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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跡 蕭城花事 4286 字 2個月前

他很多年不曾想起這些事情,但鼬的出現似乎讓他重拾軟弱——哪怕隻是一瞬間。

鼬的目的地距離先前的城鎮並不遙遠,以他們的腳程很快就趕到。

這個地方看起來並不如他們先前呆過的富庶,但是居於此地的人們看起來安定和睦,並不如佐助在這個世界見過的許多為名利誓死爭奪的人。

鼬應該是沒來過這個地方的,他過去的身份決定了他不得隨意離開,即使是使用分/身也不會到這麼遠。但他尋路的方向很明確,好像%e8%83%b8中自有估算,沒有借助任何幫助。

最後他們到達一個旅館,旅館的牌子因為年代久遠斑駁不清,隻有最後兩個字還隱約可見。

旅館的櫃台後麵是一位年長的老太太,她早已不年輕了但精神依然不錯,見到客人的到來揚起熱情的笑容,臉上的褶子堆疊,讓人覺得她真心誠意。

鼬和她交談了幾句之後得到了肯定的答複,道謝之後帶佐助上樓。

他們在一間房門前停下,還沒有敲門它就已經打開,一個女孩出現在門的背後。

她看到佐助似乎有些驚訝,但這個情緒很快消散,她漂亮的琥珀色眼睛盯住了鼬。

“我想你也快到了。”女孩笑著說,側身讓他們進入。

這個女孩佐助並不陌生,幻影旅團到桑挪的時候取得有關摩斯坦布爾的信息十分困難,但有個十五六歲的女孩熱情幫忙,而現在她站在了鼬的麵前,這讓佐助確信當初她的援助目的並不單純。

“很榮幸還可以見到您,傳承者。”鼬似乎並未察覺佐助的深思,他平靜地麵對擾亂了遺跡安寧的罪魁禍首,下顎微斂眉眼低垂,以一種謙恭的姿態訴說守護者的台詞。

女孩笑起來,琥珀色的眼睛好像有星星一閃一閃。她的年紀並不太小,但她笑起來的時候有種格外純真的感覺,即使是鐵石心腸的人也會為此不自禁露出微笑。

“我很久以前告訴過你我是莉迪雅,但你一如既往地漠視——讓人無奈的高傲。”

鼬的表情變都沒變,他依然保持了先前的姿態,語調平穩地詢問:“您喚我前來有什麼吩咐麼?”

莉迪雅笑著說:“我以為是你想見我。”

“我隻想尋回聖泉的泉眼。”

“但那顯然與我的意願相違背,守護者。”莉迪雅靠前了一步,過分的距離會讓武者自然產生防備,除非是極%e4%ba%b2密的人,但鼬依然是一副波瀾不起的表情。

莉迪雅似乎想試探鼬的底限,但在她繼續傾身向前以前,一隻手橫過來攔住她的動作。

“你隻需要說出你的目的。”佐助冷冷地說。

莉迪雅歎了口氣,似乎為不能近一步動作十分可惜,她找了把椅子坐下,無所謂地開口,“我的目的很明顯,隻是希望你們不要和我對著乾而已。”

“維護摩斯坦布爾的遺跡是曆代守護者的職責,”鼬說,“正如同維係其血脈是傳承者的責任一樣。”

“你還真是無趣!”莉迪雅嘟起嘴,對麵前人的正直非常不滿,“但也正如同你一樣,我隻是在履行我的職責。”

鼬沒有說話,佐助不知道究竟是他一開始就洞悉了一切因而並無意外,還是這麼多年他的兄長大人終於將麵癱的功力修煉到爐火純青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

“桑挪的村民是摩斯坦布爾的遺民,我們依靠聖泉的供給過活,但你知道聖泉水總有一天會乾涸,我不可能坐視那天的到來。”她瞥了眼鼬並無意外的臉,笑說:“你知道這個情況,因為你每年總會設法到桑挪幾次不是麼?我小時候就見過你,可你既不願意記住我告訴你的名字也不願意把你的姓名留給我。”

鼬的表情終於有些動容,但不知道是聖泉乾涸的預想還是莉迪雅後麵的話起的作用。

“你將泉眼給了誰?”

“一個想要救人的富商。”莉迪雅誠實地說,“他可以負責整個桑挪的遷徙,那是比固執地守著聖泉乾涸更穩妥有效的辦法。”

“那是你先祖的遺骨,你的行為無疑已構成褻瀆。”

莉迪雅嘲諷地笑了下,“如同那一對令人稱道的情侶一樣為了一段私情就是偉大?那我寧願用他們僅剩的東西換取桑挪的生機,碧昂斯拋棄了我的先祖,但我們的血液中依然流淌有關責任的信念。這支血脈傳承不是為了保證摩斯坦布爾王族血係不斷,而是加諸於人民最後的防護。”

鼬又恢複了那副平淡的神情,佐助無法從中得出任何有用信息。

“第一代守護者是一位忠誠的人,不論是麵對愛情抑或主人。但他的感情狹隘了些,否則他會知道僅僅留守兩個人的墳墓並沒有任何作用,但你不同。”莉迪雅偏著頭,輕笑著說:“這是你回應我的傳喚的唯一目的不是麼?你給自己一個理由也給我足夠的時間去完成那件事情,你真正對那片土地上的人存在悲憫不是麼?”

直麵的刺探並未得到任何回應,佐助安靜站在一邊,試圖分析多年不見的兄長,然後他覺得莉迪雅的推測極有可能成立。

“我們該走了,佐助。”鼬突然轉身說,語氣柔和,微帶暖意。

莉迪雅又好奇地看了佐助一眼,在他們要出門的時候叫住。

“泉眼失落遺跡必毀,守護者的意義也就不存在了。”她說,“和我締結一個契約,正如同第一任守護者做的那樣,我的血脈可以賦予你存在的意義,否則……”

“什麼?”佐助突然來到莉迪雅麵前,語氣急促地問道。

但莉迪雅未來得及解答鼬就攔住了她,他拉住佐助一隻手然後握住,表情和煦溫柔。

“我總會告訴你,你從不需要從彆人那裡尋得有關我的答案,佐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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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帶佐助離開莉迪雅所在的地方之後並未急著去找會泉眼,反而先在當地一家風評不錯的旅館住了下來。佐助有些疑惑鼬突然悠閒的原因,但在去旅館提供的溫泉泡湯的時候他才明白對方的苦心。

前段時間因為所有事情接踵而至,壓力之下佐助並未感覺身體有任何症狀,但在溫熱的泉水裡浸泡得渾身輕鬆的時候,他漸漸感覺那種熟悉的仿佛有無數根鋼針從骨隙間穿透的刺痛感。

佐助對於疼痛有著極強的忍耐力,即使身體諸多不適依然無甚表情,甚而因為熱氣的蒸騰,平素有些過分白皙的臉上還染上紅暈。但他的身體崩得很直,就像一根拉滿的弓,隨時可以祭出最有力的一擊,也隨時會因任何外力而折斷。

鼬是後來到湯池的,他先去前台辦好了手續並且將房間拾掇了一番,再才穿著浴袍到佐助這邊來。

這個城鎮來往人口並不密集,而且現在不是泡溫泉的熱季,所以整個湯池中人並不多,而且垂下來的樹木形成天然屏障,將之劃分成一個一個的小區域。

佐助所在的地方比較偏僻,但鼬一下子就找到他。鼬看到佐助的第一眼就知道他必然又在忍受痛苦,就好像那個時候在摩斯坦布爾遺跡的溫泉水中,即使在昏迷中他也隻是僵硬著抵抗所有疼痛來襲。

鼬的進入並未驚動佐助,他們早就習慣了對方的氣息,所有戒備在彼此眼裡形同虛設。佐助是在一雙溫熱有力的臂膀摟住自己的時候才察覺到鼬的來到,他正為對方古怪的%e4%ba%b2昵疑惑不解的時候便感覺鼬的手散發著柔和的力量,有序地在背後遊移,然後漸漸的,那些鋼針一樣的疼痛被軟化了,就好像冰錐碰上了烈火於是蒸發成水汽消散,從來也不曾出現過一樣!⊥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等到疼痛儘去鼬依然沒有放開佐助,兩個大男人在浴池中摟抱顯然有些奇怪,佐助雖然貪戀對方難得露骨的關懷卻也知道不好繼續,於是輕輕叫了一聲:“鼬?”

鼬在三秒之後才反應過來,他放開佐助,動作僵硬而緩慢。佐助看到對方額頭上浸滿的汗珠,敏銳地察覺到這可不是熱氣蒸騰的效果。

“隻是有些%e8%84%b1力,休息一下就好了。”鼬露出一個虛弱的微笑說。

佐助沒說話,他讓對方更舒服地靠在岸上,然後開始想一些事情。

自重逢以來,佐助從不曾看過鼬如此虛弱的樣子,甚而當他第一次在遺跡中出現的時候,即使並未表現出來,但佐助卻感覺對方閒庭信步間如同王者的從容風範。庫洛洛%e4%ba%b2口承認過這一點,而佐助在與之不算太短的交集中了解到,如同庫洛洛這種囂張刻在骨子裡的人是極少肯定一個人的。

他因忍界大戰以及穿越時空遺留的身體問題在遺跡中好了許多,一半是麥可尼拉聖泉水的功效,另一方麵則源於鼬奇妙的疏通。以前他可以連續幾次幫忙不露絲毫疲態,而現在僅僅是一次調整已經讓他力不從心。

佐助突然想到對方提到的“初始”,一股不祥的預感籠罩心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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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如他所說,沒多久就恢複過來了。他和佐助踏出湯池的時候和來時一樣精神,全然看不出先前的疲憊姿態。

他們在旅館隻住了一夜,第二天便要退房走人。鼬整理東西的時候佐助接到一個電話,號碼顯示是除了任務以外極少與他們聯係的團長大人。

“什麼事?”省略了不必要的寒暄,佐助直接問道。

庫洛洛在那邊輕笑了聲,說:“我最近聽到一個有關你的消息所以提前通知你。”

“……說吧。”

“有人要出錢買你的命——或者是旅團八號的命。”庫洛洛慢悠悠地說,語帶笑意,佐助清晰聽到那一方傳來書頁翻動的聲音。

佐助沒有詳詢,庫洛洛這個人想說的話不必多問他也會爽快告訴你,反之你無法從他口中得知任何真實有用的信息。

“在你加入旅團之前有我們的‘舊友’也表達了這個意願,但你答應了我的邀請所以她被拒絕了。”庫洛洛不緊不慢地說著,似乎看到什麼有趣的情節笑了一下。“本來旅團已經離開流星街並無多大事兒了,但顯然去年窟廬塔族一事讓某些昏聵貪婪的老家夥們惦記了,而那位朋友恰好有一位長老團成員的父%e4%ba%b2,我這麼說你明白了?”

“再清楚不過。”佐助冷冷地說。

事實上,他清楚無比,在他加入旅團以後見過那個女人,極其潑辣厲害,與綱手相似,但她比綱手陰狠歹毒不止一點。最重要的是,她看著庫洛洛的眼神勢在必得,那個時候佐助便知曉自己被當槍使了一回,不過各取所需的事情便也沒多追究,但現在後續的麻煩找上門,他真的萬分不想理會!

“雖然你與守護者在一起,但我想他該為泉眼的事情費勁心神了吧。”庫洛洛在另一邊說,“不過有一個照應也不錯,我可聽說這次長老團給出的價碼足夠揍敵客的當家出手,作為是否要明麵對付旅團的淌水石,佐助,你可得好好表現啊。”

佐助不答,“哢”的一聲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