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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騙你的。”

阿浣想了想,道:“可是今天阿寧問我的那幾個自己答不出的問題,我都回答出來了呀。”

阮琨寧磨磨牙,道:“……不僅笨,說話還格外不討人喜歡。”

若是彆人被這樣說,一定是會傷心生氣的,可阿浣卻能感覺出她並沒有什麼惡意,所以也隻是笑道:“沒辦法說好話哄阿寧高興,那我便去給阿寧摘花。”

他詢問道:“阿寧喜歡什麼樣子的花,隻管同我說就是了,這裡的花十分多,我必然能找回來的。”

阮琨寧笑著再度戳戳他的臉,道:“師兄找一朵像你一樣好看的花送我,好不好?”

阿浣搖搖頭,道:“我是人,不是花,阿寧再說一個彆的吧。”

同阿浣說了一通話之後,阮琨寧原本的鬱悶消失的無影無蹤,心情也好了許多,她無意為難阿浣,便道:“我已經不生氣了,師兄隻管去忙自己的事情就好。”

阿浣確認道:“真的不生氣了?”

阮琨寧確定的點點頭,道:“嗯,真的不生氣了。”

阿浣感覺到她說的是實話,終於寬心了,心滿意足的笑了笑,開始去準備午飯。

阮琨寧之前對於阿浣的定位一點也沒有錯,他就是一個十分勤勞賢惠的田螺姑娘,包攬了洗衣做飯打掃之類的雜事,堪稱宜室宜家。

等到中午的時候,阮琨寧看著十分精致的幾個小菜,禁不住譴責的看了看舒明子:“說是接阿浣過來照顧,實際上是阿浣照顧你吧。”

舒明子呼哧呼哧的扒飯,抽空遞了一個眼神給她:“獨自吃了三碗飯的人沒資格說這種話吧。”

阮琨寧:“……”

她默默地看了一眼舒明子,還是決定不說什麼,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阿浣在一邊小口吃飯,笑微微的看著他們,沒有介入這場不見硝煙的戰爭。

就這樣一直到了傍晚。

時間不算早了,在這山穀之中又沒有什麼娛樂活動,是以吃完晚飯,大家就可以去睡了。

舒明子生性懶散,自己吃完便回自己房間躺下了,阿浣要收拾碗筷,阮琨寧不好叫他一個人做,便跟著他一起收拾。

等到收拾完了,阮琨寧才將挽起的衣袖放下,朝阿浣笑道:“不早了,我便回去歇著了,師兄也早些回屋去吧。”

阿浣歪著頭看了看她,卻忽然走到了阮琨寧麵前。

阮琨寧抬起頭看他:“怎麼了,師兄還有彆的事情嗎?”

阿浣卻握住她的手往自己臉上送,道:“要阿寧再戳戳我,我才去睡。”

阮琨寧怔了怔,隨即才反應了過來,心裡頭覺得有點好笑,阿浣在某些方麵,就是一個小孩子嘛。

她順從的戳了戳他的臉,道:“好啦,戳完了,師兄快去睡吧。”

見阿浣乖乖的點了點頭,她也沒有再說什麼,就著月色,往自己屋裡去了。

阿浣站在那裡不動,看著她窈窕的身影遠去,終於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低聲自語道:“好奇怪,被阿寧戳過之後,總是會臉紅呢。”

他有點想不明白,便沒有回屋,而是去了舒明子屋裡。

舒明子已經是昏昏欲睡,勉強睜開眼看了看阿浣,迷迷糊糊的問道:“是阿浣啊,怎麼了,還不去睡。”

阿浣卻將他拉起來,湊過去道:“師傅,戳戳我的臉。”

舒明子一臉鬱悶的坐起身,看阿浣兩眼亮閃閃的,又不忍心拒絕他,便隨意伸手,在他臉上戳了戳,打了個哈欠,道:“好了嗎,我是不是可以睡了?”

“現在不會臉紅了。”阿浣皺著眉得出了這個結論,也不再看舒明子,便徑直回了自己屋子。

“什麼現在不會臉紅,” 舒明子不曉得阿浣在搞什麼鬼,想了想也沒什麼頭緒,便搖搖頭,再度躺下了:“莫名其妙嘛。”

阮琨寧的身手內力都回來了,已經算是一流高手,可是跟內功深厚登峰造極的舒明子比起來,卻還是差著一大截距離的。

可是實際上,這對她也沒什麼影響,畢竟她還等著舒明子告知她玉佩的事情,便是武功再好上一些,也對於任務沒什麼特彆大的幫助。

可是到了這一夜,舒明子卻開始痛恨起來自己的內力,以及內功深厚造成的觀察細微耳清目明。

外頭的月亮已經升了老高,不遠處卻還是會有悉悉索索的聲音發出,在接下來的時間裡頭,不僅沒有消退停止,反而還越來越吵了。

等到那悉悉索索的聲音變成了嘎吱嘎吱的腳踩在木板上發出的聲音,隨即變成了吱呀吱呀的開門聲,再然後不遠處開始有沉重的木盆落地聲與流水的沙沙聲,他終於忍不住了。

“阿浣,你腦袋壞掉了!大半夜不睡覺,出去洗什麼衣服!”

第182章 未來的他

一個月後。

同永寧侯府的錦衣玉食相比, 在穀底生活的日子的確是清苦些,可阮琨寧心裡頭,這般的生活還算是輕快的, 並不算難熬。

她不是那種吃不得苦的姑娘, 過日子很能自得其樂,除去任務的那塊玉佩一直懸著心,其他的倒是還好。

雖說舒明子給她的第一印象不怎麼好,可是相處下來, 阮琨寧對於他的印象倒是改善了許多, 甚至於覺得他像是周伯通與黃藥師的混合體, 既有邪氣的一部分, 也有不失童真的一部分,不算什麼難以相處的人。

至於他們之前的一年之約, 阮琨寧也曾有意無意的試探了一番,不敢說是有了明確答案,可是心裡頭卻是稍稍有了幾分底。

她愈發覺得, 舒明子極有可能真的知曉那玉佩的下落, 甚至於, 那玉佩很可能就在他手裡頭。

坦白來說, 雖然舒明子有時候挺不著調, 可阮琨寧也從來沒有輕看過他。

要知道,阿浣可是精通詩書子集的才子,含金量杠杠的,在這一方麵甚至於比阮琨寧這個從小接受專業級教育的貴女還要出色許多, 叫她不得不歎服。

可是實際上,按照舒明子的話以及阿浣的表現來推算,他自從五歲來到這裡之後,便再沒有出過穀見過生人,更不必說是出去求學了。

這也就是說,他腹中的那些經略滔滔,都是舒明子教授與他的。

也就是說,這個舒明子在傳授阿浣詩書醫術的時候,還同時帶有一身bug一般的武功,簡直是開掛一樣的人設。

他有這份本事,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尋常人。

再者,每個人的天性都是不一樣的,或者疏懶或者勤奮,叫人無從判斷,可是不管怎麼說,自身的修養卻是不會改變的,舒明子有時候是挺放蕩不羈的,可是骨子裡卻還是有那種清貴的傲氣在。

阮琨寧是崔氏仔細栽培出來的,看人的眼光也是不俗,她隱隱的可以判定,舒明子隻怕也是哪個名門世家出身,斷不是籍籍無名之輩。

再一結合他言語中流露出來的意思,阮琨寧覺得,自己要找的那枚玉佩,還真的極有可能落在他手裡頭。

這麼一想,她也就定下了心來,留在了穀底,慢慢的開始對阿浣的世界觀進行改造。

好在阿浣是個乖孩子,也很好相處,跟後世的那些各種搞破壞各種不聽話的熊孩子完全不一樣,簡直是一股清流,一朵白蓮花。

阮琨寧的任務,就是叫這股清流變成濁流,這朵白蓮花變成黑蓮花。

唉,這樣說出來,真叫人覺得不好意思。

實際上,阮琨寧覺得自己應該去開一門課程,名字就叫做——如何把靦腆小正經□□成外白內黑小無賴。

這一個月以來,她在此地的生活簡直不要太愉快,阿浣都不像是師兄,而像是她保姆了。

不,這樣說也不對,應該是任勞任怨的田螺姑娘才對。

“師兄,我餓了。”

“師兄,我渴了。”②思②兔②文②檔②共②享②與②線②上②閱②讀②

“師兄,我衣服呢?”

“師兄,我晚上想吃田螺。”

“師兄……”

阮琨寧正懶懶的躺在躺椅上,享受著外頭的陽光,暖熏熏的,叫人想要睡過去,她眯著眼睛,向一側的阿浣道:“怎麼樣啊師兄,我的瓜子剝好了沒有,就不能手腳麻利點嘛。”

阿浣手上的動作不停,疑問道:“阿寧教我為人處世,同我給你剝瓜子之間有什麼關係嗎?”

阮琨寧一臉“你居然懷疑我”的無辜神情,道:“怎麼,這麼久了你居然還不懂嗎?”

阿浣雖然不明白阮琨寧所謂的不懂到底是什麼,但還是任勞任怨的道:“懂了。”

阮琨寧其實也不過是隨口說出來忽悠他的,見他居然真的點頭了,忍不住直起腰來,疑問道:“你懂什麼了?”

阿浣抬起頭來,澄澈平和的目光落在了阮琨寧臉上,微微笑道:“阿寧說的都是有道理的。”

他的語氣如此誠摯,倒叫阮琨寧這個奴役他的人難得的感覺到了一絲慚愧,心裡有幾分歉意,她抓了一把果仁兒賽道口裡,道:“算了算了,對著我也就算了,可彆叫彆人也這麼欺負。”

見他低眉順眼的繼續剝,一副逆來順受的小媳婦樣子,阮琨寧心裡有點不是滋味,隨手用蒲扇拍拍他:“聽見了沒有?”

阿浣沒有抬頭,聲音低低的:“不會的,我隻叫阿寧一個人欺負,彆的人才欺負不到我呢。”

阮琨寧被阿浣帶的有點趨向於小兒化,也順手摸了摸他的頭,讚道:“師兄真棒,要摸摸頭獎勵的。”

阿浣抿著%e5%94%87溫柔的一笑,沒有言語。

阮琨寧喝了口阿浣遞過來的茶水,將嘴裡的瓜子儘數咽下,這才開始每日一次的教學,她伸了個懶腰,問道:“如果有人說你不好,這要怪誰?”

阿浣道:“怪他。”

阮琨寧滿意的點點頭:“為什麼?”

阿浣道:“他嫉妒我。”

阮琨寧心滿意足的點點頭,驚歎道:“師兄好厲害,進展很快嘛。”

阿浣羞澀的笑了笑,道:“是阿寧教得好。”

許久沒有發聲的係統道:【隻有我一個人覺得這是一個價值觀異常扭曲的課堂嗎?】

阮琨寧【微笑.gif】:“你不是人,謝謝。”

係統菌於是嚶嚶嚶哭著跑開了。

阿浣終於將手頭上所有的瓜子剝完了,輕輕地將雀%e8%88%8c一般密密麻麻的瓜子仁兒放在一張雪白帕子上遞給了阮琨寧,見她拿了一把塞進嘴裡,這才笑道:“阿寧中午想吃什麼?我去給你做。”

阮琨寧是個大寫的懶漢與選擇恐懼症,想了想也是沒什麼章程,便道:“師兄做的我都喜歡,師兄且自己看著來吧。”

阿浣的衣袍並不緊,他抬頭的時候阮琨寧甚至能看見他漂亮精致的鎖骨,他抿起嘴角想了想,道:“山%e9%b8%a1燉蘑菇好不好?再加一個涼菜?”

阮琨寧朝他吐了吐%e8%88%8c頭,道:“師兄真是宜室宜家的賢妻良母,將來我乾脆娶了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