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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同自己當代的兩個崔氏女,可都不是省油的燈。

她們開口的時候是絕對不會出現那種口誤或者含糊不清引人誤會的話的,如果出現了,那也隻能說明——她是故意的,故意說得語意不詳給自己添一分不快。

已經很久沒有人這樣給皇後軟釘子碰,隱晦的挑釁皇後的顏麵了,可皇後到底是皇後,在不麵對阮琨寧這個既搶她老公又搶她兒子而且那兩個狼心狗肺的東西還護著她的bug的時候,姿態還是十分收放自如的。

她比崔氏要年長一些,入宮之前也是見過崔氏的,可是到底也差著些年紀,所以實際上,她在同清河崔氏打交道時遇見最多的,就應該是榮王妃了,畢竟真的論起來,二人才是一個時代的人物,在皇後嫁進皇宮裡頭的時候,又添了一層妯娌的關係,素日裡,同榮王妃的關係也是不錯的。

為著這層關係,她原本對於自己要做的有一點歉意的,可是現在在崔氏上來就不輕不重的打了她的臉,那份歉意瞬間就煙消雲散了。

她知道自己那麼做立即就會消耗掉自己好不容易同榮王妃積攢下來的情分,可是她沒有辦法。

當有一份更大的利益擺在她麵前的時候,她就不能再去盯著之前的蠅頭小利了,道理就是這麼簡單。

作者有話要說:  好吧,我先說一句,男主跟他媽是兩個個體,請務必放他一馬︿( ̄︶ ̄)︿

第131章 boss之戰(中)

皇後麵上的笑意像是無波無瀾的湖麵, 連一絲漣漪都沒有泛起便歸於平靜,似乎一點都沒有察覺出崔氏話裡頭的深意,隻是自己慢慢的走回鳳座前坐下, 抬袖示意崔氏幾個人落座, 這才繼續道:“這些年竟是這般快便過去了,我還覺得隻是當年,誰知再一回首,竟已經是山長水遠, 物是人非了。”

她說話的功夫, 有宮人款款的上前奉上了今年的新茶, 崔氏姿態優雅得體的端起杯盞, 輕輕地嗅了嗅杯中茶香:“娘娘說的很是,臣婦也常有此感呢。時移世易, 許多事情早已經是不一樣了,回身再去看,竟覺得大不似自己記憶中的樣子了。時間一長, 也開始叫人懷疑到底是自己記錯了, 還是世事變得太快, 才叫人覺得麵目全非了。”

皇後勾畫的鮮豔的%e5%94%87角緩緩的彎起了一個優雅的弧度, %e5%94%87畔的笑意似春日的暖光, 轉向阮琨寧,眼底是恰到好處的關懷與長輩對於晚輩的疼愛,微笑詢問道:“說起時移世易,本宮倒是想起來, 明沁今年,也已經十五了吧?到了這個年紀,也該好好找個人,把將來的事情給定下來了。”

皇後這句話一落地,阮琨寧便有點吃驚,臉上不露聲色,內裡頭整顆心卻是一抖,皇後——這是要出什麼幺蛾子?

當一個對你一直不怎麼樣的人突然間開始對你和顏悅色了,說明什麼?

當然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在心裡頭暗搓搓的醞釀著放大招了。

阮琨寧心裡頭像秋日野地裡頭的雜草一般雜亂,想說句話又不知道應該從何說起。正有點心亂的時候,便看坐在自己上首的崔氏不動如山,奇跡般的,阮琨寧一顆心便慢慢地穩定了下來。

有阿娘在,總不會叫自己吃虧的,畢竟是高級戰力之間的撕逼嘛,自己的戰鬥力,還是適合乖乖的在一邊當一個喝水群眾。

“娘娘這裡的茶好香,喝一口竟覺得滿心都是亮堂的,委實不是臣婦家裡頭的舊茶能比得了的,”崔氏握住茶盞的手穩穩當當一絲不抖,緩緩的品了一口才說道,見皇後眼底終於泛起一絲光亮,崔氏這才歉意的一笑,謝道:“隻可惜,臣婦怕是享不了福氣的人,喝不慣這麼好的茶,總覺得還是自家的陳茶要順口一些。娘娘大度明理,想來不會因此見怪臣婦的吧。”

皇後眼底的那點光亮像是深夜裡庵堂內的燈火一般,倏然一陣風吹過順勢滅掉了,隨即便是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無聲無息的侵染上來:“崔妹妹這可是答非所問了。明沁如今已經是公主之尊,婚事自然是要交由陛下做主的,可是陛下也不是那種冷心冷清的人,哪裡會真的自己獨斷專行呢,你同永寧侯到底也是明沁的生身父母,你們要是心裡頭有了章程,求到陛下麵前去,難不成陛下還能硬生生拒絕了不成,自然是要玉成一段姻緣的。”

“娘娘說的很是,”崔氏順著皇後的話頭跟了一句,隨即畫風便是一轉:“可臣婦看著她,總覺得還是當初那個剛剛出生的小孩子,如何舍得將她嫁出去呢,隻恨不能多留兩年才好呢。”

皇後麵上的笑容像是被微風吹淡了的香氣一般,輕輕的不定的漂浮了起來,一直含笑的眼尾終於閃過一絲厲光,那語氣聽起來卻仍然是平淡溫煦的:“明沁如今也是十五了,雖說離著出嫁還差著幾年呢,可是凡事總該早早地準備起來才是,選擇夫婿就更是如此了。等到好的兒郎都被挑走了,那才真是叫人悔之不及呢,崔妹妹,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臣婦很應該謝過娘娘才是,明沁能夠得封公主,便也算是娘娘的半個女兒了,這才得到娘娘如此勞心勞力。如此一想,娘娘恐怕是關心則亂了,”崔氏渾不在意的笑了笑,感激道。

她微微側身去看阮琨寧,眼底全然是對於自己骨肉的憐愛與疼惜:“這也沒什麼好著急的,明沁是陛下%e4%ba%b2封的公主,自然是福氣深厚的,難不成還怕挑選不到好的夫婿不成。再者,明沁的婚事自然有陛下做主,臣婦相信,陛下也是會好好的找個才俊,為明沁托付終生的。她是侯府裡最小的孩子,又是女兒身,臣婦巴不得她嫁的晚一些,能多陪一陪臣婦才好呢。”

皇後被崔氏的軟硬不吃逼得心緒亂了幾分,也不耐煩同她再繼續兜圈子了,在心底無聲的哼了一聲,事到如今已經是圖窮匕見,倒不如索性快刀斬亂麻,便做出恍然想起的樣子,驚喜的道:“呀,本宮竟是忘了一個最為合適的人選,”她轉向謝湘意,笑%e5%90%9f%e5%90%9f的道:“湘意的嫡%e4%ba%b2兄長,今年正正好比明沁要長四歲,人才也是說得過去的,性子也好,說了這般多出來,本宮竟險些忘了這個合適的人選,可見民間有人說燈下黑,果真是半分不錯的。”

直到皇後說出這個人選來,阮琨寧才微微的鬆了一口氣,一直提著的心也終於落了地。

皇後這是打算把她嫁到陳郡謝氏去,順勢把永寧侯府拉到這一邊去嗎?

嗬嗬,哪裡有這樣好的事情。

且不說謝湘意那兄長到底是圓是扁,就衝著阮琨寧跟皇後以及謝湘意的關係,她就無論如何都不想嫁過去。

再者,她追求者那麼多,隨便找一個都比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路人甲要好,何必非要他不可呢,多大臉?

可是不管如何,能夠得知皇後的目的,就已經可以想一想對策了,也是好事。

崔氏的笑容像是山茶一般恬淡溫婉,比她發髻上的那隻和田玉蘭花簪還要柔和幾分,幾可入畫:“臣婦少有關注這些,既然連娘娘都說謝家公子出眾,想必是不會錯的。既然如此,便請娘娘去問一問陛下的意思吧,陛下若是首肯,臣婦必無一絲不願。”

廢話!皇帝要是能同意,自己何必在此與她兜上半天的圈子?

皇後接連碰了好幾個釘子,嘴邊的笑容便淡了許多,盯著崔氏,冷聲道:“永寧侯夫人這是——在消遣本宮嗎?”

崔氏麵上顯露出幾分訝然之色:“臣婦愚鈍,不明白娘娘的意思,還請娘娘直言點撥才是。”

皇後手指上的鎏金護甲輕輕的劃了劃白瓷繪鶴的杯盞,眼底的神色喜怒難言:“本宮也是一番好心,想著成全一段良緣罷了,人選也是極為出眾的,並不是什麼紈絝之輩,永寧侯夫人何必如此推三阻四?”▓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崔氏麵上適時的出現了幾分委屈之色,起身向著皇後深施一禮,道:“娘娘也該聽一聽臣婦的話,再給臣婦定罪才是。明沁畢竟是姑娘家,哪裡有姑娘自己巴巴的上門去求彆人去娶自己的,還要不要自己的臉麵了。

再者,明沁雖不是娘娘%e4%ba%b2生,卻也是擔著娘娘半個女兒身份的,陛下既然賜了 ‘明’字封號,那就算是嫡出公主的,自然就該拿出嫡出公主的氣度來,哪裡有低聲下氣去求彆人娶的道理。知道的,會說這是娘娘善心做媒,撮合這二人,不知道的,”崔氏微妙的停頓了一下,才繼續道:“恐怕會覺得陳郡謝氏的名頭比皇家還要響,居然要公主去主動求%e4%ba%b2呢。更甚至,有人會覺得,娘娘明明已經是皇家的人,怎麼還是把自己當成謝家人,處處替謝家人謀劃呢?”

皇後麵上浮現出幾分笑意來,掩住了眼底的不快之色,起身上前幾步扶起崔氏,寬慰道:“你這是想到哪裡去了,本宮不過一時口誤罷了,竟惹得你這樣直言,罷了罷了,咱們不提這一茬兒也就是了。”

崔氏順勢起身,突然恍然大悟道:“娘娘有句話說的很是呢,可不是燈下黑嗎,六殿下如今也已經二十有三了吧?娘娘也真是過了,怎麼能隻操心於後宮之事,竟顧不上給六殿下找一個知冷暖的人呢,可是不應該呢。”

皇後麵上的笑意幾乎是瞬間被扯了下去,青白的有些可怕,她心底的怒意幾乎立即就要翻滾出來,花費了自己所有的心力才沒有當場翻臉——你當我不想叫他成家娶妻?還不是你那個狐狸精一樣的女兒害的!

崔氏適時的替皇後解了圍,道:“有些事情也是急不得的,興許六殿下的有緣人在後頭呢,”見皇後麵色緩和了幾分,才繼續道:“不成家也有不成家的好處,承清倒是成家了,還不是沒幾個時間陪著我,好在兩個孫兒都是懂事乖巧的,不像他們父%e4%ba%b2一樣,成日裡顧不上家裡頭。”

短短的幾句話,卻瞬間把皇後剛剛才回暖些的一顆心戳的七零八落,生生的往外滴血。

韋明玄不願意成婚,韋明玦直推說是不能在兄長之前成家,到現在也沒有定下心來。

數一數皇子們,也就隻有自己膝下的兩個還沒有成家,彆的都是早早地兒女成群了,每每一大家子人齊聚的時候,皇後恨得心頭滴血卻也無可奈何,一次次見著其他人在自己麵前冷嘲熱諷指桑罵槐,都是咬著牙撐下去的。

崔氏這一刀戳的直中要害,不可謂不狠辣。

皇後靜默了幾瞬,忽的轉向阮琨寧,笑微微的問道:“明玄若是娶了妻,那也算是明沁的嫂嫂的,就是不知道明沁想要個什麼樣的嫂嫂呢?”

阮琨寧一直致力於做一個合格的喝水群眾,沒想到居然還有自己的事情,莫名其妙的就被拉到戰圈裡頭去了。

皇後大概是想給自己添一點不痛快吧,隻可惜,我又不是離了韋明玄就活不了了,你拿著個來刺我又有什麼用呢。

來而不往非君子,那自己不妨好好回敬一句,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