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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麵使外傳 一朝鳳鳴 4248 字 2個月前

,無麵使手持軟劍與三幫首領對峙著。

擒賊先擒王的這個道理,池應很清楚。所以她的首要目標,便是燕幫幫主任通。

池應選擇與他動手有兩個原因。一來,對方恨意滔天,容易抓住弱點;二來,燕幫幫眾素來以驚燕般的速度聞名江湖,幫主任通更是個中翹楚。二人以身法比拚,可以讓向驚天、龍江二人投鼠忌器。就算他們想幫手,也無從下手。

如池應所料,任通迎戰了。

無麵使一接招,便與任通糾纏在一起。向驚天拳腳功夫了得,目力、輕功就要遜色得多。他隻見一青一黑兩道身影在半空纏繞糾結,間或滴滴鮮血灑落,竟根本無法鎖定鏖戰中二人任何一方的身影。

太快了。

不知何時,混龍門門主龍江已悄悄溜走,不知去向。

任通與無麵使一交上手,就相互來往了數十招。任通愈打愈是心驚,他早就有心理準備,能破得了天網陣的人,定非泛泛之輩。但是他卻沒想到對方這麼強。那身材瘦小,貌似不堪一擊的家夥在受了傷的情況下竟越戰越勇,實在超出了他的想象。

在無麵使淩厲迅疾的攻勢下,任通節節敗退,由半空落至林間。地麵積存的落葉隨二人的劍氣翻飛,驚動林中鳥兒大批逃散。

任通此刻已不圖進攻,隻求防守得力。無麵使手中的劍在落日餘暉的照耀下,反射出慘綠的森冷光芒。很明顯,是被塗了劇毒。若被這劍沾身,隻怕眨眼工夫,這世上就再沒有任通這個人。

落葉翻飛著,池應所到之處,鮮血灑落,劍花迷亂。

任通被池應從半空逼到地麵,又被從地麵逼回空中。他發現,自己已經成了無麵使劍下的獵物,被無麵使牽著鼻子走。

心灰意冷間,任通聽到了一個聲音——利器撕開皮肉的聲音。不,不是一個,是兩個。

任通低頭,看見自己的劍刺入無麵使左肩。而對方的毒劍,已深深地埋進自己的小腹,隻留了一把劍柄在外。、

瞬間,燕幫幫主任通如折了翅的燕子,一頭栽了下去。

第八章

林外,宋府車隊。

日行漸西,宋雲寧等得有些焦躁。她一心以為尾隨至此的三個幫派盯著她的車隊是為了截殺無麵使池應。而從池應無聲無息消失到現在將近一個下午的時間,卻沒有任何人尋滋鬨事。這讓宋寧心裡多少有些忐忑,難道事情並不像她想的那麼糟糕?

宋雲寧背靠馬車佇立許久,最終下令車隊繼續前行。

就在他們進入風波林不久,樹林深處隱隱約約想起一聲鏑鳴。宋雲寧命令車隊保持原來速度前行,自己叫上二十八名暗衛快馬加鞭行至飛鳧射手埋伏的地方。先前埋伏在濃密林間的一乾人等已不知所蹤。這路段寂靜如斯,隻有一群驚魂未定的鳥兒陸續歸巢。似是有一群人剛剛驚動了它們。

聯想到一個下午彆樣的寧靜,另一個被宋雲寧壓抑許久的猜測慢慢浮上心頭。

池應的劍,式樣古樸毫不華麗,卻如索命鬼的勾魂筆,蘊藏著重重殺機。世人皆知無麵使毒功天下無雙,卻不知她的劍法同樣出神入化。因為比刀劍更方便的厲害的兵器太多,池應就很少用劍。

但看著周圍人一臉忌憚,池應隻得承認,刀劍的攻擊力雖然一般,但其震懾力卻讓其它兵器望塵莫及。之所以會這麼想,完全是因為池應忽略了這把劍放置的地方。

見識了任通的慘死,飛鳧射手及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敢大意,向驚天本人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因為無麵使的劍,離他的喉嚨可隻有一寸之遙。

縱然渾身浴血,池應亦是氣息平和,立姿安穩。旁人看去,似乎那汩汩出血的傷口都不在無麵使身上似的。

腰間未愈的傷口早已繃裂,背部及左肩的傷深可見骨。但池應就像沒了痛覺,絲毫不為之所累。

“命令你的手下放下手中的武器然後退出風波林,不然……”

無麵使的嗓音粗糙暗啞,如同一扇許久未開啟的木門。這聲音在向驚天耳邊響起,像是催命的魔音。

向驚天依言發令,漕幫弟子無奈,但心係幫主安危不得不照做。

而燕幫弟子早在無麵使挾持了向驚天的那刻,就拖起自家幫主的屍體,狼狽逃竄。

眼下林中,隻有幾個忠心的燕幫、混龍門弟子仍一心想要看最後結果,不肯離去。

但見無麵使嘴部咧開一條長縫,陰測測的笑聲就從此間發出:”向幫主,今日本人若無法安全離開,定要拉上你和在場的所有人做我無間鬼道上的同伴!“

無麵使的心狠手辣,武藝高強是在場人都見識到的,聽到無麵使這麼說,原先三三兩兩觀望的人不由作鳥獸散。

向驚天心下驚懼,麵上卻不願表露:”向某技不如人,死何足惜?!”

池應挾著他,慢慢向樹林深處退去。她的打算是退到之前探查好的一個隱秘的陷阱,將向驚天困入其中,自己好趁機離開。她現在隻是勉強保持著平穩的氣息,與人爭鬥的力氣已提不起半毫。

離陷阱之處尚有一裡,池應忍不住吐出一口濁氣。向驚天心知她已是強弩之末,但有劍封喉還是不敢亂動。

正在此時,池應突覺背後一道冷風襲來,忙收劍彎腰,順勢滾到一旁。池應半跪在地上,眼睜睜地看著閃電般的一箭瞬間洞穿了向驚天的喉嚨。

射箭的並非飛鳧堂射手,而是一早開溜的混龍門主龍江。

龍江乍見失手射死向驚天並不慌張,反而拔出了腰側長刀。與此同時,十幾名葛衫混龍門眾人也手持火把現身。

“無麵使,你如今身受重傷已是強弩之末,可還有殊死一拚的力氣?”龍江猙獰麵容畢現,狂笑著向池應走近。

看著龍江一臉的小人得誌,池應忍不住出言諷刺:“暗箭傷人的鼠輩,你叫囂什麼?”

龍江哈哈大笑:“若你無麵使一死,誰會知道真相呢?”

池應唾了一聲:“卑鄙小人。”

龍江並不惱怒:“你就算用口水淹了我,也改變不了我為江湖除害的大勢!哈哈……”說罷退後一步,持火把的眾人立刻將池應團團圍住。

池應深吸一口氣,正準備先發製人,卻聽到一個如同天籟的聲音:“那倒未必呢,龍門主。你暗箭偷襲結義兄弟的場麵,可讓我瞧得一清二楚。”

火光照耀下,一身素白的宋雲寧緩步走入眾人視線。緊隨其後的是二十八名同黑夜一起出現的宋家暗衛。

龍江的麵色大變,他眼裡非凡自然能看出那如石刻般麵無表情的一群人都是內家高手。混龍門這些年能在豐州一帶興風作浪,全靠他的渾水摸魚,識舉時務。當下敵我一比較,他的劣勢即現。龍江恨恨地瞪了池應一眼,道:“算你走運。”便讓手下帶著向驚天屍體匆匆離去。

宋雲寧走到池應身邊,揭下了她臉上的麵具。汗水淋漓的臉上已經找不出幾分血色,平時淡櫻色水潤的雙?%e5%94%87此時卻是鮮血淋漓,斑斑咬痕清晰可見。宋雲寧見池應眼神恍惚,要上前相扶卻被她一手打開。池應沒有再多看一眼宋雲寧,踉踉蹌蹌地向著大路的方向跑去。

宋雲寧有些愣神,望著池應血跡斑駁的背影,又是愧疚又是悔恨。

隻聽腳步聲越來越小,宋雲寧這才如夢初醒拿過一支火把迅速追了上去。她並沒有追多遠,就順著血腥味找到了昏迷倒地的池應。

馬車上,為池應察看傷勢的宋雲寧越看越是心驚。

池應的脈息十分微弱,內力早已耗儘。任通刺中她的那一劍不僅深入左肩,劍上附帶的內力也震傷了她的經脈。*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看著昏迷不醒的池應,宋雲寧心裡百味交集。小池傷成這樣,她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若不是她一味認定無麵使遇敵潛逃,也不會在風波林外停下;若是她早一點動身,小池也不會獨自迎擊敵人導致受了這麼重的傷。

許是昏迷太深,宋雲寧在給池應處理傷口的過程中,自始至終都沒有聽到她呻[yín]一聲。安安靜靜的,好像睡熟了。

幾日同池應相處下來,宋雲寧以為她已經很了解這個涉世未深的小孩。卻從來沒有想過,池應的種種表現也許隻是她的一個方麵。無麵使的過往,宋雲寧卻從未追究。本是萍水相逢,兩個陌生人之間,能需要多少了解。雖然池應嘴上從來都不說感謝之類的話,但宋雲寧能看得出來,救命之恩對她的影響很大,她一直都在尋思著如何報答。

小池也許真的是一個天真的孩子,但越是天真的人,越受不了彆人對她一點點的好。

獨自迎戰三大幫派,就是她對宋雲寧的報答。這滿身的傷痕累累就是證明。

在景秀鎮客棧,宋雲寧%e4%ba%b2眼見識了無麵使的身法,而許朝明也將那晚與無麵使交手的經過,細細地講給了宋雲寧。所以宋雲寧知道,這個看起來無害的小家夥,實際內力深厚,輕功卓絕。她完全有能力也有理由不顧宋府車隊,獨自離開。

但池應卻做出了另一個選擇。致命的選擇。

思緒萬千間,宋雲寧發現馬車再一次停了下來。老姚傳話道:“姑娘,前麵有個自稱沈樓少主的人要我們交出無麵使。”

宋雲寧沉%e5%90%9f了一下,道:“請他上來。”

沈鴻來一踏進車廂,就看到池應躺在白衣女子懷裡,雙目緊閉生死不明。

還是來晚了。

宋雲寧見來人風塵仆仆,擔憂之色儘露便知自己沒有猜錯,來的人確實與小池關係匪淺。

池應的臉色太過蒼白,沈鴻來擔心她已有不測,竟猶豫著不敢上前去。靜默了半天才哆哆嗦嗦地問道:“應兒,她怎麼樣了?”

宋雲寧見他太過緊張,隻能出言寬慰道:“她沒死,隻是受了重傷。”

年方弱冠的沈鴻來不僅是沈樓的少主,更是繼承了一笑婆婆醫術的大弟子。一聽池應沒死,便立刻上前抬手撫上池應手腕,把起脈來。片刻後,才長長地出了口氣。

沈鴻來臉色轉變之快讓宋雲寧有些詫異,但見他展顏舒眉便知道也許小池真的不會有事,一直揪著的心,終於得到片刻放鬆。

第九章

風波林一役,江南三大幫派首領皆死於無麵使之手,圍剿無麵使的三個幫派從此落入三流幫派之列。一夜之間,無麵使從一個默默無聞的殺手成為江湖人談之色變的惡魔,惡名迅速傳遍大江南北。

而這場風波的主角,卻已經數日未醒了。

池應的傷不適宜車馬勞頓,沈鴻來就命人在婁陽的彆莊裡收拾出來一處院子,用作池應養傷的住所。

沈鴻來雖然想自己照顧池應,但畢竟男女有彆很多事情他不方便%e4%ba%b2自動手。正猶豫要不要從延州調來幾名信任的婢女來照看她,沒想到那萍水相逢的女子卻執意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