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茬,儘管自己姑姑是他前妻,但是畢竟人走茶涼啊,哪裡能比得上現在的新家人呢。

唉,最是無情帝王家啊。

想到這裡,李裕的氣勢像氣球一樣被皇帝戳破了,他撲騰跪倒在地,低聲道:“陛下恕罪,臣失言。”

誰知道皇帝沒有看他,神情淡淡的,隻輕輕哼了一聲:“朕說的不是你。”

李裕&韋明玦:???

皇帝的目光轉到了韋明玦身上,淡淡的重複道:“把你剛剛那句話複述一遍。”

李裕:咦?難道還念著前妻的情分?

韋明玦:父皇難道還忘不了以前李家那婆娘?

躺槍的元後李氏:關我%e5%b1%81事啊喂!

見韋明玦久久沒有回答,皇帝神色裡似乎添上了一絲不耐:“複述一遍!”

韋明玦自小第二怕的是韋明玄,第一怕的就是眼前的父皇,聽他語氣如此嚴厲,心裡頭便為父皇不幫著自己卻向著李裕感到委屈,也為自己操持後宮多年的母後隱隱的感到委屈,難道一個活人連一個死人都比不上嗎?

但是韋明玦看了看皇帝的臉色,還是乖乖複述了一遍:“你嘴上放乾淨一點。”

皇帝神色微動,隱約有幾分期盼:“前頭是不是還有幾個字?”

韋明玦:天,父皇你是特彆想挨罵嗎?

皇帝冷冷的一皺眉頭,目光如同實質的凝在了韋明玦身上。

韋明玦馬上如同見了貓的老鼠,小聲重複道:“草泥馬的你嘴上放乾淨一點。”說完便老老實實低下頭,隻等著挨上一通訓斥。

皇帝卻並沒有訓斥他,隻自己喃喃自語了幾句,隨即就笑了起來,神色裡帶了幾分無奈:“好啊,原來一開始就在騙我呢,怪不得找不到,怪不得呢。枉我還打算……”

韋明玦&李裕:父皇/皇姑夫好像不太正常怎麼辦,快來個人救我!

皇帝收斂了臉上的笑意,向韋明玦道:“滾去書房念你的書,前幾日朕問起來,竟連《韓非子》都說不上來,過幾日朕再問起學問來,還是狗%e5%b1%81不通就給你板子了!”

韋明玦於是嚶嚶嚶哭著跑開了。

皇帝這才低頭打量了跪著的李裕幾眼,淡淡的道:“你可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

李裕咽了口唾沫:“知道。”

皇帝哼了一聲,對他的識趣很滿意,又道:“你可知道,明玦又是什麼身份?”

李裕繼續咽唾沫:“知道。”

“知道就好。”皇帝這才微微的笑了笑,向內侍擺手道: “給他三十板子,叫他長長記性。”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叫wuli阿寧去皇宮辣,開始刷下一個男配,我真是棒棒噠︿( ̄︶ ̄)︿

第93章 馬甲掉落

日子一天天過去, 七月很快便結束了,眼見著天氣漸漸地添了幾分涼意,桂花的清香也斷斷續續的漂浮在空氣中, 中秋節終於到了。

中秋一詞, 最早見於《周禮》,《禮記•月令》上說:“仲秋之月養衰老,行糜粥飲食。” 《禮記》上記載:“天子春朝日,秋夕月”, 此節日本是起於帝王的祭祀, 是隨著時代的發展, 才漸漸地步入了民間, 並且有了流傳最為廣深的意味——團圓。

也是因此,中秋節也算是在民間除去春節之外最為重大的節日了, 家家戶戶無論貧富,總會聚在一起吃一口月餅,圖一個團圓, 《東京夢華錄》說:“中秋夜, 貴家結飾台榭, 民間爭占酒樓玩月”, 而且“弦重鼎沸, 近內延居民,深夜逢聞笙芋之聲,宛如雲外。間裡兒童,連宵婚戲;夜市駢闐, 至於通曉。”

阮琨寧往常年都是陪同父母,一家人在永寧侯府齊聚的,雖然一邊還有二房三房的人感覺上略微有幾分彆扭,卻也彆有幾分團圓熱鬨的歡快,可今年分了家,她想著隻有自己一家人在一起,竟奇跡般地產生了幾分微妙的不舍之意。

在納妾這種事情合法化的古代,每一個名門貴府往往都是好幾房人湊在一起,底下的姑娘們公子們有的甚至能排到十七八號之多,每每一家人齊聚,那場景可真是浩浩蕩蕩,阮琨寧不是喜歡熱鬨的人,人多了必然會有糾紛,還是清清靜靜的好。

她本想著自己一家人在一起,安安分分的過一個中秋,這還是第一次呢,如此一思量,心裡頭也就添了幾分期待,卻還是臨時發生了變化——今上在皇宮設宴,請了三品以上官員舉家前往,永寧侯府自然也是在列的。

這也是皇帝給的體麵,尋常人家想要還沒有呢,阮琨寧心裡頭有一點不為人知的鬱悶,卻還是專門收拾了東西,準備著宮宴時候的衣服首飾,那裡畢竟是世界上最講究規矩的地方,一點點錯漏都是要命的東西,不由得她不仔細。

崔氏眼界高,又是去過皇宮裡的,也特意提點了她許多,足夠阮琨寧受用了。

金陵也是史上有數的古都,在本朝之前也曾有許多朝代建都於此,皇宮依據地形而建,規模宏大,建築雄偉,九天閶闔開宮殿,萬國衣冠拜冕旒,不過如是也。

阮琨寧倒是沒有到過這裡,眼見著什麼都是新鮮的,卻也不會像是鄉巴佬一般東張西望看個沒完,隻是微微頷首,款款的跟在崔氏身後,不發一語,做足了名門貴女的儀度,舉手投足極為得體矜雅,來接引他們的嬤嬤麵上不動聲色,眼底卻也是不由自主的微微流露出幾絲讚譽之色——這才是真正的家族底蘊教導出來的貴女呢。

當然,她才不要承認是因為阮琨寧長得好看才格外偏愛她呢。

腳下的石子路似乎永遠都走不到儘頭,兩側的花木修建的極為齊整,成隊的宮人身著緋紅色的宮裝婷婷的走過,像是一片嬌豔的雲,阮琨寧不留痕跡的四處打量著,這才真正的感覺到這座皇宮的廣闊與底蘊,就在她隱隱的有些不耐煩的時候,那嬤嬤退後幾步,示意崔氏往前——已經到了。

阮琨寧在崔氏身後,目光隨意的向前一掃,心裡陡然一驚!

【Σ( ° △°|||)︴天!宿主菌那個人看起來有點眼熟啊……】

阮琨寧(っ°Д °;)っ:“這尼瑪還用你說,我又不瞎!”

【嗬嗬,非常時期寶寶不同你計較,宿主菌請自求多福……】

阮琨寧站在原地呆了一瞬,幾乎以為自己花了眼,她眨了眨眼睛,望著坐在正中高坐上的那個人。

那個人似乎也有些吃驚於能見到她,黝黑深邃的眼睛輕輕地眯了起來,目光直直的看著她,似乎閃過一絲奇異的光彩,沒有做聲。

按宮中的慣例而言,皇帝往往是最後壓軸出場的,許是趕得巧了,今日永寧侯府一眾人過來時,皇帝竟已經早早的坐在了上首。

永寧侯與崔氏都沒想到皇帝今日居然來的如此之早,心裡頭也是吃了一驚,又因為走在阮琨寧前頭,倒是沒有注意到她的異常,在前頭帶著她拜了下去:“臣給陛下請安。”阮琨寧兄妹幾個也隨之拜了下去。

皇帝似乎沒什麼叫他們起身的意思,目光淡淡的落在了阮琨寧,深沉的聲音裡似乎隱藏著一絲促狹的味道:“真是好久不見呀,曹姑娘。”

永寧侯夫婦對視了一眼,彼此心裡頭都很有些莫名其妙的味道,但是眼見著皇帝的目光穩穩地落在自己身後,兩人心裡都是一驚,便立時想到了阮琨寧。

到底是禦前,不好失禮,永寧侯與崔氏對視一眼,也就按捺住心裡頭的驚慌,靜靜地等待事情的發展。

阮琨寧:“……”我擦嘞果然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啊,這種時候你叫我說什麼,好久不見請多關照嗎?!

見她沒有回答,皇帝眼裡的笑意似乎加深了一層,身體微不可查的向前一傾,聲音也更輕柔了:“朕同你說話呢,曹倪瑪姑娘。”

阮琨寧: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古人誠不欺我……│思│兔│網│

皇帝久久的沒有叫永寧侯府一眾人起身,早已到場的官吏夫人們早已是疑竇暗生,到底是看著皇帝在場,沒有議論出聲,饒是如此,四周也早已各種各樣的目光密密麻麻的投了過來,有驚奇,有豔羨,但是更多地是幸災樂禍與滿滿的惡意。

還有極少數眼明心亮的圍觀群眾,一眼就看透了問題的本質是出在阮琨寧身上,麵色都或多或少的變了變,顧念著是在宮宴之上,這才強力壓製了下來。

韋明玄在諸皇子的席上,收緊的手指幾乎要將酒杯捏碎,目光裡充斥著難以置信,心裡頭也是驚濤駭浪一般波動不已,恨不得下去將阮琨寧包到自己的懷裡不叫彆人看見。

父皇他這是什麼意思?

前世,自己並不曾發現他對阮阮有這份心思啊。

難道自己重生一世,竟改變了這般多嗎?

這怎麼可以!

他對於皇帝溫和的外表下,深入骨髓的那種巧取豪奪思想太過熟悉了,可正因如此,才更覺膽戰心驚!

他第一次開始痛恨自己的瞻前顧後,求個穩妥,早前就應該直接請求賜婚才對,饒是阮阮氣自己一時,天長日久下來,總歸會得個圓滿的,總比現在鬨得進退維穀要好得多。

隻恨自己棋差一招,如現在一般一味隱忍,才叫事情完全%e8%84%b1離自己的掌握,不受控製起來。

皇後離皇帝很近,順著他的目光看到了豔光奪人的阮琨寧,心裡就是一咯噔。

她對於阮琨寧一直都是隻聞其名,卻未曾得見其人,她以為有一日韋明玄會帶著她來自己麵前,卻不想會是在這種情況下初見——在皇帝的興味十足的眼神之下。

一眼望過去,皇後心裡先是被她的容色所攝,隨即就是心中一緊,到底是多年夫妻,對於皇帝目光裡的意味她委實是太了解了。

可正是因為了解,她才滿心想要發狂的衝動。

她可以花費十幾年鬥倒蘇貴妃,也可以花費十年時間鬥倒宣貴妃,難道還要再抽出十年時間鬥倒下一個女人嗎?

她在皇帝身邊多年,還不曾見過皇帝用這種神色去看人呢,難不成要出一個比宣貴妃還得寵的宮妃嗎?

她容忍一個又一個羞怯的嫵媚的豐豔的窈窕的女人進入後宮,無非是因為這些女人同她都是一樣的,得不到皇帝的真心實意,隻是沉迷在富貴榮華之中。

可是同她是不一樣的,畢竟她們隻是三千宮妃中的一個,而她是高高在上的皇後,唯一能在地下同皇帝長眠的人,何必去同她們計較,平白失了身份呢。

可是,她的心頭刺痛,眼前的這個女人在皇帝眼裡是不一樣的!

那她二十多年的隱忍與殫精竭慮又算什麼呢?!

皇後麵上仍然是高高在上的尊貴儀度,掛著合乎時宜的微笑,一如在深宮中的這些年一般,可禦案掩住的衣擺下,景泰藍點翠的鎏金護甲深深地嵌到了肉裡,可這痛苦全然不及心裡的半分。

皇帝的目光輕而易舉的把她多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