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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更讓她惱火的是,她這次回來,還想風風光光地讓熙乾明娶自己為妻,大張旗鼓地請客,補辦婚禮,以雪這些年被前皇上壓製著不準扶正之恥。

沒想到熙言錚卻說準備好了婚禮,想也知道一定是寒酸的,她怎麼甘心呢!

糾結中,言錚冷冷一笑道:“怎麼,胡姨娘不想進熙家的門嗎?那言錚隻好進宮請皇上收回成命了,熙興平,煕文媛你們還是繼續做你們的庶子庶女吧!”

“娘……”煕文媛不知所措地看看母%e4%ba%b2,她是胡秀瑛進門那年生下的,隻比熙言錚小一歲,已經做了許多年的庶女了,這次回來就是想變成嫡女,才好說%e4%ba%b2,哪願意再做庶女呢!

提起熙興平和煕文媛,胡秀瑛臉色更難看,暗暗握緊了拳告誡自己,忍,先熬過了今日,看她以後怎麼收拾熙言錚吧!

“大小姐,拜見姐姐是應該的,我怎麼會不願意呢!孫嬤嬤,給我準備茶水香火吧!”胡秀瑛莞爾一笑,上前提起裙角就跪了下去。

恭恭敬敬她磕了三個頭,接過孫嬤嬤遞上來的茶水又敬了白芷的靈牌,才起身挑釁地看著言錚:“大小姐,還要做什麼?”

言錚笑了笑,揮手道:“胡姨娘的誠意我母%e4%ba%b2在天之靈一定看到了,言錚也不多說什麼了,死者已矣,願她安息吧!來人,把這些都撤下去,擺上喜堂,今日就讓我父%e4%ba%b2和胡姨成%e4%ba%b2……對了,父%e4%ba%b2,言錚給你們準備了一個新院子,我呢,以後就住在我母%e4%ba%b2以前的閨房,父%e4%ba%b2沒意見吧?”

熙乾明全身麻木,就算想反對也有心無力,氣惱地瞪著言錚,在看到她臉上雖然帶笑,眸中卻一片冰冷時,這氣惱就轉變成了心虛。

言錚那雙眼睛,像極了白芷,似乎隔了陰陽之界冷冷地注視著他,這也是這麼多年來他不喜歡熙言錚的原因,總覺得這女兒是幫白芷來討債的,他有愧於她,每次看著這雙眼睛就心虛,哪敢麵對呢!

“既然父%e4%ba%b2沒意見,那就這樣定了!言錚也不耽誤兩位的好事,來人,請胡姨和父%e4%ba%b2去更衣,彆誤了吉時!”

幾個下人上前,攙的攙,拉的拉,把胡秀瑛和熙乾明弄進了裡院。

言錚見熙興平還跪在地上,就上前假惺惺地扶起他:“大哥,你成了嫡子也不用這麼高興吧,行了,我娘收到你的誠意了,你快進去換衣幫父%e4%ba%b2招待客人吧!”

外人隻看到言錚一臉高興的樣子,卻沒人注意到她貼著熙興平的耳朵冷笑道:“如果不想再做庶子,就彆給我添亂,否則我不介意讓你一輩子站不起來。熙興平,記住一點,我已經不是當初任你們欺淩的熙言錚,惹惱了我,你們都沒好果子吃!”

熙興平跪著這段時間早把一切都看在了眼中,他不是蠢才,自然也看出了熙言錚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再想到沿途聽到的,她讓三皇子吃癟的事,熙興平決定好漢不吃眼前虧,先忍了再說。

他目光複雜地看了言錚一眼,拖著無力的步子先進去了。

言錚看他走進去了,才轉頭看向一直在看好戲的趙天楚和端木翊,還有遠遠站著,目光複雜地看著她的關洛飛……

關洛飛今日本來是在家悶著,後來聽說熙乾明回來了,他就帶了雙啟,雙明過來看一眼,沒想到看到這一幕,讓他意外之餘又有些驕傲。

果然,自己賞識的女人的確與眾不同,這熙乾明一回來熙言錚就給了他一個下馬威,皇上聖寵又怎麼樣,在白府,他熙乾明就是一個罪人,想風風光光霸占白府,做夢!

熙言錚這一手,不但告訴了世人他熙乾明就是一個忘恩負義的小人,也告訴了胡秀瑛,這白府輪不到她耀武揚威……

熙言錚,你怎麼可以那麼聰明……

關洛飛忍不住替她擔心,她不會武功,就不怕熙乾明一家事後和她算賬嗎?

他這邊想著,就見言錚走到了趙天楚麵前。

“三殿下,又見麵了!”言錚調皮地把手往他麵前一伸,上麵放了幾張銀票:“以前言錚是迫於無奈才拿了三殿下的銀票,現在物歸原主,還望三殿下既往不咎!”

“你這是要和本宮講和嗎?”趙天楚傲慢地一笑。

端木翊則怒目相視,低聲吼道:“熙言錚,少來這一套,你我之間的恩怨不可能一筆勾銷!”

言錚斜了他一眼,撇撇嘴:“端木將軍,你自作多情了吧,我什麼時候求你一筆勾銷的?”

“哈哈……”趙天楚看端木翊氣得渾身發抖,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說:“今日是熙將軍的好日子,這些恩怨的話以後再說吧!熙言錚,想求本宮原諒你隻還銀票是不夠的,銀票你先留著,我們改日再找機會好好說說這事,今日就彆提了!”

趙天敬一聽這話就上前拉住言錚的袖子說:“熙姐姐,你和我說說,這些日子你都躲在哪,皇兄他們怎麼抓不到你呢?還有,那天你怎麼算的那麼準,知道我一定會去呢?”

言錚失笑,揉了揉他的頭說:“改天再和你說吧,今日姐姐府上有事要忙就不和你多說了,三殿下,你們也請自便吧!”

趙天楚見熙言錚沒有請他們進去觀禮的意思,大度地一笑,拉上趙天敬告辭了。

圍觀的人還聚在外麵看熙乾明和胡秀瑛的婚禮怎麼舉行,言錚卻讓下人關了大門。

關洛飛見言錚連和自己打招呼的意思都沒就讓人關了大門,不禁有些失魂落魄,久久看著關上的大門不知道該何去何從!許久,才悶悶地走了。

***

很寒酸的婚禮,沒有賓客的祝福,隻在管家的主持下就禮成了,言錚甚至沒有來觀禮。

被送進洞房的胡秀瑛沒等熙乾明給自己掀喜帕就一把扯下喜帕摔在地上,扭曲了一張美顏哭道:“老爺,你就允許她這樣胡來嗎?這不是不把你放在眼中嗎?”

熙乾明哪顧得上安撫她,抬手叫道:“來人,把那小賤人給我抓來!”

一個下人出現在門口,躬身道:“老爺,大小姐說了,她累了先休息去了,她給老爺的藥一會就讓人送來,不會誤了老爺進宮赴宴的事的。大小姐還說了,老爺也不用去打擾她,她想見老爺自會出來見的,老爺要是非要派人去找她,那有什麼後果她就不負責了!”

“混賬,她是在要挾老夫嗎?”熙乾明氣得隻差吐血,看看這院子,這根本不是白府的主屋,隻是原來的下人院子打通了修建的,氣派是氣派了,可是意義根本不對。

那下人低眉垂眼,背書似地繼續說道:“老爺,大小姐還說了,家裡的事關起門來自己解決就算了。老爺要是想拿皇上什麼的來壓她,她一條賤命早就沒放在心上,會好好奉陪老爺的。老爺要是還念父女之情,大家相安無事最好,等大小姐出閣了,這個家老爺想怎麼樣再怎麼樣!”

“額,那賤人還想嫁人嗎?她這樣誰會娶她?”熙乾明罵歸罵,還是迅速冷靜下來,隻這一會相處的時間,他已經發現熙言錚言出必行,這真要去抓她,後果一定不堪設想。

熙乾明不知道熙言錚哪學來的用毒之術,忌憚她的毒術,在沒想到對付她的方法前,他隻有先忍了。

胡秀瑛現在也看出熙乾明的不對,又驚又怒,熙言錚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厲害了?

她叫住那下人,問道:“大小姐是什麼時候到熙府的,她都做了什麼?現在府上的奴才是不是都聽她的話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如果是,這些下人都不能留了。

下人低頭說:“回夫人的話,大小姐是昨晚才到的,府上的奴才丫鬟都是皇上賜的,一共四十人。今日幫大小姐做事的有十五人,其餘的大小姐都沒動。大小姐當時就說了,給她做事夫人一定很生氣,夫人要是不願意留我們都可以打發到她院裡,她決不會讓夫人為難的!”

胡秀瑛一口氣就上不來了,皇上賜了四十個奴仆,熙言錚就要了十五人,而且這些人還不能攆走,這不是白白便宜了熙言錚嗎?

想的美!胡秀瑛深呼吸,冷靜下來才假笑道:“你叫什麼名字?家裡都有些什麼人啊?你是死契還是活契?”

那下人不卑不亢地回答:“回夫人的話,小的叫秋蜆,家裡已經沒人了,簽的是死契。”

“秋蜆啊,我看著你挺機靈的,以後就留在我麵前聽差吧!大小姐今日讓你們做的事也不是你們的本意,我和老爺都不會和你們計較的,你去告訴他們,這府裡還是老爺和我說了算,以後大小姐再讓你們做什麼事都可以不理,及時來稟告就行了!對了,你以後就做熙府的二管家吧,回去把皇上賜的奴仆造個名冊給我,我好安排他們做事!”

“是,夫人!”秋蜆依舊是不卑不亢,施了禮就告退了。

他一走,熙乾明氣惱地對胡秀瑛叫道:“這小子那麼聽熙言錚的話,你怎麼還把他留在身邊,就不怕他出賣我們啊?”

胡秀瑛一笑:“老爺,你是被熙言錚氣昏了頭嗎?她才來一天怎麼可能就收買了他們呢,你要是把人送去給她,那不是稱了她的意?哼,我偏不如她的意,把人都留下,我看她還能使喚誰!”

熙乾明轉過彎來,笑了:“夫人說的對,她再厲害沒了幫手也是孤家寡人一個,行,那就看看她怎麼在那院裡生活吧!”

他眼裡掠過一抹狠意,和胡秀瑛對視了一眼,兩人做了這麼多年的夫妻,心意相通,都明白了對方在想什麼,一掃剛才的不快,招了奴仆抬水來,洗漱更衣進宮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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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錚挑了白芷的院子做自己的閨房,不止是為了給白芷保留最後的尊嚴,還因為白芷的院子靠近後門出入方便。除此之外,院子四周環境也不錯,離花園很近,前院還有個小池塘,院子周圍都種滿了竹子。

許是很久沒人打理,竹子都長得密密麻麻,言錚一見就喜歡上這獨特的環境,趁沒人跟著就設了幾個陷阱,她如今在狼窩裡,不能不防。

回到院裡,言錚查看了一下,因為皇上讓人翻修過,家具什麼的換了,屬於白芷的東西早被清理了,隻剩下一下藏書,都布滿了灰塵。

言錚打了盆水,一本書一本書地清理,在其中發現了幾本修習武功的書,都是些入門基礎。除此之外還找到幾本藥材和人體經絡的書,上麵有人體%e7%a9%b4位的分布,言錚收拾好就拿了這本書躺在床上看起來。

等秋蜆來稟告胡秀瑛對他的任命,言錚早在意料中也不驚訝,隻淡淡一笑說:“那恭喜二管家了,二管家也不用為難,我這邊隨便給兩個丫鬟使喚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