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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是老*人的奸夫。”齊樂驚道:“奸夫?”康熙道:“那是個男人。你沒有看清楚麼?一個又矮又胖的男子。”康熙神色嚴肅道,“真太後呢?”齊樂道:“最好彆……彆給老……老……害死了……”忽然想到一事,掀開太後床上褥子,說道:“床底下有暗格。”隻見暗格中放著一柄出鞘的白金蛾眉鋼刺,此外更無彆物,沉%e5%90%9f道:“咱們掀開床板瞧瞧。”康熙搶上前去,幫著齊樂掀開床板,隻見一個女子橫臥在地下一張墊子上,身上蓋著薄被。當床板放上之時,看來距她頭臉不過半尺光景。寢殿中黑沉沉的瞧不清楚,康熙叫道:“快點了蠟燭。”齊樂點起燭火,拿著燭台湊近一照,見那女子容色蒼白,鵝蛋臉兒,果然便是那晚藏在櫃中的真太後。康熙以前見到真皇後時,年紀尚幼小,相隔多年,本已分不出真假,但見這女子和平日所見的太後相貌極似,忙扶她起來,問道:“是……是太後?”那女子見燭火照在臉前,一時睜不開眼來,道:“你……你……”齊樂道:“這位是當今皇上,%e4%ba%b2自救聖駕。”那女子眼睜一線,向康熙凝視片刻,顫聲道:“你……你當真是皇上?”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伸臂摟著康熙,緊緊抱住。

齊樂拿著燭台退開幾步,心想:“皇上和真太後相會,必有許多話說。我多聽一句,腦袋不穩一分。”將燭台放在桌上,悄悄退出,反手帶上了殿門。隻見門外院子中八名侍衛和宮女太監直挺挺的站著,個個神色惶恐。

她招手將眾人召到花園之中,道:“剛才皇上跟建寧公主鬨著捉迷藏。公主穿了一套古怪的衣衫,扮成好像一個大肉球一般,跳了出去,大夥兒可瞧見沒有?”一名侍衛十分乖覺,忙道:“是,是。建寧公主身手好快,扮的模樣也真好玩。”齊樂微微一笑,說道:“這些孩子們的玩意兒,皇上不想讓人家知道,有哪一個嘴巴發癢,脖子上的腦袋瓜子坐得不穩,想多嘴多%e8%88%8c,胡說八道?”眾侍衛、宮女、太監齊聲道:“我們不敢。”齊樂點點頭,向著三名給撞倒受傷的侍衛道:“你們怎麼搞的,好端端的受傷?”一名侍衛道:“回副總管:小人三人今日上午練武藝,大家出手重了些,互相傷了。”齊樂罵道:“你**的,自己兄弟,練武藝也出手這般重,又不是拚命!”三名侍衛道:“是,是,下次一定小心。”齊樂道:“受了傷的,每人去支二十兩銀子湯藥費。”三名侍衛忙躬身道謝。齊樂道:“爹娘養你們這麼大,這條性命可不太便宜啊。大夥兒倘若還想留著腦袋瓜吃飯的,這幾張狗嘴,都給我小心些。如果怕自己睡著說夢話,乾脆把%e8%88%8c頭自己割掉了的好。你們一個個報上名來。”眾侍衛、宮女、太監都報了自己姓名。齊樂道:“好,今日捉迷藏的事,今後我隻要聽到半點風聲,不管是誰多口,總之三十五人一齊都砍了。你們服不服?”眾人中心明白,大家見到剛才的怪事之後,不免性命難保,皇上多半要殺人滅口,桂公公這麼說,實是救了自己的性命,感激之下,一齊跪下磕頭,說道:“謝公公救命大恩。”齊樂揮手道:“謝我乾什麼?是皇上的恩典。”她回到寢殿門口,坐在階石上靜靜等候,直過了大半個時辰,才聽得康熙叫道:“小桂子進來。”

她走進寢殿,隻見太後和康熙並肩坐在床上,手拉著手,兩人臉上均有淚痕。她跪下磕頭,說道:“太後大喜,皇上大喜。外麵一共是三十五名奴才,今日皇上跟建寧公主捉迷藏之事,要是有哪一個敢泄露半句,奴才把這三十五個奴才儘數處死,一個不留。他們都嚇破了膽子,料想也沒哪一個敢胡說八道。”康熙點了點頭。太後道:“今日你我母子相見,實是天大的喜事,不可多傷人命。”康熙道:“是。咱們須得大做佛事,感謝上天和菩薩保佑。”太後凝視齊樂,道:“你小小年紀,立下這許多功勞,實在難得。”齊樂道:“那都是太後和皇上的洪福。隻恨沒忠心辦事,不能及早揭破奸謀,累得太後受了這許多年的辛苦。”太後心中一酸,流下淚來,向康熙道:“須得好好封賞這孩子才是。”康熙道:“是,是。小桂子,你官已做得不小了,今日再封你一個爵位。我大清有公侯伯子男五等爵位,太後的恩典,封你一等子爵。”齊樂磕頭謝恩,道:“謝太後恩典,謝皇上恩典。”見康熙揮了揮手,便退了出去。齊樂回到下處,從懷中取出書來,果然便是見慣了的《四十二章經》,這部是藍綢書麵,鑲了紅邊,尋思:“這是鑲藍旗的經書?嗯,是了,陶姊姊說,她太師傅在鑲藍旗旗主府中盜經書,經書沒盜到,卻給神龍教的高手打得重傷而死,這部經書多半便落入了那神龍教高手的手裡。怎地事隔多年,仍不將經書交給洪教主?也說不定當時沒得到,最近才拿到的。”料想中間曲折甚多,難以推測,隻覺%e8%83%b8口兀自痛得厲害,又想:“我和康熙剛才去慈寧宮,事也真巧,恰好是捉奸在床。那瘦頭陀可彆來報仇,又想到慈寧宮去取回經書。”於是去告知多隆,說到得知訊息,日內或有奸人入宮行刺,要他多派侍衛,嚴密保衛皇上和太後,又心想:“毛東珠二人倘若回神龍島,向洪教主稟報,可不大妙,小郡主和方怡也還在島上,我得拿一兩部空經書送去神龍島,洪教主要我再找餘下的經書,非給解藥不可。他在空經書中找不到地圖,那是他的事,誰教他福份太小呢?反正他壽與天齊,不用心急,慢慢的找,找上這麼十萬八萬年,終會找到的罷!”

作者有話要說:  沐劍屏在神龍島,不能出場就算了,雙兒也好幾章沒見了_(:з」∠)_我怎麼記得雙兒出場率超高的……

再這樣對著阿珂和鄭克塽,不止齊樂要瘋,我也要瘋_(:з」∠)_

☆、卷幔微風香忽到  瞰床新月雨初收

齊樂出宮去和李力世、關安基、玄貞道人、錢老本等人相見。天地會群雄儘皆歡然。李力世道:“屬下剛得到訊息,總舵主已到天津,日內就上京來。齊香主也正回京,那真太好了。”齊樂道:“是,是。那真太好了!”想到再見師傅,心下不免惴惴,畢竟她確實多番刁難鄭克塽,陳近南又是愚忠得很。群雄不知她所想,當即打酒殺%e9%b8%a1,為她接風。

傍晚時分,齊樂將馬彥超拉在一旁,說道:“馬大哥,請你給我預備一把斧頭,還要一柄鐵錘,一把鑿子。”馬彥超答應了,去取來給她。齊樂命他帶到停放那口棺木的園中土屋,說道:“你守在門外,誰也不許進來。”馬彥超應道:“是!”甚覺奇怪,但香主不說,也不便多問。齊樂當下推門而入,關上了門,上了門閂。見那口棺木上灰塵厚積,顯是無人動過,用鑿子斧頭逐一撬開棺材釘,推開棺蓋,取出包著那五部經書的油布包,正要推上棺蓋,忽聽得馬彥超在門外呼喝:“什麼人?”接著有人問道:“陳近南在哪裡?”齊樂吃了一驚,聽口音竟似馮錫範!

馬彥超道:“你是誰?”又有一人冷冷的道:“不論他躲到哪裡,總能揪他出來。”這人的聲音齊樂入耳即知,即是鄭克塽。她腦中電光火石一閃,糟了!馬大哥!果然,隻聽得錚的一聲,兵刃相交,跟著馬彥超悶哼一聲,砰的一聲倒地。齊樂一驚更甚,可這時也不便出去,隻好縱身鑽入棺材,隻聽得鄭克塽道:“這叛賊定是躲在裡麵。”齊樂驚惶之下,托起棺蓋便即蓋上,緊跟著喀喇一聲,土屋的木門已被踢破,鄭克塽和馮錫範走了進來。齊樂從棺材內望出去,見到一線亮光,知道慌忙之中,棺材蓋並未密合,暗暗叫苦。忽聽得門外有人說道:“公子要找我嗎?不知有什麼事?”正是師傅陳近南的聲音。齊樂喜憂參半:“師傅來了,我是有救了,可鄭克塽他們是要害他的。”

齊樂才自想著,突然之間,陳近南“啊”的一聲大叫,似乎受了傷。我去!鄭克塽你個不要臉的,動手這麼快!跟著錚錚兩聲,兵刃相交。陳近南怒喝:“馮錫範,你忽施暗算?乾什麼了?”馮錫範冷冷的道:“我奉命拿你!”隻聽鄭克塽道:“陳永華,你還把我放在眼裡麼?”語氣中充滿怒意。陳近南道:“二公子何出此言?屬下前天才得知二公子駕臨北京,連夜從天津趕來。不料二公子先到了。屬下未克迎迓,還請恕罪。”齊樂聽師傅說得恭謹,暗罵:“狗%e5%b1%81二公子,神氣什麼?”▓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隻聽鄭克塽道:“父王命我到中原公乾,你總知道罷?”陳近南道:“是。”鄭克塽道:“你既得知,怎地不早來隨侍保護?”陳近南道:“屬下有幾件緊急大事要辦,未能□□,請二公子原諒。屬下又知馮大哥隨侍在側,馮大哥神功無敵,群小懾伏,自能衛護二公子平安周全。”鄭克塽哼了一聲,怒道:“怎麼我來到天地會中,你手下這些蝦兵蟹將,狐群狗黨,對我又如此無禮?”陳近南道:“想是他們不識二公子。在這京師之地,咱們天地會乾的又是反叛韃子之事,大家特彆小心謹慎,以致失了禮數。屬下這裡謝過。”齊樂是越聽越怒。

鄭克塽道:“你推得一乾二淨,那麼反倒是我錯了?”陳近南道:“不敢!”隨即聽到紙張翻動之聲,鄭克塽道:“這是父王的諭示,你讀來聽聽。”陳近南道:“是。王爺諭示說:‘大明延平郡王令曰:派鄭克塽前赴中原公乾,凡事利於國家者,一要便宜行事。’”鄭克塽道:“什麼叫做‘便宜行事’?”陳近南道:“王爺吩咐二公子,隻要是不利於國家之事,可以不必回稟王爺,自行處斷。”鄭克塽道:“你奉不奉父王諭示?”陳近南道:“王爺諭示,屬下自當遵從。”鄭克塽道:“好,你把自己的右臂砍了去罷。”齊樂聽得大怒,直待掀開了棺材蓋來去砍了鄭克塽。

陳近南驚道:“卻是為何?”鄭克塽冷冷的道:“你目無主上,不敬重我,就是不敬重父王。我瞧你所作所為,大有不臣之心,哼,你在中原拚命培植自己勢力,擴充天地會,哪裡還把台灣鄭家放在心上。你想自立為王,是不是?”陳近聲顫聲道:“屬下決無此意。”鄭克塽道:“哼!決無此意?這次河間府大會,他們推我為福建省盟主,你知道麼?”陳近南道:“是。這是普天下英雄共敬王爺忠心為國之意。”鄭克塽道:“你們天地會卻得了幾省盟主?”陳近南默然。齊樂心道:“湊!你個人頭豬腦的玩意,你心裡自己要把天地會從鄭家劃分出去,憑什麼來怪我師傅!”

隻聽鄭克塽大聲道:“你天地會得了三省盟主,我卻隻有福建一省。跟你天地會相比,我鄭家算老幾?我隻不過是小小福建省的盟主,你卻是‘鋤奸盟’總軍師,你這可不是爬到我頭上去啦?你心裡還有父王沒有?”陳近南道:“二公子明鑒: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