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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妻盈門 薩琳娜 4319 字 2個月前

就被擊垮了。

饒是如此,謝向晚的氣色看起來也非常差,仿若纏綿病榻多年的病人,多年養下來的一點兒肉?肉,也被病痛折磨掉了,現在的謝向晚,看起來就像一張紙美人,風一吹便能散了。

輕輕按著抽疼的太陽%e7%a9%b4,謝向晚柔聲細氣的問著:“大嫂,你身子真的沒事兒?”

周氏是幾天前診出有孕的,那時剛剛辦完老祖宗的喪事,謝家上下都疲累不堪。當家主母周氏更是直接累暈過去,請了程老太醫診脈,才發現,周氏竟有了兩個多月的身孕。

隻是謝家一直大事小情不斷,周氏也沒留意,絲毫沒有發覺。

偶爾感到疲累和精神不濟,她也隻當是累得,並沒有往懷孕一事上想。

至於兩個月的月信不至,周氏也沒放在心上,她有些宮寒,一直有月信不調的毛病。

嫁入謝家後,一直細心調理,奈何她要主持中饋。事務繁雜,月信還是有些紊亂。

周氏難掩心疼的看著謝向晚,“我很好,腹中的胎兒也很好。而且程老也答應跟咱們一起上路,有他在,我和孩子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倒是你,妙善,你的氣色越來越不好了,要不,你彆跟著回益州了,先留下來好好調理一番?待病情穩定了,再來尋我們也不遲啊!”

見到向來紅潤健康的小胖臉上瘦的隻剩下骨頭和一張皮,周氏就難過不已。她很擔心。謝向晚的身體根本就撐不過路上的辛勞。

謝向晚淺淺一笑,依然明亮、好看的桃花眼彎彎的,“大嫂放心,我的身子也很好。”

“……”周氏無語,臉比紙還蒼白。身子比竹竿兒還細,說話更是有氣無力的,這、這也叫好。

周氏鼻頭微酸,她喜歡過去那個珠圓玉潤、貴氣逼人的謝向晚,而不是現在這個病病殃殃的病西施。

看到周氏紅了眼圈,謝向晚心頭一暖,低聲道:“大嫂。我真的沒事兒。我氣色看起來不好,主要是昨天又做噩夢了。嗬嗬,一晚上沒睡好,氣色自然很差。其實我已經好幾天都沒做夢了,你回想下,我昨天的氣色是不是很不錯?”

周氏拿帕子按了按眼角。也不知道是怎麼了,自從懷了孕,她也變得愛哭起來。

抽搭了下鼻子,她想了想,道:“唔。這倒也是,我記得你上次做夢是在九天前,第二天的氣色也很不好。”

正如謝向晚所說,謝向晚頭疼的間隔確實延長了,可看到她如此模樣,家人還是不放心啊。

挺著大肚子的謝穆青前來送彆的時候,再一次的提出:“妙善,要不你留下來吧,跟我做個伴,待我做完月子,咱們再一起回益州?好不好?”

謝向晚卻不接這個話茬,從丫鬟手裡接過一個包裹,送到謝穆青懷裡:“姑母,這是我整理出來的養生方子,其中有專門針對產後調理的,你看看,若是可用就試一試。另外,這裡麵還有調理所需的一些藥材。”

“……妙善~”這孩子,總是體貼、懂事的讓人心疼。

謝穆青眼中閃著淚光,伸手接過那包裹,道:“你、你彆隻顧著旁人,也關心下自己吧。我、我還要你幫我一起照看孩子呢。”千萬彆在路上出事呀。

謝向晚緩緩點頭,“姑母放心,我定會乖乖的在竹林等著姑丈和您,哦,還有小表弟。嗬嗬,我可是給小表弟準備了許多玩具。到時候咱們一起陪他玩。”

而那些玩具的創意,有不少是從夢裡學到的。

謝向晚不得不承認,每次入迷夢,雖然痛苦了些,卻也不是全無好處呀。

“好了,娘子,妙善是個有成算的孩子,她既然說沒事,那就會沒事。”

王承見不得自己娘子落淚,忙溫言勸著。可總也勸不住,他便扭頭看向謝向晚,“妙善啊,我們也好幾年沒回無名山了,那裡的竹屋定也荒廢了,你去了後,旁的可以不管,那竹屋卻要給我收拾妥當了——”

話還沒說完,謝穆青便止住了淚,兩隻眼睛立起來,輕斥道:“妙善還病著呢,你就指使她做活,你這樣也是做長輩的?!”

王承見娘子終於不哭了,故意乾笑兩聲,“嗬嗬,我這不是相信妙善的能力嘛。”

雖然病了,可謝向晚的腦子卻依然靈光。王承從寶貝徒弟那兒得知,謝家能下定決心讓謝向榮丁憂、舉家暫回益州,全都是謝向晚的功勞。

“呸!”

謝穆青啐了他一口,而後對謝向晚道:“彆聽你姑父渾說,去了蜀郡還是在益州帶著。無名山那邊到底偏遠了些,吃食、醫藥什麼的也不便宜,你還是在城裡靜養為好。記住,什麼都比不上你的身子重要,知道嗎?!”

謝向晚用力點頭,“是,兒遵命!”

一番話逗得謝穆青終於開了臉,與王承一起將謝家一行人送到了城門口。

城門外的官道上,王承夫婦被再三勸著駐了足,兩人默默的目送馬車隊緩緩駛入官道,慢慢化作一個個黑點兒,直至消失不見。

……

謝家大小主人共七口,有兩個孕婦,為了方便照顧,臨出發前。謝嘉樹又仿著自己那輛專車造了兩輛。

這樣一家人便分三輛馬車,打頭的是謝向榮夫婦,中間是謝向晚和謝向安兄妹,而謝嘉樹、袁氏和謝向意則坐在最後一輛馬車上。

當然。這個最後也不是真正的最後,三輛馬車前後都跟著不少人,前頭是家丁和從鏢局雇來的鏢師開道,後麵則是一輛輛裝滿行李箱籠以及各色食材的貨車。

隨行的仆從則被分彆安置在那些貨車上。

此次謝家舉家回益州,名義上是守孝,實則是避禍。為了保險起見,謝嘉樹幾乎將能拿得動的家底兒全都拿上了。當然家裡的現銀他也帶了幾車廂,更多的則分成了幾份兒,悄悄的埋在了京郊的幾處莊子裡。

那些莊子有幾間房是特彆定製的,當初就是為了藏銀子。每間房外麵看起來普通,地下則被打通了,四周皆是厚重的青石壘就,最裡麵用巴掌厚的鐵板鑄成,而門鎖也是一個精巧的機關。除了當家人,誰也打不開。

所以,就是有人猜到謝家莊園裡埋了銀子,也輕易挖不到,就算找到了確切的埋銀房間,他們也打不開一道又一道的機關。

據說這銀庫還是當年秉德公設計的,安全得很。

謝嘉樹曾經偷偷做過實驗。不用祖傳的法子,確實打不開,哪怕是用炸藥,也隻能炸開最外麵的那層青石壁,至於最裡層的鐵板屋,也隻是留下一道道黑火痕跡。卻不受什麼重大的損傷。

那樣的銀庫一共有三十來處,揚州十處,京城、燕州、益州以及其它地方還有二十處,每一處至少藏銀一百萬兩。

另外還有銀票若乾。

由此可見,謝家的富貴到底到了怎樣的程度。

袁氏眯著眼睛。默默的打量著專注煮水烹茶的謝嘉樹,心說話,此次出行,謝家一共動用了二十六輛馬車,除開她們坐的三輛,以及給管家和鏢師們準備的三輛馬車,其它的二十輛皆是貨車。

而那些貨車裡,有十三輛裝著各色箱籠和食材,剩下的幾輛車廂包裹的嚴嚴實實。

袁氏瞄了幾眼也不曾看清楚,不過她推斷,那裡麵裝著的應該是現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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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氏算了算,那樣的大木箱應該一箱能裝一千兩左右的現銀,而一個車廂裡大約可以放十七八口大箱子,那麼七輛大馬車裡估計能裝一百萬兩銀子。

一百萬兩銀子,放在普通鹽商身上,絕對是個不小的家底了。

可謝家不同,謝家是江南第一鹽商,且世代都是鹽商,八十多年積攢下來,家裡的現銀沒有兩千萬兩也有一千萬兩,而絕不可能是可憐兮兮的一百萬兩。

謝嘉樹做出舉家遷徙的姿態,還故意將一車車的銀子弄出來,他這是想演戲給誰看?

袁氏%e5%94%87角勾勒出一抹冷笑,過去她太蠢了,總被人左右,盛陽也好,謝嘉樹也罷,都把她當傻子一樣。

可現在不同了,為了孩子,為了她自己,她也不能再這麼下去。

謝嘉樹不給她交底,不信任她,那她就要一步步的取得謝嘉樹的信任,真正成為他看重的妻子,比當年的大洪氏還要被看重。

隻有這樣,她才能謀得謝家的產業,唔,就算不能全拿到手,好歹也要拿到一半。

袁氏在謀劃著什麼,坐在她前麵車廂的謝向晚也在考慮著什麼。

“阿姐,你怎麼了?是不是頭又疼了?”

坐在寬敞的車廂裡,謝向安看煩了窗外的景致,轉身坐好後,抬眼就看到了蹙著眉頭的姐姐,他忙關切的問道。

謝向晚回過神兒來,笑著搖搖頭,“不是,早上還有些疼,現在已經好多了。對了,阿安,最近沒有收到你陸大哥的信嗎?”

不想讓弟弟擔心,謝向晚索性換了個話題。

果然,一聽到陸離的名字,謝向安的注意力頓時被轉移,他苦著一張臉,道:“沒有,陸大哥已經有半個月沒有給我寫信了。上次他說,家裡又開始逼他娶%e4%ba%b2,太夫人和夫人甚至把人家小姐接到了府裡,陸大哥無法,隻好又躲到了秦淮河……”

謝向晚見謝向安說得可憐,也跟著感歎,“唉,陸二少爺真可憐。”竟被嫡%e4%ba%b2祖母和%e4%ba%b2生母%e4%ba%b2逼迫、算計至此,心中的悲哀可想而知啊。

謝向安道:“可不是嗎,唉,陸大哥還說了,如果家裡繼續堅持他娶表小姐,他就再次離家。對了,陸大哥說他想去北地遊曆……”

謝向晚微微蹙眉,心道:北地?北地可不太平啊。

聖人病危,皇太孫即位,幾位成年皇子定然不服,其中最難纏的便是北地的燕王,而陸離此時去北地,很可能有危險呀。

不過,現在她也顧不上旁人了,家裡有袁氏那個危險人物,自己又總頭疼,謝向晚唯一能做的便是儘快調理好身子,至少不要總被夢境迷惑。

她不知道的是,她這場夢做得非常長,直到三年後,她才徹底擺%e8%84%b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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