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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浣微微一怔,麵上顯出幾分吃驚之色,阮琨寧以為他開不得這種玩笑,連忙道:“說笑罷了,當不得真的,師兄不必往心裡去。”

“是嗎,”他低下頭,隱隱的帶著一點失落,轉瞬又恢複原狀,問道:“那,阿寧將來想要找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阮琨寧腦海裡突然浮現出一張英俊的麵容,既溫柔又%e4%ba%b2昵,她心尖一顫,搖頭笑了笑,畢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便不打算深談,隨口說道:“財大器粗的啊。”

阿浣又是怔了一下,疑問道:“隻要身家富足便可嗎?”

阮琨寧道:“不是啊,我不是說了嗎,還要……不不不,”她意識到不對,連忙擺手,道:“師兄說得對,隻身家富足便可。”

她心想:“都怪前世葷段子說多了,以至於%e8%84%b1口就是,幸虧師兄沒聽懂,不然多尷尬。”

阿浣眉頭擰了一個疙瘩,道:“書中自有黃金屋,何必拘泥於外物?”

阮琨寧哼了一聲,道:“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找個有錢的,我才不要去過苦日子呢。”

阿浣似乎是來了興致,繼續問道:“那阿寧想要找個什麼樣子的人,又想著過什麼日子呢?”

見他問的認真,阮琨寧倒是真的想了想,這挨著數道:“嗯,首先,長相要好,不說是絕頂的出色,但起碼也要是一等一那種,不然我才不要跟他出門呢,多丟人!其次,就是待我要好,要比家裡人對我還要好才行,不許納妾不許找女人,要一心一意對我……”

她自己胡亂說了說,側頭一看,見阿浣居然在認真聽,也難得的有幾分赧然:“我的要求……是不是很奇怪?”

阿浣搖頭笑笑,道:“並沒有。可還有彆的要求嗎?”

見他是真心想聽,阮琨寧也就掰著指頭數了數,喃喃自語道:“再然後嘛……好像就沒有什麼彆的了……”

她腦海裡突然想起了自己居無定所的前世,以及那時候最樸素的心願,便目露期望的道:“我希望能有一個小家,院子不大,自己種一點菜果,養幾隻%e9%b8%a1鴨,再生幾個胖乎乎的小孩子,其實也很好。”

隻是自己這一世同韋明玄在一起了,按照前世的發展規律,無論如何也不會有菜園子跟%e9%b8%a1鴨了,她腦海中倏然一閃,倒是想起了當初韋明玄許諾的迷之浪漫——要在宮裡頭給她建一個養%e9%b8%a1場,一時間心裡頭倒覺有些好笑。

可是那一絲笑意還沒有來得及爬上她的臉,便被自己與他分隔異世的傷感打斷了,她心底的那抹柔意還沒有綻開,便消散的無影無蹤。

阿浣不知道她此刻的心緒萬千,缺察覺到她隱約的傷感,安撫性的微微一笑,道:“阿寧這麼好,將來一定會如願的。”

他想著阮琨寧說的,禁不住開口問道:“怎麼,你很喜歡小孩子嗎?”

阮琨寧想著阿陵胖乎乎的小臉,難免想起了崔氏與山道上的驚變,麵上難掩的顯露出擔憂之色,道:“我大哥的小兒子阿陵就……很可愛。”

這還是阿浣第一次聽她提起自己的家人,心裡也難免有幾分好奇,甚至於還有幾分莫名其妙的嫉妒,嫉妒他們可以那麼早就陪伴在阿寧身邊,那麼早就認識阿寧,見證了她成長的每一個瞬間。

他低下頭,將那些雜亂的想法拋出腦外,道:“這還是第一次聽阿寧提起自己的家人呢,他們如今在何處呢?有機會,很應該見見他們才是。”

他們還在另外一片時空呢,怎麼可能見到呢?

阮琨寧低下頭,想著前途未卜的家人,眼眶裡開始發酸,聲音也有些低沉:“他們,在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見不到的。”

阿浣吃了一驚,以為他們都已經不在了,又見阮琨寧如此失落的神情,整個人都慌亂了起來,他握住了她的手,慌忙道:“阿寧,你彆難過,我不是有意要問的。”

阮琨寧從來也不是一個矯情的人,可是這些日子來的壓力委實是太大太大,從心底到鼻子都是一酸,眼淚就隨之出來了。

阿浣這下子是徹底慌了,手忙腳亂的上去安慰她,連帕子都顧不上取,便直接用自己的衣袖開始給她擦眼淚。

阮琨寧告訴自己不要在人前哭,這樣未免太難看了,可眼睛怎麼都是不聽使喚,自顧自的流了滿麵。

阿浣實在是沒有法子,上前去將她摟在了懷裡,像自己小時候師傅哄自己那樣,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安撫著叫她平靜下來。

或許是壓抑了太久,阮琨寧哭了很久,眼淚鼻涕流了一臉,直到眼睛都發疼了才停了下來,鼻涕適時的鼓了個泡,她抬手擦淚,不經意的一碰就戳破了。

原本壓抑低迷氣氛一下子被打破了,簡直堪稱是阮琨寧此生的黑曆史。

連阿浣也忍不住彆過頭去笑了笑。

阮琨寧一把推開他,惡狠狠的道:“不許看,也不許笑!太丟人了!”

阮琨寧%e5%94%87角還是帶著笑,卻伸出衣袖來替她擦臉,道:“沒關係,我喜歡阿寧,怎麼樣的阿寧都喜歡,才不會嫌棄呢。”

第183章 攜手同遊

從本質上來看, 無論是阮琨寧,還是舒明子阿浣,都不是那種會講規矩的人。

舒明子就不必多說了, 明明跟阿浣是差著輩分的, 卻硬生生的收他做了弟子,行事更是全憑自己心意不拘一格,走的是浪蕩不羈路線。

阿浣是五歲時候便跟在舒明子身邊的,受到的之前那個家的教育微乎其微, 也是在舒明子的影響之下形成了自己的世界觀, 表麵上雖然十分溫善, 可是本質上也並不是十分在乎那些規矩, 以及世俗眼光的人。

事實上,他對於許多世俗上的規矩都不是十分的了解。

至於阮琨寧?她才最應該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那一個呢。

左右她在這裡就是一個黑戶口, 犯了天大的事情也沒什麼,既不怕被誅九族,也不怕會有什麼亂七八糟的牽連, 除去舒明子與阿浣, 認識她的人也沒幾個, 那她還有什麼拘束呢。

她到了這裡的這些日子, 自我介紹的時候便說是阿寧, 舒明子與阿浣也隻是叫她阿寧,至於她從哪兒來,姓甚名誰,有什麼過往, 一概都不曾打聽。

阮琨寧感念他們的心意,自然也不會追著他們要聽一點他們的八卦。

這世間誰沒有一點秘密呢,若是想說那自然就會說的,若是不想說,而自己非要硬生生湊過去問,那才是自討沒趣兒呢。

尊重這種事情是相互的,禮尚往來,就是這個道理。

阮琨寧這個性子雖然打嘴炮時不時會輸,可那也得是在皇帝那種等級的麵前,對於普通大眾而言,她的實力還是相當出眾的。

要是擱在後世,指不定就會成為某某知名段子手,風靡一時了。

在這個特質的影響下,雖然阿浣的本質是一片無暇的純白,但是阮琨寧還是輕而易舉的把他染黑了。

說的難聽一點,人都是有劣根性的,由儉入奢易,由奢入簡難,換言之,想要學好不容易,可是想要學壞,那真是分分鐘的事情。

阿浣的資質很不錯,不僅僅是體現在他的詩書天賦與習武天賦上,在阮琨寧腹黑學的教授中,也是體現的淋漓儘致。

阮琨寧教了他近一年,總的來說,成果還算是很不錯。

雖說偶爾還是會在阮琨寧麵前展現出他呆萌的一麵,可是時不時的,居然也能同阮琨寧鬥嘴了。

不隻是阮琨寧,便是舒明子,也經常被阿浣懟上幾句,噎的說不出話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搞得他一顆老心時常會後悔,覺得自己當初帶阮琨寧這個禍頭子過來就是個錯誤的決定。

阮琨寧表示:怎麼辦,我也很無奈啊,教不好怪我,教好了也要怪我嗎。

這一日清晨,三人用完飯,舒明子出乎意料的沒有急著出去逃避接下來的刷碗,而是看看阿浣又看看阮琨寧,一邊喝水一邊笑眯眯的道:“阿浣年紀也不小了,還沒有怎麼出穀去看過,老是死悶在這裡可不行,總得出去透透氣嘛。”

舒明子斜著看阿浣,道:“之前我要帶你出去你還不肯,現下跟你師妹出去,總該是肯了吧?”

阿浣沒想到舒明子會提起這一茬兒,麵上不由得閃過一抹怔然之色,他眼睛眨了眨,隨即去看阮琨寧。

從本性上來講,他是不喜歡離開穀底的,畢竟他從五歲開始就留在這裡,一直成長到了現在都不曾離開過,外界的花花綠綠雖然精彩,於他而言卻沒有什麼吸引人的地方。

再者,他之前留在自己家中的時候,雖然年紀尚小,卻也足以在腦海中留下一些模模糊糊的印象,冷漠的父%e4%ba%b2,陰陽怪氣的繼母,明顯比自己受寵的弟弟,以及那些抬高踩低的下人們……

對於阿浣而言,那些實在不算是什麼好的回憶,有了這一層影響,難免叫他心生抵觸,不願再去接觸那個穀外的世界。

這隻是自己的想法,阿寧……會不會想出去看看呢?

如果她也願意的話,自己同她一道,兩個人四下遊曆一番,好像也很不錯。

再者,師傅叫阿寧教導自己那些,也是不希望自己一生就這樣留在穀底,而是希望自己能夠出去看看,在世間行走一番吧。

有許多事情阿浣嘴上不說,卻並不代表他心裡麵不明白,隻是那些話說出來,徒惹人傷心,那便不說也罷。

舒明子擔心的無非是他百年之後,隻留阿浣一個人在穀底孑然一身孤苦伶仃罷了。

他還年輕,還沒有享受見識過世間的繁華煙火,就這樣在穀底蹉跎歲月,委實是辜負此生,為此,舒明子不得不早做打算。

阿浣不是不明白舒明子的好意,所以一直以來也很認真的去跟著阮琨寧鑽研腹黑學,努力不叫舒明子失望。

到了現在,他仔細在心裡麵想了想,他其實也是願意出去看一看的,隻是不知道阮琨寧是如何想的了。

阮琨寧也是被舒明子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搞得有點懵,她沒想到舒明子居然會叫自己跟阿浣出去,畢竟自己才在這裡呆了半年,對於阿浣性情的改造也沒有完全結束。

在這種情況下,難道他不擔心自己反手就把呆萌的阿浣賣掉嗎?

當然,那隻是阮琨寧隨便想想的,有了這些時日的情分,她才做不出那麼喪心病狂的事情呢。

阮琨寧將那些想法甩出去,仔細想了想舒明子的提議倒是也覺得不錯,穀底風光如畫四季如春,呆在這裡小住幾日的確是心曠神怡,可是再美的風景瞧得久了也是會膩歪的。

到外麵去看看不一樣的風光,其實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這麼一想,她便有了幾分意動,眼光發亮的看向阿浣。

阿浣自然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長久的相處下來,對她的心思也算是洞若觀火,自然不忍心拒絕,再者,舒明子的擔憂他也是知道的,在二人同樣期盼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