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蜆按胡秀瑛的吩咐,給了言錚兩個下人,一個笨腳笨手的小丫鬟,一個長了一雙三角眼的嬤嬤。

言錚一看就知道這劉嬤嬤是奉命來監視自己的,那小丫鬟和黃鶯年紀差不多,不但膽小,還口吃,言錚問她叫什麼名字,她都抖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我……我……我叫綠……綠荷……”

她說完就把自己縮成一團,似乎怕言錚怪罪,眼淚都嚇得掉了下來。

言錚無語,她有那麼嚇人嗎?她倒不擔心這丫鬟能使什麼壞,隻把眼睛看向劉嬤嬤,似笑非笑地說:“我昨日沒在府上見過你,你以前是跟誰的?”

劉嬤嬤是個四十歲左右的婦人,睜了一雙閃著濁光的三角眼陪笑道:“回大小姐的話,老奴以前是侍候夫人的,是夫人怕大小姐受委屈,特命老奴來侍候大小姐的。”

言錚嘲諷地一笑:“讓胡姨割愛,本小姐有愧啊,好吧,既然來了就留下吧,劉嬤嬤,我這院裡房間不算多,我留了一間做書房,你和綠荷就住一間吧,可不是我小氣,剩下的房間要留給其他下人住,我這大小姐,總不能隻有你們兩個下人吧!”

劉嬤嬤暗暗撇嘴,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啊,夫人能給她兩個下人隻是做做麵子,怕給人說她虐待熙言錚,可不是真讓她們來侍候她的。

她才這樣想著,言錚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話音一轉沉聲說:“劉嬤嬤,既然到了我院裡就要守我的規矩,否則我可不管你以前是誰的人,該打就打,該發賣就發賣,決不會手下留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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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嬤嬤一驚,偷看熙言錚,隻見那雙眼裡全是冷酷,這眼神瞬間就讓她全身冒出了冷汗,似乎被一雙手掐住了喉嚨,下一刻就會墜入無間地獄……

☆、情有鐘

次日,言錚天還沒亮就起來了,繞著竹林跑了十幾圈,又把颯芥教的拳法練了幾套,等回到院中,就見劉嬤嬤陪笑著迎上來:“大小姐,你趕緊梳洗一下,過去給老爺夫人請安。對了,這是府中的規矩,以後每天早上都要去給夫人請安,你以後早上起來彆亂跑了,否則會被罰的!”

“哦,那其他人也會去請安嗎?”言錚邊洗臉邊問道。

“是,夫人說了,府有府規,不會為了誰壞了規矩的!”

“我知道了!”言錚冷冷一笑,昨日吃了癟,胡秀瑛這是卯足了氣要給自己下馬威的,她就過去看看她能使出什麼招數吧窀!

言錚換了衣服,自己梳了發,額前的‘奴’字她自己動手剪了齊眉的劉海就遮住了,隻是這劉海讓她的眼睛顯得更大,卡哇伊一樣的可愛讓她很不習慣,感覺會弱了自己的氣勢。

劉嬤嬤催著她過去,她不慌不忙地帶上自己的防身工具才隨劉嬤嬤走到了正廳。

進去一看,熙乾明坐在正中,胡秀瑛坐在側坐,熙乾明的幾個妾室,還有他的幾個庶子庶女都站在一旁,三堂會審似地一起盯著她。

“大小姐給老爺、夫人敬茶……”孫嬤嬤端了茶盤遞過來,示意她上前跪下敬茶。

言錚眼一掃,看見放在兩人麵前的蒲團微凸就知道這一跪沒什麼好事,她微微一笑,端過茶上前。

幾個妾室幸災樂禍地看著,那興奮的樣子就像看到一隻羊很快就要落進狼口。

言錚失笑,誰是狼誰是羊隻怕還不知道呢!

“言錚給父%e4%ba%b2,胡姨敬茶!”言錚似乎沒看到蒲團,隻躬身把茶盤遞到了兩人麵前。

熙乾明臉色一沉:“你不懂規矩嗎?給父母敬茶不跪下嗎?”

言錚淡笑:“父%e4%ba%b2有所不知,孩兒的%e8%85%bf在端木家受過傷不能跪,父%e4%ba%b2就體諒一下孩兒吧!”

“荒謬,我從沒聽說%e8%85%bf受了傷就不能跪的,熙言錚,你彆狡辯了,你這分明是找借口蔑視長輩!”熙興平在一旁叫道。

言錚冷冷掃了他一眼,今天能動了,這小子就張狂起來了?

“大哥怎麼能這麼說我呢,大哥和父%e4%ba%b2在外打仗,弟弟妹妹們在老家享福,你們誰知道我在端木家都受了什麼罪呢,我要能跪我怎麼可能不跪呢!”言錚故作委屈地泫然欲泣。

熙興平冷笑:“那是你自找的,如果不是你出賣了端木老將軍,端木翊怎麼可能會虐待你呢!你彆在這裝委屈,以你做的事根本不配再進熙家的門,是父%e4%ba%b2仁慈才收留了你,你還不敬長輩,是不是一定要逼父%e4%ba%b2把你趕出去?”

言錚就睜大眼看著熙乾明假裝惶恐地問道:“父%e4%ba%b2,你真的要把我趕出去嗎?哦,我知道了,父%e4%ba%b2娶了新人就忘記了舊人,這是要趕儘殺絕呢!父%e4%ba%b2你可不能這樣,皇上都說了,我和端木家的事一筆勾銷,誰再提就是不給皇上麵子。父%e4%ba%b2如今功高蓋主,連皇上都沒放在眼中,哪會在意我這舊人的女兒呢……娘啊,你泉下有知……”

“住口,你胡說八道什麼?”熙乾明差點被她氣死,什麼叫功高蓋主,連皇上都沒放在眼中,這話要是傳到皇上耳中,他死給天看算了!

“父%e4%ba%b2我哪裡說錯了?求父%e4%ba%b2明示……”言錚無辜地眨眼。

熙乾明現在已經知道這個女兒外表純良,內地裡就是一匹狼,他軟硬不能,隻好看向胡秀瑛。

胡秀瑛暗暗咒罵,假裝沒看到。

熙興平會意,這是由著自己收拾這丫頭呢,他就叫道:“熙言錚,在家跪父母天經地義,你今日要不跪就是沒把父母放在眼中,我這個做兄長的一定要代父母給你立立規矩,來人,按著跪下!”

立刻就有四五個強壯的下人湧了進來衝向言錚,言錚眉一挑:“誰敢……”

她一揚手,指尖就撒出了一把米分末,那幾個下人驟不及防就吸了進去,立刻東倒西歪地互相推搡起來,言錚往一邊閃開,冷笑道:“熙興平,我叫你一聲大哥是給你麵子,你既然不想要這麵子就彆怪我無情了!嘿嘿,你那麼喜歡跪,你就跪吧……跪下……”

她腳尖一勾一推,蒲團就被她推到了熙興平麵前,隨著她這聲‘跪下’,熙興平身子一軟,竟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

“啊……”隻聽一聲慘叫,蒲團裡藏的針毯全部刺進了他的膝蓋,痛得他就跌到了一邊。

眾人隻見他膝蓋上血跡斑斑,還沾著不少針頭。

“喲,原來這蒲團暗有玄機啊!”言錚嘲諷地瞪向胡秀瑛,故作委屈地說:“胡姨,我可是誠心把你當母%e4%ba%b2迎進熙家的門的,你就這樣對我,就不怕傳出去被人罵你做後娘歹毒嗎?”

“你……你對平兒做了什麼?”胡秀瑛再忍不住了,氣急地跳起來。

言錚冷冷一笑,看向熙興平嘲諷道:“你真以為昨日給你的解藥完全解了嗎?熙興平,昨天我已經警告你了,彆惹我,你偏偏要惹我,那我就讓你看看惹我的後果……這毒不解,以後我一叫‘跪下’,你就隻能老老實實地跪下。你就祈禱我隨時心情好,否則在大街上我心情不好……你知道後果的!”

“啊……你這賤人……”熙興平掙紮著想爬起來去打言錚,言錚冷冷一聲‘跪下’,熙興平身不由己地又跪了下去。

眾人都看的心驚膽戰,熙言錚這是什麼妖術啊?

“你這畜生,你對平兒做了什麼?”熙乾明沉不住氣了,騰地起身,抽出劍就要往言錚身上砍去。

言錚瞟了過來:“父%e4%ba%b2,難道你覺得我對熙興平留了後手,就對你網開一麵嗎?”┆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熙乾明的劍頓在了半空,驚得瞪大了雙眼。

言錚一笑:“昨天我不是讓人轉告父%e4%ba%b2了嗎?大家相安無事最好,難道睡了一晚父%e4%ba%b2就忘記了?”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熙乾明怒道。

“也沒什麼,你畢竟是長輩,女兒再不孝也不會讓你當眾跪下的……所以,女兒隻在給你的解藥裡下了另一種毒……這毒呢也要不了你的命,最多讓你發作時痛不欲生而已……”

言錚再不客氣,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冷笑道:“你當年要簽了和離書,我娘也會有個好歸宿,可惜你拖著她到死也沒讓她解%e8%84%b1,她受的那些心理痛苦你無法想象,那你就體會一下生理痛苦吧,從今晚開始,每晚子時你會心如刀割,你要是覺得能挺過這疼痛,那明天可以來殺我,要是挺不過……我還是那句話,相安無事最好……”

她說著掃過那幾個妾室,還有被嚇得麵色蒼白的眾庶子庶女,才拍拍手:“安也請過了,沒什麼事我休息去了!”

她轉身往外走,那幾個下人還在互相撕扯著,逮到人就把對方抓的血肉模糊,言錚繞過他們,剛要跨出門檻,隻聽身後一聲厲喝:“畜生,把解藥交出來,否則我殺了你……”

利劍帶著劍風呼嘯而至,言錚帶笑回頭,手中扣著的銀針就射了出去,細如牛毛的銀針射在了熙乾明手上,熙乾明隻覺得手臂一癢,劍就掉到了地上。

“哈哈……哈哈……”他狂笑起來,臉上還沒收斂的怒氣混合著這笑聲讓人一看毛骨悚然。

言錚微笑:“父%e4%ba%b2還是笑著比較和藹,那就多笑笑吧!女兒先回房了,以後沒事就彆弄這些什麼請安的把戲,女兒可不是每次都願意捧場的!”

她說完帶上綠荷走了,走了很遠還聽到熙乾明的笑聲,言錚失笑,看了看自己的手,颯芥給的這些東西真是好用啊,今天鬨了這一出,以後沒人敢再為難自己了吧!

***

言錚回房才坐了一盞茶的功夫,就見劉嬤嬤帶進了一個十四歲左右的少女,那少女梳了雙髻,一襲陳舊的藍色衣裙洗的發白,她怯生生地看了一眼言錚,才垂首說:“大姐姐,夫人讓我來求大姐姐給老爺一顆解藥,說老爺這樣笑下去會出人命的!”

“你是誰?”言錚冷冷地問道。

一旁的劉嬤嬤以為言錚是假裝不認識她落她麵子,趕緊說道:“大小姐,這是二姨娘的女兒熙芙蓉啊,她以前和你相處的很好,你忘記了?”

言錚搜索了一下熙言錚的記憶,這熙芙蓉的娘%e4%ba%b2二姨娘生下熙芙蓉後就大傷元氣,一直病懨懨的,在熙乾明哪裡早失了寵,熙芙蓉也不受熙乾明待見,在府裡經常被熙興平兄妹欺負。

以前熙言錚在家的時候的確和熙芙蓉有點交情,說什麼相處的很好就假了,這熙芙蓉左右逢源,見風使舵的本領爐火純青,和熙言錚結交隻是想拉個同盟而已,哪有什麼真心。

熙言錚和她也隻是虛與委蛇,彼此都不說破罷了。

言錚想到這,也知道熙芙蓉的來意了,這哪是胡秀瑛讓她來的,隻怕是她想討好胡秀瑛才自己請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