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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少年雙手抓著欄杆,幾乎片刻不離的守著它。

旅團的眾人也在場,然而,似乎沒有任何人願意去打破這份寧靜,儘管這份寧靜,隻是短暫的……

俠客說:“分會長,你說有辦法,是真的還是假的?”

酷拉皮卡也轉過了頭,靜靜的等待著老頭子的答複。

“確實是有的。”一份檔案被攤開在眾人麵前,老頭子繼續不疾不徐的說著:“螞蟻這個物種並不是本來就存在於地球上的,而是由人類創造的。”

一頁頁泛黃的紙張上印著密密麻麻的字,其中,一張有著相當年份的照片下寫著一個人名——霍特蘭.希金斯。

信長皺了皺眉。“這是哪一號的人物,怎麼聽都沒聽說過?”

“他已經是存在於幾個世紀前的科學家了。”

眾人循著聲音望去,開口的是倚在一旁的尤加。

“希金斯家族幾乎世世代代都在從事人類生命科學的研究,在當時的世界範圍來說都是聲名大噪,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飛坦冷冷的道:“那現在呢?如果真的那麼出名,大家沒理由會不知道的。”

“這個問題,恐怕還是應該由適當的人來解答。”尤加的雙眼落在分會長的身上,不再發話。

整個狹小的密室顯得格外寧靜,仿佛每一聲呼吸都必須小心翼翼。

沉默、沉默、沉默……老頭子閉了閉眼,歎了一口氣,終於發了話。

“當年,霍特蘭繼續著前人的遺願,希望可以研究出一種無論從體能還是智慧來說都要大幅度提升的超人類,借著自己的努力以及祖輩所留下的實驗成果與失敗教訓,霍特蘭終於成功了,他研發出來的那個新物種,便是螞蟻……當時政府和獵人協會都支持這個項目,因此私底下,也提供了不少活人做實驗。”

芬克斯聽罷冷冷一笑。

“喂,你不要打斷了嘛。”俠客贈了他一記白眼,繼續認真的聽下去。

“儘管霍特蘭對自己的成品信心滿滿,但是,他終究沒辦法控製這種力量要遠勝與自己的螞蟻,因此情況也漸漸失去控製,最後,更使得政府和獵人協會不得不停止研究的繼續,並且開始封殺一切消息,並且要毀滅所有螞蟻,以及希金斯家族。

動搖政府和獵人協會統治的因素,是絕對不允許存在的。不過,他們萬萬想不到,霍特蘭為了不讓研究成果被儘數毀滅,臨死前還藏起了一隻螞蟻……當然,那也是造成今日這種災難的原因……”

瑪琪依舊冷淡平靜,問道:“為什麼要告訴我們這些?你不也是獵人協會的人麼?還有,這跟團長能否複原又有什麼關係?”

“整件事情的錯誤,不能完全怪罪於霍特蘭,但是……”老頭子壓了壓聲音,“他們卻把與研究根本沒有任何聯係的希金斯儘數絞殺。這不僅僅是一種推卸責任的刑罰,也是為了防止希金斯的後人中,會有人再次嘗試這項研究,並且威脅到政府與獵人協會的存在……我加入獵人協會,隻是為了方便調查這件事,最重要的,我希望可以找到傳言中已然覆滅的希金斯的後人。”

頓了頓,老頭子掃了一眼在場的一乾人等,疲憊的雙眼帶著無儘的滄桑。

不會有人理解,他作為薄弱的個體,是如何在這些年裡,默默的與背後這龐大的組織相對抗的。

肯定會有人會覺得他傻……

肯定會有人說,他根本沒有必要為了一個幾世紀前存在過的家族,而搭上自己所有的青春,甚至是性命……

其實,他根本沒想那麼多。他不是聖人,他不是神,他沒想過要拯救誰。很簡單的,他不過是想知道真相。

既然生命隻有一次,那麼,他不想從出生那一天起,就被一張無形的手掩住雙眼,必須被迫的去看他人所指引的世界。

而對於無辜的希金斯後人,他也認為,自己有必要還他們一個公道,告訴他們一個真相——他們是無罪的。

“你們不知道,當年,唯一一個對這種感染形成了抗體的人,就是霍特蘭.希金斯。而最重要的是……”

“這種抗體,是可以通過血緣的紐帶遺傳的。”

芬克斯緊接著大吼。“這麼說,隻要能找到希金斯的後人,就可以取到抗體,就可以治好團長?!”

“可是,老頭子……”俠客沉思了片刻,說:“你不是說,希金斯家族的人早在幾個世紀前就已經全部被殺光了麼?”

信長臉色一沉。“你該不會要讓我們去掘墳吧?”

“掘墳也沒有用,血啊什麼,一早就腐化風化了好嗎。”

“希金斯……”酷拉皮卡低低的喃喃了幾聲,抬首望著老頭子。“隻要找到希金斯,庫洛洛就有複原的可能,對嗎?”

“話是這麼說,但是……”

首先,這個家族的後人到底是否存在還是未知數。再者,為了逃避追殺,對方也絕對會改名易姓,並且不會輕易透露。

這樣的話,又要從何尋起呢?

“沒關係的,”少年露出一抹恬淡的笑容,感激的向老頭輕輕頷首。

“至少,還有方法可尋嘛,那樣就已經足夠了。”

“我說小子,”信長道:“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酷拉皮卡看著鐵籠裡的狼,乾脆利落的回答。“去找希金斯。”

“拜托,世界這麼大,要怎麼找啊,再說那個什麼希金斯的說不定早八百年就已經死光光了!”

“不試試怎麼知道。”

信長仰頭一吼。“瘋子!我才不陪你瘋,肯定還有其他……”

“我陪你去找,酷拉皮卡。”紅發的男子不知何時已然來到少年身邊,臉上帶著頑皮而溫柔的笑容。

俠客撓了撓腦袋,望向一旁的飛坦。“為今之計,也隻好去找那個什麼希金斯了。”

飛坦點點頭,勾嘴一笑:“隻要是旅團想要的東西,就沒有找不到的道理。”

瑪琪直起身子。“我也去。”

“我也同意一邊找希金斯,再一邊探求新的方法。”

“嗯,我也同意。”

“我也去。”

…………

最後,信長頗有些不滿,卻又無奈的瞟了瞟酷拉皮卡,說:“這麼說,也隻能是去找了……”

【chapter.7】

它醒來了。

沒有情緒,沒有動作,隻是睜著一雙無神的眼睛,靜靜的看著麵前那個沉浸在夜色中的少年。

他在這裡多久了呢?

不知道……

貌似很久了,直到讚加利亞的戰事已經告終,直到旅團的人已經踏上了搜尋的道路,直到人群都已然漸漸散去,他卻依舊在這裡。

他們一開始似乎為了某些事爭吵了很久。

讓它回複的方法……

如何安置它……

照目前的情況來看,是少年贏了。

因為事實上,似乎除了他,根本沒有任何人能接近這個鐵籠半步。

狼自己也覺得困惑,照理來說,這籠子怎麼可能困的住它?

不過,它也很難解釋自己為何沒有那麼做。似乎看著眼前這個人,它就能變得異常平靜。

其實它也並非真的性情暴躁,但是它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那裡麵,成千上萬個細胞叫瘋狂的叫囂著、催促著……再說,它也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去抑製什麼,畢竟身體也是它這個整體的重要組成部分。

然而很奇怪的是,隻要少年在身邊,它體內的暴亂因子就能安分片刻。儘管這種片刻很短暫,也不可控,不過,它確實很享受這種狀似於小憩的感覺。

所以,大家逼於旅團的壓力以及鐵錚錚的現實,無可奈何的,還是把它交給了少年。

他自然不會鎖著它,他甚至毫無畏懼的靠近它,就像最初相見時的那樣。

於是狼又迷惑了,它低著頭,試探性的嗅嗅熟睡在自己身旁的少年。

他看它的眼神跟其他人都不一樣……

儘管它難以說明到底是哪裡不一樣了,不過,它不討厭,確切的說……它很喜歡。

酷拉皮卡過於疲憊,要不是尤加再三規勸,隻怕他今天就要出發了。

旅團走的是旅團的路,而尤加決意要陪伴酷拉皮卡搜尋,眾人也沒有任何意見。

畢竟,帶著螞蟻,還是多了尤加看著,讓人更加放心。

夜色依舊濃鬱,穿過小小的窗戶,照在少年緊皺的雙眉上。

即便在夢中,他也無法獲得救贖麼?

狼用尾巴輕輕的拂著他的身子,並且慢慢的、慢慢的將他納入懷裡。皮毛底下的溫熱一點點傳送著,將他迅速包圍。

不知道時間已然流逝了多少,少年的愁緒,在不知不覺中舒展開來。他的手穿過那些黑亮而柔軟的長毛,無聲的擁緊了夢中的情人,呼吸平緩而有序,彎彎的睫毛微顫……⑧思⑧兔⑧網⑧

它也漸漸伏下,合上了雙眼。

這樣的夜裡,這樣的寧靜,確實非常適合安睡。

“那麼,酷拉皮卡,我們該從哪裡開始找起呢?”

“去貪婪之島吧。”尤加笑笑,“雖說我用幻像隱去了團長的身體,但是難保還是會有人能發覺。再說,那裡可是有世界絕大多數的藏書,而且修爾也說不定有辦法。”

酷拉皮卡看了看身旁徑自緩緩行走的巨狼。

“嗯。”

路程在默默的延伸。

酷拉皮卡總是覺得,尤加似乎想要說什麼。

跟以往相處的情形一樣,尤加一如既往的大大咧咧。他的笑,就像他火紅的發色一樣,是張揚的焰,是不受拘束的魂。

隻是在細節上,他永遠小心體貼。

他總是把杯子裡的水調至恰當的溫度,再遞給酷拉皮卡……

他總是在深夜,睜著雙眼,靜靜的守護著已然沉睡的人……

他總是讓酷拉皮卡走在馬路的內側……

酷拉皮卡從來沒有想過,這些照顧到底是屬於大家的,還是獨獨體現於自己身上。

儘管同一種顏色放置在我們眼前,然而,情感上的視覺往往會給與我們許多錯覺。

因此,酷拉皮卡永遠不會懂,尤加眼中的溫柔以及注視,事實上,跟庫洛洛的,是一樣的。

密林與幽徑一如曾經的記憶,仿佛時光從未改變過。

再次看見修爾,少年仍舊無奈的搖搖頭。

“看來啊,我這一輩子都沒辦法分辨你們兩個了。”

得到工作人員的批準,酷拉皮卡開始將大量的時間投入到書籍與資料中。他沒日沒夜的翻查,廢寢忘食的閱讀。所有的線索,總在關鍵的地方,被十分刻意的、人為的掐斷了。

無人的夜裡,他便陪伴著百般無聊的黑狼遊走在密林中。

這裡有他們的記憶。

有令人厭惡的……

有令人憤怒的……

有令人臉紅的……

有令人不安的……

現在想想,那仿佛已然成了一段遙遠的曆史。可他還是能夠清晰的記得那個男子的每一句話、每一個神情。

臨著河畔,少年一遍遍的用水衝洗狼的毛皮。

它全身濕淋淋的,高傲的坐在水裡,卻是任憑對方擺弄。偶爾出於無聊,它會%e8%88%94%e8%88%94少年濕透的臉和金發,惹得少年直叫癢。

它耍起性子的時候,會毫不猶豫的將酷拉皮卡撲倒在水裡。

不過他從不埋怨什麼。

酷拉皮卡撫了撫它的臉。收納了這些天的知識,他深知,隨著病毒的深入感染,庫洛洛的情緒也會漸漸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