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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琨寧一臉耿直的道:“聖人雲,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明沁既不是六殿下的長輩,便管不到他頭上去,自然是要由陛下與皇後娘娘做主的。”

皇後看著她一臉無辜的神情,幾乎要把眼前的茶盞砸到她臉上去,這是這一次她是必定要在阮琨寧口裡頭掏出答案的,最不濟也要叫她嘗一嘗那種心酸難言的滋味才是,緩了緩才輕聲道:“隻是說一說罷了,難不成這也說不出來嗎?”

阮琨寧這次的回答更加的簡介,也更加的耿直:“六殿下喜歡的,自然是極好的,隻要他自己選好了,那明沁便也跟著喜歡吧。”

她這句話一出口,皇後還沒有做出什麼反應來,謝湘意便首先被她的無恥給震驚了,含蓄而嫌棄的看了她一眼,微微皺了皺眉梢,沒有吭聲。

皇後也好不到那裡去,隻是看著她這種渾身撒發著無辜與懵懂的樣子,一口牙生生磨得發疼,畢竟也牽涉著自己的兒子,皇後也不好再說什麼,便重新將自己的目光轉向了崔氏。

這一次,目光卻不是那麼友善了,甚至於臉上的笑意也帶上了幾分諷刺的意味:“這些日子,陛下一直同本宮回憶起當年老永寧侯馳騁沙場的英姿,以及如今永寧侯的忠心體國,一心為君,每每說起來,陛下與本宮都覺得感歎非常。”

崔氏微微一笑,溫聲道:“陛下與皇後娘娘鶼鰈情深,委實是令人羨慕。臣婦聽聞娘娘前些日子病了,外頭便有小人傳出消息去,說是娘娘失了聖心被禁足,以至於連宮權都被陛下奪走了。如今看來,陛下每日都來探望娘娘,甚至有如此衷心之言,可見必定是極為看重娘娘的。如此看來,外頭傳的沸沸揚揚的宮權之事,隻怕也是陛下擔憂娘娘太過於勞累,這才不得已拿走的。”

她用帕子輕輕地掩了掩%e5%94%87,似乎對於調侃皇後的私事有些不好意思:“真該叫外麵那起子小人來看一看,免得他們沒得在外頭咬%e8%88%8c頭,平白的壞了陛下與娘娘的情分才是。”

喝水群眾阮琨寧在一邊友情充當翻譯:你不是被你老公關起來了嗎?他不是連見你都不願意了嗎?哪裡來的時間跟你說話?跟我秀什麼恩愛呢,你當我啥都不知道嗎?嗬嗬!!!

阮琨寧在一邊披著防彈衣捂臉:我阿娘嘲諷開起來,簡直是無敵啊!

皇後的臉色徹底的黑了起來,襯著發髻上明麗生輝的嵌東珠鳳釵反倒是更顯幾分晦暗,眼底閃爍的冷光更是銳利的嚇人,手指掩蓋在層層疊疊的繁複衣袖之下,緊緊地扣進了肉裡,端麗的五官甚至於扭曲了起來,無端的令人生怖。

崔氏不說此事還好,畢竟皇後已經選擇強迫性的將這件事忘記了,而此刻,崔氏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卻是將她好不容易欺騙著自己長上的傷口再度撕扯開,硬生生的□□出裡頭剛剛才生長出的新肉,在上頭狠狠地撒了把鹽!

怎麼能叫她不心生憤恨!

第132章 boss之戰(下)

皇後入宮將近二十年, 不敢說是所向睥睨,卻也是沒有吃過什麼大虧的。

麵對著一眾宮妃的時候,她也不是沒有過蟄伏隱忍的時候, 可是從來沒有人像是阮琨寧一樣, 直接的掀掉了她的臉麵,令她在六宮之中顏麵掃地!

誠然,是皇帝下令禁足自己,也是皇帝下令收回了自己的宮權。

可是平心而論, 若不是因為阮琨寧這個小賤人從中作梗, 皇帝會這麼做嗎?

儘管皇後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從無敗績, 可是她絕對不接受自己輸給了阮琨寧, 尤其是她並不是憑借自己的本事贏了自己,而是借了皇帝的勢, 狐假虎威罷了,這叫皇後如何能夠甘心?

她心底最為憤恨的事情,卻這麼被崔氏明褒暗貶的直接點了出來, 尤其再想著崔氏便是阮琨寧的生母, 就更是恨得五臟生疼!

儘管皇後恨不得即刻殺了眼前的這對母女, 可是幫助她在後宮生活多年的理智告訴她, 她必須立即克製住這種衝動, 不僅不能出言斥責,甚至還得順著崔氏的話頭,展現出一個深受皇帝寵信的皇後形象來。

深思一會兒,皇後到底也是忍了下來, 皮笑肉不笑的動了動臉皮,沒什麼興致的讚揚了一句:“永寧侯夫人知道的,倒是多得很。”

崔氏微微一笑,麵上無波無瀾,溫聲道:“娘娘謬讚了,臣婦委實是當不起的。”

皇後冷冷的一哂,沒有繼續接這一茬話。

既然已經要撕破臉皮了,也沒必要硬是拉交情了,她%e5%94%87角勾起了一抹得意而諷刺的笑意,憐憫的看了一眼崔氏,隨即輕輕的拍了拍手。

那聲音剛剛一落,便有兩個十分生的明豔的宮人走了出來,衣著也格外精細些,一雙伸出衣袖外的手更是凝白如玉,想來是精細調養著的。

這兩個宮人自從站出來後便低眉順眼的立在一邊,恭恭敬敬的給殿內的幾個人請了安。

皇後麵上這才有了幾分生氣,仿佛是吃了什麼靈丹妙藥一般的歡喜了起來,笑微微的換了個%e4%ba%b2切些的稱呼,道:“崔妹妹可能不知道外頭都把你當成什麼人了,好幾次本宮都聽見有人在背地裡對著崔妹妹說三道四,說你善妒,又是個不能容人的,以至於永寧侯身邊光禿禿的,竟連朵花兒都沒有,沒得壞了你的名聲。”

阮琨寧眼見著麵前兩個一臉媚態的宮人,臉色便不怎麼好看,皇後的手委實是伸的太長了,哪裡有管到臣子家事的道理,還是這種直接打阿娘臉麵的事情。

她幾乎要忍不住這股不忿,卻見崔氏微笑著向她輕輕搖頭,麵上的笑意雲淡風輕,渾然不把那兩個妖豔賤貨放在眼裡的樣子,頓時放下心來。

#被兩隻皮皮蝦嚇到了,真是不好意思出去說自己是boss的女兒呢╭(╯^╰)╮#

皇後自然看見阮琨寧變了臉色,一直以來被崔氏堵得內傷的心口終於覺察出了幾分舒暢來,她努力克製住心頭的歡喜,繼續向崔氏諄諄善誘道:“崔妹妹可不要嫌棄本宮多事才好,本宮這也是為著你的名聲著想才不得不為你考慮這些的。再者,永寧侯也是開國的侯爺之一,總不好身邊太素,叫他在同僚麵前抬不起頭來,是不是?”

頓了頓,皇後又笑道:“男人的體麵就是女人的體麵,他在外頭好看,這才有你的臉麵呢,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崔氏麵上換了一副愁容,慢慢的:“皇後娘娘的美意,臣婦隻怕是不能領受了……”

“是嗎?”崔氏的拒絕並沒有出乎皇後的預料,她在心底笑了笑,麵上卻是一副為之擔憂的神色,繼續勸導道:“本宮知道你心裡頭不舒服,也看不上這些宮人。可是女人們,哪一個又不是這樣過來的,你也得學著忍一忍才是,不能太過強硬,”

想了想,皇後又關切道:“你且放心吧,本宮這裡教出來的這兩個都是極為規矩的,斷然不會有不分輕重的貨色,日後到了侯府裡,也一定是規規矩矩聽管教的……”

“娘娘這般言說,可就是誤會臣婦了。娘娘以為臣婦便情願背上一個善妒的帽子嗎?還不是無可奈何的事情,日子這個東西,隻有自己過的人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崔氏麵上流露出幾分委屈之色,道:“當初成婚後一年,臣婦懷著承清的時候,便自己做主要給他納妾的,可是他自己不願意,非要守著臣婦一個人過日子,臣婦不過一個女流之輩罷了,又能有什麼辦法?”

阮琨寧發誓,這真的不是誇張手法,而是皇後的臉真的瞬間綠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喝水群眾阮琨寧:雖然阿娘有秀恩愛的嫌疑,不過真心乾的漂亮!

皇後磨著牙,幾乎要當場噴出一口血來,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這種事情,哪裡有人是不願意的?永寧侯想必也隻是稍加推拒一二,你倒好,竟是順坡下了,這一次委實是應該好好改一改才是。”

崔氏麵上的神情委屈的不得了,道:“娘娘當臣婦是什麼人了,麵上一套背後一套嗎?臣婦不敢說是出身貴胄,也是知曉廉恥的,萬不敢有辱清河崔氏的名聲,更是斷斷做不出那些口蜜腹劍兩麵三刀的事情,臣婦做事,從來都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的。”

皇後莫名的覺得臉上被狠狠扇了一記耳光,偏偏還發作不得,隻好強笑道:“你這又是說的哪裡話,本宮何曾說過你什麼了,怎麼就這般作態呢,倒是叫本宮不知所措了。”

崔氏微微搖搖頭,繼續道:“臣婦知道,娘娘是一番好心,萬萬沒有惡意的。”

見皇後麵上的笑意愈發僵硬,似乎要繃不住了,崔氏才慢慢地道:“臣婦當時便是不肯的,他這樣子,彆人自然不是會說他不好的,壞名聲還不是落在臣婦身上?臣婦把自己的聲譽看的比什麼都要重,隻好苦苦哀求他,可是他就是不理會,臣婦也是沒有辦法呀。”

皇後恨恨的磨了磨牙,麵上的笑意老早便消失的無影無蹤,連那聲音聽著都開始飄忽了:“然後呢?”

“然後啊,”崔氏繼續打苦情牌,道:“臣婦便去請了老夫人,求她給臣婦做主,可是老夫人不領會臣婦的情,反倒是說臣婦自己給自己招麻煩,三言兩語把臣婦打發走了,臣婦是後輩,老夫人是長輩,臣婦能有什麼辦法?也隻好作罷了。”

皇後冷冷的哼了一聲,忽的用力將自己手頭上的杯盞重重的丟到桌子上,寒聲道:“出嫁從夫,夫死從子,你隻勸說永寧侯也就是了,何必非要去攪擾老夫人安寧呢。”

崔氏娓娓而談,慢慢的道:“娘娘當臣婦沒有這般做過嗎?臣婦拉著他去祠堂去將這件事,畢竟子嗣不豐也是永寧侯府的大事。可是他居然罵臣婦是潑婦,還說再跟他糾纏下去便要將臣婦休離歸家,臣婦想著,要是真的被人休離歸家,那才是丟儘了清河崔氏的名聲呢,為了保全家族名聲,壞了自己的名聲又有什麼要緊呢,臣婦如此想著,也隻好忍氣吞聲,不再勸說他了。”

皇後額頭上的青筋都出來了,手指緊緊地捏在一起,不叫自己的手指因為憤怒而發抖:我呸!編的跟真的一樣!

憑什麼!

憑什麼永寧侯可以隻與她一人相守,而自己就得麵對皇帝後宮裡頭的那些鶯鶯燕燕,咬著牙給他收拾爛攤子,饒是如此,也從沒有得過皇帝什麼好臉色。

如此看來,上天何等不公,叫她如何甘心!

崔氏似乎沒有看到皇後麵上一閃而過的嫉恨之色,繼續道:“臣婦還是覺得羨慕娘娘,陛下委實是娘娘的良人,臣妾在一邊看著都覺得眼熱,”她微微一笑,溫婉至極:“陛下想必從來都不會惹得娘娘如此左右為難吧?也是了,娘娘在朝野的名聲都是賢淑得當的,可見陛下心疼娘娘,不忍心叫娘娘難堪呢,真該叫臣婦的夫君好好看看才是呢。”

皇後原本隻覺得怒火中燒,卻也沒有這般的生氣,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