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逗她。

薛梅果然鬆動了一下麵皮,卻還是吐出了三個字,“不知道!”

玉煙猛拍自己的腦門,“好吧!那我今天就告訴你,韓鬆心中是有你的。而謝曜今日大考,毫無懸念。”

薛梅就愣愣的張大了嘴巴。

玉煙就忍俊不禁。

馬車突然停住,玉煙的身體在慣性的作用下就倒向了車廂。薛梅趕緊扶起她,她揉揉鼻子,“這麼快就到了嗎?”

薛梅本來就冷凝的小臉,此刻更是含冰帶霜,“王府中的車夫都訓練有素,不會將車停成這樣。”

玉煙恍然,“有人攔車!”

薛梅就推開車門,看向外麵,然後轉過頭來,“是魏先生!”

不等玉煙說話,魏玄機已經推開車夫,徑自上了馬車。

玉煙看看眼前的白胡子老頭,“玉煙還以為先生循著沈廷鈞的足跡去追那前朝寶藏了呢!”

“前朝寶藏?”魏玄機直接嗤之以鼻,“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可悲啊!”

玉煙蹙眉,“莫非先生已經算得那所謂的前朝寶藏是不存在的了嗎?”

魏玄機道:“彆管那前朝寶藏了,這法場你不能劫。”

玉煙一怔,“還以為先生是來支持玉煙的呢!”

魏玄機道:“你應該清楚,隻是小皇帝布下的一個局。你隻要跳進去,怕就很難出來了,而且事事被動。”

玉煙深吸口氣,“謝先生提醒!但玉煙不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人生父母養,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e4%ba%b2爹砍頭卻什麼都不做,我怕對不起這副身體。”

魏玄機道:“但為人父母,最想看到的應是子女平安,而不是以身犯險。”

玉煙道:“先生不用勸了!生養之恩,玉煙必須報。先生一向神出鬼沒,神醫花果可是有消息了嗎?”

魏玄機扭頭,重重的歎息,“沒有!”

玉煙道:“先生請下車吧!”

魏玄機就起身,在車門口回頭,“從你出生,老夫就看不清你的命數。但是今日一見,老夫似乎看清了。丫頭想聽嗎?”

玉煙微微一笑,“命數天定,知道了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但在先生就不一樣了,不說,沒什麼,一旦說了,那可是要折十年的陽壽的呀!”

魏玄機就哈哈大笑,身體敏捷的下了馬車。

玉煙就一掃剛才的輕鬆,眉頭上鎖。

馬車繼續前行,薛梅忍不住道:“危險,主子是早就料到了的。魏先生想要阻止主子,也不過是出於對主子的關心啊!”

玉煙幽幽的吐了口氣,“魏玄機此來,並不簡單。至少,透露了三條信息。”

“有嗎?”薛梅一臉的茫然,“他並沒有說什麼實質的內容啊!”

玉煙道:“有的時候不說反而比說多了更能顯露問題。”

薛梅道:“主子在懷疑什麼?”

玉煙道:“第一,就是前朝寶藏,是不是真的存在,就算以前存在,那麼現在呢?第二,就是神醫花果的所在,魏玄機是真的不知道還是不願意說?第三,就是我的命數,是吉還是凶?”

薛梅道:“那主子剛才為何不當麵問那魏先生?”

玉煙歎氣,“有些問題,是問了就會有正確答案的嗎?”她閉了眼睛,任憑自己陷入千頭萬緒。

馬車再次停住,這次雖停的平穩,但玉煙還是倏地睜開眼睛。

薛梅問車夫道:“到了嗎?”

車夫道:“王妃請下車吧!前麵人山人海,馬車是過不去了。”

薛梅就把玉煙扶下車,眯了眼睛道:“看這架勢,帶著主子擠過人群怕是不容易。屬下輕功雖然不好,但帶著主子飛躍人群還是可以的。”

玉煙翹起嘴角,“不用!你隻需要將馬車趕到廣場的另一側,然後站在馬車頂上往下撒銅板就好了。”

“啊?”薛梅一愣,“屬下不能離開主子半步!”

玉煙昂首挺%e8%83%b8的站著,“知道我是你的主子,那主子讓你乾什麼你就乾什麼吧!”

“既然這段路她想自己走,那你就聽她的吧!”隻聞其聲,卻不見其人。

但聲音是異常熟悉的,薛梅一下子心安了。自己駕車,到了廣場的另一側,開始將銅板拋灑向人群。

隻需一聲驚呼,人群

就都集中了過去。畢竟,砍彆人的頭其實是與己無關的事情,但得了銅板,卻是意外之財啊!

玉煙歎氣,雲竹終歸還是來了。好在是個聰明的,隻是躲在暗處,沒有現身。她看看四周,來的會僅僅隻有雲竹嗎?

通往高台的路已經暢通無阻。

能夠不為金錢所動,苦守著不肯離去的,畢竟是至%e4%ba%b2的人。

柳二夫人正哭得肝腸寸斷,柳雪一邊扶著她的母%e4%ba%b2,一邊涕淚橫飛的注視著高台上那個等待處斬的人。

柳誌遠正五花大綁的跪在高台的中央,頭發淩亂,臉上全無血色,兩眼更是茫然,等待著正午日光下的影子悄悄移到某個位置。

“臣冤枉!臣冤枉啊------”嘶啞的聲音裡是心灰意冷的絕望。

玉煙的手先拍向柳雪的肩膀,柳雪看到她,大喊一聲,就撲到了她的懷裡。

玉煙輕拍她的背兩下,然後推開她,“現在不是哭的時候!立即帶母%e4%ba%b2離開!”

沒等柳雪反應過來,柳二夫人卻猛的從地上爬了起來,道:“你想做什麼?”

玉煙道:“一個女兒該做的事!”

柳二夫人猛搖頭,“不行!不可以!我不能失去了丈夫,再賠上女兒。”

玉煙上去抱了抱她,在她的耳邊輕聲道:“母%e4%ba%b2忘了我有免死金牌嗎?”

柳二夫人的脊背就立刻挺直。

玉煙繼續道:“母%e4%ba%b2放心吧!待女兒進宮治好了太後的病,一切就會沒事的。”

柳二夫人二話沒說,上去拉著柳雪道:“咱走!”

這個長女雖然不是男兒身,但看到她,心裡還是莫名的踏實了。

一個可以鬥垮姚家,鬥敗柳家,鬥死柳老夫人的女人,其過人之處,她已然領教。她雖是她的母%e4%ba%b2,卻對這個女兒的性子一點兒都不了解。但卻無妨她對她的信任。

那不在她身邊的七年,定然經曆了太多的磨難,才會有了這份超出了年齡的沉穩和理智吧!

她仿佛會發光,隻需往那裡一站,所有的恐懼、擔憂和浮躁就都被壓了下去。

“姐姐!你要好好的!”柳雪咬著%e5%94%87,邊走邊頻頻的回頭。

玉煙就從眼前阻攔著的守衛,看向了監斬官。紅臉,蓄著黑須,濃眉大眼,坐在那裡,倒是有幾分威嚴。

“那是之前的大理寺卿喬誌傑,剛剛調到了吏部。”一個頭戴鬥笠的人就出現在了玉煙身邊,隻露出了半張臉。

“大人------您怎麼來了?”玉煙訝異道。

那人道:“你既入我家,我還是大人嗎?”

玉煙就鼻子發酸,這個時候前來,那可謂是真的雪中送炭了。咬一下%e5%94%87,道:“此人什麼背景?”

那人道:“此人一直以剛正不阿為人稱道,若非得說有什麼背景,當今太師的內侄。”

“哦?”玉煙挑眉,“也就是說與柳家的大房那裡沾%e4%ba%b2帶故了?”

那人輕咳一聲,“你的反應果然夠快!”

玉煙道:“如此一來,吏部豈不是換湯不換藥?那個是怎麼當家的?有心思來對付我,就不能好好安頓他的官場嗎?”

“身居高位,也許很多事需要從長計議吧!”低頭歎氣,然後掩人耳目的往旁邊挪了挪。*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主子!”又一個聲音疾奔而來。

玉煙沒有回頭,卻已知曉來人是誰。忍不住的歎氣,她知道這個法場她必須得劫,她不劫,也會有人為她出頭。若是那樣,倒不如她自己擔下這一切,還好掌握。

該來的,不該來的,都來了。

玉煙幽幽的吐了口氣,“石榴,你不該來的!我早已不是你的主子了。”

石榴道:“主子可以不認石榴,但丹若此生卻隻認主子。主子若赴湯蹈火,丹若必定奉陪。”

玉煙道:“你這又是何必?”她的眼前不覺就浮現出當時在昭縣,去大牢中探視她的倔強女子。

她一直認為壞人沒有絕對的壞,好人也不一定就是絕對的好。金無足赤,人無完人,難免會有各種各樣的缺點。而有缺點,也就難免會犯錯。

這個丫頭當然不是壞,隻是太義氣罷了。那日去大牢中探視她,是出於對丁香的義氣。現在在這個關口跑到她身邊,應該是出於對她的義氣了吧!

她終於等到了嗎?

石榴道:“丹若曾說過,願意為主子死!說過的話,她會做到的。”

玉煙道:“隨便吧!”

薛梅撒完了銅板,奔了過來。人群也重新聚攏,鬼醫本就是京城的話題。今兒要殺鬼醫的父%e4%ba%b2,這樣的大熱鬨,好事者都不會錯過吧!

緊接著一隊官兵奔來,人群自動避讓。官兵長驅直入,便將高台圍了個水泄不通。

玉煙看向那帶頭的,不禁倒抽了口涼氣,居然是沈瑸本人。她知道,聞聽此事,以他作為軍人的直腸子,絕對不會袖手

旁觀。派人來是正常的,卻萬沒想到會%e4%ba%b2自來。

喬誌傑就再也坐不住,跑到前麵來,道:“將軍這是做什麼?”

沈瑸不看他,卻是搜索人群,待看到玉煙後,就很直接的露了個笑容。“做什麼?喬大人看不出來嗎?今兒個聖上不問青紅皂白就要斬人,來了這麼多看熱鬨的。為了替聖上分憂,本將軍當然要來維持一下現場了。”

玉煙就忍不住扯動了嘴角,沈廷鈞那麼一個冰塊,怎麼會有如此讓人覺得溫暖的一個父%e4%ba%b2呢?

喬誌傑臉一黑,“本官是奉旨監斬!”

沈瑸道:“本將軍是自願來為皇上儘忠的。”

玉煙就笑了,這算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嗎?

喬誌傑看了看天,回到他的監斬位子上,舉起一道寫有斬字的令牌。人群自覺安靜了下來,都在屏息期待著什麼。喬誌傑道:“時辰已到------”

“冤枉啊!”玉煙高喊,用儘全力,帶著那麼股子氣勢,響遍全場。

往裡走,外麵的兵士放行,立馬的卻拿長矛阻攔。玉煙再次高呼:“民女的父%e4%ba%b2冤枉啊!”

沈瑸就走了過來,“乾什麼阻攔?這大康朝不興人家喊冤了嗎?誰給你了殺人滅口的權利?”

喬誌傑道:“將軍是不是管多了?這法場重地,豈能隨隨便便放個人進來?若是來劫法場的如何是好?”

沈瑸道:“你看她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像是劫法場的樣子嗎?何況,誰說她是隨隨便便的人?”

玉煙趁機朗聲道:“民女柳煙乃是柳太醫的%e4%ba%b2生女兒,女兒為父%e4%ba%b2喊冤,天經地義啊!”

“放她進去!”人群中有個聲音帶頭高喊。一個帶頭,聲音就此起披伏。

玉煙沒有望向聲源,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