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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狀態到什麼時候呢?」

是啊是啊,她要持續這個樣子到什麼時候。

一邊隱藏著自己的感情,一邊觀察著他的舉動。

究竟什麼時候,才會有結果。

一平將圍巾從藍波背後拉到前方,平整地掛上肩膀。

「你不說他是不會明白的。」

她知道的一直都知道。

她不說他不會明白的。

但她要怎樣才能擁有說出口的力量?

呐,藍波,你能給我說愛你的勇氣嗎?

一平輕拽了兩下圍脖,抬高頭直視藍波的眼睛。

紫青色的黃昏如水霧般蒙住了後者眼底的清澈,徒留一層不為人知的深邃。

「圍好了。」一平有些不舍得鬆開手。

「有些緊。」藍波挪了挪頸邊的圍脖,讓其稍稍鬆開,眼神在低移時驟然停下,「你不會是熬夜織的吧,看你的黑眼圈。」

「不,沒有……」她收回手揉了揉眼角。

沒有熬夜,隻不過是逼著自己早起了而已,在淩晨兩點的時候。

「你還說我呢,自己就整天一副睡不醒的樣子。」她用眼神指向藍波掛著倦意的眼角。

「最近不知怎麼回事總是失眠。」藍波漫不經心地答道。

這家夥又在說謊。

「我回去了。」一平收回眼神,語氣較之前稍顯生硬。

「你也回去吧。」隨即又補上一句,知會藍波不用送她回去。

藍波隻哦了一聲說,「路上小心。」

他們分道揚鑣。

剛到家門口一日的疲倦就襲湧而來,而一個人開門時心裡竟有種空落落的感覺。

很久很久沒事試過了,自己一個人回家。

一平淡淡一笑將落寞擱淺,剛想躺下卻發現床頭擺放著包裝精致的禮盒。

她可以百分百確定是誰那麼有心。

隻是不知道這次又是什麼東西,繪上了奶牛的花紋。

她用連包裝紙都能完好無損的方式拆開禮盒,打開的瞬間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破天荒的不是奶牛花紋,而是淡綠色的絲織品。

輕柔地將其抽出展開,一件清麗淡雅的禮服就這麼呈現在眼前。

她愣在當場呆呆地看了好久。

回事時才發現禮盒裡附了一張便簽。

——學校的元旦舞會,記得來。

幾乎能臨摹出的字跡,便簽的左下角還印有一隻奶牛。

她所在的學校是會在元旦舉行舞會的。

而去年仍在高一的她因為沒有出席舞會的禮服而未能參加。

好在舞會什麼的她也沒有多大的興趣,參不參加不會對她造成任何影響。

一平在鏡子前打了個轉,絲毫沒有察覺到冬日的寒冷。

禮服很是合身,素雅的款式與她清純的容顏襯得相得益彰。

也許今年的舞會,可以有那麼一點點小小的期待呢。

33

新年那天一平去拜謁拉麵店的老板,期間不小心說漏了學校新年晚會的事,本還笑得和藹可%e4%ba%b2的老板娘當場滿麵春風的把她拽進了自己的臥室,搬出一堆她不認識的瓶瓶罐罐硬要給她上妝,忙活了個把小時後又不知從哪掏出一雙高跟鞋催著一平換上,最後還%e4%ba%b2自掏錢讓出租車把一平送到了學校。

腳跟剛落地時一平有些不敢下車,扶穩了車門才小心翼翼的出了車。腳底傳來的硬撅感卻讓一平感到虛浮,好像每走一步都有崴腳的危險,上下樓梯更是不敢怠慢,到會場的時候,每走一步前腳掌都會被體重壓得生疼,小%e8%85%bf也開始隱隱作痛。

好痛,痛到一想到要走路就會害怕。

生平第一次穿高跟鞋,就攤上了一個鞋跟又高又細的鞋子,走路累不說還這麼受罪,一平心下將發明高跟鞋的人怨念了無數次。

整個會場裡充填著暖氣,一平拖著腳把外麵的大衣塞進儲物櫃,忍著痛走進會場環顧四周希望能找到一張凳子。

舞會現場的裝扮甚是奢華,衣飾光鮮的男男女女三三兩兩地圍成圈子攀談著,會台上是正在奏樂的管樂團,邊角處的長桌上擺滿了誘人可口的點心。

一平觀望了一圈,眼神突然定在了一點。

藍波站在一群裝扮豔麗的女生中間,高高的個子讓他猶如鶴立%e9%b8%a1群,他帶著溫和的表情對每一個前來攀談的女生微笑。

一個不經意的撇首,讓眼神猝不及防的相撞,她不安地在裙上捏出褶皺,視線裡是他有些僵滯的臉。

不就是第一次穿禮服嗎,她知道自己不適合但他也不用裝出這麼驚訝的表情吧。

還裝得這麼像!

一平收回視線當作沒看到藍波,小%e8%85%bf的疼痛和腳底的硬度突然成倍的放大,醞釀成無地自容的委屈。

她試著收斂情緒,才發現耳朵裡盤旋著自己的名字,一平回過頭看向聲音的源頭,隻見一個戴著眼鏡有些麵善的男生正朝她跑來。

「一平!」男生跑到時又叫了一聲。

「你是……青田?」一平有些不大確定。

「啊,對,我是青田。」

「有什麼事麼?」

「我是來給你送東西的,這個記得帶上。」青田攤開手遞個一平一個圓形的彆針,上麵寫著數字“7”。

「這是什麼?」一平接過在手翻轉著看。

青田眨了眨眼,一臉神秘的說,「幸運數字。」

一平不解的看看彆針又看了看周圍,才發現多數人衣服上都彆有和她一樣的彆針。

不會是什麼抽獎活動吧。

她一邊想一邊把數字彆針彆在腰間,轉身時視線從藍波的位置滑過,對方已經收了了眼神,站在原地與他人閒談。

她邁開腳向牆邊的椅子走去。

34

一平坐的位置離餐桌很近,她隨手就能拿起一塊蛋糕往嘴裡塞。

舞會期間不乏有男生邀她共舞,但都被一平婉言回絕,一個舞會硬是被一平當成了飯局,當大家都沉浸在舞蹈裡時就她一人在角落裡喝著她的果汁。

會參加這次舞會全然因為藍波在便簽上寫的邀請,否則即使有禮服她也不會來參加。她不擅長應付這樣的社交場合,而腳底的那對活寶已經不允許她分心做其他的事了,更何況,她並不會跳交際舞。

初中的時候藍波教過她,而這件事最終以她單方麵踩藍波百腳後對方終於忍耐不住哭著跑到一旁畫圈圈而告終。

再之後,她就再也沒碰過交際舞這種東西。

想起往昔一平不禁有些遺憾。

來舞會不是為了跳舞,這樣的謊言連自己的騙不了。

總歸還是會有那麼一點點,不切實際的幻想。

至少從舞會開始到現在,她的視線從沒有偏離過,她知道藍波跳過幾曲舞,帶過幾個女生在會場裡一圈圈的旋轉。

有時候她看著他轉,仿佛整個世界都在跟著他轉。

像月球繞著地球地球繞著太陽轉。

至此一平不得不懷疑自己有花癡的傾向,有時候看藍波看著看著就入迷了。她承認藍波這家夥確實長得很好看,但有時也會懷著些小醋意地怨念他乾嘛要長這麼一張招蜂引蝶的臉。

如果他們隻是青梅竹馬該多好,像會場裡其他平凡普通的青梅竹馬一樣,可她的青梅竹馬著實是太過耀眼。

所以她隻能看著女生們圍著他轉,而她隻能站在角落裡,用視線緊隨他的舞步。

不知過了多少曲,一平貼著牆壁去了趟洗手間,雖然休息了很長時間但剛走到洗手間腳掌又開始作疼,洗手間不知為何還沒有燈,害她摸黑上的廁所。回到會場入口她感到有身影朝門邊轉來,可剛接受過衝擊的前腳牽製了她本是敏捷的動作,不僅與來人撞了滿懷,兩人還不知怎麼的被雙雙擠出了門外。

「一平。」

「藍波。」

「怎麼又是你。」

「怎麼又是你。」

這家夥身上有磁鐵嗎,怎麼老往她身上撞,可憐她的腳在撞擊中又連退了兩步,一下子遭受重創受傷非淺啊。

「你怎麼在這裡?」

「上廁所啊。」一平沒好氣的回道,除了她的腳一平已經顧不到其他了。

「你在這邊上廁所?你不知道這次會場的洗手間並沒有設在這邊嗎?」←思←兔←在←線←閱←讀←

「什麼意思?」不行了光站著都難受,她還是趕緊回去坐著為妙。

「你沒看到走廊裡連燈都沒有麼,真虧你有膽跑去上廁所,怪不得怎麼找都找不到。」

一平下意識的看了看走廊的一邊,確實黑燈瞎火的什麼都看不到,隨後她才反應過來藍波話裡的後半句。

「你找我乾嘛?」一平已經準備好開溜了,再站下去隻會讓腳丫子更受罪。

「隻剩下最後一首曲子了,你準備吃甜點一直吃到舞會結束嗎?」

一平驚愕地睜大了眼。他怎麼知道她一直在吃甜點,不要告訴她他還知道她一直在看他,那讓她情何以堪啊。

「要、要不怎麼辦啊,我又不會跳舞的。」一心虛她又開始犯結巴。

「我教你。」

她微微一愣,隨即擺手否決,「不要啦,感覺好丟人……」

「那這樣呢?」

「嗯?」

來不及反應,藍波已托起她的手將她拉出光線散落的入口處。

走廊的另一頭,是濃釅深重的黑夜。

華爾茲的音樂從會場裡悠悠溢出。

35

Just one last dance

最後一曲

會場裡燈光迷離,音樂寧和哀柔,輕如少女無聲的歎息。

光線在門前搖落,在黑暗裡形成一潭米幻的湖泊,讓人猜不透色彩的本源。

黑暗裡熟悉的聲音和著節拍,隨著跟鞋落地的脆聲潮落起伏。

一平想自己隻適合在黑暗中跳舞,沒有人會看到她的窘態也沒有人會看到她拙漏的舞技。包括藍波。

沒有辦法和其他女孩一樣,同他在燈光與音樂中丨共舞。

心裡有泛酸的落寞與不甘。

向後向左向右,腳低有凝固成塊的疼。

她感到痛,深深的痛,像砸在誰的心裡,那麼清晰。

讓傷口漸漸破裂的舞蹈。

一步一傷。

針尖的舞蹈。

童話裡的人魚公主與她心愛的王子共舞,每一步都如走在針尖上般痛楚難耐。

像黑暗般無儘而無望的愛,公主在黎明來臨前化作泡沫。

帶著無法說出口的痛。

足尖的痛,心尖的痛。

共舞此曲。

隻此一曲。

最後一曲。

那一刻,她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