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金滿樓不知從哪弄來了頭老虎,找了半個月的能乾廚子,才片了幾片虎肉炮製菜肴,偏巧研究吃喝最為精進的勤王殿下賀昶頡就在金陵,金滿樓便派人請他去品嘗品嘗。
勤王殿下哪是給你個小酒樓品菜用的小白鼠?賀昶頡一怒之下十分賴皮地讓金滿樓把那頭老虎做成全虎宴送到他府上,也就是賀昶宸府上去。
金滿樓的老板熱淚盈眶,那頭老虎可是他花大價錢獵來的,還指望著割它半個月的肉賺一次大的呢,隻好帶著個小廝顫顫巍巍地去早宸王殿下告狀。
“你弟弟他不要臉,嘗了白食還不夠,還要我們把整頭老虎給他!”金滿樓老板的意思大致如此。
賀昶宸沉%e5%90%9f了半晌,對那老板說:“還是彆送我這來了,送到花明街第二間宅子裡去吧。”
金滿樓老板。K.O。
於是這個中午,月牙兒家裡便站了一圈金滿樓的美女姐姐,每人手上還端了不知道是虎頭還是虎尾巴的菜肴。賀昶宸心細,還令人搬了張大桌子到她家,隻可惜月牙兒家門太小,桌子搬不進來,隻好累著那些美女姐姐端著月牙兒那張小桌放不下的碗盤。
“老虎啊,這算是保護動物吧,能吃嘛?”月牙兒認真地問賀昶宸。
“沒聽說大晉有條例不讓吃啊,應該沒問題吧。”賀昶宸說。
賀昶頡一向沒心沒肺的,見他們猶豫還十分熱情地說:“吃啊,彆客氣,趁熱吃!”
那副我就是這屋子的主人的模樣看的月牙兒眼睛疼。
小心翼翼地吃完了一頭老虎,月牙兒拍怕自己的%e8%83%b8口:“百獸之王在我肚子裡會不會很難受呀。”
賀昶宸便安慰他:“沒關係的,是金滿樓的廚子殺的他,要怪也是怪他們。”
月牙兒便滿意地說:“對嘛,反正不是我的錯。”
吃完了聲勢浩大的一頓午飯,月牙兒便拉著賀昶宸和賀昶頡兩個在院子裡散散步消食。
賀昶頡十分不滿:“你這麼小個院子有什麼好散的啊。”
月牙兒朝他翻白眼:“那你出去散啊。”
賀昶頡哼的一聲跑屋裡去了,留賀昶宸和月牙兒兩個在院子裡你瞧瞧我我看看你的秀著恩愛。
賀昶宸剛準備撲到月牙兒身上去呢,賀昶頡就一蹦一跳地到了院子裡,手上拿了副月牙兒裱起來的糯米丸畫像,心情特彆好地問:“這是你的狗呀?”
月牙兒心裡一陣柔軟,接過畫對賀昶頡點點頭。
旁邊賀昶宸看了看畫像,說:“好漂亮的狗,跟頭薩摩耶似得。”
月牙兒笑:“是啊是啊,我也覺得糯米丸很像薩摩耶,不過大部分時候它蠢得像哈士奇哈哈…”
(⊙_⊙)
院子裡安靜了半晌
“你怎麼知道薩摩耶這個名字?”
“你的狗名字叫做糯米丸?”
月牙兒和賀昶頡同時說道。
“你是從哪來的?”
“你是月牙兒?”
月牙兒和賀昶宸又同時說道。
一陣微風吹過,小院裡不知從哪飄來的一片落葉隨著灰塵打了個卷。
☆、兩世隔
三個人在小院裡呆立了小一刻,還是賀昶宸先反應過來,一副“你們乖,要聽哥哥的話”的模樣,讓月牙兒和賀昶頡先進屋去說。
“不!我就要在這裡!”賀昶頡硬氣地說,然後鼓著臉坐到了地上。
“我也就要在這裡!”月牙兒學賀昶頡,鼓著臉坐到了地上。
左右這會兒也五月了,冷不著他們。
賀昶宸便也歎口氣坐到了地上。
“你先說,你是不是月牙兒?”賀昶頡搶白。
“憑什麼我先說?你哥先說!”月牙兒不服氣。
“我哥怎麼了?”賀昶頡疑惑地問到。
“你哥他……”
月牙兒突然頓住,望一眼正笑著瞧自己的賀昶宸,她能告訴他弟弟這貨很有可能是從現代穿越而來的一縷孤魂嗎?會不會明天賀昶宸就要被燒成一把灰了啊?
再看看賀昶頡充滿求知欲的麵龐,月牙兒隻好苦了臉說:“沒、怎、麼。”
然後賀昶頡更硬氣了,大爺似得把%e8%85%bf一伸就看著月牙兒說:“那咱們今兒好好說道說道。”
月牙兒正因為賀昶宸的事情心煩意亂呢,哪還有精神理會賀昶頡,因而十分不耐煩地說:“說啥啊說。”
嘿,還敢衝我發脾氣嘿!賀昶頡怒了,挑起眉毛大聲說:“你說!你是不是女的!你是不是月牙兒!”
“我是啊,怎麼了?”月牙兒朝天翻了個白眼。
賀昶頡,熄火了。他覺得這走向不對啊,明明自己還準備了一籮筐逼問的話啊。
賀昶宸這會兒來當和事老,對賀昶頡說:“多大點事啊,瞧你氣的。”
是哦,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賀昶頡想,然後很扭捏地看向月牙兒說:“你,你,我給你的玉佩你可有帶在身上?”
月牙兒愣,“什麼玉佩?”
賀昶頡臉上的扭捏一掃而空,大喊:“我送給你的啊,說好了你拿著玉佩來找我的呢!”
“誰跟你說好了呀!”月牙兒也喊。
賀昶頡聲音更大了:“明明就說好了!你明明答應我了的!”
月牙兒總算沒再跟賀昶頡比聲音大了,弱弱地偷瞥了眼憤怒的賀昶頡,心虛地說:“我,好像不小心,把那塊玉佩弄丟了。”
賀昶頡:(⊙_⊙)
賀昶宸見弟弟快哭出來了,忙安慰:“沒事,不就是塊玉佩嘛”
他那一向乖覺的弟弟卻朝他吼:“有你什麼事啊!”
月牙兒見男朋友被吼,很有幾分生氣,但到底是她做錯了事,便對賀昶頡陪了個笑臉,說:“我再給你買塊好的行不行?”
哪知道賀昶頡繼續怒吼模式,朝著月牙兒叫喊:“你懂什麼呀!那是我娘%e4%ba%b2留給我娶媳婦的!”
月牙兒:Σ( ° △ °|||)︴
賀昶頡用手背擦了把眼睛,噌地站起身,灰塵都沒撣一下就轉身跑出了月牙兒家。
賀昶宸見證了自家女朋友的爬牆全過程,表情十分苦逼地對月牙兒說:“你什麼時候成他媳婦了?”
月牙兒保持著震驚的表情看向賀昶宸,“我也不知道啊。”
於是月牙兒就把小時候如何遇到賀昶頡、又是如何得了塊賀昶頡的玉佩全跟賀昶宸說了,說完還問他:“這怎麼辦啊,你弟弟不會賴上我了吧。”
“哼,賴上了我也能把他扯下來。”賀昶宸麵無表情地說。
月牙兒便湊上去討好道:“誒呀你彆生氣了嘛,那時候我們才幾歲啊,哪曉得那麼多啊。”
賀昶宸這才瞟了月牙兒一眼,又哼了一聲表示自己現在內心很憤怒。
月牙兒正想再撒撒嬌哄他呢,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
“不對啊,我還沒問你怎麼知道薩摩耶呢。”
這回輪到賀昶宸心虛了,冷臉也不擺了,十二分小心地看向月牙兒說:“我說了你不能生氣。”
這種時候誰說會生氣誰就是傻子!於是月牙兒十分痛快地說:“我不生氣。”
賀昶宸笑了,努力做出一副人畜無害地樣子輕聲說:“你不是原來叫做許念嗎,我原來叫景初哦。”
月牙兒默。
景初其人,x大藝術係係草是也,七歲考得鋼琴十級,少長,遊曆列國,十八歲歸國高考,一舉得中,以數學係學生身份進x大,大一末始察繪畫天分,遂於次年轉到藝術係進學。
“我圈圈你八舅老爺!”
“你說了不生氣的!”
“老娘這是動怒!”
兩人在小院子裡你追我趕,%e9%b8%a1飛狗跳了好一陣,最後還是賀昶宸一個小擒拿把月牙兒雙手抓到背後,語氣十分溫柔地朝她說:“我這不是怕你生氣嗎。”·思·兔·在·線·閱·讀·
月牙兒還掙紮著呢:“你給我放開,老娘今天不揍你個烏龜大頭鬼老娘就不叫許念!”
賀昶宸把月牙兒轉向自己,臉上很有幾分委屈:“你現在本來就不叫許念啊。”
月牙兒默,她確實不叫許念這個名字很久了。
可是,作為許念的那個靈魂也怨恨景初很久了啊。
當初那魂淡轉來他們班的時候她連班上多了個人都不知道,後來室友拉她去見景初,說是絕世美男她都拒絕了,明明是那景初死皮賴臉地跟著自己上晚自習、早起跑步、周末逛街、節假日看電影,怎麼到後來被拋棄的人是她呢。
“就因為我長得不好看你就要跟我分手嗎!”叫許念的那個女人喊到。
“你腦子在想什麼啊!”賀昶宸不可置信地看著懷裡的女孩兒。“我什麼時候要跟你分手了!”
“你明明說了!”
“我明明是說我們先各自冷靜一下啊!”
“那不就是分手的意思嗎!”
“誰告訴你那是分手的意思,我明明是怕你氣著了不想跟你吵架!”
“我室友告訴我的!”
月牙兒一頓,她剛才是不是抓錯重點了?
“你,不是要跟我分手的意思?”
賀昶宸扶額,“我的小姑奶奶,有頭一天給你送兩大袋吃的第二天就要跟你分手的人嗎?”
月牙兒嘴巴一撅,“那不更說明了你這個人狼心狗肺、毫無人情!”
賀昶宸氣笑了,抓著月牙兒的腰說:“我狼心狗肺?我特麼這些年為了回去找你都餓瘦了十幾斤!”
月牙兒:“……”我謝謝你。
最後兩個人好不容易冷靜下來已經是半夜的事了。
月牙兒四肢被賀昶宸綁在床頭,哭著懇求道:“我再也不亂說了,你把我解開吧,求求你了,解開吧,嗚嗚嗚。”
賀昶宸嘴角一勾,“我這就原諒你。”
然後欺身上去,一夜無話。
早晨月牙兒醒來,覺得自己的眼皮可能被賀昶宸黏住了,不然為什麼怎麼也睜不開?
再試圖抬起有些酸疼的右手。
賀昶宸可能是把她弄癱了。
正準備哭呢,就感覺到自己眼皮上涼涼的一下,還有人在他耳邊說:“乖乖,起床了。”
月牙兒這才慢悠悠地把眼睛裂開一條縫:“死、景、初!”那聲音沙啞的,實在讓人耳不忍聞。
賀昶宸神清氣爽地一笑,側躺在月牙兒邊上,“我還沒有字,乾脆就把景初當做我的字吧。”又把嘴湊到月牙兒耳邊,“你說好不好?”
誰管你啊!
賀昶宸替月牙兒擦了擦身,又使出渾身力氣給“全身上下沒有一個關節能動”的月牙兒做了個按摩,月牙兒才總算是又活過來了。
她委委屈屈地靠在賀昶宸身上,說:“你可得對我負責。”
賀昶宸覺得好笑:“我不對你負責還能對誰負責?”
月牙兒白眼一翻,誰知道啊!
下午月牙兒忍著腰疼把昨日沒完成的美人圖又潤色了一遍,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對勁,就跑到房裡去抓賀昶宸的壯丁,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