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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輕的把對手氣成癲癇,她笑微微的道:“他就是喜歡我呀。”

皇後那一瞬間的眼神很可怕,眼底的神色猙獰的像是再看一個死人,阮琨寧毫不畏懼的同她對視,帶著勝利者的傲然。

阮琨寧不算是什麼好人,可是她自問從沒有主動害過皇後,甚至於,在最開始的時候,她很希望自己能夠同她好好相處。

可是沒辦法,世界上的很多仇恨,就是來的莫名其妙。

一個人仇視另一個人,可能並不是因為二人之間有直接矛盾,而是百轉千回之後,二人產生了某種利益糾紛。

就像是皇長子的外家蘇氏一族,與二皇子的外家隴西李氏一族,先天的就是不對付,來自兩個家族的兩個人可能並沒有見過,可是彼此之間所處的位置,就已經決定了他們對於彼此的仇視。

世界上莫名其妙的事情很多,誰也沒辦法避免,要是出了什麼問題都隻能逃避,那真的是活的沒什麼意思。

就像現在,皇後既然先天的仇視阮琨寧,那阮琨寧也不會坐以待斃,左右彼此之間的關係不容轉圜,那又何必去顧忌那個所謂的情麵,叫自己憋屈呢。

當然還是徹底撕破臉,順手往對方傷口上撒把鹽來的痛快一點。

皇後死死的盯著她看了半晌,卻忽的微微一笑,眼底深處是隱藏極深的陰霾,她道:“真是一副伶牙俐齒。”

阮琨寧微笑著淡淡的道:“娘娘謬讚了。”

皇後搖搖頭,笑意泛寒:“不,你當得起。”

阮琨寧微笑著道:“臣女惶恐。”

皇後麵皮抽搐了一瞬,終於道:“就是性子急躁了些,這可要不得。”

阮琨寧含笑詢問,道:“請娘娘指教。”

皇後抬手撫了撫自己的珍珠耳墜,淺笑著道:“女兒家的規矩最重要了,便去將宮規抄上十遍,三日後送到本宮那裡去,如何?”

她退了一步,阮琨寧也就順坡下了:“臣女但隻聽從娘娘吩咐。”

皇後眯著眼睛看了她一會兒,終於笑道:“很好。”

等到回去的時候,雲夏看了看阮琨寧神色,有些擔憂的道:“殿下方才不該那樣輕易應下來的,十遍宮規委實是太長了,三日時間是萬萬抄不完的,事情是您自己應下來的,容不得彆人代筆,三日後若是叫不出來,還不知道要生出多少是非呢。”

阮琨寧懶洋洋的打了一個哈欠,漫不經心的道:“我幾時說過,我要自己抄了。”

雲舒隱隱的明白了什麼,問道:“……殿下可是打算找人代筆?”

阮琨寧眼珠子轉了轉,道:“自然是了,難不成叫我自己寫麼,那非得耗到猴年馬月才行,”她懶洋洋的彈了彈指甲,道:“要找人代筆,就得找那種哪怕是代了筆,也沒人敢說什麼的人才是。”

“殿下,”雲舒低聲勸道:“如此行事,委實是有些冒犯了。”

阮琨寧斜她一眼,笑微微的道:“活該,誰叫他當初欠我一個要求,此事既不違道義,又力所能及,有什麼做不得的。”

“還有,”阮琨寧想了想,又補充道:“有福同享,我們宮裡麵有一個叫東寇的宮人,你給她一本宮規,順便帶上五份宣紙,叫她給她主子遞個話,把今日的事情說了便是。”

她可是很有節操的,這種事情怎麼能叫她一個人上,當然要叫上所有的涉事皮皮蝦,大家一起同甘共苦才對嘛。

第201章 偷懶

東寇是阮琨寧所在永桑宮裡的打掃宮人, 本是韋明玄送到阮琨寧那裡去的。

那時候韋明玄也隻是想著日後萬一出了什麼事,二人也好通個風,不至於兩眼一抹黑什麼都不知道。

阮琨寧在宮裡頭生活的日子也不算是短了, 也沒遇見什麼不能化解的麻煩, 久而久之,她也以為自己大概是不會有用到這枚棋子的那一日,卻不想世事多變,今日便要用她一遭了。

關於東寇的事情她並沒有避諱著雲舒與雲夏, 說白了, 也沒什麼好避諱的。

世間的聰明人很多, 有些事情大家都知道, 隻是沒有宣之於口罷了,宮裡頭出來的經年老人, 眼睫毛拔下來一根都是空的,說她們在阮琨寧身邊呆了這麼久的世間,一點她與韋明玄情意的端倪都沒有看出來, 阮琨寧才不信呢。

不必刻意去探查阮琨寧就知道, 自己跟韋明玄的事情, 該知道的應該是都知道了, 既然如此, 她也不必枉做小人,畏畏縮縮的反倒是容易叫人恥笑。

東寇的消息傳到韋明玄那裡的時候,他還在自己王府的書房裡同宋成易議事。

雖說韋明玄還沒有大婚,可是畢竟年紀在那裡, 有些事情總是要去避諱的,自前幾年開始,便是他在宮裡麵的住所也挪到了遠離妃嬪們的宮殿,到了近幾年,也多是在自己宮外的王府裡住的多些。

不管怎麼說,王府畢竟是在外頭,行事方便些,與人交際也沒有那麼多拘束,唯一不好的地方,大概就是輕易見不到自己的阮阮了——<(`^′)>伐開心。

韋明玄接到宮裡頭傳過來的消息,起初還覺得有點驚喜,等到看了看內容,再瞧一瞧盒子裡頭的那一遝白紙,他又覺得有點心頭發酸,還有點委屈。

——明明什麼都沒乾,可是莫名其妙的就被阮阮討厭了(*/w\*)。

宋成易看他麵上神色是淡淡的無可奈何,眼底卻還是帶著溫柔甜蜜的笑意,同他素日裡的畫風迥然不同,禁不住被酸的打了一個哆嗦,挑起眉問道:“殿下這是怎麼了,可是有什麼好消息傳來嗎?”

韋明玄原本是有些無奈的,聞言抬起眼皮撩了宋成易一眼,忽的又有些平衡了過來——我家阮阮是在乎我才會這樣使喚我,像你這種暗搓搓喜歡我家阮阮的家夥,可是連去代筆的資格都沒有呢。

唔,這樣一想,隻覺得再看宋成易這個人,都覺得順眼了好多呢。

隻可惜,韋明玄這個想法還沒有來得及徹底的升起來,便聽見宋成易看著他,諄諄善誘道:“說起這個來,我倒是真的希望能夠早點聽到殿下的好消息,殿下未立王妃,膝下也無子嗣,這一點同其他殿下比起來,委實是一個短板……”

宋成易的話還沒有說完,便像以前談起這個話題的時候一樣,被韋明玄泛著冷光的眼神打斷了。

他在心底歎一聲,也就主動停住,不再說什麼了。

共事了這般久,宋成易也深知韋明玄的性情,他不想做的事情,那真的是怎麼也逼迫不了。

在此之前,為了韋明玄的婚事,他也不是沒有勸過,隻是每次嘴皮子都磨破了,卻皆是無功而返,次數多了,也就不再去提了,饒是如此,心裡麵卻也覺得可惜。

皇子身邊最為強有力的支持多半來自那幾個——母族,妻族,師友,比起最後一個來說,還是前兩個要更加靠譜一些的。

按照目前的局勢來看,韋明玄可能並不需要一個煊赫的妻族來為他錦上添花,可是除此之外,他卻迫切的需要一個兒子來增加他的底氣。

當初漢武帝劉徹繼位之後,也是多年沒有兒子,搞得諸侯王與朝臣們暗地裡眉來眼去,就是武帝自己的舅舅田蚡也不是很看好他,偷偷的結交起了諸侯王。

皇帝尚且如此,更何況是皇子。

他今日也是忽的想起這一茬兒,又見韋明玄心情尚好,這才試探著提了一提,卻不想還沒等說完就被韋明玄噎下去了。

真鬱悶啊,宋成易想。

他鬱悶,韋明玄心底比他還要鬱悶。▃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王妃,子嗣,難道你以為本殿下自己就不想要嗎?

可是光想有什麼用,阮阮就在自己頭頂的樹上坐著,可是看得見吃不到,本殿下的脖子都酸了,口水都流了一地,卻還是等不到,本殿下又有什麼辦法?

他有點惡意的看了看宋成易,忽的笑道:“成易同我年紀相仿,不是也沒有成婚麼,既如此,我還急什麼呢。”

“哎呀,殿下怎麼忽然提起這個了,”宋成易眼睛微微一眯,笑容滿麵的道(☆_☆!):“我還在等明沁公主呢,她還沒有出嫁,那我就是還有希望的啊,要是早早的成了家,那豈不是連一絲希望都沒有了嘛。”

韋明玄臉一黑(#‵′):——忽然覺得好不爽,這是怎麼回事!

直到現在他也沒有同宋成易說過自己與阮阮的事情,雖說應該知道的人已經知道的差不多了,可礙於現在自己同阮阮的關係,還是不要大肆張揚為好,雖說宋成易不是那種嘴碎的人,可萬事還是仔細一點為好。

韋明玄壓下心中的不快,磨了磨牙,又勸道:“成易可彆這般想,萬一等了一場之後,明沁另嫁了他人,那你豈不是空等一場,平白辜負了好年華?”

“沒有啊,”宋成易仔細想了想,認真的道:“左右我是家中幼子,上頭還有兩位兄長在,又不急著成婚。男子三十而立,怕什麼蹉跎歲月,又不是姑娘家,哪裡來那麼多的講究,再說,”他不懷好意的笑了笑,一副市井婦人的小人嘴臉:“姻緣這種事從來都是難說的,萬一公主命途多舛,嫁了一個短命鬼,我就可以先做替補,然後主動去關懷照顧她了……”

韋明玄# (╰_╯):——你、才、短、命、呢!

本殿下要長命百歲,氣死你們這群小三狗!

隆德總管上前去為皇帝添了茶,見皇帝桌案上的奏折並不是很多,神色也未見不虞,這才低聲道:“陛下,公主身邊的雲舒過來了,在外頭求見您。”

“雲舒?”皇帝目光微動,對於這個名字還是有幾分印象的,畢竟雲舒與雲夏當初也是經了隆德總管的手,才送到阮琨寧身邊去的,他揉了揉額頭,道:“叫她進來吧。”

隆德總管應了一聲,輕輕向靠近門邊的侍從示意。

不一會兒功夫,雲舒便低眉順眼的入內,向皇帝問安之後才道:“陛下容秉,奴婢此番是奉公主令,送東西給陛下的。”

那小狐狸居然來送東西給自己?

皇帝抬頭透過一側半開的窗戶看了看,太陽的確還是在天上的,周遭也沒什麼異常,就更加是想不明白了——好端端的,做什麼送東西給自己?

素日裡,不都是避之不及的嗎?

這幾日還嬌氣的在跟自己發脾氣呢,怎麼會這麼主動的過來送東西?

宴無好宴,隻怕是沒安什麼好心。

他心生幾分疑惑,麵上卻還是不動聲色,左右阮琨寧的段位擺在那裡,也乾不出什麼大事,他也就以不變應萬變,神色淡淡的道:“且呈上來,叫朕看一看再說。”

雲舒沒有將手頭的盒子呈給一側的內侍,而是叩首道:“陛下容秉,殿下令奴婢問陛下一句話——您可否還記得,自己曾經在宣室殿裡,許諾過殿下一個要求?又是否願意遵守承諾?”

皇帝微微動了動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