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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咬一口,饒是賀文昶見著阮琨寧穩穩地占據上風,也是在心底暗暗地揪心, 唯恐她吃了什麼虧。

王梁一臉孺子不可教爛泥扶不上牆的神情看著他, 無語道:“我叫你給我剝瓜子, 你以為我是給你吃嗎?”

“……”賀文昶被這個冷酷的世界狠狠扇了一記耳光, 莫名的有點心涼:“哦。”

“傻小子, 好好看著,”王梁自己磕開了一個瓜子,慢悠悠的道:“對手臨死之前的反撲,那才是最要防備的。”

賀文昶有點擔憂, 手上木然的剝開了一顆瓜子,低聲道:“公主她……不會有事吧?”

“喂喂喂,能不能用點心!”王梁瞪著眼看著賀文昶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把一顆瓜子剝開,隨即把瓜子皮順手放到了自己手邊,另一邊卻將瓜子仁兒給扔掉了,忍不住說他一句,再聽他心中憂慮的這句話,又止不住笑道:“真是關心則亂啊,年輕真好。”

他看了看自己四周的三個年輕人,他們麵上或多或少的都有擔憂的影子在,眼底的情意或深或淺也是半分做不得假的,終於低聲歎道:“都收起你們那顆心吧,阮家小娘子的心思可是壞著呢,都說是禍害留千年,總不會出什麼錯的。”

他自己慢條斯理的剝開了一顆瓜子,繼續道:“倒是你們,隻怕要在情海泥淖裡頭呆上一呆了,竟還有閒心去管這些,倒不如憂心自己幾分才好。”

沒有人去應聲,也沒有人回應他,王梁環視了一下,終於還是無奈的搖搖頭,沒有再吭聲。

阮琨寧看著阮琨碧神情,也猜測她隻怕是要放個大招,倒是也沒有太放在心上。

一隻螞蚱罷了,就算是再怎麼能蹦躂,說死了也就隻是一隻螞蚱,無論如何都是翻不了天的,由著它折騰也不會怎樣。

隻可惜,阮琨碧到了現在,竟還是看不清這一點。

阮琨碧今日已經是丟儘了顏麵,若隻是單單在阮琨寧麵前也就罷了,偏偏周圍還有兩個剛剛叫她心生好感的男子在,更是有前不久才被自己羞辱過得賀文昶在,這就叫她更加的難以接受了。

既然已經丟了臉,也就不必在乎自己的臉麵了,反正都已經丟光了,也不必再去撿了。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自己豁的出去,難道還收拾不了一個阮琨寧嗎?

這麼一想,她索性扯開了嗓子,尖聲道:“天下之大,竟沒有王法了不成?公然欺辱於人還這般的趾高氣揚,天底下哪裡有這樣的道理?”

阮琨碧的嗓音十分的尖銳,這一嗓子喊出來,好些個雅間裡頭的人都表示有些欣賞不了,順著聲兒走了出來,目光卻是自然而然的落在了麵前的幾個人身上。

阮琨碧麵上渾然是一個慘,一張臉簡直是腫的沒法兒看了,那兩名侍衛可不是嬌滴滴的小姑娘手不能提一般嬌弱,而是真正正正經過艱苦訓練的侍衛,手勁兒自然是不必說的,阮琨碧臉頰那裡頭甚至於隱隱的能看見發紫的血絲。

她的兩隻眼睛周圍也像是兩隻胡桃一樣的腫了起來,使得眼睛擠在一起,看起來既令人覺得分外的滑稽,又狼狽難言。

可儘管她已經這麼慘了,麵頰上的傷更是隱隱作痛,眼見著有人出來圍觀了,她卻也還是高興了起來,雖然麵上沒有敢表露出什麼來,可眼底的歡喜之意卻是實實在在騙不了人的。

隻是,接下來的反應全然出乎她的預料罷了。

圍觀群眾甲乙丙丁滿心的不高興,不過也不能怪他們,任誰高高興興的跟朋友出門吃飯卻聽見有人鬼叫,隻怕都是高興不起來的。

那些雅間裡頭的人也不是全部都出來的,而是選了一個離門近的倒黴鬼出去看一看情況,被選出來的在心裡罵著一定是出門沒有看黃曆,卻還是走了出來,畢竟喝酒喝得好好的,卻被迫從酒桌上撤下來出去,滿心的不痛快卻是不必說的。

隻是,原本滿臉的不耐煩在看見阮琨寧的時候,瞬間換了一副嘴臉。

圍觀群眾甲:(☆_☆!)

圍觀群眾乙:(☆_☆!)

圍觀群眾丙:(☆_☆!)

圍觀群眾丁:(☆_☆!)

#今天黃曆上一定是適宜出門的!#

#天辣我女神今天還是這麼美簡直要亮瞎我的眼!#

#要不是周圍有人我一定衝過去抱起我女神就跑!#

#旁邊那一團馬賽克(阮琨碧:!!!)是啥?還不速速退開,不要壞了我女神的美貌!#

留在雅間裡頭的人自然是不知道外頭發生了什麼的,見著同伴許久沒有回來,卻又想著不會出什麼大事,也懶得出去找,索性直接呼喚了起來。

圍觀群眾甲把脖子伸回去(☆_☆!):“我沒事,我隻是突然有點頭暈,想在外麵透透氣,你們自便吧……對的對的,待會兒我買單!”

圍觀群眾乙把脖子伸回去(☆_☆!):“沒事兒,我酒喝多了要吐,你們繼續,彆為我一個人鬨得敗興……乖,玩兒自己的去,彆煩我!”

圍觀群眾丙把脖子伸回去(☆_☆!):“真的對不起我家的馬要生了我得回去看看,對的對的,你們知道的那匹馬是我看著長大的,不回去看看我不放心啊……好的好的,哥兒幾個玩兒的高興點啊,彆管我……”

雅間丙(┙>∧<)┙へ┻┻:……你養的馬上個月不是被你自己殺了吃肉了嗎?

大家敏[gǎn]的察覺到了不對,一個個的挨著把脖子伸了出來。

圍觀群眾一群人:(☆_☆!)

阮琨碧低著頭啜泣:……麻蛋怎麼還沒有人出來譴責阮琨寧順便安慰我?說好的人與人之間的關懷呢?!

其實也是阮琨碧運氣不好,沒有挑選好自己的作戰區。

來酒樓的,自然不會是姑娘聚會,反而多半是意氣風發的少年郎,而在少年乃至於青年當中,阮琨寧的粉絲數簡直是前所未有的密集。

在金陵街頭扔磚頭砸到十個少年,大概會有十個是她的粉絲,區彆大概就在於到底是瘋狂粉絲還是一般粉絲。

阮琨寧:說到這裡,本宮真是有一點淡淡的驕傲呢╭(╯^╰)╮。

可阮琨碧畢竟極少出門,自然也是沒有見過阮琨寧顏粉腦殘粉們的戰鬥力的,對此也是毫無防備的。

阮琨寧款款的走過去,那裙擺輕揚的弧度都叫人禁不住的心跳不止,引來了一片發亮的目光,她隻做不知,低頭看著阮琨碧,低聲道╭(╯^╰)╮:“在金陵,你知道什麼是王法嗎?”

阮琨碧冷冷一哂,不屑道(#‵′):“還不是你們這些有錢有勢的人說什麼便是什麼,虛偽!”

“今日我心情好,倒是可以慢慢地教一教你,”阮琨寧忽的一笑,湊近了阮琨碧,低聲道:“一嘛,是身份,二啊,”她指了指自己的臉╭(╯^╰)╮:“是我的美貌。”

從來沒有聽說過此等荒謬理論的阮琨碧(,,#&#65439;Д&#65439;):……臭不要臉!!!

阮琨寧哼了一聲,轉過身去對著一眾圍觀群眾,極為傲嬌的挑起一邊眉毛,理直氣壯的道╭(╯^╰)╮:“今日我請客,可是不想給錢,怎麼辦?”

圍觀群眾甲難以置信,道(,,#&#65439;Д&#65439;):“天哪,難以置信,這是哪裡來的黑店,女神能夠過來吃飯是你們的榮幸好嗎?你們居然還要收女神的錢?——我呸,奸商!”

圍觀群眾乙興高采烈,道(づ ̄3 ̄)づ╭&#10084;~:“女神看我嘛看我嘛,我有錢,儘管記在我賬上,隻要出門吃飯都可以記我的帳的!”

圍觀群眾丙恨不得搖搖尾巴,道(づ ̄3 ̄)づ╭&#10084;~:“我在隔壁有一家酒樓,比這家檔次稍微差一點但是總體還看得過去,待會兒把地契房契給你送過去好不好?”@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阮琨寧冷冷的瞥了瞥阮琨碧,微笑道╭(╯^╰)╮:“看見了嗎?這就是我跟你的區彆!”

#本宮的臉就是可以當卡刷的,有種打我啊?#

#所有人都對我這麼熱情,這麼友好!#

#顏值即為王道,不服來戰!#

阮琨寧笑著看她,一臉來自於自己絕高顏值的驕傲╭(╯^╰)╮:“你當我是你,成日裡盼著彆人喜歡自己嗎?你要是這麼想,那你就錯了,我現在就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我阮琨寧或許什麼都缺,就是從來都不缺彆人喜歡!

你看中的那一點東西,我才不稀罕呢!你想著叫幾個人討厭我?三個,三十個,還是三百個?討厭就討厭唄,天底下喜歡我的人能從金陵排到南越去,你以為我缺那幾個人喜歡嗎?

你也不要覺得我名聲壞了,便像你一樣的聲名狼藉沒有人願意要了嗎?麻煩你睜開你不大的眼睛好好看一看我,不要把我跟你相提並論,那是對我的侮辱,懂嗎?”

她轉向圍觀群眾,手掌猛地拍在了一側的門框上,霸氣十足:“我要是每天對著你們發脾氣,你們還會願意娶我嗎?”

圍觀群眾甲(☆_☆!):“公主公主看我啊,我什麼都好卻隻有一個毛病,就是天生的犯賤,一天不挨罵我就難受,挨打也很喜歡啊,我們明明很般配啊!”

阮琨碧┗|`O′|┛:……我看你也挺賤的!

圍觀群眾乙(☆_☆!):“公主公主!大夫跟我說了,如果沒有人一天打我三次,我一定會英年早逝的啊,你快來打我啊,皮鞭什麼的我可以自帶的!”

阮琨碧(┙>∧<)┙へ┻┻:有種留下地址!我豁出去不吃飯了也每天抽你三次!

阮琨寧沒興趣繼續說下去,隨手指了一個男子,一臉的趾高氣揚道╭(╯^╰)╮:“你過來!”

那男子一臉興高采烈,一副失寵宮妃突然被皇上翻了牌子的模樣,幾乎要喜極而泣了,說起話來也有點結巴(//▽//):“我……我嗎?”

“快點,”阮琨寧表露的有點不耐煩:“就是你!”

那男子一臉幸福與忐忑的走了過去,後背與前%e8%83%b8是一片堪比AK47機槍一般的目光掃射,但是隻要是接近了女神,那些都可以忽略的╭(╯^╰)╮。

阮琨寧斜著眼看他,慢慢地一笑:“你喜不喜歡我?”

那男子的魂魄似乎被抽走了一般,目光呆滯的盯著她,反應了一會兒才急忙道(*/w\*):“當然,當然……是喜歡的!”

阮琨寧伸出手,在他臉上狠狠地擰了一把,力氣大的,甚至於那裡馬上就要紅腫了起來,道:“怎麼樣,現在還喜歡嗎?”

幾乎是瞬間,圍觀群眾的目光都聚集在男子的臉上了,似乎要用目光在上頭灼傷一個直徑十米的洞出來一般。

那男子難以置信的捂著臉,滿目幸福的看著她(*/w\*):“真討厭!你欺負人的樣子怎麼也這麼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