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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薛梅正像門神似的站在那裡。

“又怎麼了?”沈廷鈞無奈的歎氣。

玉煙道:“我剛才以為等著我解惑的人是雲竹,現在看來,雲竹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派頭。而且要是雲竹,你根本不會把我從睡夢中搖醒,而是會直接把他扔出去。”

“然後呢?”沈廷鈞就眉眼含笑。

玉煙道:“能引起你沈廷鈞重視的人不多。”

書房內就傳來了哈哈大笑,一個聲音隨之傳來,“能讓沈廷鈞看上眼的女人果然與眾不同。”

沈廷鈞推門,同玉煙一起進入。玉煙福了福身子,道:“皇上!”

皇上道:“朕微服到此,不必拘禮。”

玉煙道:“皇上不惜在百忙中微服來此,可是想知道那半夏之毒何來?”

皇上道:“跟聰明人說話,果然省事。但凡治病,必會尋根究底,你卻隻是治病,對原因隻字未提。這也太不合乎常理了!”

玉煙道:“皇上英明!玉煙敢問皇上,對那賈家如何處置?”

“這得問你家王爺啊!”皇上看向沈廷鈞,“你說,朕該如何處置?”

沈廷鈞道:“賈鵬程帶領那獵殺組織當眾行凶,隻這一條,就可以定他的死罪了。何況,那獵殺組織曾經與元璟有過牽扯,更參與刺殺本王。所以,其狼子野心已是昭然若揭。至於,其父賈銘驊有沒有參與,至今還沒有審出。所以,賈家一門要不要株連,還

得看皇上怎麼定奪。”

皇上又把目光轉向玉煙,道:“玉煙,你來說說,朕會如何定奪?”

玉煙道:“玉煙不敢妄揣聖意。”

皇上冷哼,道:“你妄揣的還少嗎?”

玉煙道:“那麼,玉煙敢問皇上,桃妃在皇上心中與當年的香妃相比,誰重?”

皇上的目光瞬間鋒利起來。

沈廷鈞連忙扯玉煙的衣袖,道:“玉兒!”

玉煙道:“好吧!玉煙已經知道了!那麼,玉煙現在來回答皇上的問題。年初皇後召玉煙進宮那次,玉煙%e4%ba%b2眼目睹了皇後在吃一種食物,桃妃%e4%ba%b2自孝敬的食物,鷓鴣。”

“鷓鴣?”皇上若有所思,“朕也吃過呀!怎麼就沒事?”

玉煙道:“是了!這就是皇後放心食用的原因。她能做六宮之首這麼多年,畢竟是個心機深沉之人,防人之心更是不缺。皇上食用過,桃妃畢竟也食用過。都沒事,她自然也就放心了。”

皇上道:“桃妃說過,那是進補之物,正適合皇後的體質。”

玉煙道:“但凡事過猶不及!這鷓鴣生於南方的竹林之中,喜歡吃一種草藥,就是半夏。半夏在其體內蓄積,人食用後,自然也就會在人體內蓄積。南方人都知道,鷓鴣味雖美,卻不可多吃。”

皇上開始在房內踱步。玉煙和沈廷鈞就對看一眼。

皇上道:“既然是鷓鴣之毒,你為何不當眾拆穿?”

玉煙道:“聖意不明,玉煙還是謹言慎行的好!”

皇上道:“你擔心朕對那桃妃的寵愛會不忍對她動手?”

玉煙道:“那是玉煙原先的想法,不過,現在不這麼認為了。皇上現在應該不是不忍,而是不能。”

“哦?”皇上暗驚,“你倒是說來聽聽,朕為何不能?”

一個和他的長公主差不多年紀的女子,居然可以洞察他隱藏很深的心思,驚訝之餘,就隻有佩服了。

玉煙不答反問道:“玉煙今日要砍那簡總管的手,皇上為何不阻止?”

皇上道:“你連朕都敢要挾了,想要一個奴才的手,還有人能阻止得了你嗎?話說,你為何要砍那簡公公的手?”

“什麼?”沈廷鈞不顧皇上在場的大叫,“你砍了簡公公的手?”

他一天都在忙活賈鵬程的案子,隻聽說她奉旨進宮給皇後治病了,畢竟她整那麼大動靜,滿京城都傳遍了。卻對她進宮治病發生了什麼一無所知。

砍了皇後宮裡大總管的手,這是擺明了要與皇後為敵嗎?

本來為皇後治病可以賺個人情,現在倒好,皇後是該感激她還是該恨她呢?

玉煙抿一下%e5%94%87,道:“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豈是他隨隨便便能打的?”

沈廷鈞道:“他那個人作威作福慣了,被那隻手打過的人不計其數,彆人都沒有去砍的,你強出什麼頭?”

玉煙冷目射過去,道:“你是說,我該忍了嗎?”

沈廷鈞道:“你若想要他的手,說一聲,我去卸了就是,何必自己動手?”

玉煙就歎氣,他這份心思應該與當初的紅縞差不多吧!惹她跳腳,然後再給她欣慰。她哪會不知道,他這是在擔心她樹敵啊!

皇上笑道:“鈞兒,你這個女人還真是個記仇的主兒啊!你可得小心伺候著呢!”

玉煙道:“難道皇上就不是記仇的主兒嗎?隻是皇上比玉煙能忍罷了。玉煙等簡總管那隻手,用了不過一個月。皇上等一個人的下場,恐怕不止十年了吧!”

皇上道:“原來你當著朕的麵要那簡公公的手,是在試探朕。憑的什麼?”

玉煙道:“兩點!第一,當年香妃能逃出去,皇上應是最大的嫌犯;第二,雲竹雖然生性淡泊,但若皇上給他封官,他也不會拒絕,但皇上為何遲遲沒有重用他呢?”

皇上蹙眉,道:“上次元璟來搜府,你就暗示他是朕放走了香妃,憑的又是什麼?”

玉煙道:“憑的是香妃沒有遠走高飛,而隻是躲在了離京城最近的淩岱山;憑的是她對皇上沒有絲毫的責怨和恨意;憑的是一個失意的母%e4%ba%b2對留在虎口中的女兒竟是那般的放心。”

皇上沒再說話,重重的看了玉煙一眼,大步走了出去。

沈廷鈞也看了玉煙一眼,追了出去。

玉煙就長長的出了口氣,走出書房,見高飛和申海還站在原地。“不是讓你倆歇著去嗎?”

高飛搓著手,道:“還是先給主子回話的好!”

“那就先回屋裡說吧!”玉煙帶著倆人回了主屋,柳雪奉上茶來,就退了出去。

玉煙呷一口茶,溫熱剛剛好,這柳雪也算是個有心的。“按時間推算,你倆這是到了半路上折回的嗎?”

高飛和申海互看一眼,道:“遵照主子的吩咐,一路暗中護送霍夫人到了承念寺,見到了那悟忘大師。”

煙道:“姚惠娘的情緒怎樣?”

高飛道:“屬下並沒有跟進去,隻是見那霍夫人出來的時候,哭得兩眼紅紅的。”

“悟忘卻並沒有跟出來,是嗎?”玉煙道。

“是!”高飛道,“然後我們就隻能再跟下去。”

玉煙道:“一路上不太平吧?”

申海道:“是!前天傍晚,即將走出淩岱山時,來了五個山賊模樣的人,倒是不用費力就給打發了。”

玉煙道:“這頭一撥應該隻是試探而已。”

高飛道:“然後昨天傍晚,就一下子來了十來個人,而且全都是高手。就在我和申海雙雙負傷快要招架不住的時候,來了一個蒙麵人。看那人的身形和武功與在莫鎮出手相救的人差不多。”

玉煙道:“是他讓你們回來的,還是你們自己回來的?”

申海道:“他說讓我們回來跟主子複命!”

玉煙道:“好了!我心中有數了,你們趕緊回去歇著吧!高飛去二總管那裡拿點兒王府中最好的金創藥,仔細給申海敷上。”

高飛道:“屬下剛回來就聽說主子這邊也是不太平,主子往後出門還是小心為好!”

玉煙道:“放心吧!我心中有數!”

“你真的有數嗎?”沈廷鈞大步跨了進來。

高飛和申海連忙退了出去。

玉煙看他居高臨下而來,咽了口唾沫,道:“那個------皇上對你說什麼了嗎?”

沈廷鈞好整以暇的看著她,道:“那你對皇上說了什麼?”

玉煙道:“剛才你也在場,你都聽到了呀!”※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沈廷鈞道:“今兒在宮中,我可沒在場。你給皇上開了什麼條件?”

玉煙嘻嘻笑,道:“夫君,你要不要喝茶?”她跟皇上開的條件很大嗎?不然,為何他一副山雨欲來的樣子?

☆、第180章 騎虎

沈廷鈞隨手拿掉她遞上的茶杯,道:“不喝!你這大理寺卿可是為謝曜討要的嗎?”

從皇上那裡驚聞此事,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她在為謝曜出頭。心裡莫名的酸澀,怒氣也就跟著往上竄。

玉煙就慢悠悠從他給的壓迫感中起身,道:“我是為夫君你討要的呀!”

沈廷鈞道:“是嗎?那麼,娘子倒是說說,我一個王爺需要去參加春闈奪取狀元嗎?”

玉煙笑道:“夫君想歪了!我隻是覺得由新科狀元任大理寺卿,一清二白,正好可以為夫君清理官場腐敗所用。夫君行事起來,也就可以如虎添翼了。”

沈廷鈞的臉色稍緩和,道:“嗯!理由倒是很冠冕堂皇。真的不是為了謝曜?秉”

玉煙一怔,旋即明白了症結。她能理解他這是在吃醋嗎?隨即笑道:“夫君就那麼確信謝曜能高中狀元嗎?”

沈廷鈞的火氣稍降,道:“怎麼?你對他沒信心嗎?”

玉煙道:“就算他高中狀元,不好嗎?”

沈廷鈞道:“給我一個好的理由!”

玉煙抿一下嘴%e5%94%87,道:“記得夫君前幾天曾說過,皇上正有意為朔月公主婚配。那麼,你覺得皇上那老狐狸的頭腦裡,沒在打新科狀元的主意嗎?不然,破格任狀元為大理寺卿這麼有違祖宗法製的事,他為何答應的那麼乾脆?”

隻這三言兩語,沈廷鈞就一下子釋然了,道:“隻是,這朔月配謝曜,合適嗎?”

玉煙道:“哪裡不合適了?”

沈廷鈞道:“朔月那性子,飛揚跋扈的,謝曜那柔和的性子能降住她嗎?”

玉煙道:“那是你太小瞧謝曜了!何況,在愛的路上,誰付出的越多,誰就越被動。朔月不過是個紙老虎,真要愛上某個人,也是會變成小綿羊的。”

沈廷鈞道:“在你的心中,我是不是也是紙老虎?”

玉煙嗬嗬笑,他還真會時時反省啊!

沈廷鈞捏她的腮,道:“世人皆知,我是大康朝脾氣最壞的王爺。卻還不是被你製的死死的。”

“嗯?”玉煙眼睛閃閃發亮,“你是想告訴我,你愛我比我愛你要多一些嗎?”

沈廷鈞道:“我若愛的比你少,以你不吃虧的性子,能樂意嗎?”

玉煙就笑彎了眉眼,道:“你當我什麼都算計嗎?”

沈廷鈞道:“我不介意你少愛一點兒,唯一的要求就是彆動離開我的心思。”

玉煙便不再笑了,望進他的眸子,是那樣深沉的認真。

手摸向他的臉頰,她的假死帶給他的傷真有那麼痛嗎?

愛到怕失去,這份愛毋容置疑了吧!

阿旺在院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