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1 / 1)

聿沙緣 滄溟夜 4300 字 2個月前

著鮮血,男子瞪大了眼睛,似是不明白也不甘心,想努力發出聲音,卻吸不進去空氣,熱血順著脖子慢慢流到地麵,帶走了黑衣男子全部的生機,抽搐了沒有幾下,便死了。

“主子,這件事若是亦王爺查出來不是皇上派人殺豹子,恐怕會暴露出我們。”遲莫在宣於都的耳邊提示著。

“怕什麼,過兩天我們把宿沙送出天京,寧易已經死了,兩百個侍衛已經由宿沙替我們封了口,還怕有人查嗎,況且父皇已經下了追殺令,出了天京,再殺了這個女子,便沒有人知道事情的真相了。二哥現在已經重傷在床,等他知道宿沙死了也於事無補,隻會和父皇產生隔閡,父皇這次對二哥失望透頂,為了一個女人,不,一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哈哈哈哈,太可笑了。”宣於都張揚的笑著,邪魅之氣散落在室內的每個角落。

“可是亦王爺一旦知道了宿沙和自己的關係,恐怕會重新振作,到那時,皇上一定會收回京都指揮史,交給亦王爺,這本來就是亦王爺的。”遲莫繼續說道。

“哼,擔心什麼,利用這段時間,把釘子全部安插進去,要隱蔽,要迅速,都是我的人,誰會聽他的。真到最後,我們可以嫁禍給統聿。半個月前那次伏擊,不就是統國大將淳子諾傷的二哥嗎?”宣於都囂張的笑著。

“主上高明。”遲莫一臉敬佩的說道:“那統國太子那邊......”

“暫時不要動他,就現在而言,他還是我們的幫手,惹惱了他,一旦統國插手,攜手瑞國,我們的日子就不好過了。當下最要緊的,是先掌握兵權,鐵血是大哥的,京都指揮史是二哥的,如今我們掌握了京都指揮史,下一步便是要尋個機會,讓父皇立太子,大哥的生母隻是個宮女,沒有繼承大統的資格,關鍵是二哥。”斜陽西渡,冬風寒烈,打在宣於都的錦袍上,沒有一絲憐惜和溫度。

“那,宿沙是殺還是不殺。”

“暫且不殺,此人是一招棋,一招牽製二哥的棋,統聿也曾傳信說要留下此女,不知他心裡又作何打算,此人深不可測,不容小覷。這次殿前刺殺二哥,是他提前通知我安排的,你不是一直很奇怪,他是怎麼知道的?”宣於都收起那邪魅的笑容,轉而坐在靠近窗前的椅子上,翹起二郎%e8%85%bf,右手極為優雅的彈了彈衣袍,“其實,我也很好奇,他一個病秧子,遠在千裡之外的上域,怎麼會對天京的一切了如指掌?”

“主上,屬下有一大膽的猜想。”

“說。”

“這件事有兩個可能,一是統聿已經來到天京,憑借京都內的眼線傳給他的消息做出的決斷。二是統聿在您、亦王爺和灝王爺身邊安插了眼線,而在此之前就已經將棋路布置好,隻待時機行動。”遲莫在宣於都身邊諂媚的說道。

“那個病秧子來天京?不可能!早在二十年前,就被那個女人的笛音摧毀了經脈,能活到今天已經很不容易了,還能悄聲入京?你太高看他了。”宣於都用右手輕輕摩挲著下巴,一臉不屑的說道,“隻是第二點倒是有可能,不過,要是真的是這樣,隻能說明統聿心機太深,將每步都算好了,且步步為營。若是如此,本王倒是真的有些好奇,那統聿到底想要什麼,將我扶上位,成為宣國的皇帝對他有什麼好處?哼,難道他還妄想著將來本王成了皇帝後會放過統國?恐怕到時候第一個滅的就是他。”

“主上英明,想來那統聿也是擔心宣於亦好戰,一旦繼承儲位便揮軍南下,將統國夷為平地,所以才把賭注壓在主上身上,扶持主上。”

“嗯,不錯,你去查查,統聿的眼線埋在誰身邊了?埋了幾個?要快。”宣於都揚起左邊的嘴角,一臉邪魅的笑著。

————————————————

“殿下,宿沙辰時入宮進文德殿,宣於丘在殿外設置機關、牢籠並配以兩百名禦前侍衛捕捉豹子,宣於亦不允,與京都指揮同知寧易相持不下,隨後老三派去的刺客故意顯露馬腳,引宣於亦離開,京都指揮同知派人去增派人手,協助宣於亦,隨後指揮侍衛們圍攻豹子。金色豹子受傷較重,花豹子傷勢較輕,均被囚於鐵籠中。宿沙在文德殿聽到豹子的求救聲,用笛子吹了一曲,兩百多侍衛當場死亡。寧易事後也被老三滅了口,想來那刺客也被封了口。”杳盧語氣平靜的將宮裡發生的所有事情道了出來。

佑皙淡淡的問道:“宣於丘沒有旨意發出?”

“宿沙出天京,殺無赦。”杳盧抬頭望向佑皙。

“殺無赦。”佑皙一臉冷笑譏嘲道:“虎毒尚且不食子。這個宣於丘竟是連禽獸都不如,%e4%ba%b2情血緣也拿來利用,一旦不能為我所有便殺之。這般的狠心絕情,世上還有第二人嗎?”

“殿下,還有一人。”杳盧提醒著。

“宣於都根本就不算個人。一個被利益熏心的傀儡而已。”佑皙嘲笑著,右手不停地摩挲著那個羊脂白玉。

“殿下,接下來該怎麼做?”杳盧問道。

“等著這天京的風小了,宣於都會安排豹子出城。到時候,你隻需要緊緊盯著宣於都,絕不能讓他傷了豹子。”佑皙清澈的眸子閃過一絲銳利。

“那宿沙姑娘呢?”

“等豹子平安後,我和她一起出城。”佑皙抬起頭望望太陽,眸子裡似是有些期待,“時辰也差不多了,宿沙該到了,你去吧。”

“屬下告退。”

第36章 第二十章 宗相入府去探病,是虛是實隻為名

“王爺他怎麼還不醒過來?”宗晚一臉的擔心與焦急望著宣於亦,隨後緊盯著太醫。

“回稟王妃,亦王爺半月之前腹部受傷,傷勢尚未痊愈,今日背部傷勢過重,流血過多,致使現在還昏迷。”看到宗晚眼中的憤怒,太醫急忙說道:“不過,王爺本身練武,底子相較常人更好些,所以並無性命之憂。待老臣開幾位溫補的方子,等王爺醒來,將藥喝下,不出一月,便能恢複如常。”

聽到這幾句,宗晚的臉色才好些。送走太醫,宗晚坐在床邊握著宣於亦的手放到%e5%94%87邊,淚水止不住的流著。

“啟稟王妃,宗相求見。”一個丫鬟跪在內室門口。

“將宗相請到外室。”宗晚穩了穩嗓音。

“是。”

輕輕抹掉臉上的淚水,宗晚依依不舍的望著宣於亦,走出內室,吩咐丫鬟照看著。

“王妃。”一個一臉肅穆,長相端正,平凡至極的老者起身說道。

此人便是宣國的當朝左丞相——宗伯拂。

“父%e4%ba%b2,就你我二人,何須多禮。”宗晚埋怨道。

“人多眼雜。”宗伯拂臉上依舊如方才一般肅穆、嚴謹。

“人都被我打發了,父%e4%ba%b2有話就直說吧。”宗晚瞧了一眼門外。

“晚兒,亦王爺和宿沙是什麼關係?”宗伯拂走進宗晚,壓低聲音說道。

“父%e4%ba%b2都知道了。”宗晚走到椅子前,示意宗伯拂坐下。

“事情鬨的這麼大,全天京城有幾個人不知,為父隻是想知道,亦王爺究竟和宿沙是什麼關係。”宗伯拂有些心急的問著。

“宿沙是亦請回來的客人,一個時辰前來,問我要了400兩銀子,說是王爺欠她的,我給她了,她便走了,看樣子不會再回來了。事後我問過終粟,王爺確實欠了宿沙400兩銀子。父%e4%ba%b2怎麼突然問這個?”宗晚不慌不忙的解釋著。

“這樣老夫就放心了。晚兒,你可知那宿沙是誰嗎?”宗伯拂似是放下心中石頭一般,歎了口氣。

“是誰?”②思②兔②網②文②檔②共②享②與②在②線②閱②讀②

“你還記不記得你小的時候為父給你講過皇上開辟宣國疆土的故事。”宗伯拂捋了捋下巴上的山羊胡。

“記得。”宗晚點點頭。

“其中有個憑一隻笛子橫掃千軍的女子。”

“晚兒知道,那個女子助皇上打下的大半江山。”宗晚將茶盞遞給宗伯拂。

“宿沙便是那個女子的女兒。”宗伯拂飲了一口後才說道。

“那她父%e4%ba%b2是誰?”宗晚問道。突然之間,宗晚似是想到了什麼,倒吸了一口涼氣,看向宗伯拂。

“你猜的不錯,為父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宗伯拂點點頭。

“那王爺和宿沙豈不是兄妹?”宗晚驚訝的用手掩口說道。

“不錯,為父方才就是擔心王爺和宿沙有了夫妻之實,這是亂倫,對王爺日後繼承儲位實乃大大的不利啊,王爺為了宿沙挨了皇上的板子,收了兵權,若是再被那些個三皇子的文臣們抓住亂倫的把柄,翻身就難了。若是真沒有,實屬萬幸。”宗伯拂將茶盞端起,細細的吹著漂浮在水麵上的茶葉。

“王爺是喜歡宿沙的,隻是宿沙不在乎王爺,她的心極冷,偶爾有些溫暖也是對豹子。一進王府便傷了周衣,任由豹子傷人,王爺起初不管,後來等周衣傷勢穩定了才審的,原來周衣身上有命案,此人也是倒黴,害死的那個女人偏偏是蒼耳山下的一個姑娘,保不準宿沙曾與那姑娘交好,便尋了機會來複仇了。”宗晚起身端起茶壺,為宗伯拂添了些茶。

“看這樣,怕是宿沙報複心強,你沒有惹過她吧?”宗伯拂抬起頭看著宗晚。

“晚兒隻是曾與宿沙談過一次話,惹倒是沒有惹過她,不過王爺在那之後,便撤了周衣的職,交給了府衙照章行事,並在府中嚴令誰都不許提及此事,也不許到上澤閣惹是生非。宿沙喜歡安靜,上澤閣隻有一個叫寧兒的小丫頭伺候著,剛入府不久,亦看她是從山野村來的,相較其他下人比較不怕野獸,人又有些機靈、沒什麼心計,便安排到了上澤閣,這小丫頭什麼都好,就是話多,常四處炫耀宿沙同她極好,想來宿沙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對於亦王府,她也不會亂來。”宗晚看著宗伯拂說道。

“嗯,王爺的傷,太醫已經跟我說了,你要用些心,晚兒,要不是因為你母%e4%ba%b2身份低,你也不會成為側妃,將來亦王爺繼承儲位,還是要再娶的,你要儘快為王爺開枝散葉,方為上策。”宗伯拂有些擔心的看著宗晚,語重心長的說道。

“晚兒知道。”宗晚有些害羞的低下了頭。

——————————————————————

“阿青,你能聽見我說話嗎?”卓平握著鄧穀青的手,一臉焦急的望向醫生,“她剛才真的能聽見我說話,醫生,你相信我,她的情緒有波動,我剛才看見她的眼珠在轉。”

“卓先生,你冷靜一下,我們的臨床診斷裡也有這種情況,可能患者的身體雖無法動彈,可是能聽見你對她說的話,剛才你對她說了什麼,可以經常抓住她比較關注的事情來說,通過刺激患者的腦神經,發生奇跡也說不定。”

“真的嗎?你是說真的嗎?阿青會醒過來的是嗎?好,我說,我說。”卓平送走醫生,回到鄧穀青的病床前。

“阿青,我一定要娶你。相信我,我永遠都不會負你。”卓平深情的望著鄧穀青,幽幽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