

“是歌!我們還是回去吧,我…我有點不舒服。”妃謐佯裝欲暈倒,是歌連忙攙扶,左思右想,決定讓妃謐回去休息,畢竟她的身體那麼虛弱,正走出幾步,一個人來到他們身後,他沉重的嗓音喊了聲,“柳公子,彆來無恙。”

是歌聞聲望去,高人已經來了,他一派欣喜,卻隻能歉意道,“不好意思,高人,吾妻身體不適,在下要送她回去。”

高人若有所思地嗯了聲,再道,“隻是今夜之月恰逢千年難遇,若是錯過了,可就再等千年了,要不,先讓她取血一盤,今夜我替你們祭月,方可長生不老,可好?”

是歌不為所動,他感覺到妃謐的身子在輕微顫唞,他必須把她送回家呀。

“忍得一時,來日可就是長生不老了,柳公子三思呀。”高人眼直盯著妃謐,透過妃謐,幻出一隻雪狐的模樣,額上是玄雪之狐的妖印。

當初,妃謐是為了避免妃姿他們找上門來而封存魂丹,現今竟然被圖謀不軌的妖道乘人之危,妃謐深惡痛疾。

“妃謐…”是歌看著妃謐%e5%94%87色褪去,麵色蒼白,禁不住的戰栗,果斷決定道,“不了,若是她有個三長兩短,我要長生不老有何用?”

作者有話要說:

☆、黑麵骷髏

“妃謐…”是歌看著妃謐%e5%94%87色褪去,麵色蒼白,禁不住的戰栗,果斷決定道,“不了,若是她有個三長兩短,我要長生不老有何用?”

高人不喘氣地仰天長嘯,他揪住是歌的衣襟,是歌驀然鬆手,妃謐一個趔趄,幸好穩住腳步。

狂風中帶著沙粒,劃過臉頰,又癢又疼,流下的淚被埋葬在這惡劣的天氣中,長生不老…他從未想過,隻是遇到了妃謐,愛上了她,就想著他們所能一直這樣下去,沒有儘頭,那此生足矣,就怕歲月無情,容顏老去,感情淡去,彼此不能再開口說愛這個字了。

“你不是很向往長生不老嗎?你都在我門前跪了一天一夜了!怎麼可以因一妖物阻止你的步伐!”高人的麵目突然變換成一個黑色的骷髏,麵目的猙獰似乎可以叛變他死前的不甘和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