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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製。

現在的狀態,已然是不幸中的萬幸。

可是,他不能再拖了……

已經沒有時間了……

同樣的晨光中,少年習慣性的看著正在安然沉睡的狼。

他的臉上,無聲的染著憂傷。

“一定會有辦法的。”

尤加攔在酷拉皮卡去往圖書館的道路上。

少年不解。“尤加,你怎麼了?”

男子漸漸從手中摸出一個極小的藥瓶,遞在少年手裡。

“傻瓜,拿去給庫洛洛吧。”

“這就是我們一直要找的解藥。”

【chapter.8】

修爾拿起一張明信片,讀著上麵的字。

那些字,實在是像極了它的主人,張狂、不羈。

“哥哥,酷拉皮卡呢?”

修爾想了想,在一張新的明信片上寫道。

“廢話,當然是陪庫洛洛治療啊。”

於是,那隻原本靜靜的橫臥在桌子上的筆,又再次彈跳了起來。它繼續奮力的書寫。

“庫洛洛現在怎麼樣了?”

“剛服下藥的時候完全就癱了唄,身體雖然是變回來了,但是聽力、視力這些感官什麼的都還在回複中。你就再等一段時間吧,估計過多個兩三年就會完全恢複了。”

看著那支筆不死心的又動了起來,修爾氣絕的翻了翻白眼。

“那旅團呢?酷拉皮卡呢?”

“旅團大概在找加速庫洛洛回複的方子吧,酷拉皮卡當然是跟庫洛洛呆在一起啊……”停了停筆,修爾在紙上憤怒的寫道。

“我說你明明是個生前的意識,怎麼跟那家夥死前一樣,廢話這麼多啊!這問題你一天到底要問多少遍啊!!”

筆停頓了片刻,斜了斜杆,仿佛在朝修爾調皮的撒嬌一般。它繼而書寫。

“哥哥,明明是你把我的意識抽離出來的,要怪也該怪你自己啊。”

修爾額上的青筋彈跳了數下。漸漸的,他歎了一口氣,嚴俊的五官放鬆下來,增添了不少柔和的線條。他的目光,包含著一種彆樣的溫情。手上的筆抬起又放下,抬起又放下。最後,他寫道:

“尤加,你現在過的怎樣呢?”

麵前有靈性一般的筆,像是突然斷了線的風箏,失去了控製,跌落在桌子上,不複有動靜。

修爾低了低頭,無奈的笑笑。

說來實在是丟臉。明明他自己從事這項運作這麼多年,連最了解不過的規則也忘記了。

而說是忘記,不如說,他在期待這種不會出現的奇跡,來安慰一下心裡的痛呢……

“抱歉,問了不該問的問題。”

修爾已經忘了那兩個人離去的場景了。

事隔半年,他已然能平靜的敘述一切。

他一直不懂,那個孩子怎麼會那麼傻呢?

尤加是那樣的人麼?

至少這麼多年的相依為命中,修爾可以保證,尤加是那種對任何事都隨隨便便、冷冷淡淡的人。那家夥老是獨斷專行,天知道他從小就給這個做哥哥的帶來了多少麻煩。

而一切,仿佛都是起源於那個叫酷拉皮卡的少年,那個火紅眼的遺族。

分會長也許是這個世界上對這個真相了解得最多的人。但是他不知道,要提煉那種珍貴的抗體做解藥,可是需要所有的鮮血來做代價。

人類總是這樣的,明明是片麵的,卻要拿來掩蓋全部。

正如希金斯家族的事件一樣,那個罪惡的烙印,將會由於曾經的錯誤,而伴隨這個姓氏的鎖鏈,從出生的那天起就宣告了所有人的死罪。

修爾看不透尤加。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越來越不像他。

這種變化是好,還是壞?修爾無從知道。

老實說,他也不想知道。

他怕,也許自己,也會陷進這種無止儘的憂傷中。

孿生兄弟其實並不好。

他們明明是兩種截然不同的人,然而身邊的人卻總是將他們混淆,當然,除了金以外。

隻是,對這並不怎麼感冒的尤加,突然變得比以往都要彰顯個性和暴躁,便讓修爾十分不解了。

為什麼?

而最後,這個弟弟甚至跑來%e4%ba%b2授模仿的秘籍與奧義。

那個時候,仍舊不知緣由的修爾說:“你想太多了。酷拉皮卡不是也說了麼,他根本分辨不出我們兩個。”

現在,修爾再重新回憶尤加臉上的神情,才發現,原來自己也能像那個沒心沒肺的弟弟一樣,可以說出十分殘忍的話……

世界從來沒有這麼安靜過。陽光寧靜的照在密林深處隱秘的一角。

那裡,有一座簡單卻精致的墓碑。

花,徑自開放。

樹,光影斑駁。

碑上清秀的字來於修爾的手筆。

上麵規整的雕刻著———

尤加.希金斯。

【chapter.9】

書、書、書、還是書……

酷拉皮卡無奈的搖搖頭。

這還需要問麼,絕對是庫洛洛那家夥的傑作。

蹲下`身子,他頗有些認命狀的清理著滿地散亂的書籍,細心的將它們重新分類,再放置回木架上。

時間,不知不覺的過去了兩年。酷拉皮卡顯然要長高了一些,麵目多添了幾分成熟,一如既往的清秀俊美。

金色的發,仍舊是及肩的長度。

水藍的眸,已然溫柔而明亮。

白皙的膚,像月牙又似凝脂。

直到把眼前的東西收拾乾淨,酷拉皮卡看了看小桌上的藥瓶與信件。

昨天尤加才來過,似乎是什麼補腦的良品?

不止尤加,旅團那些白癡也是,隔三差五的就來送什麼藥。

尤其是信長和芬克斯,那兩個家夥就不能安靜一點?說是要給病人一個安靜的空間,自己卻在那裡嘰嘰喳喳個不停。

沒聽過是藥三分毒麼?

再說,這是在嘲笑他家庫洛洛麼?

雖說庫洛洛的意識在恢複中,身體裡仍舊在消除中的感染源發作起來,還是會抓狂啊暴躁什麼的,可是他的感官已然健全了,都等了這些年了,難道還差這幾個月麼?

你們這麼補補補,是真的想把庫洛洛弄傻吧?

酷拉皮卡小心的拆開那些信……

雷歐力的、小傑的、奇牙的……

輕聲的讀……一字一句的看……

那張美麗的臉上,一點點,露出一抹舒心的笑容。

為什麼會選擇在這裡進行治療呢?

酷拉皮卡想了想。

大概,這裡是庫洛洛最初的地方。

也許是迷信,也許是其他什麼的,酷拉皮卡總覺得,這個曾經帶給庫洛洛信仰的教堂,有著庫洛洛重要的回憶。

教堂後的小屋是卡嘉曾經的住處。那裡有許許多多的藏書,更有許許多多的珍品。貌似,卡嘉是個收藏家呢。

酷拉皮卡也是在後來才知道,原來卡嘉曾經用過的那把短劍,竟是世界七大美色之一。

而書籍中夾雜的某些文件表明,這個修女卡嘉,並不是什麼暗殺獵人。她的執照是假的,身份也是假的,而她所殺的,才是所謂的獵人協會的暗殺獵人。

那麼,她為什麼要騙庫洛洛呢?

庫洛洛說:“卡嘉跟你一樣,並不是那種適合殺戮的人。她所支持的是基督教的另一支流派,不過,後來由於主教的背叛與出賣,信徒都已經被蕭清了。”

“她其實,根本就不適合複仇。”

“也許,早就已經覺得,累得活不下去了吧。”

酷拉皮卡看著牆上的相框,那個修女帶著和藹的笑容,身邊是尚且年幼的庫洛洛。

黑色的眼睛,黑色的發,那麼多年過去,庫洛洛怎麼給人感覺一點都沒變呢?

他的世界觀,他的價值觀,全部來源於他自身,不受外界的影響,一直都那麼純粹和明晰。對於他來說,所有事物的判斷皆沒有好壞之分。

不過,酷拉皮卡的存在顛覆了他的一個原則。

他有了必須重視的存在。

因為……

那是他的信仰……

那是他的珍品……#思#兔#在#線#閱#讀#

“庫洛洛!”酷拉皮卡步出書房,輕聲呼喚。

走廊、房間、客廳...哪裡都尋不到庫洛洛的身影。

儘管發作的時候,庫洛洛的脾氣會表現的比較暴躁,可是出現這種狀況倒還是頭一次。

“庫洛洛!”

教堂、彩繪的玻璃、陰暗的燈光、頗有些年代的長椅……殘舊是殘舊了些,卻是乾淨整潔,一些破敗的地方都被細心的修理過,木質的地板也被打掃的乾乾淨淨。

酷拉皮卡穿過門外的鋼琴和祈禱台,步至教堂的中心。

“到哪裡去了……”

有些生鏽的十字散發出寧靜和諧的光芒。仿佛時光始終保持不變。

世界,也從來沒有改變過。

酷拉皮卡還記得,剛來這裡的時候,花了大把大把的時間清理灰塵、蛛網什麼的。尤其是教堂後麵的小房子。看著它從斷壁殘垣,慢慢的、慢慢的開始有了一個家的模樣,那種絲絲的欣喜和幸福,是很難用言語表達的。像一條細細的流淌著的河流,無聲的,彙入當年那個少年的心底。

看著那個巨大的十字,酷拉皮卡不由有些迷失。

神,真的存在麼?

如果這個世界真的有神,那麼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它冥冥中早已安排好的麼?

回想過去……

他也一直無法相信,大家費儘心思去尋找的解藥,尤加這麼輕易的就找到了。

驚喜大於疑問。

現在想想,酷拉皮卡隻能說,再加上這一筆,他自己啊,實在是欠了尤加太多太多……

“在想什麼?”

眼前突然暗了下來。他被一雙手輕輕的遮住了視線。

男子的黑發溫柔的垂著。如夜的雙眼,俊美的五官,額間的等臂十字顯得虔誠而寧靜,一如他嘴角上恬淡的笑意。

“你到哪裡去了?”酷拉皮卡不滿的掰開庫洛洛的雙手,“書房裡亂糟糟的,我還以為……”

庫洛洛的掌舒展開來。

裡麵,是一枚指環。

代表幸福的圓圈……

它幾欲透明,折射著變幻的藍光,無從得知是用什麼材料而製,但是卻勝過任何珍貴的珠寶玉石。

書房的圖鑒上,每一個字都清清楚楚的說明了它的價值——絕種蛇鱗戒——世界七大美色之一。

“你……”酷拉皮卡咋了咋%e8%88%8c,接著蹙眉,一臉嚴肅,“搶的?偷的?”

“正正規規的高價拍賣。”

庫洛洛魅惑的笑笑。

“求婚戒指,又怎麼能用那種方式弄到手呢。”

那雙美麗的藍眸子一滯,有些不知所措的凝著麵前的人。

“書房的事我抱歉,畢竟對比了一下,我認為還是拍賣會的事比較重要,稍微拖延一些都不行呐……”庫洛洛對上那雙美麗的雙眼,左手無聲的拉起酷拉皮卡的右手,溫柔的笑著。“所以,你願意麼?”

酷拉皮卡看著那隻戒指,緩緩問道:“我可以說不願意麼?”

庫洛洛仍舊一臉平和。

“你說呢?”

“我在問你。”

“我們實質上都是了,答不答應是重點麼?”

“那你為何又大費周章搞枚戒指呢?”

“酷拉皮卡,儀式對於信仰來說,是非常重要的。”

“我覺得……”

男子很乾脆的俯下了身子,一如既往的霸道和高傲,容不得對方猶豫,並且借著空擋,將那隻無比珍貴的戒指,準確無誤的套進了酷拉皮卡左手的無名指。

%e5%90%bb,很綿長。

它仿佛流轉了整整一個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