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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阮琨寧重新轉向阮琨碧╭(╯^╰)╮:“看見了嗎?這就是你跟我的差距!這一世你是無論如何都比不上了,下輩子記得一定要拍一百匹汗血寶馬來追我!”

阮琨碧(っ°Д °;)っ:……臭不要臉!!!

阮琨寧微笑著看她,慢悠悠的道╭(╯^╰)╮:“好好看看我的臉,再好好想一想你的臉,允許你重新組織一下語言。”

阮琨碧神色猙獰,終於憋不住了,在紅腫的臉上留下了兩行清淚。

阮琨寧斜了她一眼,給了她最後一擊╭(╯^╰)╮:“哭什麼,智商又不能當飯吃,沒了就沒了吧。”

阮琨碧萬萬沒想到事情的發展居然變成了這個樣子,完全超乎了自己的想象——我這麼慘,而阮琨寧這個罪魁禍首這麼囂張,你們這群顏狗,居然全部站在她那一邊?!

說好的社會公德心呢?!

人心要是倒了就扶不起來了懂不懂啊,你們這群該死的顏狗!

阮琨碧幾乎要抑製不住自己內心深處的悲憤,努力站直了身體,將一側裝飾用的花瓶猛地摔在地上,憤然尖聲道:“她的確是生的美,可是肚子裡頭卻配了一副蛇蠍心腸,那又有什麼美的?皮囊都是外在的東西,你們居然本末倒置……”

吃瓜群眾賀文昶見證了阮琨碧的慘敗,轉向一邊的吃瓜子群眾王梁:“真是想不明白,明明絲毫不是對手,為什麼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跳出來挑釁公主呢?還有,她到底是想要乾嘛?”

“怎麼說呢,”王梁的眼睛輕輕地眯了起來,帶起一片犀利而沉穩的光,低聲道:“大概就是,她想著鯉魚打挺鹹魚翻身,結果沒想到鍋底下的火燒的太熱,一不小心黏在鍋上了。”

他轉向四周的同伴,問道:“喂,你們真的不覺得阮家的小娘子有點凶嗎?”

玉奴跟韋青柯都沒有搭理他,還是賀文昶有點臉紅的道:“公主哪怕是對著我凶,我也是……”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可是神色之中已經表現的很清楚了。

“都瘋了,”王梁被他的神情惡寒到了,禁不住抖了抖身體,搖搖頭歎道:“嘖嘖,美色誤人啊。”

阮琨碧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擠到阮琨寧前麵的一個溫雅男子打斷了,他的眼睛簡直閃的要命,聲音也是溫柔的似乎能捏得出水來:“殿下來的突然,怎麼也不知道知會我一聲?”

阮琨寧一臉傲嬌的斜了斜他,確定了自己不認識他,問道:“你誰?”

那溫雅男子道:“我是承安伯府的成子坤呀,”他指了指這座酒樓,一臉的與有榮焉:“此處酒樓,是我家產業之一,殿下隻要喜歡,以後隨時都可以來,自然是不需要給錢的,還有……我曾經跟隨硯山先生學過一點琴技,雖是技藝低微,卻也願意%e8%88%94著臉為殿下演奏一二,殿下若是肯來此處,我自可以給殿下鳴琴解悶的……”

“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為了一點錢連臉麵也不要了嗎?我隻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你以為我是真心卻那幾個錢,想要逃帳嗎?我做事出來都是光明正大頂天立地,怎麼會有這種低劣之行?”阮琨寧看了看他,一臉的義正言辭,鏗鏘有力的道:“一共多少錢,你說個數。”

成子坤見她態度堅決,倒是也沒有推諉,立即換了一副表情,道:“我就知道,殿下如此的風光霽月,是絕對不會做出這種無理之事的。果然不出我所料,到頭來隻是同我們開一個玩笑,委實是太過於詼諧幽默了。其實,我也是一個十分有原則而且絕不妥協的人,眼睛裡從來都是容不得一顆沙子的,仔細想一想,這一點真是跟殿下十分的相像呢,嗯,”他接過掌櫃遞上來的賬單,道:“一共二百零六兩,叫殿下破費了。”

阮琨寧看著他,又斜了斜一側的阮琨碧,道:“那二百兩就算了吧,好不好?”

成子坤一臉的讚同:“殿下委實是光華出眾容色灼然,算了便算了吧。”

阮琨碧目瞪口呆:……我艸所以前後邏輯在哪裡?你的原則與絕不妥協呢?!鬨著玩兒呢?!

阮琨寧看著他微微一笑,微微揚起的%e5%94%87角像是帶了春日裡的雨露氣息,眼睛裡頭的光芒像是雲影月魄一般,無端的叫人覺得眼前一切似乎都已經不再存在,隻餘了她一人微笑時候的模樣揮之不去,更加不忍揮去。

她看著成子坤,道:“你人真好。”

成子坤隻覺得她一笑,周身的骨頭都像是儘數被抽掉了,還是身後掌櫃扶著,才勉強站起身來:“為殿下做任何事,都是值得的!”

阮琨寧沒有看他,她的目光冷冷的,麵上卻是帶著笑的,那目光落在了阮琨碧臉上,帶著勝利者對於失敗者的蔑視,以及一點巨人對於螞蟻的漫不經心,輕而易舉的將阮琨碧長久以來積累起來的得意與傲然撕的粉碎,順便上去狠狠地踩了一腳。

阮琨碧自然是看懂了她的意思的,她呆呆的站在一邊,卻覺得如墜冰窖一般的冷,阮琨寧麵上絕美卻輕視的微笑,周圍人對她與阮琨寧時候截然不同的態度,都叫她覺得心生痛楚。

她忽的冷笑一聲,既覺得眼前一幕諷刺,又覺得眼前人可笑,還有一點來自於自己心底的怯懦,眼見著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阮琨寧,便減小了自己的存在感,帶了兩個丫鬟悄無聲息的想要退出去,離開這個地方,再圖其他。

她想的倒是很好,可惜,等到真正實施的時候卻遇到了阻礙。

剛剛還一臉沉醉的成子坤黑著臉湊上前,道:“姑娘,你砸壞了我們的花瓶,是不是應該賠償一二呢?”

他不說話還好,一開口卻直接就將所有人的目光都給吸引到了阮琨碧身上來,阮琨碧本身是很喜歡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的,卻絕對不是眼下這種境遇下——她衣裙淩亂釵環不整臉上還帶著傷,當下心裡頭既尷尬,又是不滿,可是見著對方人多勢眾,卻也是不好表露出來的,隻好咬著牙道:“你當我是什麼人,壞了你們的東西,我自然是會賠的,難不成還會賴著不給不成”

硬氣的說了兩句,阮琨碧才繼續道:“你隻管開個數也就是了,我也不缺這幾個錢。”

成子坤微微一笑,隻要不是麵對著女神,他臉上幾乎隨時都在閃爍著一種名叫精明的光芒,看了看摔得四碎的那隻瓷瓶,道:“此瓶為越窯仕女簪花瓶,在下不敢多說,請姑娘取五百兩銀票來吧。”

阮琨碧本以為撐死了也就是十幾兩銀子,花不了多少,這才敢一口答應下來,卻不想成子坤報出了這麼一個令她瞠目結%e8%88%8c的數字,當場便是麵容失色,幾乎要眼冒火星了。

三房同永寧侯府分家之後,的確得到了一筆錢的,可是再大的錢也架不住三老爺每日出去胡吃海塞,還時不時的賭錢幾次,甚至於前幾個月還買了一個揚州瘦馬,家裡頭沒有進項,花出去的錢卻是海量的,你家不窮簡直是說不過去的。

阮琨碧的確是結識了二皇子,甚至於巴了上去,可是這並不代表她就是有錢的,相反的,她為了在二皇子麵前樹立起一個高雅%e8%84%b1俗的形象,連金銀之物都極少說出口,更何況是要錢呢。

二皇子也看出了這一點,自然也是樂得順坡下的,也就沒有再提過這一茬,他自然是輕鬆了,可是另一頭的阮琨碧以及三夫人卻得勒緊褲腰帶過日子——畢竟自己要掉的金龜婿可是皇子啊,總不能每日裡發髻上戴了了幾隻素銀的釵子,穿一身淺淡的衣裙就上門吧,總要打扮的體麵一些的。

素淨的衣裙,不施粉黛不佩朱釵這樣苛刻的條件,若是換了阮琨寧那就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一樣還是美的不得了。

可是同樣的事情,阮琨碧卻是玩不轉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在她的顏值之下,要是真的素減了,估計也隻會叫人覺得寡淡寒酸,她的容色本來便稱不上出色,要依靠衣裝首飾給自己添上幾分顏色,現下傍上的是二皇子這樣見多了世間繁華的人,阮琨碧自然更加不敢在著裝衣飾上頭小氣了,隻恐叫他輕看了自己半分。

今日她出門的時候一共帶了三百兩銀票,那還是她想著施恩於賀文昶才準備的,畢竟這是一項長久的投資,要是真的能成功,那受益的是自己,自然不能小氣了,是以阮琨碧無論如何都說服了三夫人掏了三百兩銀票出來。

可是,哪怕隻是三百兩銀票,也是在三夫人身上狠狠地割了一刀肉,叫她心疼不已,阮琨碧也是好說歹說了半日,才硬生生的磨了出來。

眼下隻是一個花瓶罷了,成子坤開口就要五百兩,這怎麼可能不叫阮琨碧心疼?隻恨不得就地昏過去,先躲過去這一節才好。

可是偏偏此刻她的心緒不能再清明了,想昏過去竟也是不能。

阮琨碧倒是很想大氣的掏出一把銀票來撒到成子坤臉上去,可是奈何自己沒有這個硬件條件,也隻好作罷了。

她想著方才成子坤對於阮琨寧的話答應的那般痛快,想來應該也是個好說話的人,便試著同他講講條件,看能不能打個折扣,終於慢騰騰的道:“成公子,五百兩委實是太多了些,一時之間我也是掏不出來的,是否可以考慮,稍稍便宜幾分呢?”

成子坤看著她,極為驚訝的一挑眉,隨即便換了一副苦笑臉,道:“不是我為人刻薄,而是世道艱辛呀,我這裡也隻是小本生意,一年到頭也掙不了幾個錢的……”

“……”阮琨碧:這態度的前後差彆也太大了!

阮琨碧看著他的苦瓜臉,此刻卻隻覺得憤怒,幾乎要抑製不住自己冷笑的衝動,道: “成公子可是在同我說笑嗎?九重樓這般大的買賣,竟也隻是小本生意嗎?”

她四下裡掃了掃,順眼便看見了那隻粉身碎骨的青瓷瓶,又覺得不忿,道:“話都是你自己說的,難不成你說是五百兩,這就是五百兩了嗎?焉知不是你心貪,才想要訛詐我一二呢?”

成子坤年紀沒有大阮琨碧多少,心智卻是要好的多了,聽了阮琨碧的話也沒有像她一樣的失態,隻是轉向一邊看戲群眾王梁那裡深施一禮,道:“成某打開門來做生意,就自然敢說是童叟無欺的,如何敢趁機謀取私利?王公是此類大家,必定是可以見證出分曉的,晚輩鬥膽,請王公辨識一二。”

阮琨寧有些詫異的看了看成子坤,卻是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一個瓷瓶本身並不值錢,可是王梁的名望才是值錢的,能叫王梁為九重樓背書,那才是本事呢,再者,無論此事的前因後果如何,照王梁的表現來看,必然是站在阮琨寧這一邊的,那麼成子坤選擇去跟王梁賣好,一定是沒錯的。

這裡頭的計較很明顯,他也沒有遮遮掩掩的意思,直截了當的說出來,反倒是叫人覺得坦蕩。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得了,”王梁的心思隻會比阮琨寧更深,對於此刻成子坤的小心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