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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玉損了!

“你額上這個奴字很礙眼,你再忍忍,我一定會想到方法幫你除去的!”颯芥見她沉默,以為她擔心這個字,趕緊安慰道。

言錚笑了笑,手撫過額頭,不在意地說:“沒事,我都習慣了,你放心吧,比這不堪的恥辱我都遭遇過,還怕人嗤笑啊!再說了,經過三殿下和纖雲的事,帝都現在敢當麵嗤笑我的人應該沒有了,就算有一個半個不識趣的,有你教我的毒術,我也不會讓他們好過的!”

“對對,不要手軟,誰敢嗤笑你都給我還回去,嘴說就毒爛她的嘴,動手就毒爛她的手,有什麼後果我都幫你擔著。”

颯芥給她撐腰,一臉的唯恐天下不亂,還湊趣地說:“爺最不缺的就是毒藥,你要多少我給多少!”

言錚笑了,不管颯芥想利用自己做什麼,這份支持還是讓她很感動。如果不過分,她願意多一個颯芥這樣的朋友。

***

次日,用了早膳後,皇上就帶了幾個皇子到十裡亭迎接熙乾明一家人,隨行的還有幾個大臣,端木翊也來了,麵無表情地跟著趙天楚。

關洛飛沒來,肖北很意外,他不是喜歡熙言錚嗎?這可是能見到熙言錚的機會啊,他竟然沒來!

肖北悄悄問齊博原因,齊博淡淡地說:“聽說他那個丫鬟死了,二爺這幾天情緒低落,都縮在書房裡不出來,連四公主去了都不見,哪會來湊這熱鬨呢!”

呃,肖北無語地撇撇嘴:“洛飛真沒出息,不過一個丫鬟而已,值得他這樣嗎?”

兩人正說著,就見遠處塵土飛揚,兩匹快馬疾馳過來,離老遠就見馬上的人飛躍下馬,飛跑過來就單膝跪在地上。

肖北看去,見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稽首高聲叫道:“臣熙乾明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

皇上趙罡哈哈大笑起來,走出去%e4%ba%b2手扶起了熙乾明:“愛卿辛苦了,朕聽說你今天回來,特出城相迎,晚點在宮中設宴給愛卿一家洗塵,愛卿可彆推辭哦!”

“臣謝主隆恩,臣何德何能竟得如此恩賜,皇上真是折殺臣也!”

兩人一番客套聽得眾人各自尋思其中的意味,端木翊一雙鐵拳緊握,眼睛看向了遠方出現的馬隊,熙言錚也在其中嗎?

等兩人客套完,太子和趙天楚也上前表達了歡迎之意,趙天楚似笑非笑地看著熙乾明問道:“熙將軍,熙大小姐也隨你一起回來了嗎?一會請出來見見。熙將軍可能不知道,本宮在熙大小姐手上吃了大虧,本宮雖然不是來問罪的,可也想再會會熙大小姐!”

熙乾明立刻躬身陪笑:“三殿下,老夫已經聽說那賤婢戲弄三殿下的事,慚愧,是老夫教女無方,老夫先代她向三殿下陪不是。那賤婢也不知道躲到哪裡,等老夫找到她,一定押她來給三殿下賠禮。”

“她沒去找熙將軍嗎?”趙天楚有些失望,端木翊也是一臉的意外。

熙乾明搖搖頭:“老夫也派人找她呢!三殿下不用著急,老夫回到帝都的事想必她很快就知道,她一定會回來的,到時老夫第一時間就押她去給三殿下賠罪!”

“好了,熙言錚的事以後再說吧!熙愛卿一家遠到而來,還是先回府去安頓下來,洗洗風塵再進宮敘話吧!”皇上表麵功夫做足,也不願在寒風中久呆,就先擺駕回宮了。

熙乾明騎馬帶了家人先回府,趙天楚和端木翊在城門和熙家分手,看著熙乾明意氣風發地往白府行去,趙天楚冷冷一笑:“木魚,熙乾明都回帝都了,熙言錚也不出現,難道她想躲一輩子?”

端木翊沉%e5%90%9f了一下說:“熙言錚和外祖關係很好,要是知道熙乾明占了白府,於情於理她都會回去的。三殿下,不如我們跟去看看,沒準她已經在白府了!”

趙天楚立刻來了興趣:“走,去看看,熙言錚要是知道熙乾明照顧了庶弟庶妹,卻置她於不顧會做出什麼事!這好戲錯過了可就是我們的損失了!”

趙天敬跟在後麵一聽就叫道:“我也要去,有好戲看怎麼能沒我呢!”

趙天楚瞪了他一眼,卻拿他沒辦法,這小子現在已經把熙言錚當偶像,有熙言錚的地方他都不想錯過,無奈隻好帶上他一起過去白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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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的白府,經過皇上派的工匠裝繕後已經煥然一新,可是雄赳赳氣昂昂的白府大門前掛的卻不是喜慶的紅綢,而是白綾……

府門前圍了許多人,指指點點議論著。

熙乾明一行人行過來,還以為走錯了地方,都呆怔住了。

熙乾明的長子熙興平上前一打聽,確認這的確是自家的府邸,頓時氣急敗壞地衝上前拍門,邊吼道:“這是誰做的?給小爺滾出來說清楚……”

他拍了半天,大門才吱呀地開了,一個女子全身素縞捧了一尊靈牌站在門裡,身後是十幾個同樣孝服的奴仆。

“你……熙言錚,你找死啊,你這是想做什麼?”熙興平愣了一下衝上前,一個耳光就狠狠地往言錚臉上招呼。

言錚冷冷一笑,抬手,指尖銀針一閃,熙興平還沒碰到她的臉,隻覺得手上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手就麻木地垂了下去。

言錚喝道:“跪下……”

熙興平就身不由己地跪了下去,緊跟著熙乾明跑上來的熙興平的妹妹煕文媛頓時驚叫起來:“哥,你做什麼,她叫你跪你就跪啊?”

熙乾明更是氣得臉色發青,一巴掌就往言錚臉上揮去,邊吼道:“你這畜生想做什麼?看我不打死你才怪……”

言錚手疾眼快,沒等他拍過來就依葫蘆畫瓢,綁在指間的銀針飛快地紮了一下他的手,熙乾明就覺得自己全身麻木,軟軟地就要往地上摔去。

言錚伸手扶了他一把,嘴上叫道:“父%e4%ba%b2,你和娘%e4%ba%b2結發夫妻不用跪的……”

私下卻借著攙扶熙乾明之勢湊過去冷冷地輕聲說:“你辱我外祖和母%e4%ba%b2,就算殺了你也不過分,識趣的就按我說的去做,否則你就等著從此癱在床上吧!我倒要看看,一個癱子對皇上沒用了,你又靠怎麼留住這滿門的榮華富貴呢!”

熙乾明怔住了,可是全身竟然不能動,言錚卻直了身,轉頭道:“老爺看到我娘%e4%ba%b2的靈牌傷心過度,來人,給老爺抬椅子來!”

兩個下人配合默契,趕緊送上了椅子,把熙乾明攙到椅子上坐下。

熙乾明氣得全身發抖,運氣想站起來。

言錚又湊過去低聲說:“父%e4%ba%b2,我勸你彆用力,否則毒攻心,到時我想放你一馬你也沒命活著看到明天的太陽了!忍一忍,等我的事辦完了我會給你解藥的!”●思●兔●網●

“你……你這畜生……”熙乾明說這幾個字都費了很大勁,頓時自己也嚇了一跳,再不敢用力。

“熙言錚,你這賤人,你對我父%e4%ba%b2和哥哥做了什麼?”煕文媛衝上來想打言錚,言錚一個狠利的眼神掃過去,她就被嚇了一跳,不自覺地往後退。

那是什麼眼神啊,就像地獄裡的索命鬼,冷的毫無溫度。

“熙言錚,你這是要做什麼啊?”幾個女眷下了馬車,看到這一幕就衝上來七嘴八%e8%88%8c地罵起來。

言錚卻冷冷地捧著靈牌,看向最前麵的那輛馬車,熙乾明最寵愛的小妾,當初氣走白芷的那位胡秀瑛還沒下來,她心一動,看來這胡秀瑛不是個簡單的角色啊,外麵亂成這樣,她卻穩如泰山,難怪這麼多年,熙乾明雖然收了不少小妾,她還是穩穩坐在熙府第一把交椅上。

“各位姨娘彆吵,言錚這可是為熙家做事呢!言錚聽說皇上封了胡姨娘為四品夫人,準許父%e4%ba%b2娶她為正室,言錚這是代我娘把胡姨娘迎進門呢!胡姨娘,你怎麼不下來,難道你不想進熙家的門了嗎?”言錚衝著馬車叫道。

馬車旁邊的一個嬤嬤狠狠瞪了一眼言錚,也不知道車裡的人說了什麼,那嬤嬤躬身打起了簾子,馬車裡就伸出一隻柔胰,在嬤嬤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隻見這女子三十多歲的樣子,著了一身華麗的玫瑰色華衣,外罩了一襲同色的鬥篷。鬥篷上是一張娟秀的臉,算不上傾國傾城,卻自有一番媚人的風骨。

隻見她一頭青絲綰在腦後,梳了個貴婦人髻,發髻上簪了一根玉發簪,額前的劉海整齊嚴謹,修眉用碳墨描過,更顯皮膚的白嫩。施了淡妝,給人一種高貴雍容的感覺。

她看了看坐在一邊臉色發青的熙乾明,才微微一笑:“錚兒,好久不見你都長高了,漂亮了,你母%e4%ba%b2泉下有知也欣慰了!”

言錚嘲諷地揚眉:“的確是好久不見,熙家遭此大難,難得胡姨娘和幾個弟弟妹妹都沒有什麼損失,這氣色比當初還好,我娘要是泉下有知的確會欣慰的!”

外麵看熱鬨的人聽到這話都悶笑起來,有人鄙夷地看了看熙乾明,沒有白夫人他哪會有今天,可他卻放著發妻和自己的女兒不顧,隻照顧庶子庶女,白夫人要是泉下有知,不是欣慰,準會被再氣死一次,這胡姨娘還說白夫人會欣慰,這不是放胡%e5%b1%81嗎?

胡秀瑛哪會想到以前悶葫蘆似的熙言錚竟然變了一個人似的,不但不再怕自己,而且還能言會道,被她的話堵得臉微紅,她不便發怒,使了個眼色給身邊的嬤嬤。

那嬤嬤立刻叫道:“大小姐,皇上已經封了我們小姐為四品誥命夫人,你這堵在門口不讓進,是不是想抗旨啊?”

言錚瞪了她一眼,冷笑道:“***才,你哪隻耳朵聽到我不準胡姨娘進門了?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就是聽說皇上封胡姨娘為四品夫人,所以才代我娘迎接胡姨娘的!胡姨娘,你和我父%e4%ba%b2的喜堂我都給你們準備好了,隻等你拜了我娘就可以進門成%e4%ba%b2了,怎麼,我做的這一切還不夠嗎?”

嬤嬤愣了一下,言錚卻不理她,端端正正地捧好靈牌,正色對胡秀瑛說:“胡姨娘,我娘當年雖然和父%e4%ba%b2寫了和離書,隻是父%e4%ba%b2一直沒蓋印章,也沒交到官府去辦理和離文書,所以我娘雖然沒了,她還是熙府的女主人。先進門為大,胡姨娘要為正,就必須先對我娘叩拜,以示對她的尊敬,這是禮俗,胡姨娘知書達理,不會壞了規矩吧?”

胡秀瑛臉色難看,白芷從離開熙府那天起,她就以熙府的女主人自居,這麼多年來,上上下下都知道她隻是名分上不是熙夫人,實際上早是熙家的女主人了。

今日熙言錚卻拿白芷來壓她,而且還壓得名正言順,這要是依了熙言錚,就落實了自己續弦的身份。可要是不依熙言錚,這不尊重亡者的名聲也背定了,日後怎麼麵對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