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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妻盈門 薩琳娜 4324 字 2個月前

否則,也不可能出現盛夫人前腳剛走、袁氏後腳就“有孕”的事情了。

妙善曾經說過,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或許袁氏得了什麼奇方。可以借用藥物混亂脈象,在無孕的情況下也能診出滑脈。

不管袁氏到底有沒有懷孕,謝嘉樹確定,袁氏一定會緊跟自己的腳步。袁氏估計自己也知道,如果她此刻留在了揚州,那麼此次以後。極有可能回不了謝家了。

謝向榮不解父%e4%ba%b2為何會這麼說,但他一向信任父%e4%ba%b2,兼之大伯母與東苑的恩怨,他不好多言。

想了想,謝向榮又道:“對了。先生說了,待姑母生產完畢,做完月子後,也會返回益州。姑母說了,她很想念無名山的道觀,想再回去住些日子。”

謝嘉樹點點頭,“嗯,你姑母在益州有些產業,對她而言,也算是半個老家,再者說,咱們兩家素來%e4%ba%b2厚,我們回益州了,他們應該也會回去。”

王承放心不下謝向榮這個學生,而謝穆青也憂心謝向晚的怪病,他們會跟著回去,早在謝嘉樹的預料之中。

除了感情因素外,還有太康那邊的原因。

當初謝穆青來揚州,為得就是擺%e8%84%b1太康族人的糾纏,如果那邊知道謝嘉樹一家回了益州,而謝穆青夫婦留在了揚州,還不定要起什麼幺蛾子呢。

謝穆青手裡還有不少產業呢,再加上這些年,謝穆青入股謝向晚的生意,又賺了不少錢。

財帛動人心,王承又與家族變相的決裂,沒了家族的支持,太康那邊還不往死了搜刮這對夫妻啊。

謝嘉樹雖是鹽商,可家大業大,太康那邊應該不敢明目張膽的得罪。

所以,謝穆青一家還需依附謝家過日子。

謝向榮終於露出笑容,“那就好,我學業未成,正想著趁著丁憂的時間,繼續深入學習一番。有先生近身指導,兒子定能有所進益。”

為了避禍,謝向榮不得不選擇丁憂,最初他不是不沮喪。但跟妹妹談過之後,他覺得妹妹說得有理,他現在太年輕了,需要多磨礪磨礪,見識什麼的也需要精進。

謝向榮自己很清楚,他太過單純, 哪怕跟著先生出去遊曆了一番,%e4%ba%b2眼見了民生艱難,但還是不夠深入。有些問題仍需要繼續學習。

官場如戰場,他準備得越充足,未來的仕途才會走得越順。

而這個準備,不單單是學識上的,還有心理上的。

謝向晚曾對謝向榮說,想必有了丁憂的這段經曆,他的思想也會經曆一次蛻變。

許是真的想通了,謝向榮真正踏上返鄉的歸程時,心中格外的平靜。

謝嘉樹所料不差,老祖宗的喪事辦完,謝家舉家回益州前,袁氏表示,她也要跟著大部隊一起走。

謝向意還有些擔心,唯恐母%e4%ba%b2和肚子裡的弟弟在路上出什麼意外,袁氏笑得坦然,“有什麼可擔心的。有你父%e4%ba%b2和兄長在,我斷不會有事的。你看,妙善病得那樣嚴重,不也一起跟著走了嗎。”

這話略帶諷刺。謝嘉樹權當沒聽到,隻淡淡的說了句,“太太還是謹慎為好,腹中胎兒重要呀。”

袁氏卻變得格外伶俐,“老爺這話說的不對,子嗣雖重要,可為老祖宗守孝更重要。大少爺都能為儘孝而主動丁憂,我的兒子自然不怕辛苦。”

謝嘉樹挑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自從一個多月前的那次同房後。他發現,一向愚鈍、不會說話的袁氏竟變得聰明起來。

說起話來也是愈發有條理。

如果不是她刻薄依然,以及對謝向意寵愛依舊,他都要懷疑袁氏換了人做呢。

“好吧,既然太太堅持。那為夫也隻能同意了。”

謝嘉樹故作無奈的答應了,看到小女兒滿眼擔心的樣子,又補充道:“不過,出門萬事難,從揚州到益州路途遙遠,太太還是萬事小心啊。”

袁氏揚起一邊的黛眉,淺淺笑道:“妾身知道。不過妾身更知道,有老爺在,妾身和腹中的孩子定會平平安安的抵達益州。”

夫妻兩個打著機鋒,謝向意年幼單純,但還是感覺到了不對勁,她看看父%e4%ba%b2。又看看母%e4%ba%b2,不安的說道:“爹爹,娘%e4%ba%b2,你們——”是不是在拌嘴呀。

總感覺周遭的氣氛很不對呢。

謝嘉樹和袁氏有誌一同的掛起了笑容,異口同聲的說道:“蓁蓁放心。我們沒事兒。”

說完了,又發現不對勁,而後用力一扭頭,夫妻兩個同時看向另一邊。

謝向意:“……”這也叫沒事兒?

不過,謝向意卻有些好笑,因為她忽然發現,爹娘兩個賭氣的樣子很有趣。而且,謝向意還有種感覺,爹娘兩人之間好像發生了些什麼,雖然她一時不知道到底是何事,但直覺告訴她,應該不是什麼壞事。

……

三月二十八日,宜出行。

清晨一大早,康山街謝家的大門便打開了,門前的停著一輛又一輛的馬車,穿著青衣的小廝裡裡外外的忙活著。

“咦,謝家又有什麼事呀?竟這麼大的陣仗?”

路人甲好奇的探了探脖子,用眼睛數了數街上的馬車,喝,足足有二十多輛咧,而且都是那種裝貨物的大車廂貨車。

“這你都不知道?謝家的萬氏老祖宗去了,謝家要舉家回鄉守孝咧。”路人乙用下巴點了點謝家大門上掛著的兩個白燈籠。

路人甲疑惑,“不對呀,謝家不是土生土長的揚州人嘛,祖墳就在城郊,他們回得又是哪門子的‘鄉’啊!”那位萬氏老祖宗不是也葬在城郊的謝氏祖墳裡嘛。

路人乙輕嗤一聲,“你還真是什麼都不知道呀。人家謝家祖籍蜀郡益州,幾十年前的那位秉德公就曾經回鄉尋過根,結果根沒尋到,卻找到了掙錢的法子,從一個碼頭苦力一躍成為了富可敵國的大鹽商。”

路人丙聽得熱鬨,也湊過來插了一嘴,“可不是,幾年前謝家又大張旗鼓的去了益州尋根,沒想到還真找到了,原來他們祖上是太康謝氏的子孫,因戰亂而與家人失散,輾轉在益州落了腳,後來啊……”

幾個路人湊在一起聊得熱鬨,一邊說著謝家的八卦,一邊指指點點的看著謝家奴仆們將一箱箱的東西搬到馬車裡。

“嘿,快瞧瞧,謝家就是講究啊,出門還帶那麼多新鮮的食材。”

路人甲伸手指了指幾個小廝抬著的竹筐,那竹筐裡放著許多新鮮瓜菜,看那水靈靈的模樣,應該是早上剛采摘的。

“這算什麼呀,謝家老爺每次出去巡視生意,專門有快馬不遠千裡的追著馬車送瓜果,”路人乙不愧是資深八卦黨,知道的還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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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乙也跟著咋%e8%88%8c,“嘖嘖,謝家不愧是江南第一鹽商啊,這富貴、這講究,就是個%e4%ba%b2王也比不上啊!”

“渾說什麼,我們謝家可是本本分分的商人,哪敢跟貴人相提並論,”

一個小管事模樣的人聽到他們的議論,忙過來嗬斥,嘴裡還解釋:“之所以帶上這些也是無奈,我家大太太和大奶奶都懷了身子。可為了給老祖宗守孝,她們不顧身體,還是跟著一起上路。唉,路途艱難莫測。老爺和大爺做這些準備,也是為了照顧兩個孕婦啊!”

謝家此行是回鄉守孝,而不是外出巡視生意,或是遠遊,弄出這麼大的陣勢,未免惹人非議。

所以,謝向晚吩咐,讓那些小廝、小管事乾活的時候,若是遇到多事嘴快的閒人,不妨趁機解釋一二。好歹也幫家裡正正名聲。

“哦?竟有此事?”幾個閒人齊齊問道。

小管事忙點頭,“自然,我們謝家幾代子嗣單薄,如今大太太和大奶奶同時有孕,原該好好保養。可、可老祖宗的事兒重要,大太太和大奶奶不願耽誤了正事,這才……唉,這也是無奈之舉呀。要知道,自打老祖宗去世後,我們家的幾位主子天天茹素,就是長身體的小少爺也不曾亂了禮製呢。”

“沒錯沒錯。子嗣重要。”大家都是男人,自然知道子嗣綿延的重要性。

“哎呀,早就聽說謝家尊奉古禮,沒想到連守孝也這般規矩。”路人乙跟著感歎。

“可不是,聽聞謝家大爺,剛選了庶吉士、入了翰林院。前途正好呢,可為了守孝,硬生生的請求丁憂,連京城的大儒方明儒老先生都讚他有古君子之風咧。”

說著說著,樓就歪了。幾個八卦公,從謝家的豪富說到了謝家大爺的守禮,最後更是說起了京城秦淮河的豔事。

聽著幾人閒扯,小管事嘴角彎彎,他知道,這幾人都是附近有名的好事閒人,什麼事兒到了他們嘴裡,根本就存不住,用不了一個時辰,就能宣揚的幾條街都知道,再過半日,半個揚州城便能知道。

辦成了大小姐交代下來的任務,小管事心情大好,不再聽這幾人閒扯,轉身繼續招呼小廝乾活去了。

西苑正房,周氏的幾個婆子、丫鬟忙得腳不沾地,收拾衣物、整理庫房,將未來三年用到的衣料、器物全都挑揀出來裝入箱籠。

整個院子都忙得熱火朝天,唯二閒著的便是周氏和謝向晚這對姑嫂。

謝向晚依然慘白著一張臉,昨夜她又入了迷夢,跟著那個古怪的小女孩上學,課堂上更是聽了許多匪夷所思的東西。那些東西,絕大多數謝向晚都聽不懂,更不敢相信(太顛覆她的三觀了),可還是阻擋不了它們一股腦的湧入自己的大腦。

謝向晚覺得,她的大腦都要被撐爆了,偏她一時又無法消化那些內容,隻能用強大的精神將它們暫時封存在腦海中的一角,準備日後慢慢琢磨。

這還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是,腦海神識的那團血色光團還在試圖引誘她、迷惑她,趁她意識散亂的時候,吸取她的能量,甚至想一口將她吞噬乾淨。

謝向晚既要被那些晦澀、難懂的知識折磨,還要任由那血色光團淩虐,原本是休息的夜晚,被弄得痛苦不堪。

往往是從天黑到天明,謝向晚都無法得到真正的休息。

長期失眠,外加頭疼,她的身子仿佛霜打的花兒般迅速的凋零,若不是這些年調理得好,她的身體底子棒,再加上她心智堅強,估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