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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衝動,一平倒在奈奈媽媽的懷裡,埋在對方肩胛處的雙眼有液體湧上。

「你又長大了呢。好了,外麵很冷,進去吧。」

奈奈媽媽拍了拍她的背,她點點頭,挪到一邊挽起奈奈媽媽的另一隻手。

「啊啦,感覺真好。好像自己多了一對兒女似的。」一平感到臂彎被攏緊,旁邊兩人的臉上都有會心的微笑。

和她臉上的一樣。

進屋一陣短暫的問候後,一平和奈奈媽媽及小春她們到廚房準備午餐,藍波也跑來說要幫忙,結果讓小春的一句「廚房重地,男子禁入!」而擋在了門外。

「小春姐你就放過我吧,我不想被笨蛋獄寺抓去補習啊。」藍波對著小春大倒苦水,軟磨硬泡之下小春本就脆弱的心裡防線更是被同情的洪潮衝得屍骨無存,剛剛堅決篤定不容置疑的那句「男子禁入」很快就變成了「藍波你快進來吧,留在外麵實在太委屈你了。」

目睹了這一前後反差的一平隻能站在一旁抽搐著嘴角,藍波這招對上小春就是百試百靈,而小春對藍波的護短更是有目共睹,彆說是獄寺就算是綱吉,敢欺負藍波的統統滾蛋。

雖然隻相差九歲,但在小春的眼裡,他們永遠都是孩子。

藍波尾隨小春走進廚房,朝著立在一旁的一平狡黠地眨了眨眼以示進入成功,一平立即察覺出了藍波的用意。

喂,其實這家夥隻是想過來蹭西點的吧。

30

像兩個月前的一平一樣,在場的女性也因藍波的廚藝而瞠目不已。

「藍波君好厲害,綱君他們對於家政完全不行呢。」

「藍波,小春好崇拜你,小春小時候的願望就是嫁個會做飯的男人哦,如果小春年輕十歲一定會喜歡上你的。」

「不……十年前的小春姐絕對不會喜歡上我的。」藍波當即否認掉小春不切實際的推測,對每次回十年前都被小春認成色狼的事他可是印象深刻。

「哪裡啊,小春從藍波五歲開始就一直很喜歡藍波了哦。」

「哎呀呀,那還真是榮幸。」

在場眾人被兩人的對話逗樂,開始拿昔日的趣事互相調侃,談笑之際一平再次瞥見藍波不安分地伸手去抓甜點,當即用手中的鍋勺像藍波的手腕掃去,「藍波你又偷吃東西!」

隻見藍波側身一躲,甜點向空中一拋,落下時又回到了藍波手裡。

「一平你下手輕點,被你的鐵勺打到整條胳膊要廢的。」藍波故作後怕地拍拍手臂,若無其事地吞下了甜點。

「哈伊,藍波又偷吃甜點了嗎,沒關係都這麼遲了藍波也一定餓了,想吃的話這裡還有哦。」小春剛說完就端出了身後的曲奇,藍波見機就跳到了小春背後,順手拿起曲奇吃了起來,「還是小春姐人好啊。」

「你這句話是說一平不好嘍。」在旁的京子乘機抓住了話柄。

「這……」藍波一時不知如何接口,好在短音落下之際小春的嗓音已經蓋過了自己的遲疑,「一平對藍波不好嗎,一平這樣不行哦,女孩子要溫柔一點。」

一平很是無語,十年前總是把穿越回去的藍波摔翻在地的小春竟然拿溫柔來教育她。再說了,一開始就是藍波偷吃東西不好,怎麼現在反而針對起她來了?

「大家都很精神呢。」一直在旁觀看的奈奈媽媽也開了口,「準備的差不多了,可以開飯了哦。」

一頓午餐甚是豐盛,但如往常一樣,未動筷前眾人又不可避免地在客廳裡鬨了起來。一平坐在奈奈媽媽的旁邊,藍波就坐在奈奈媽媽的另一邊,在眾人的吵鬨嘈雜聲裡敘著家常。

「一平,藍波君還有沒有欺負你啊?」

「我哪敢欺負她,她的鐵勺那麼厲害的。」她還未及細想,對方已率先搶答完,那一副無辜又理所當然的語氣激得一平立即出口反駁,「什麼啊,怎麼說得都是我在欺負你似的?」

「咦,難道不是這樣嗎?」

「怎麼可能是啊!」

「好了好了,兩個人不要爭了。」奈奈媽媽及時出麵平息,一手握住一平的手,另一隻手握上藍波的,「看到你們還這麼要好媽媽就很開心了。」

這叫要好麼。一平不以為意地翻了個白眼。

「兩個人要互相讓著點哦,隻有你們兩個在日本要懂得照顧彼此。藍波君是男孩子,要好好保護一平啊。」

一平下意識地發了一個啞音。

像慣例一樣,幾乎每年都會有的囑咐,仍舊讓她羞得低下了頭,然後她再一次聽到藍波用不失輕柔地嗓音回答說,「我知道。」

第一次聽到藍波這麼回答,是首次送眾人去意大利的時候。之前無論奈奈媽媽說幾次,藍波的回答不是「我才不要保護她」這樣乾脆的拒絕,或者就是「她需要我保護嗎」之類的反問句。

我知道。

算不上什麼肯定的回答更算不上什麼允諾。

隻不過是知道而已。

在藍波嘴裡說出卻似有千鈞重量,壓得她透不過氣來。

那一日的機場似乎尤其的安靜,陽光透過天窗斜落在藍波身上,覆上卷長的睫毛凝成數點金暉,底下是一汪淺淺的月河。

永恒往往隻是那麼一刹那。

她聽見他溫和而不失沉穩地輕吐出三個字,「我知道。」

那一刻顛覆了所有。

那天奈奈媽媽抱住了藍波,過了很久才說了一句,「藍波君也長大了呢。」

客廳裡眾人都在絮叨著今年的種種。奈奈媽媽閉上了眼,三人似被隔絕在了眾人的嬉鬨之外,一平甚至能感覺到奈奈媽媽平穩的呼吸。

「如果能一直這樣就好了……你們兩個。」

門鈴再次響起。

31

「我去開門。」一平剛要起身卻被奈奈媽媽拉住。

「這次我去好了。」奈奈媽媽把她按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輕拍兩下她的肩膀才轉身朝玄關走去。

「看來遲到的人終於來了。」山本的話讓眾人都安靜下來等待訪客來臨,小春還拿著噴霧的瓶子埋伏在入廳的門邊。

防盜鎖被抽離出的聲音可以清晰的傳到眾人的耳內,奈奈媽媽的聲音隨之而來。

「啊啦,是碧安琪、風太和裡包恩呀,快進來大家都等很久了……誒,這位是……」

「奈奈媽媽不認識麼。」碧安琪的聲音。

「沒辦法呀,雲雀都不怎麼參加家族聚會的。」裡包恩的聲音。

「啊,是阿綱新交的朋友嗎,總之大家都快點進來吧。」

門關上了。走廊裡響起頻率不一的腳步聲,小春吞了口唾沫,訕訕地收回噴霧瓶到位子上坐好。

「沒想到小麻雀都過來了,是看我們在群聚而專程來咬殺的麼。」六道骸的一句話讓眾人頓感背脊一涼,本就一百八轉彎的氣氛在此更是雪上加霜。

「我出去一下。」藍波出聲打破死寂,站起身走到過沙發拿起大衣到玻璃門前,拉開門走進了院子。

「等等,藍波。」察覺到不對勁的綱吉起身追了出去。

「怎麼突然跑出來,不是還沒吃飯麼。」綱吉看見藍波時,他正依著樹腰,雙手插在大衣口袋裡。

「沒什麼,怕被碧安琪追殺而已。」藍波隨口敷衍道。

「碧安琪已經不會再把你認錯了。」

藍波勾起嘴角笑了笑,抬起頭,上方的天空被丨乾枯的枝乾割得支離破碎,「可主人總得給不請自來的客人騰個位吧。」

綱吉關切地撅起眉,「但你總不能不吃飯吧。」

「我之前在廚房吃過了。」

找不到其他的理由,綱吉隻得沉默了一陣子,才麵色凝重地啟口,「藍波,其實有件事要和你談談。之前我和你的班主任交流過,他說你和很多女生關係不清不楚……」

「這種事輪不到你來教訓我吧。在兩個女人之間猶豫不定的彭格列十代目。」藍波突然打斷綱吉的話,並不粗暴卻字字加重了語氣,幾乎一字一重音。

綱吉隻好認輸般矮下頭歎了口氣,「變得淩厲了呢,藍波。」

「我隻是不希望小春姐和京子小姐中有任何人受傷。」

「這裡就先交給你了。」藍波挺起身朝大門走去,綱吉知道自己已沒有任何理由阻攔他,他自嘲而無力地垂下頭,隨而聽見藍波的聲音悠悠地傳來,漸漸稀落。 ?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至於你說的那件事,我又不是喜歡才這麼做的……」

聚會結束時已經黃昏,阿綱及一部分人留宿在藍波家而其他人則各自回家,在十字路口與小春京子他們一一道彆,一平獨自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低頭看腳下的路麵,一平隨意地甩著手裡的塑料袋。

帶來的東西竟然還得原封不動地帶回去,這不完全是在做無用功麼?

失落地轉過街角,她猛地刹住了腳步。

狹長的巷子旁斜矗著一黑色人影,她下意識地抬頭,藍波的麵龐就這麼無端地收進了瞳孔內。

「你怎麼在這裡?」迅速收斂起一瞬間的驚愣,一平像打招呼般的問道。

「隻是想確認聚會什麼時候結束。」藍波輕攏雙眼,嘴角有若有似無的弧度,「怎麼樣,餐會?」

怎麼樣,什麼怎麼樣?雲雀進屋後二話不說就把阿綱咬殺了一頓,說了些黑手黨的事,然後在獄寺的怒吼聲中揚長而去,一群人為了平複獄寺的情緒又花了不少時間,整個聚會除了延後半小時外並特彆之處。

「沒什麼特彆的事。」她如實回答。

「還和以前一樣啊。」他一聲歎息。

略過藍波飽含意味的話語,她將手探進袋子。

32

「什麼東西?」

「聖誕禮物。」

黑白相間的毛織物,被展開成一條圍巾。

距離有些遠,她踮高了腳,把圍巾掛上藍波的肩膀。

一開始她想織成他喜歡的奶牛花紋,但最終仍選擇了這種紋飾。

不想被他察覺,不想被他發現。

禮物也要選得小心翼翼。

但,明明想要隱藏,卻總是在給暗示。

圍巾被甩到另一隻肩膀上,遮住了藍波的後頸。

又是一聲無奈的歎息。

「這次是被拒絕了,還是沒敢送出去?」

她的動作頓了頓,拉了拉圍巾的兩端,找好恰當的距離。

不是被拒絕也不是沒有送出去,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個借口,她送不出去的禮物由他全盤收下。

可當她都開始遺忘這個借口時,他卻一次又一次地提起。

把偏長的一邊甩上相對的肩膀,她把手繞到藍波後勁,抓住圍巾的一頭拉過。

「你想持續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