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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越發的亂了起來。

阮琨碧也不是能忍得了的人,秦姨娘雖然得勢些,可在她眼裡頭卻還是個姨娘,再加上素日裡三夫人語氣裡對秦姨娘的輕賤,口口聲聲姨娘隻是一個玩意兒罷了,主母就是發賣了也是可以的,就更是叫阮琨碧不把秦姨娘放在心上了。

這一日,眼見著秦姨娘身邊的丫鬟,在小廚房裡搶了她放裡頭的燕窩去孝敬秦姨娘,還說什麼“都丟儘了家裡頭的臉麵,居然還有臉麵要這般好的東西”這類的指桑罵槐的東西,阮琨碧聽自己身邊的丫鬟說了此事,登時便火冒三丈,直接到了秦姨娘房裡頭理論。

也是趕巧了,秦姨娘剛剛好差了幾個婆子去外頭莊子裡看賬,身邊隻留了兩個嬌弱弱的丫鬟,還是她準備了伺候三老爺的,自然也不是那種孔武有力的,阮琨碧帶了幾個婆子,上去就扇了秦姨娘幾耳光,屋子裡頭的東西也都砸的差不多了,大鬨了一場才誌得意滿的離去。

等到阮承峻回去的時候,秦姨娘第一時間就向著兒子哭訴此事,阮承峻雖然說不上有多孝順,卻也是極為在意自己的臉麵,更加重要的是,他很清楚的知道,經過前些日子的事情,阮琨碧這個人就算是廢了,真的收拾了她也不會有什麼,當即便找上門去了。

他身邊配備的小廝,可不是阮琨碧身邊的婆子丫鬟能攔得住的,過去很是以眼還眼以牙還牙了一場,阮琨碧眼見著自己喜歡的首飾瓷器都被砸的砸搶的搶,恨不得跟阮承峻拚命一般的撲了上去,可阮承峻到底是個男子,一抬手便把她推出去了,卻不想那頭恰好有一個茶幾,正正好叫阮琨碧撞了上去,整個人瞬間昏了過去,這會兒還躺著呢。

消息傳到崔氏哪裡的時候,阮琨寧也在一邊聽了一耳朵,她並不覺得三房可憐,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句話其實還是很有道理的,像這種總是拎不清的人,就該潑他們一盆涼水,好叫他們涼一涼心頭火才是。

她素來都不怎麼喜歡三房的人,阮承峻與阮琨碧簡直是其中翹首——聽說你們過得不好,那我就放心了。

為著這個緣故,阮琨寧最近的心情都棒棒噠。

不隻是阮琨寧,皇後的心情也是棒棒的,她輕輕地將手裡頭的茶盞放下,睜大了眼睛,幾乎不敢相信雪琅說的話,道:“你方才說什麼?再跟本宮說一次!”

雪琅的眉宇之間也暗含著幾分歡喜,笑道:“奴婢探得了一個消息,宣貴妃早在半個月前便被賜死了,也是因為凝翠宮素來不通人氣,少有人去的緣故,這才過了半個月才叫人知道呢。”

皇後輕輕地笑了笑,修飾精致的眉梢泛起了一個鋒利的漣漪,眼底也是一層寒霜的光:“賤人!終是見著她有這一日,委實是痛快!”她慢條斯理的轉了轉右手上的護甲,才繼續問道:“葬到哪裡呢?本宮竟不曾聽見半絲風聲。”

“奴婢聽說,連皇陵都不曾入,隻隨意在外頭埋了。”

“嗬,賤婢出身的東西,有什麼資格葬進皇陵,”皇後滿心都是歡喜,拿著帕子掩了掩翹起的嘴角,想了想又道:“既然已經有了消息,也就不要再去關注此事了,陛下既然沒有將此事同本宮講,必然是不想張揚的,到此為止吧。”

雪琅恭敬的應了聲,見皇後沒有彆的吩咐,這才躬著身,緩緩地退出了內室。

皇後的目光落在室內的蜀繡合歡花屏風上,手指無意的摩挲著那上頭的花紋,似乎是想起了什麼舊事,嘴角緩緩地牽起了一個柔和的笑。

作者有話要說:  馬上開始第三卷 啦,主場是皇宮裡頭,與第一家族的那些事,以及關於男主與女主之間的磨合也會在這裡頭講......另外,這本書其實已經寫了一個開頭,我還挺喜歡埋伏筆的,不知道你們在心裡能不能腦補完結局......

第92章 皇宮罵戰

諸皇子年紀漸長, 除去最幼的幾個皇子年紀不合外,其餘幾個皇子都已經奉旨在朝中各處行走,扯起自己的旗子, 各自為營, 向著最高的那個位子奮鬥。

皇子們都很有誌向,母家強盛的就拉起母家,母家不行的就找伴讀,乃至於座師與姻%e4%ba%b2, 都是在朝中或多或少的拉起了自己的小團夥, 隱隱的有了一幫子人支持。

其中最大的三夥無非就是皇長子、二皇子、六皇子三個罷了, 在各自外家的扶持下早就正式開始下水試航了, 而一眾朝臣也是東張西望,急躁得很, 隻恨不能遇見個大仙,問一問繼位的是哪一個,好提前去抱個大%e8%85%bf什麼的。

如今儲位未定, 皇帝看起來短時間是沒有立儲打算的, 若是趁現在則明主而奉, 為主子的儲位立下汗馬功勞, 那才是大功一件呢, 在將來皇子登基之後,這可就是妥妥的從龍之功啊,哪個家族不想要?

皇帝對此的態度也很曖昧,既不支持, 也不反對,隱隱的帶著幾分縱容。

如此之下,很多人都是難免的動了心,暗搓搓的同諸皇子有什麼明的暗的聯係,嫁個女兒做側妃啊,一同出去吃個酒啊,彼此之間小聚一下啊,滿朝文武,一眼看下去竟沒幾個安分的。

二皇子前些日子為宣貴妃的事情牽連,被擼了所有職務回府待產(劃掉)幽禁,很是失意了一段日子,到底是經曆過皇室高等教育的皇子,很快就在巨大的打擊中站了起來,並且在二皇子一黨的協助下找到了一個還不錯的兼職——皇帝終於將今冬的祭祀大典交給他籌辦。

祭典乃是國之大事,往往都是由皇帝或者儲君%e4%ba%b2自主持的,交予皇子去主持也是很少有的,而今上如此安排,似乎也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暗示,不僅僅是朝臣嗅到了一絲味道,就是素來謹慎的二皇子也是感覺異常的好,似乎是隱隱的望到了勝利的曙光,自己離那把椅子更近了一步。

一時間,二皇子一掃之前的頹勢,很有些飄飄然,連帶著二皇子一黨的尾巴也隱隱的翹了起來,上躥下跳折騰的厲害。

宣貴妃之事,牽連二皇子甚重,而二皇子直到陰溝裡翻了跟頭都不知道到底是誰把自己絆倒的,很是為此鬱卒。

雖然不知道是誰坑了他,但是實際上所有的皇子都是他的假想敵,也都有可能做這事,所以知道不知道也沒什麼差彆,這些日子裡,幾個黨派在朝堂上更是拚的跟烏眼%e9%b8%a1一般,火熱得很。

韋明玦出了昭仁殿,繞過了禦花園,迎頭就撞上了李裕,原本還不錯的心情瞬間陰沉了起來。

李裕是隴西李氏一族的嫡次子,也是二皇子的表弟與鐵杆,階級仇恨再加上奪嫡之戰,同韋明玦這個六皇子的嫡%e4%ba%b2胞弟素來都是不對付的,簡直是另一個層麵的崔博弦與溫昊禹,從來都不會心平氣和的相處多久。

到底韋明玦也是正經的中宮嫡子,身份尊貴,李裕雖不甚喜歡他,卻還是規規矩矩的上前施了禮,隨即才淡淡的道:“真是趕得巧了,本是隨父%e4%ba%b2入宮覲見的,沒想到八殿下居然也在此呢。”

韋明玦哼了一聲,奇道:“這話原該我說才是,此處是皇宮,本殿下的地盤,來者是客,還請隻管隨意。”

“是嗎?”李裕眉梢一挑,哂笑道:“臣小的時候啊,姑姑經常接我過來,還說要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呢,哦,抱歉臣忘了,那時候殿下還不在呢,以至於,我竟險些鳩占鵲巢,真真是丟人現眼了。”

李裕的姑姑,也就是今上的元後李氏。

韋明玦的臉色徹底的難看了起來。

一口一個“自己的家”、“鳩占鵲巢”,叫韋明玦這個繼後所出的皇子聽起來委實是誅心的很,李裕如此說,又將繼後與繼後所出放在哪裡?

韋明玦眼底泛著冷光,許久才道:“也是,母後畢竟是繼室,難免有顧及不到的地方,叫你難以賓至如歸,倒是顯得不倫不類了,反而麵上難看了,照此看來,本殿下很應該請你一杯水酒呢。”

“不倫不類”四個字被他咬的格外重一些,帶著濃濃的惡意,狠狠地回敬了李裕方才的話。

自己與兄長是繼室所出又如何?

無論如何,也照樣是皇室嫡出的正統。

總比二皇子既非長子,又非唯一的嫡出來的好一些吧,他是嫡出,自己與六哥也是嫡出,自己與六哥非長子,他不也照樣不是嗎?

看他左右為難,實在是叫人歡喜得很呢。

所謂的奪嫡之戰,從來都沒有所謂的先來後到之說。

誰沒有個難言之隱呢,許你戳我的傷口,難不成便不許我揭你的傷疤嗎?││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來啊,互相傷害啊#

#都不是省心的誰也彆說誰#

#要玩鷸蚌相爭那就魚死網破#

李裕的臉色終於也難看了起來,同韋明玦站在一起,兩張同樣青白不定的麵容湊在一起,畫風居然詭異的和諧了起來。

李裕咬了咬嘴%e5%94%87,才緩緩地開口:“表哥這些日子正是忙得時候,隻恨不能多長幾隻手呢,竟連接待臣的閒暇都沒有,到底比不上殿下清閒。”

韋明玦嘴角一撇,這是在諷刺我無所事事嗎?

“能者多勞嘛,二皇兄‘休息’了那般久,也是時候該好好忙一下了,想必前些日子在府裡頭呆的都快要發黴了吧?”

李裕冷冷道:“嗬,二殿下這可是真正的鯉魚翻身要躍龍門呢,你可彆瞧著眼熱。”

韋明玦也不是個善茬,冷笑道:“鯉魚翻身?我隻聽過鹹魚翻身的,還不知有鯉魚翻身這一說法呢,你可得小心著點呢,畢竟鹹魚翻了身也隻是鹹魚罷了,當不得菜的!“

李裕麵色難看了起來,隨即硬生生壓了下去,嘲諷道:“總算是見識了八殿下的口齒,也是,皇後娘娘畢竟是陳郡謝氏出身,大儒墨客廣出,除去謝濤那種害群之馬,想必還是有好些個口齒之利的。”

韋明玦冷冷的道:“不成,比不上隴西李氏,生意都做到他國去了,真正的家大業大呢。”

李裕麵色一下子漲紅了起來,憤憤道:“總比你們一家子藏汙納垢好得多!”

韋明玦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你妹的罵人歸罵人你他媽打什麼地圖炮:“草泥馬的你嘴上放乾淨一點!”

李裕也不是省油的燈,兩個人%e5%94%87槍%e8%88%8c劍這般久,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氣,也毫不退讓,一口唾沫就噴了過去:“罵都罵了你要怎樣?!殺了我嗎?”

見他如此,韋明玦心頭那把火燒得更旺,像一個要炸開的鞭炮,當即就要一巴掌拍死眼前這個賤人:“你這……”

一個沉穩的聲音冷冷的打斷了他:“你剛剛說什麼?”

是皇帝過來了。

他在一眾內侍的簇擁下走到了近前,目光裡似乎閃動著一絲奇異的光芒:“把剛剛那句話再說一遍。”

李裕的第一感覺就是完蛋了,在彆人家罵了彆人的老婆孩子,而且這個人還很明顯不是善