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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寒囚狐 刻骨紅豆 4286 字 2個月前

“妖…妖怪!”是歌瞪大了眼睛,拚命地掙%e8%84%b1他的魔掌,瞥眼看到妃謐捂著%e8%83%b8口,痛苦萬分的模樣,他亦心疼萬分,他歇斯底裡地喊,“妃謐!快走!”

妃謐怎會棄他不顧,盤%e8%85%bf打坐解開魂丹封印,一陣掌風迎麵而來,正中妃謐的天靈蓋,這掌不足以致命,卻讓妃謐動彈不得,魂丹還未解開,靈氣逐漸衰弱,仿佛是花期過至,滿目凋零。

妃謐的額上流出一道醒目的鮮血,臉頰旁的青絲有一兩根貼住血流,一身淺紫的輕紗粘上血,泥,沙,狼狽不堪。

是歌被擲一旁,頭部眩暈至極,最後的清醒告訴他,他不能倒,他心愛的女人將受難。

妃謐祭出冰影劍,用自身武力同黑麵骷髏鬥,妃謐自責沒有聽妃姿的話勤學武功,所有心思都被用在靈術身上,靈術倒是突飛猛進,而武功卻原地踏步。

劍刃刺過黑麵骷髏的骨頭上,冰%e8%88%8c蔓延,黑麵骷髏後退幾步,側眼看到是歌搖搖欲墜的身影,狡黠一笑,把毒推到是歌身上,是歌忍受冰凍全身的痛苦,從後麵抱住黑麵骷髏,“妃謐…快跑…”

黑麵骷髏隻需輕鬆一掙即可讓是歌鬆開手,是歌倒地不起,嘴裡念叨,“妃謐…對不起…我不能好好保護你…對不起…對不起…”黃沙漫天,是歌的眼角流出一滴淚,蘊著歉意,自責,深情…所有痛楚悲情都覆蓋在這漫漫黃沙之中,是歌失去了知覺。

妃謐此時唯一想做的就是跑過去,抱抱是歌,黑麵骷髏撲向妃謐,把她禁錮在樹旁,黑麵骷髏誇張的一張一合的嘴巴幾乎可以咬斷妃謐的頸脖。

全身血液被黑麵骷髏大部分吸了去,妃謐手裡的冰影劍咣當掉地,哀轉久絕。

這時,黑麵骷髏正在享受美餐,在不遠處的湖水蕩漾中,暗波湧動,突然從水麵閃出一個人影,巨大的水柱襲向黑麵骷髏,瞬時骷髏成沙。

僅此水柱,就把地獄惡鬼黑麵骷髏打成沙,此人不容小覷。

妃謐慘白的臉龐抬不起來,她趴在地上,用雙手撐地,抬眼,一道陽光刺眼,迷迷糊糊中暈厥過去。

她記得,有人抱起她,仿佛一股水流湧入全身,好像三月春水流進心田,不僅讓人很舒服,而且清涼如初。

救她的那個人身著白藍鳳繡衣袍,玉環覆額,墨發肆意飄揚,右臉太陽%e7%a9%b4經臉頰直脖子畫有白藍水紋,風中摻雜著他身上的香味,一股嫩草的味道,可以聯想他剛才臥在草毯上,以手為枕,假寐思忖,颯爽英姿。

最後,又來了個蒙麵人。

蒙麵人靈敏地飛上樹,羽箭搭弓,三連發,那個人輕易躲過,他抱起妃謐,憐愛地撫過她光滑的額頭,目光溫柔而深情。

“你又是誰!”蒙麵人語氣十分不友善。

那個人沒有出聲,他慢步走向湖泊,蒙麵人再度跟上,那個神秘人以掩耳不及迅雷之速朝蒙麵人射出三根銀針,蒙麵人一個旋身,銀針刺穿蒙麵人的墨發,幸好躲過了。

眼看著神秘人要和妃謐一同入水,蒙麵人從袖中掏出一顆閃光的珠子朝神秘人扔去,神秘人不經意地回頭一望,刺眼的光芒讓他定在原地,全身竟不動絲毫。

蒙麵人試探了神秘人是否真的被定住,確定後,抱走了妃謐,推他下水,水是生命的來源,在水中,神秘人才勉強能動一根手指頭。

神秘人把妃謐帶到一處安全的山洞,又拿出閃光的珠子仔細打量,這小小珠子竟可以把那個厲害人物定住身,威力不容小覷。

畢竟這顆水靈珠凝聚了亙古之長久,開荒之靈氣,養育這般神力也不是不可能。

神秘人淩錦寒把水靈珠遞到妃謐嘴邊,喂她吃下,水神曾說,這是他的魂丹,若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要拿它救任何人,因為用魂丹救人唯一方法就是吞下,淩錦寒並不知道魂丹為何物,隻知道它可以救人,是顆厲害的珠子,見妃謐昏迷不醒,受了點傷,傷到了天靈蓋,讓珠子被妃謐吞下,水神應該不會吝嗇這寶貝吧。

一盞茶的功夫後,妃謐驚醒過來,一想到那個黑麵骷髏血盤大口的模樣恐怖惡心之極,心有餘悸。

妃謐緩了緩神,抬眼認出了蒙麵人,第一反應就是小賊,趕忙以手撐地欲起身對付他,可手下無力,反倒手裡抓了一把沙滑下。

“你究竟是誰!為何盜我的冰影劍?為何救了是歌卻想殺他?如今…可是你救了我?”妃謐未等到淩錦寒開口回答,猛然記起是歌,衝動地搖晃淩錦寒的雙臂,“是歌呢!他受傷了!你把他怎樣了!還是…你沒有救他?”妃謐語無倫次道。

淩錦寒由衷感激水神,也讚歎這珠子真是非凡之物,前會有氣無力,半暈半醒的妃謐吞下水靈珠後,變得生龍活虎,一連串問了許多問題,他還要考慮一下哪些該答,哪些不該答。

見蒙麵人不說話,妃謐更是氣急敗壞,揮起掌來感到四肢酸痛,才想起魂丹被封存。

淩錦寒心頭湧起一陣惱意,左一個是歌,右一個是歌,而且都不是他,妃謐這是愛上了彆的男人,看來他沒救那小子是對的,由他自生自滅,雖然他十分明白這是千年之前的世界,可他就是不容許自己心愛的女人喊著彆的男人的名字,更不容許她心裡想著彆的男人。

這股醋意無論如何為按捺不住。

不過經此一想,又加上水神之前所言,這個夢境,莫非是妃謐千年前的情緣?

淩錦寒不敢亂自揣測,隻想妃謐或者水神%e4%ba%b2口告訴他。

“是歌…是歌…他受了傷,我要回去…救他!”妃謐捂著%e8%83%b8口,不領淩錦寒的情,執意為之。

淩錦寒勸也勸不住,妃謐根本不聽,他心頭一熱,問道,“你喜歡他,對嗎?可是…你的師門同意不會同意的,你會不會堅持跟他在一起,即使…背叛師門?”

妃謐立馬變得警惕,“你怎麼知道我有師門?你認識我?你是師父派來試我的?”妃謐推開淩錦寒的手,眼勾勾地看著淩錦寒。

“呃…是……是歌告訴我的,其實我同他是好朋友,這個臭小子…經常喜歡裝作不認識我,沒想到…原來是金屋藏嬌…”淩錦寒在最短時間內編製了這樣一套謊話應付了事。

“可我從未告訴是歌我有師門,我隻跟他說我的家人。”妃謐越來越不信任麵前這個蒙麵人,也許打一開始就沒有信任過。

“其實…是這樣的,我並不知道你有師門,我隻是自己猜的,呃…然後…”淩錦寒支支吾吾,正在打腹稿,“事情是這樣的,我也是個可憐之人,我的夫人其實是一妖,我們是真心相愛的,可天理難容,她的師門絕不允許我們在一起,她常常偷偷下山同我在一起,我知道這樣的日子不會長久,因為我命不久矣,但我不想連累她,但我…真的很愛她,我不能離開她,可她有仙道,我有仕途…你說…人妖殊途,我們這樣做,值不值得?”

妃謐有些承受不了這麼多信息,思忖片刻,勉勉強強總結了,人妖殊途,不願相負,情字有毒。

她想,她與是歌已經行了夫妻之禮,照道理來說,是歌該娶她,可是歌並不知她是妖,人妖殊途,二者必定不得善終啊,如果她執意留在是歌身邊,就是害了他,折壽損福…相思難全,她不願離開是歌…

妃謐深深地考慮後,深深地說,“確實難以抉擇,這值不值得…那要看你們是否會因相愛而後悔。”

“因為牽連得太多了,我她各有自己的責任,在身不由己的時候,我多害怕互相不能體諒…”

“那就什麼也彆想了,相愛那麼難,相思那麼苦,在一起…卻那麼甜,甜到渾身。”妃謐說著說著,垂下頭自語。

“每當遇到不能兩全的時候,我告訴自己…我愛她,我要保護她,我不想她受到傷害,有沒有什麼辦法能不傷害她。”淩錦寒心底很順氣,他終於%e4%ba%b2口跟妃謐說出自己心底最深最深的感受了。

妃謐卻突然抬眼,流露凶光,一把揪住淩錦寒的衣襟,“是歌究竟在哪裡!”

作者有話要說:  ?思?兔?在?線?閱?讀?

☆、水神魂丹

隨著一聲尖叫,方圓十裡皆遊過紫光,萬物皆被這股靈風嚇得不輕,定是周圍有些道行的小妖在修煉,枝末的樹葉抖動良久,搖搖晃晃擺著身子,隨後被掠過的鳥兒毫不猶豫地掃下地,四下樹叢中驚鳥群飛,五花八門的鳥叫聲劃過天空。

妃謐倒在地上,淩錦寒把她身下的石子枝葉都掃到一旁,妃謐緩緩睜眼,見他的動作,問,“你…在乾嘛?”

“不敢抱你,怕你受傷,石子太多,怕硌到你。”淩錦寒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儘量使自己不要碰到她的身體,他冷靜地思考過,今時不同往日。

“你…咳咳…”妃謐臉上拂過紅暈,抿了抿嘴,輕聲細語問,“你…是不是給我吃了什麼東西?”

“呃…一個珠子,那人說是他的魂丹。”淩錦寒單膝點地,把手肘搭在膝蓋上,抬眼回答。

“魂丹!你…把那人的魂丹…給了我?那人是誰!為何要把這麼重要的東西給我?”妃謐越發激動,突然抓住淩錦寒的手臂,淩錦寒一腳後退一小步,以保持平衡。

“是我的朋友,他是個神,寶物可多著呢,不必介懷。”

“神?上古神族?”妃謐捂著%e8%83%b8口,呆若木%e9%b8%a1,“神若沒有了魂丹,我也不知會怎樣,我隻知道,魂丹對於修行者來說,比命還重要,比七魂六魄還重要。”妃謐覺得慚愧,這個她自認為的小賊竟然順手…把神的魂丹給了她,讓自己,白白得了這樣一個大便宜,心裡實在是過意不去,再者,她肯定那位神是心甘情願把魂丹贈與他,畢竟上古神族修為極深,凡夫俗子怎會得到,如此珍貴之物,若是他獨吞的話,他便可立馬成仙,而妃謐,因為被擊中了天靈蓋,三魂七魄乘機逸散外界,可這寶物不僅救了她的命,而且讓她免受離魂之苦,如此大恩大德,她妃謐怎能不一謝?

妃謐逐漸鬆了手,雙膝跪下,重重地磕了一個頭。

淩錦寒受寵若驚,連忙攙扶,“妃謐!”你我夫妻,何必行此大禮。以他的性子,必定會此言,但是他也清楚明白,麵前這個妃謐,在千年前,不屬於他。

“不必…如此。”

“大恩不言謝,唯有受我一拜,不知恩人如何稱呼?”

淩錦寒看她看得有些愣,回過神來,似乎還有些神誌不清,“你…不用知道我的名字。”

妃謐往身後望了望,拱手道,“那我且先行離開,恩人自便。”妃謐往小山丘的方向走,越來越近,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愈發強烈,以致她早已淚流滿麵,她不經意地撫臉,眼淚打濕了臉頰,濕漉漉的感覺令她手足無措。

果真,她回到小山丘,看到一個玄衣男子趴在地上,衣衫襤褸,灰頭土臉,四周血跡未乾,腥味為除,一兩隻烏鴉在半空盤旋,忌憚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