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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地方了,”韋青柯雙手抄起,調侃道:“我怎麼一點都沒有聽說過呢,明明都不在一條街上,順的是哪門子的路?”

玉奴看了看韋青柯,輕輕地哼了一聲,學著之前的阮琨寧,也來了一句:“我高興。”

韋青柯看他神色傲然,終於笑了出來:“這才像是句實話嘛,”他看了看天色,道:“你們二位順路去吧,我先行一步了。”說完,也不等二人回應,便上馬自行離去了。

玉奴看著他離去的身影,搖了搖頭,卻也沒有再說什麼。

阮琨寧登上了馬車,伸手挑開馬車的簾子,卻見玉奴真的跟在自己旁邊,禁不住問道:“你當真要跟我順一段路嗎?”

“自然了,”玉奴上了馬,側臉看她,麵容輪廓十分的清俊難言:“難不成阿寧以為,我是在開玩笑嗎?”

也不等阮琨寧回話,玉奴便繼續道:“許久不見阿寧了,原就是牽腸掛肚,可是今日一見,才知道原來隻是我一廂情願罷了,阿寧……真是會傷人心。”

馬車開始行駛,難免的會有點晃蕩,可阮琨寧卻覺得自己的一顆心也開始晃蕩,一點不詳的預感也開始冒頭——自己好像是走上了一條不歸路——玉奴說話的這調調,真的是讓她很沒有安全感啊!

阮琨寧頓了頓,沉默了一小會兒,才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道:“還不是要怪你自己,多愁善感,心裡頭想的事情太多。”

“原來是怨我嗎?”玉奴看著她,忽然笑道。

“當然是要怨你的,”阮琨寧看著他,卻望進了他湖水一般澄明的眼睛裡去,怔了怔,又覺得有些莫名的尷尬,連忙彆過臉去,道:“不怨你,難不成還是怨我嗎?”

“自然是要怨你的,不怨你怨誰呢,”玉奴見她躲開了,倒是也沒有覺得失落,反倒是微微一笑,午後的陽光灑在他臉上,像是帶上了一層縹緲的暖意,中和了他身上的清冷之氣,他沒有再看阮琨寧,隻是道:“阿寧,你生的這樣美,這樣會勾人心,這樣會叫人牽腸掛肚,原該我問你才是——你這是想乾什麼呢?”

“……”阮琨寧覺得,等到此事結束,自己一定要提醒係統一件事,在培育一個萬人迷的時候一定要記得加上一門課程——如何應對花式撩妹!

誰說萬人迷是所向無敵的,明明撩妹才是無敵的,阮琨寧這一句話說出去,誰敢否認,誰又能否認的了?

她不由得咳了咳,心裡頭卻隻覺得除了世間有肺癆的人之外,再不會有人像她這樣,每天恨不能把肺給咳出來了,硬生生的頓了頓,才道:“我想乾什麼?我什麼都不想,就想趕快回府去睡上一覺,今天要累死了!”

玉奴側過臉去看著她,一陣微風吹過,將他的一縷發吹到了臉側,愈發的為他添上了一份縹緲清靈的美感,他也沒有伸手去撥弄,隻是看著阮琨寧笑道:“我這裡倒是知道一句話,想必阿寧必然也是知道的,可現下你既然不願想起來,我卻隻好煞風景的提一提了。”

他看著阮琨寧的麵容,淡淡的道:“這句話叫做,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玉奴輕輕地笑了起來,慢慢的道“阿寧聽著,是不是覺得熟悉,可有幾分感觸?”

阮琨寧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來,正不知道如何的時候,腦海中卻忽的靈光一閃,瞬間有了應對的法子,她靠在馬車壁上,一隻手撐住腮,漫不經心的道:“我不曉得你在說些什麼,卻知道另一句話——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我既自問問心無愧,又有什麼好躲的?”

“阿寧這話說的,委實是鏗鏘有力一腔正氣,”玉奴不打算跟她起爭執,隻是隨之笑道:“我這裡有一個故事,阿寧想不想聽上一聽?”

對於這種一聽就是坑的陷阱,阮琨寧是拒絕的,所以她想都不想就果斷的拒絕了:“不想!”

玉奴對於她的態度一點都沒有覺得吃驚,隻是微笑道:“既然如此,我們還是繼續說一說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的事情吧。”

“……”阮琨寧轉變的一點節操都沒有:“可是我突然又想聽故事了。”

“阿寧想聽是一回事,”玉奴卻不打算輕輕地放過她,不依不饒的道:“我此時卻不想說了,隻覺得還是最初的話題好一些,這可如何是好?”

“……”阮琨寧扁了扁嘴:“拜托你啦!”

玉奴微微動了動眉梢,麵上的笑意十分的迷人:“阿寧這是在求我嗎?”

“……”阮琨寧暗自磨了磨牙:“嗯。”

“既如此,”玉奴看她一臉吃虧了的鬱悶,眼底的笑意禁不住更深了幾分,道:“我不喜歡彆人欠我東西不還,我答應阿寧一件事,阿寧是不是也應該答應我一件事?”

“……”阮琨寧糾結的要死:好像有哪裡不太對然而我說不出來!

這個發展進度,好像對自己十分之不利啊。

阮琨寧看了看一臉似笑非笑神色的玉奴,忽然覺得心口有點疼,好像是中了一箭一般,有氣無力的道:“你說。”

“阿寧不必如此情態,我要的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他頓了頓,又看向了阮琨寧,道:“再過一月,便是我的生辰了,阿寧能不能到我家中為我祝壽?”

阮琨寧本以為會是什麼難事,卻不想居然如此容易,可是自己半個月後便要回宮了,隻怕是有心無力,可再轉念一想,玉奴也是皇帝的外甥,自己要是有這個由頭出去,想來皇帝也不會反對,這個念頭一出來,她便麻利的答應了:“好呀,你想要什麼禮物?早一些同我講,我也可以早一些準備著。”

玉奴拉了拉身下駿馬的韁繩,一臉純良的問道:“想要什麼都可以嗎?”

阮琨寧險些就說可以了,可是再一想,便馬上反應了過來,一臉防備的道:“看情況而言,不知道你要什麼,我當然不能提前答應好。”

“那還是算了,”玉奴沒有看她而是看著遠處,淡淡的道:“你送我一個不喜歡的,跟沒送也沒什麼區彆,連我的要求都沒有聽就這般含蓄的拒絕了,還叫我說了做什麼?”

阮琨寧翻著眼皮看天,不去搭腔,等著這一節的內容過去。

玉奴也隻是隨口一說,並沒有窮追猛打的意思,忽然道:“我們還是接著說我要給阿寧講的故事吧,”他看了看一臉戒嚴神色的阮琨寧,慢慢笑道:“阿寧還要不要聽?”

“當然要聽了,”這可是阮琨寧花了一個要求才得到的東西,不聽不是虧了嗎?玉奴一提起來,阮琨寧便道:“你隻管說就是了,我聽著呢。”

玉奴笑%e5%90%9f%e5%90%9f的看了看她,微微一思量,慢條斯理的道:“太原王生,早行,遇一女郎,抱襆獨奔,甚艱於步。急走趁之,乃二八姝麗。心相愛樂,問,‘何夙夜踽踽獨行?’女曰,‘行道之人,不能解愁憂,何勞相問。’生曰:‘卿何愁優?’或可效力,不辭也。”女黯然曰:“父母貪賂,鬻妾朱門。嫡妒甚,朝詈而夕楚辱之……”

阮琨寧的眼睫微微一動,隻聽了一個開頭,她並聽出了這個故事的名字——聊齋誌異中極有名氣的畫皮,隻是沒想到在這個世界居然還能聽到,她是知道這個故事原委的,可是此刻卻很情願聽玉奴繼續講下去——隻要不撩妹,一切都好商量!

玉奴看著她的神色,微微笑了笑,卻也沒有做什麼評論,隻是慢慢地將這個故事繼續講下去,也是機緣巧合,等他講完,阮琨寧的馬車也是剛剛好回到了永寧侯府的門前。

阮琨寧從來沒有覺得自己的家是這麼的%e4%ba%b2切,裡頭雖說不如皇宮富麗堂皇,可是那是自己永遠的港灣,裡頭的人都是自己的骨肉至%e4%ba%b2,更重要的是,裡頭沒有人會無休無止的撩妹,她心裡頭這麼想著,臉上就忍不住流露了幾分出來。

玉奴打量著她的神色,忽然笑道:“阿寧如此情態,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是什麼惡貫滿盈的魔頭,嚇得你不敢留片刻,是以才歸心似箭呢。”

阮琨寧被他點破難免的有些尷尬,好在她臉皮厚,理直氣壯的道:“太久沒回來,我想家了嘛,有什麼好奇怪的。”↓思↓兔↓網↓

玉奴也沒有反駁什麼,隻是道:“我講的故事,阿寧能不能從中品出什麼滋味來?”

阮琨寧想了想,也沒覺得有什麼奇怪的或者是有什麼好感歎的,略微想了想,還是道:“王生好色,活該有此一劫?還是說,陳氏真心感人,王生應該慶幸自己娶到了賢妻?”

玉奴似乎不打算隨著阮琨寧進去拜會永寧侯夫妻了,一邊調轉了馬頭,一邊笑道:“阿寧說的都有道理,卻並不是我想的,你這般聰慧,不妨猜上一猜。”

阮琨寧心裡頭難免的冒出了幾分疑惑,按照故事來看,能得出的結論也就是這幾個啊,哪裡還會有什麼彆的想法,可是她見著玉奴麵上的認真神情,又忍不住在心裡頭過了一遍,卻還是得不出什麼好的答案,到底還是道:“你的心思未免太難猜了,我想不出,直接說答案叫我聽一聽好了。”

玉奴在馬上低頭看著她,笑的十分溫和:“我想的人既不是王生,也不是陳氏,而是那隻厲鬼。”

阮琨寧不明白他想說什麼,隻微微睜大了眼睛看他,等著她為自己解疑答惑。

玉奴卻隻是在馬上靜靜地看著她,不知道在思量些什麼,他身下的那匹馬似乎有幾分不耐煩,輕輕地彈了彈%e8%85%bf,玉奴這才像是從夢中驚醒了一般,笑了笑,騎著馬慢慢地到了阮琨寧麵前,那馬車的窗並不算是高,他又是騎在馬上的,是以隻有彎下腰才能對上阮琨寧的臉。

儘管姿勢有點彆扭,玉奴卻還是沒有在意,慢慢地靠了過去,陽光灑在阮琨寧絕美的臉上,像是一場夢一般的令人沉迷,她的眼睫這樣長,微微一合便將眼眸蓋住了,似乎能畫地為牢,將人順手關在那裡頭一般。

玉奴慢慢地湊過去,低聲道:“我第一次聽到這個故事的時候,便覺得一定要講給阿寧聽,不是為了彆的,隻是我覺得這隻厲鬼太蠢了些,”他的聲音同他的相貌一般的清冷,壓低了的時候卻有了幾分邪氣的靡麗:“他若是有阿寧十分之一的本事,也多得是人願意將一顆心給他的。”

他看著阮琨寧,微笑的模樣像是有月光凝結在他的%e5%94%87角:“阿寧覺得,我說的對不對?”

阮琨寧╭(╯^╰)╮:……世間所有會撩妹的家夥都不是好人!

第146章 登堂入室

阮琨寧的金手指基本上全部都弄在臉上去了, 所以自然而然的,對於麵前的這種情況,她是一點應對方法都沒有。

上天作證, 就是因為在宮裡頭完全沒辦法應對皇帝, 所以阮琨寧才會盼著出來過幾天安生日子的,卻不想連家都沒有回,便再度遇見了這種事情。

玉奴這技能發動的叫她措不及防,一時之間也想不出怎麼辦才好, 隻好呆愣愣的怔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