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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康熙道:“一劍無血馮錫範。他和劉國軒、陳永華三人,號稱‘台灣三虎’”齊樂聽得皇帝提到師傅的名字,心中一凜,說道:“是,是,正是一劍無血馮錫範。楊溢之跟那尼姑又說,江湖上許多吳三桂的對頭,要在河間府聚會,開一個‘殺龜大會’,商量怎樣殺了吳三桂。那鄭克塽和馮錫範要混到會裡打探消息,然後去通知吳三桂。他們越說越低聲,我聽了半天聽不真,好在他們不是想加害皇上,也就不去理會,後來我真的睡著了。半夜裡楊溢之悄悄來叫醒了我,解開我的%e7%a9%b4道,說那尼姑在打坐練功,叫我溜之大吉。”康熙點頭道:“這姓楊的倒還有點良心。”齊樂道:“可不是麼?將來皇上誅殺吳三桂,這楊溢之還請皇上開恩饒了他性命。”康熙道:“倘若他能立功,我不但饒他性命,還重重封賞。在‘殺龜大會’中,還聽到些什麼?”齊樂道:“他們每一省推舉一個盟主,那鄭克塽做了福建省的盟主,好象將福建、廣東、浙江什麼,都劃歸他鄭家的。”康熙雙手負在背後,在書房中踱來踱去,來來回回走了十幾趟,突然說道:“小桂子,你敢不敢去雲南?”齊樂一驚,這一著大出意料之外,問道:“皇上派我到吳三桂那裡去打探消息?”

康熙點了點頭,道:“這件事著實有些危險,不過你年紀小,吳三桂不會怎麼提防。那楊溢之又是你朋友,定會照顧你。”齊樂心中其實有些焦急,怎麼會是先去雲南不是打神龍島,她硬著頭皮道:“是。皇上,我不是怕去雲南,隻是剛回宮來,沒見到你幾天,又要離開你身邊,實在舍不得。”康熙點頭道:“是,我也是一般的心思。隻可惜我做了皇帝,不能隨便走動,否則咱倆同去雲南,我揪住吳三桂的胡子,你抓住他雙手,同時問他:‘他**吳三桂,投不投降?’豈不有趣?”齊樂笑道:“這可妙極了。皇上,你不能去雲南,待我去將吳三桂騙出宮來,咱們再揪他胡子,好不好?”康熙哈哈大笑,道:“好就極好,就怕這廝老奸巨滑,不肯上當。啊,小桂子,我想到個法子,令他不會起疑。”齊樂道:“皇上神機妙算,一定高明之極。”康熙道:“我們把建寧公主嫁給他兒子,結成%e4%ba%b2家,他就一點也不會防備了。”齊樂一怔,道:“公主?……”康熙道:“這老*人的女兒,咱們把她嫁到雲南去,讓她先吃點苦頭。將來吳三桂滿門抄斬,連她一起殺了。”說著恨恨不已。他本來很喜歡這個妹子,但自知道太後害死了自己%e4%ba%b2生母%e4%ba%b2,氣得父皇出家之後,連這妹子也恨上了,又道,“那時候我就可說老*人教女無方,逼她自儘。”“……”齊樂心下暗自警醒,皇家無情不是蓋的,便不再推諉,順著康熙道:“我聽到一個天大的好消息,皇上聽了一定十分歡喜。”康熙道:“什麼好消息?”齊樂將嘴湊到他耳邊,低聲道:“老*人是假太後,真的太後還好端端的在慈寧宮中。”康熙大吃一驚,顫聲道:“什麼?假太後?”

齊樂於是將毛東珠囚禁太後,她自己冒充太後,為非作惡之事,一一說了。康熙隻聽得目瞪口呆,半晌說不出話來,隔了好一會,才道:“有這等事?有這等事?……你怎麼知道?”齊樂頓了頓,道:“老虔婆心地惡毒,我隻怕她加害你,因此買通了慈寧宮裡的宮女,暗中監視,隻要一覺情形不對,就來奏知皇上,咱們好先下手為強。我今日一進宮,那宮女就將這件大事跟我說了。”康熙額頭汗水涔涔而下,顫聲道:“那宮女呢?”齊樂道:“我想這件事情太大,倘若她泄露出去,那可不得了。因此大膽將她推入一口井裡,倒也沒旁人瞧見。唉,實在對她不住。”康熙點了點頭,臉上閃過一絲寬慰之色,道:“辦得好,明兒你撈起她屍身,妥為安葬,查明她家屬,厚加撫恤。”齊樂道:“是,是,遵皇上吩咐辦理。”康熙道:“事不宜遲,咱們即刻去慈寧宮。”說著站起身來,摘下牆上兩口寶劍,將一□□給齊樂,低聲道:“這事就咱們兩人去乾,可不能讓宮女太監們知道了。”齊樂點頭道:“皇上,老虔婆武功厲害,我一進房就抱住她,皇上一劍先斬斷她一條手臂,然後再問詳情。”康熙點頭道:“好!”齊樂又猶豫一會道:“皇上還是多帶侍衛,候在慈寧宮外,當真情形不對,隻好叫人進來。否則倘若我抱她不牢,那賊人行凶,衝撞了你,那……那可不妥了。”康熙點了點頭,打定了主意:“倘若非要侍衛相助不可,事成之後,將這些侍衛處死滅口便是。

康熙出得書房,傳八名侍衛護駕,來到慈寧宮門外,命侍衛在花園中遠遠守候,與齊樂兩人走向太後寢殿。慈寧宮的宮女太監紛紛跪下迎接。康熙道:“你們都到花園去,誰也不許過來。“眾人凜遵退開。齊樂知道當日毛東珠向九難拍了七掌“化骨綿掌“,陰毒掌力,儘逼還給自身,九難雖教了化解之法,但自此之後,隻要一使內力,全身骨骼立即寸斷。屈指算來,此時體內掌力尚未化儘,就算無法化去,諒她也不敢動武,再加自己有五龍令在手,一切有恃無恐,心下泰然。康熙卻知這假太後武功甚是厲害,自己所學的武功全是她所授,即使加上個齊樂,兩人仍然和她相差甚遠,隻有兩人雙劍攻她空手,打她個措手不及,就如當年暗算鼇拜一般,才能取勝,是以一踏進寢殿,手掌心中就滲出汗水。齊樂低聲道:“這賊子武功了得,我先上!”康熙點點頭,右手緊緊抓住了劍柄。走進寢殿,卻見殿中無人,床上錦帳低垂。

太後的聲音從帳中傳了出來:“皇帝,你多日不到慈寧宮來,身子可安好嗎?”康熙先前每日來慈寧宮向太後請安,自從得悉內情之後,心中說不出的憎恨,便來得甚疏。兩人沒料到她白天也睡在床上,先前商量好的法子便不管用了。康熙道:“聽說太後身子不適,兒子瞧太後來著。”向齊樂使個眼色,吩咐:“掛起帳子!”齊樂應道:“喳!”走向床前。太後道:“我怕風,彆掛帳子。”康熙心想:“如不理她的話,徑去揭開帳子,隻怕她有了提防。”說道:“是。不知太後是什麼不舒服?服過藥了麼?”太後道:“服過了。太醫說受了小小風寒,不打緊的。”康熙道:“兒子想瞧瞧太後麵色怎樣?有沒有發燒?”太後歎了口氣,道:“我麵色很好,不用瞧了。皇帝回去休息罷。”康熙心下起疑:“不知她在搗甚麼鬼?”齊樂見寢殿中黑沉沉的,當下轉過身子,向著康熙大打手勢,示意讓自己去抱住她雙%e8%85%bf,他便一劍斬落。

突然之間,康熙心念一動:“倘若小桂子所說的言語都是假的,那便如何?雖然那男人假扮宮女,確為實情,但說不定太後隻是穢亂宮禁,並無彆情。我這一劍砍下了去,如果她竟是真太後,並非假冒,我豈不是既糊塗,又不孝?寧可讓假太後有了提防,不得不召進侍衛來擒拿,可不能魯莽從事,由我%e4%ba%b2手斬傷了了真太後。”當即搖頭,揮手命齊樂退開,說道:“太後,兒子放心不下。”快步走到床前,伸手揭開帳子。錦帳兩下一分,隻見太後急速轉身,麵向裡床,但就這麼一瞥之間,康熙已見到太後臉頰瘦削,容貌大不相同,說道:“太後,你老人家近來忽然瘦了很多。”語音已是發顫。太後歎了口氣,道:“自從五台山回來後,胃口一直不好,每天吃不上半碗飯,照照鏡子,幾乎自己也不認得了。”康熙心想:“小桂子的話果然不假。這老*人沒料到我突然會來,她睡在床上,沒人瞧見,今日沒喬裝改扮,是以說什麼也不肯讓我瞧她容貌。我已%e4%ba%b2眼目睹,難道還會弄錯?”怒火中燒,大聲道:“啊喲,太後,一隻大老鼠鑽到了掛氈後麵。來人哪,快卷起掛氈來捉老鼠!”說著急退兩步,生怕假太後一見事情敗露,便即暴起發難。隻聽太後顫聲道:“掛氈後麵有什麼老鼠?”齊樂上前拉動羊毛繩子,卷起掛氈,露出櫃門。康熙道:“咦!原來這裡有隻大櫃子,老鼠鑽進櫃裡去啦!”心想:“這時候事情已揭開了大半,她已然有備,再也不能偷襲了。”退到門口,向齊樂招招手,道:“傳侍衛進來。櫃子裡有古怪聲音,彆要躲藏刺客,驚嚇了太後。”齊樂道:“是。”向著向外大聲叫道:“傳侍衛。”

八名侍衛走到寢殿門口,躬身聽旨。太後怒道:“皇帝,你在玩什麼花樣?”康熙笑道:“啊,是了,建寧公主躲在櫃子裡玩捉迷藏。太後,我到處找她不到,定是在櫃子裡。”右手揮了揮。齊樂過去開櫃,但櫃門上了鎖,打不開,康熙笑道:“太後,櫃子的鑰匙在哪裡?”太後怒道:“我身子不舒服,你們兩個小孩子卻到我屋裡來玩,快快給我出去。”眾侍衛知道皇帝常常和建寧公主比武鬨玩,聽太後這麼說,都露出笑容。

康熙說道:“把櫃門撬開來。太後身子欠安,咱們彆打擾她老人家。”齊樂應道:“是。”從靴筒中拔出匕首,插入了櫃門,輕輕一割,鎖扣已斷,一拉之下,櫃門應手而開,隻見櫃內堆著一條錦被,似乎便是那晚櫃中所見,卻哪裡有什麼人?”齊樂一驚,尋思:“那天晚上明明見到真太後給藏在櫃裡,怎麼忽然不見了?”翻開櫃中錦被,依稀見到被底有一部書,似乎便是《四十二章經》,心中又是一驚,這是哪一本?不會真太後已經被殺了吧?急忙放下錦被蓋住,回過頭來,見康熙一臉驚疑之色,再向床上瞧去,隻見那被窩高高隆起,似乎另行藏得有人,喜道:“公主藏在太後被窩裡。”康熙急道:“快拉她出來。”隻怕假太後見事情敗露,立即殺了真太後。~思~兔~網~

齊樂搶到床邊,從太後足邊被底伸手進去,要把真太後拉出來,觸手之處,卻是一條毛茸茸的大%e8%85%bf,不由得大吃一驚。便在此時,一隻大腳突然撐出,踹中她%e8%83%b8膛。齊樂“啊”一聲大叫,跌了出去。心中後悔不迭:瘦頭陀!我怎麼把他忘了!被窩一掀,一個赤**的肉團躍了出來,連被抱著太後,向門口衝去。八名侍衛大驚,急忙攔阻,給那肉團一撞,三名侍衛飛摔出去,那肉團抱了太後直衝而出。康熙奔到門口,但見那肉團奔躍如飛,幾個起伏,已到了禦花園牆邊,一躍上了牆頭,隨即翻身出外。康熙叫道:“快追!”三名侍衛給那肉團一撞,倒在地下爬不起來。餘下五名侍衛繞出圍牆,再也瞧不見那肉團的影子。齊樂腦海中一片混亂,%e8%83%b8口劇痛,掙紮著爬起,奔到櫃邊,伸手入被,抓起那部經書藏入懷中,隻聽得康熙在花園中大叫:“回來,回來!”齊樂又是一跤摔倒。聽得腳步聲響,眾侍衛奔回,康熙在寢宮外吩咐眾侍衛:“大家站好,彆出聲。”康熙回到寢殿,關上房門,低聲問道:“怎麼回事?”

齊樂扶桌站起,說道:“妖……妖怪!”驚得臉上已無半分血色。康熙搖頭道:“不是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